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喝醉,只是有一點暈。我們別走了,找個咖啡廳坐一會兒吧。”劉千舟撐著墻說。
“你也真是的,我老公他們又不是外人,你裝什么啊?不能喝就別喝。我還納悶兒了呢,你這酒量是什么時候練出來的,紅酒喝完,還能喝上一兩杯白酒,你也是厲害。現在知道了,你丫忒能裝!”
金陳鄲不停數落,又忍不住扶著人進商場。
也不管什么咖啡廳,直接進去,找個的包間兩人坐著。
劉千舟有些迷糊,眼睛不太看得清楚,進包間那一刻,直接栽倒在沙發上。
金陳鄲出給點咖啡,回來就見劉千舟就那么睡在沙發上。
“這虎妞……”
也不怕包被人拿了,就那么明晃晃的擺在桌上,可真是心大。
包間涼,金陳鄲找服務員拿了條薄毯子給蓋在劉千舟身上。再摸了下劉千舟額頭,層層細汗。
金陳鄲抽了幾張紙,給劉千舟擦著額上的細汗,又給脖子上的汗也擦了擦。
覺得劉千舟也挺奇葩啊,前一刻什么事兒都沒有,一到這,立馬睡著了。
金陳鄲看著時間一分一分的走,喝著咖啡玩兒著小游戲,得,一等半小時過去,劉千舟一點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金陳鄲嘆氣,有這點兒時間,還不如回去陪女兒呢。
打電話給段婷婷,讓人翹班過來喝咖啡。
段婷婷拒絕,因為被主管發現是要扣工資的。
沒有人知道她這段時間生活在怎么樣水深火熱的狀態中,哪還有多的工資給扣?
金陳鄲說:“給你今天工資的三倍,你一天有沒有兩百?請你過來喝咖啡,再給你六百塊,還請你晚餐,怎么樣?”
段婷婷:“成交!”
段婷婷跟辦公室同事說了就去打印資料,送資料,如果主管回來,幫她說一聲。
外套放在椅子上,公司也有個包放著,這是平時為了掩飾她不在公司而用的。
一旦主管出來,看到她椅子上包和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還在,就不會追究她是不是真送資料還是去了哪。
段婷婷二十分鐘就出現在金陳鄲面前,路上一點沒耽誤,一個紅燈都沒有,順利得無法想象。
“喲,看來還是錢才能請得動你。”金陳鄲淡淡說了句。
她關了手機,自己往里面坐去,意思是讓段婷婷進里面坐去。
段婷婷掃了另一邊:“誒?是千千嗎,她怎么誰在這?這樣睡不感冒嗎?”
“已經蓋了毛毯了,還會感冒我也沒辦法。”金陳鄲道。
段婷婷看了眼劉千舟:“她怎么睡這么沉?對了,你中午約她吃飯,是有什么事情說?”
“你怎么知道我中午請她吃飯?”金陳鄲問。
段婷婷看了眼劉千舟:“你約人一向不都是我們幾個一起的嗎?千千到之前跟我打了電話,問我到哪了。所以我知道你們終于背著我和文子約了。喂,我很好奇,你們倆有什么好說的,你不是不想跟千千單獨相處嗎?你們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金陳鄲看了眼依舊睡得一動不動的劉千舟,“你說什么呢?誰跟你說的我不想和千舟單獨相處?”
段婷婷聳肩,“抱歉啊,那什么,那你約她做什么?”
金陳鄲“嘖”了聲:“是不是我什么事情都要跟你說?你呢?我剛才聽你在電話里唉聲嘆氣的,怎么就很缺錢了?”
段婷婷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們家的事兒,說起來太瑣碎太麻煩了,跟你說一時間也說不清楚。”
“你們的事兒還能比我婆家的事兒跟不好說?”金陳鄲問。
段婷婷心里苦,喝了口給劉千舟點的已經冷掉的咖啡,推開一旁。
她此刻的心情,就喝不了這么少女心的花式咖啡,也就幸福的劉千舟喜歡了。
“你們家那是大事情,好說,我們家都是些瑣碎的小事。”段婷婷嘆氣。
金陳鄲挑眉,“這可不像你啊,這才結婚多久?半年時間,你就煩了?”
“是啊,還真是單身時候最幸福。真的,以后我要是有小孩,就讓孩子多享受單身生活,別那么著急忙慌的結婚,太苦著自己了。”
段婷婷的感慨讓金陳鄲聽出了一絲意外,也聽出了一絲言外之意。
“紀家雖然不富有,但紀寒亮年輕帥氣,是你自己喜歡的。你不是經常說你嫁給了愛情,覺得就算兩個人一起過苦日子,那也能嚼出甜味來嗎?”
段婷婷看了眼金陳鄲,金陳鄲聰明得跟個人精似地,能看不出她并不想多提丈夫和婆家的事?
