金陳鄲是跟王毓文提了一句,王毓文欣然同意。
可在車來接人時,金陳鄲這邊直接那邊已經推薦劉千舟去了,王毓文一聽,傻在當下。
“不能怪我,劉千舟把她奶奶搬出來,說兩個人在云都生活太辛苦,對我又求又打苦情牌的,我想著你再怎么樣,也比劉千舟的情況強點兒,所以就讓她去了。”
“可你先跟我說的。”王毓文臉色沉下去,急聲詢問。
金陳鄲深吸口氣:“王毓文,我剛已經說了,是劉千舟反復求我,我也是衡量之后才答應她的。你要真想去,那就跟她去要這機會啊。”
王毓文站著不動,沉著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金陳鄲將包扔在床上,同樣沉著臉走出宿舍。
王毓文不會真去找劉千舟,金陳鄲就知道她是不爭不搶的人,所以才有這么一下。
金陳鄲出宿舍后往校外跑,劉千舟在車旁邊等王毓文來著,卻把金陳鄲等來了。
“王毓文呢?”劉千舟問。
金陳鄲說:“她不去了,說晚上調課了,她修雙學位嘛,課比我們多。”
劉千舟皺眉,金陳鄲看著她:“她不去,你還去嗎?”
劉千舟看人家車都來了,她不去好嗎?
“我去吧。”劉千舟悶著臉上車。
工作不難,她遲疑只是因為第一次怯場,害怕。
但只要踏出這一步,以后就會順其自然了,就像她第一次去茜茜公主畫畫,第一次跑活動當化妝模特一樣。
劉千舟上了車,車子將她帶去了市區一家規模不小的KTV,有人領著她去前臺登記,她將資料填寫完交給前臺。
前臺經理大抵是看她是云都大學的學生,當即多看了兩眼。
他們這家店,經常有酒商過來合作,所以見怪不怪。
前臺經理有心幫劉千舟,將人單獨叫去一邊。
“你,過來。”
劉千舟不明所以,跟著經理往一邊走了幾步。
經理說:“我說幾個包你記著,別往小包跑,白費力氣,大包有人買,還有不少小費,機靈點。”
劉千舟點點頭。
經理看了眼劉千舟,這妝是誰給畫的?
難看,不過賣酒的不是陪酒的,也不用看臉,穿好看點兒過得去就成了。
“不論你做的是什么,都要認真對待。既然選擇兼職賣酒,就要懂這一行的技巧,人家買酒的可不知道你是哪個大學的高材生,明白了?”
“謝謝經理。”劉千舟鞠了一躬。
事情似乎挺順利,成功出單后,劉千舟緊張的心開始越來越放松。
約莫八點左右,劉千舟推著酒從大堂經過,被穿著XX啤酒制服的人叫去一邊。
劉千舟一臉詫異,對方直接就問:“銷量如何?”
劉千舟快速打量著對方身上的衣服,雖然沒見過這人,但猜想對方一定是XX啤酒直銷的人員,所以趕忙回答。
“剛在天字一號和杯中窺人兩個包間賣了二十件。”
這是個非常喜人的數字,運氣極好。
對方拍拍劉千舟肩膀:“行,好好干,業績出挑,就有機會成為我們XX啤酒的代理商,還有機會為XX啤酒代言,這可是個難能可貴的機會。”
劉千舟鞠了半躬,“謝謝。”
劉千舟回去時,雖然心有疑惑,但也沒多想,推著她裝滿了酒的推車往這這邊最后的包間走去。
大包數字她都記得,前臺經理提了一句,尾數是“3”、“6”、“8”的都是大包。
她先敲了門,跟之前一樣,人緊跟著站在門口詢問:“請問,各位老板需要啤酒嗎?”
“酒?有酒當然要,過來過來。”
劉千舟趕緊推著推車進了包間,詢問:“各位老板,需要幾箱?”
這包間也寬敞,真皮沙發上一長排人滿東東的坐著,各個年齡層的都有。
看桌上喝空掉的酒瓶,以及著包廂里面的氣氛,很容易能判斷出,這里面的人都已經上興頭了。
坐在眾人中間、露著白花花肥肉膀子的中年男人俯身,伸手拿了一杯啤酒,一口干掉。
周圍有人立馬起哄:“藤爺威武,藤爺威武,藤爺威武。”
就連在座作陪得漂亮姑娘都大聲吶喊,這忽然躁動喧鬧的氣氛,不亞于演唱會上的熱情。
劉千舟有一瞬間發懵,這是……
頭一次看到這種場面,現場男男女女都莫名興奮,一直激動的喊著口號。
中間那位光膀子的男人,想必就這這場局的老大了吧?
劉千舟朝那人看去,中間那叫藤爺的壯漢提手摔了一杯子。
刺耳聲音令整個包間安靜下來,藤爺出聲道:“爺有賞!拿去吧。”
那位藤爺身邊放了個的黑色包,他手往包里摸了摸,隨后抓了一把紅鈔往空間一拋,紅色大鈔就像紅雨一般,飄飄灑灑落地,眾人這瞬間瘋狂起來。
“撿吧,爺賞的!”
