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這伙人的地下賭場被警方蓋了一個又一個,卻依然還能有窩點活躍于各市場隱秘的地方。
常明因為曾經做非法信貸累積起來的人脈,以及當初做那一行積累的經驗,到現在還用著,稍微一變通,又能打通一條出路。
所以常明跟金陳鄲還保持著聯系,但因金陳鄲早就金盆洗手,常明人雖然渾,但真沒再把金陳鄲拖下水。
出來后的這一兩年中,有困惑不解的地方,常明還是會帶著酬勞去請教金陳鄲。
這就是金陳鄲為什么常年在家做貴太太,卻依然不愁錢花的原因。
劉千舟掛了電話,再看存下來的號碼,她將號碼查了一下,并不是云都的號碼。
劉千舟有些疑惑,不是本地號碼也不一定能說明不是本地人,掩人耳目?
宋城從樓上下來,劉千舟還原模原樣的躺在沙發上,手機放在地上,側躺著,手撐著臉,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城走過來,微微皺眉。
“怎么還躺著?不舒服嗎?”宋城握著她的手問。
劉千舟抬眼,眼里有不少看不懂的東西。
在他眼神落進她眼中后,她眼神漸漸清明起來。
“沒有。”
宋城扶著劉千舟坐起身來,握著她的手。
“上樓去,嗯?”
劉千舟看著他,“我在生氣誒,你這是無視我嗎?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啊?”
宋城欲言又止,看著她。
“那你要坐什么時候?生氣也要有個度,上樓洗漱后,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生氣,好嗎?”
劉千舟瞥了他眼,忽然伸手:“抱我。”
宋城輕笑出聲,隨后將她打橫抱起來。
“好好,抱你,抱你上樓,嗯?”
宋城抱著劉千舟上樓,劉千舟手臂圈著他脖子,腦袋歪在他肩膀上。
“我想買個房子,屬于自己的小房子。”
剛才想事兒的空檔,剛好也合計了下自己的財產問題。
“好,明天就讓元瑾去看看合適的樓盤,你想要什么樣的?”宋城問。
劉千舟撇嘴:“不,我要自己花錢買,不要你一分錢。當然,可以借用你的影響力給我便宜一點。”
宋城將劉千舟放在單人沙發上,隨后半蹲在她面前。
“可以,只要我能有那個作用,你怎么用都行。但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忽然有這個想法?是想給媽媽換個大一點的房子嗎?”
劉千舟輕哼:“不是!我只是想以后鬧別扭吵架的時候,離家出走有個自己的地方,總不能一直住在你家聽你左右啊。”
“……”宋城聞言面色全黑:“這什么話?”
劉千舟抬了下巴:“怎么,我說得不對嗎?我都沒有自己的房子,一直都住在你家,你心里舒坦,我不舒坦!我剛算過了,我自己的錢,買個小公寓還是夠的。”
宋城哈哈笑道:“你的錢何止買個小公寓?你當我不知道你多少收入?”
劉千舟抬眼,撇嘴:“你怎么知道的?”
宋城捏了下她的鼻子:“我大概合計就知道了,但你放心,我可不要你的錢,你的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
這話,令劉千舟心情舒暢。
“雖然這樣說,可我還是要自己買一個房子。能買多大就買多大。”劉千舟眼珠子雪亮雪亮的,里面充滿了向往。
宋城看著她,忍不住又捏了下她的臉。
“你呀,就為了以后生氣有個地方去?就為了有個跟我相隔兩地的地方?”
劉千舟眼珠子往上翻,“是啊。”
宋城捏了下她的臉,“你就這么忍心看我獨自傷心?照你這么說,這房子不能買,買了就是對付我啊。以后就算是生氣,也只能在我身邊生氣,呢?”
“不行,就要買。現在你喜歡我,誰知道以后是誰陪你到生命最后?我現在有點錢,不給自己留一點兒東西,以后錢花沒了,你又移情別戀、另找新歡了,我怎么辦?”
劉千舟話落,掃了眼宋城。
宋城面色沉下去,“我那會兒說什么來著?不要遷怒我,劍橋跟我都不一樣,為什么要這樣想我,嗯?”
劉千舟撇嘴,“有什么不一樣?還不都是男人?男人都有劣根性,我能怎么辦?”
宋城真想掐死她,“那是別人,不是我!”
劉千臉子扭開一邊,“不,我就要買。”
“好好好,買買買!你想買什么都行,好不好?但你要答應我,生氣離家出走不好。你生氣,告訴我,哪里我做得不對的,你要說,你說了我才能及時改正,不能不聲不響的離開,這是冷暴力。”
宋城握著她的手:“不要冷暴力好不好?”