看在今天陪聊陪喝咖啡還有六百塊工錢的份兒上,她不懟人。
“對了,”段婷婷岔開話:“你們中午喝了多少酒?怎么這包間一股酒味兒,還是白酒。”
她聞著白酒的味兒太刺鼻,有些難聞,喝喝啤酒或者小酌一杯紅酒就行了啊,喝什么白酒。
“不是我讓她喝的,她自己開心,非要喝。她那么大人了,我攔得住嗎?”金陳鄲淡淡出聲。
段婷婷整個臉色極難看,金陳鄲說話有時候特別欠揍。
得,看在六百塊的面子上,忍了。
“千千不能多喝,你不知道啊?而且,你不知道她為什么放棄國外那么好的機會回國嗎?”
金陳鄲抬眼:“知道,為了愛情啊。”
“是啊,她為了宋老板回來,可是以前他們也一起,怎么千千還能在國外上學呢,現在就全部放棄回來了呢?”
段婷婷又問,金陳鄲特別討厭段婷婷這種自作聰明的一問一答。
“你有什么話就直接說,這樣有意思嗎?”金陳鄲冷哼。
段婷婷看了眼金陳鄲,她真覺得金陳鄲腦子不好使了。
可能生孩子之后確實變笨了吧。
“你想想宋老板的年紀,想想千千放棄一切回國?他們又已經結婚了,當然是想要個孩子啊。你有見過蜜月假期安排是四五天的嗎?不就是為了備孕懷孕嗎?”
金陳鄲了解,不得不說段婷婷在有些問題上,是真比她們都看得透徹。
想起以前剛進大學的時候,就是段婷婷在宿舍鼓吹大家要抓住認識有能力人的機會。
她和劉千舟都照做了,可段婷婷自己卻沒有。
難道這就是在城市里出生長大的孩子,比她們鄉下孩子更早的覺悟嗎?
金陳鄲看了眼劉千舟:“但今天她是開心,真不是我勸她喝,我勸了,是勸她別多喝,都自己人,她沒必要裝啊。可她自己不聽,硬要逞強。她自己好強,怪得了我嗎?”
金陳鄲攤手,段婷婷聽出重點了。
“你們倆中午是跟誰一起吃飯?”段婷婷問。
她就說嘛,金陳鄲和劉千舟之間的關系也就正常,吃飯還能吃到開心得喝多了。劉千舟是會這樣,可對象一定不是金陳鄲。
金陳鄲淡淡看向段婷婷:“我老公和公公。”
段婷婷愣了下,立馬問:“你老公又回來了?”
金陳鄲冷眼看向段婷婷,這話什么意思?
“怎么就不能回來了?”金陳鄲反問。
段婷婷擺手:“口誤口誤,不是那意思,你明知道我想說什么你至于嗎?”
金陳鄲看著她,“我哪里知道你什么意思?”
段婷婷陪笑:“對了,你公公和你老公跟千千一起吃飯,他們和好了?”
金陳鄲點頭:“是啊,世紀大和解,幾年沒說過話了的,終于冰釋前嫌了。我想和劉千舟解開心結,對他們都好。”
“是,這是皆大歡喜的事兒。”段婷婷點點頭。
“所以啊,這么重要的場合,就算喝了兩杯酒,那也能理解。我見勸不住她,也就沒勸。沒勸的原因也是她自己造成的,桌上她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還談笑風生呢,跟沒事兒人一樣。可誰知道一下桌,我老公他們一走,她那立馬滿頭虛汗的扶墻走,我那才知道她是喝多了。”
金陳鄲對劉千舟好鎮定的樣子實在佩服,這就是要面子害死人。
段婷婷嘆氣:“她也真是的,雖然是世紀大和解,皆大歡喜的大喜事,可也不能喝太多呀,喝那么多,多傷身體。”
金陳鄲看了眼段婷婷,忍不住說了句:“她現在聽不見,在我面前,你就別裝過了。”
段婷婷跟劉千舟好像關系是很好,可當初在學校的時候,段婷婷還不是因為不好的傳聞而遠離了劉千舟?
所以人這種動物其實是最冷血的,但也是最擅長掩飾、修飾自己的生物。
段婷婷瞥了眼金陳鄲,什么叫以己度人,大概就是金陳鄲這樣的了。
她眼里只有金錢和利益,她眼里也只有她老公最好,別人家的都是垃圾。
是不是真心相待,反正不管她的事兒,今天看在六百塊錢的份上,暫時不跟她計較。
“聽說千舟要弄個什么展覽,她有沒有跟你說?”金陳鄲問段婷婷。
段婷婷抬眼:“聽說?你是聽誰說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公公問了幾句,我沒聽出個什么所以然來,也不知道是辦還是不要辦。還提到說要弄個什么文化藝術館,或者是什么文化會所。我沒仔細聽,怎么,她這事兒沒跟你提過?”金陳鄲意外。
段婷婷的表情說明了問題,金陳鄲那臉色立馬就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