現場瞬間混亂,劉千舟嚇了一跳,整個人這瞬間被人推來推去,她沒地兒可站,因為錢不少落在她推車上,腳下,身邊周圍。
錢撿完,那位藤爺看向劉千舟。
“爺有的是錢,只要你讓爺開心了,你的酒,爺全要了!”
劉千舟心中一動,上前一步:“那請問藤爺,要怎么樣才讓您開心呢?”
藤爺擺手:“來人,開酒!”
藤爺指著酒杯:“喝一杯,十箱。”
劉千舟看著擺在中間的空杯子,那可是扎啤啊。
劉千舟皺眉:“我不會喝酒。”
藤爺兩道眉一聳:“喲,賣酒的人不會喝酒,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不喝酒,出去!”
有人旁邊說話:“藤爺請你喝酒,那是給你面子,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藤爺可不是每天都這么好說話的。”
那位藤爺趕緊擺手:“誒,別瞎說,嚇著人家小姑娘了。”
劉千舟目測桌子中間的扎啤杯子,有大中小三種型號。
她上前:“我喝!”
藤爺鼓掌:“好,有膽量!倒酒。”
劉千舟忽然大聲道:“等等!藤爺,我平時喝酒也就嘴皮子碰酒杯那么一下,是真沒喝過。但我今天做了推銷酒的工作,我就會認真完成。這酒,我喝,藤爺您的錢,我也一定要賺。”
藤爺還沒說話,劉千舟又出聲:“但是,藤爺,您能不能看在我還是學生的份上,允許我用這杯子。”
扎啤杯子的容量,八百毫升、六百毫升不等,而劉千舟拿的是五百毫升,中間最小的杯子。
“請藤爺給小女子放放水。”劉千舟視死如歸道。
藤爺整個人往后靠,大象腿抬上了沙發,單腳踩在沙發上。
“行,喝吧。”
達成協議,旁邊那倒酒的小弟這才小聲說:“藤爺,沒、沒酒了。”
藤爺眼睛放光,指著劉千舟道:“先來一箱,一杯十箱。”
劉千舟趕緊使出力氣來搬了一箱酒,那小弟一口氣十箱酒擺在地上,開瓶,倒酒,十杯酒一氣呵成。
劉千舟端著酒杯往嘴邊湊去,咕噥咕噥往肚子里咽。
一連喝了三杯,還想伸手再拿,卻已經站不穩了。
她整個人跪下去,雙腿發軟,頭腦發暈。
屋里燈光閃爍,笑聲一片,指著她大笑不自量力,貪心把自己喝趴了。
所有聲音忽近忽遠,她聽不清楚,眼睛也看不清楚,心底好像有萬馬在奔騰,她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搬了她三十箱酒,現在又喝開了。
包間里酒再走一圈,氣憤就像被炸開一樣,男男女女狂嗨不止,音樂聲音開了百分之百,氣氛飆到了巔峰。
而就在這包間的對面,里面人正是先前詢問劉千舟工作情況的人。
而他不是別人,正是常明。
常明等的就是劉千舟,可左等右等,不見人來。
就在常明準備出去看看情況時,整棟樓騷動,他推門想看個究竟,卻被瞬間沖來的警察給嚇了一大跳。
“警察!”
常明一愣,這么快就來了?
他趕緊配合的雙手平舉道:“警察同志,我就是普通消費者,我想問問,發生了什么事?”
一行人進了包間,沒檢查到異常,很快離開。
而常明還在包間門口張望,卻沒料到警察全沖進了對面嗨到爆炸的包間里。
劉千舟混在一群人中又哭又笑,神志不清傻跳。
警察進來,所有人都沒有停下,反而招呼人加入他們,一起開心。
“警察,都趴下!”
沒人聽,現場依舊混亂到爆炸。
約莫五分鐘后,整個包間的人被套上黑色頭套,帶出了這這家店。
常明記得劉千舟的衣服,所以讓人被警察押出來,盡管套著黑色頭套,他依然能確定那就是她。
常明給金陳鄲打電話,他還奇怪呢,原來在對面,是算好了事兒在他包間的。
他托住劉千舟,等警察過來抓個現行,沒想到這丫頭本事吧,禍害了男男女女二十多個,還真是禍害。
金陳鄲這晚上就等常明電話,常明電話一響,她立馬接通。
“怎么樣了?”
“中間了出了點狀況,但結果是被抓進去了,金姐,這事兒算完了吧?”
金陳鄲一聽出了狀況,心一驚:“出什么狀況了?暴露了嗎?”
“那倒沒有,是那丫頭去了別的包,還沒到我這兒,人就被警察給擰走了。不僅是她,還有那包間的所有人,那波人也真是夠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