劉千舟深吸氣,“我沒有冷暴力,只是說了實話而已。”
宋城將她的手緊握掌心,看著她的臉。
“寶寶,你現在在做什么?”
劉千舟埋低頭,“生氣。”
“剛才達成協議,不生氣,現在是不是該氣消了?”宋城問。
劉千舟看著他,“啊,我生氣還不行啊?又沒有冷暴力,我就想生氣,就要生氣,不行啊?”‘
宋城揉揉她頭發:“好好,你生氣,可以,想怎么生氣都行,別不理我就好。記住了,以后不準冷暴力,怎么生氣都行,但不能冷暴力。我沒辦法接受你不理我,我會很痛苦。”
他將她的手按在胸口:“我痛苦,你也不好受,對不對?”
劉千舟斜飛了他眼:“可你也沒考慮過我的感受,你沒覺得每一次都是我做妥協,而你并沒有為我付出嗎?”
宋城擰眉:“要我為你做怎么樣的付出?嗯……算了,說太白了真沒意思。”
宋城捏著她的手:“我的寶貝老婆啊,你能不能別折騰我,嗯?”
“只是想要你一個回應而已,唉,算了,當我沒說。以后別用你的道理來束縛我,我有我的準則。”
宋城一一答應:“好好好,以后再不說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真的?”劉千舟看他。
宋城頓了下,隨后擰眉:“不成,這給太寬了。要不,你還是征求下我的意見?”
“比如你們家這些糟心事兒是嗎?”劉千舟反問。
宋城看著她的臉,“千千,那是家人。如同你無法對媽媽狠心一個道理。當年她對你的作所作為,我們都心知肚明。理性來說,你不應該妥協,可人是有感情的生物,這一點自己無法控制,對嗎?”
“兩回事,別混為一談。”劉千舟低低出聲。
“都是對家人的態度,怎么是兩回事?你對你的親人有不忍心,我也有。我不愿意深想每一個人的行為做法。只要不過分,只要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我都睜只眼閉只眼。這個家,爺爺和爸遲早一天會交到我手里。雖然二房跟我們不是同門,但也是宋家人。我有責任和權利保護大家,對嗎?”
劉千舟不吭聲,宋城再道:“你說我維護宋劍橋,可看遠一點,我維護的是宋家,這個大家族。”
“好了,不說這個話題。”宋城主動岔開話。
劉千舟去洗漱,腦中還在想這些事情。
存在過、發生了的事情,消滅得再干凈,也能留有蛛絲馬跡。
所以,常明還真調查了些東西出來,七拼八湊后,大概也還原了一部分實情。
劉千舟這邊直接先讓常明調查宋劍橋和擺渡的關系,其他一兩年前的線索,調查起來有些棘手,但這剛發生的,就比較簡單。
所以,這不出三兩天,常明帶著消息來找劉千舟了。
兩人約在了劉千舟從不去的一家咖啡廳,一到地方,常明就摘到帽子扣桌上。
“劉小姐,你要查的這人二十號這天到擺渡直奔一家醫院去了,這家醫院,還是專治精神病的醫院,醫院的位置是在擺渡的一個島上,沿著懸崖海岸建的醫院。我的兄弟親自跑了一趟,醫院的人卻否認宋劍橋去過的事情。他們否認,就無從問起宋劍橋去做什么。”
劉千舟沉思,“宋劍橋否認去過擺渡,而去那的人,又否認宋劍橋到過醫院。這里面,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對了,劉小姐,您給我擺渡這條線索,所以我們順著這條線,就查了這個人這兩年來往返擺渡的一些時間表。加上前一次,這近兩年時間,他往返了七次。第一次的時候剛好是在你調查當年事故的同一天,而第二次,是在那一次的月余后。”
常明這話,驚到了劉千舟。
同一天!
這說明了什么?
宋劍橋出事故的同一天,他們真離開了云都,去的是擺渡。
“你知道他第一次去擺渡,同行的都有誰嗎?”劉千舟問。
常明道:“劉千舟,航班信息是從二次開始有的,第一次他應該是自駕。我們能查出來,是根據他的車牌號查出來的。因為鎖定了與他有關的車牌號,所以我才確定第一次他去的就是擺渡沿海邊的一座島上,并且,目的地就是那家醫院。”
劉千舟再問:“既然你能查到他開車去過的地方,那你一定查到了當年有關車禍的事情。”
“是。”
“所以?車禍,是真的嗎?”劉千舟在問。
常明點頭:“車禍是真的,我們家黑客技術進了官方,調查了當年路況發生的事情。大抵可以判斷是因為疲勞駕駛,加上天氣原因,造成了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