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一聲斷喝響起。
只見一道碧色光芒疾如閃電,趕在綠芒即將擊上石頭胸膛的前一刻,兩者相撞,“轟”的一聲,各自擦著石頭身體兩側飛出,驚險萬分。
蛇精男一臉怒容,瞪著攪局的白袍面具女,喝問道:“千幻,你這是什么意思?我不過是要殺一個太清弟子,你竟然出手阻撓?”
白袍面具女不以為意,伸手召回手鐲法寶,輕輕套在手腕上,淡淡說道:“我還有話要問,所以他現在不能死。”
蛇精男深吸一口氣,似是在壓抑心中怒火,沉聲道:“我把這臭小子先殺了,有什么話,你問那白衣女子好了。”
說話間,他大手一揮,那根名叫“控龍笛”的綠光法寶激射而回,看情形,是要從背后貫穿石頭身體,讓其嘗嘗“透心涼,死翹翹”是什么個感覺了。
石頭大驚失色,剛剛他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險些稀里糊涂就喪命了,這會兒全神貫注,加意堤防,哪還能讓對方輕易得逞,他手握法決的同時,抱著昏迷的穆婉兒急飛出去。
“轟隆!”
赤芒與綠光相撞,前者倒飛出去,儼然不是一合之敵,但好在將后者的攻勢擋下一二,化解了這次危機。
“嗯?”蛇精男愣了一下,繼而面色一沉,手腕一抖再一揮,想要乘勝追擊,一鼓作氣將骨頭斷了十幾根,卻還能起身逃跑的石頭轟殺至死。
“夠了!”白袍面具女怒吼一聲。
蛇精男的動作明顯為之一滯,稍加猶豫,竟就真的將法寶撤回,悻悻然走到一旁,找了一塊巖石坐下。conAd1();
他妥協的原因說出去可能會被人不恥,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對身旁這個永遠蒙著一張純白色無臉面具的女人,心存三分忌憚。
石頭見對方真的收手,有剎那間的錯愕,但如此最好,他體內斷骨的疼痛可不是一般的疼,那是相當的疼啊!要不是為了懷中穆婉兒的安全,他都覺得活著還不如一死來得痛快。
蛇精男憋著一肚子怨氣,一邊他得罪不起,另一邊他想殺卻一時殺不得,其中滋味,那叫一個憋屈難受,都覺得這般畏首畏尾的行徑簡直愧對他胯下一桿虎槍,已經在心里暗暗琢磨等此間事了,非得去附近的廬城擄來十個八個良家熟女,好安慰自己一番。
話說這是他的一種怪癖,不喜歡未經人事的妙齡處子,只對那種胸大臀肥,徐娘半老的人妻最為喜愛,尤其是恰好生完孩子奶水未絕的少婦,最合胃口。
所以他即便看到貌若天仙的穆婉兒,也只是感慨石頭艷福不淺,自己卻沒有動那方面的念頭,反倒是身旁的白袍面具女人,已經讓他垂涎多年,只可惜這女人渾身是刺,令他無從下嘴。
地煞宗的白袍面具女見蛇精男真的安穩下來,不會再有突然襲擊的念頭,也就不再理會他,轉而望向如臨大敵的石頭,問道:“你說方才是你們在和地龍蜥交戰,
(本章未完,請翻頁)可又沒能殺了它,那它現在去哪了?”
蛇精男聞言,頹喪的精神為之一振,眼中有精光閃過。
石頭見此,恍然大悟,如果他所想不差,眼前這兩名魔道妖人肯定是為了身懷神龍血脈的異獸地龍蜥而來,再聯想起羊皮圖,以及此前種種,頓時有如醍醐灌頂,徹底覺悟。
敢情他們一行人在師門長輩的指示下,稀里糊涂就破壞了魔道地煞宗和玄冥殿的陰謀。conAd2();
雖然尚不知魔道妖人尋找地龍蜥所圖為何,但經東海一役,魔道兩大門派潛入中原的弟子傷亡慘重,在近乎全軍覆沒的情況下,兩名魔頭居然沒有第一時間逃回西南魔地,而是同時現身在中原腹地尋找一頭異獸,其中陰謀,不明覺厲。
白袍面具女等不到回答,眉宇間露出一絲煞氣,冷聲道:“詳細說明當時的情況,我可以考慮不殺你。”
此言一出,蛇精男頓時坐不住了,“蹭”的一下起身,驚訝道:“千幻,你……”
話音未落,白袍面具女素手一抬,不容置否道:“我決定了,你不必再多說什么。”
“你……”
蛇精男大為惱火,但已到嘴邊的話語卻戛然而止,他望了眼石頭和穆婉兒,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白袍面具女輕聲道:“說吧!我不殺你,還有你懷中的女子。”
石頭心念百轉,他不是在思考面前女人說話的真實性,正魔殊途,千百年來一直處于對立面,不死不休,他又豈會相信一個女魔頭的一面之詞呢!而他心中所思,不過是想著如何保全穆婉兒,哪怕是一命換一命,以他的死,換她一條生路。
于是他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白袍面具女沉吟片刻,點頭道:“你且把條件說來聽聽。”
石頭也不啰嗦,直接了當道:“讓我先把她送出去,然后我們回來這里,那時候我再帶你們去找地龍蜥,如何?”
白袍面具女眉頭一皺,反問道:“你覺得呢?”
石頭心中苦澀,他是想著先把穆婉兒送出去交給古千帆等人,從而確保她的安全,至于他自己,大不了一死,最好是還能拉上眼前的兩個魔頭。conAd3();
可他的如意算盤,又豈能逃得過白袍面具女的火眼金睛。
他也明白這點,所以苦笑道:“我只要這一個要求,答應與否,選擇權在你們手上,畢竟當下的我,可不是你們的一合之敵。”
白袍面具女雙目瞇起,嗤嗤有聲,冷笑道:“既然你自知不是我們的一合之敵,那你手上這點籌碼,又憑什么拿來做交易呢?”
石頭早知會有此問,也早想好了應對之策,眨了眨眼睛,大有深意。
白袍面具女微微一怔,遲疑片刻后,身形一動,徑直走向石頭。
蛇精男見之大為疑惑,然當他看見正道太清弟子在魔道地煞宗妖女耳邊竊竊私語,神情大變。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可不相信眼前
(本章未完,請翻頁)兩人這是在談情說愛,討論一會兒去什么地方脫光衣服貼身肉搏,大戰一百零八回合,那么兩人躲著他“咬耳朵”,談論的內容都不用他去多猜,就知道十之是與他有關,擱在當下,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而當白袍面具女反過去在石頭耳邊說著什么的時候,蛇精男徹底忍耐不下去了,他也不再管是不是有人會憤怒,只想著先把一切變故扼殺在萌芽狀態。
天下之大,他卻從來不信任何人,尤其是不相信女人,所謂的忠誠,只不過是因為背叛的籌碼還不夠,而女人對背叛所要求的籌碼,往往比男人簡單很多,也低很多,有時候簡單到令人難以置信。
他不再猶豫,屈指掐訣,身前綠光一閃,控龍笛在一聲清脆的笛音中,向石頭飛去。
果不其然,蛇精男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白袍面具女看也沒看,反手一揮,寬大袖袍一卷,便輕易化去控龍笛來勢洶洶的一擊,再伸手往遠處一抖,綠芒激射走遠。
蛇精男惱羞成怒,質問道:“千幻,你這是什么意思?他可是太清門的人,你不知道嗎?”
白袍面具女淡然回道:“知道啊!除了這兩個,外面還有幾個正道小鬼,只是外面那些人找不到路進來而已。”
蛇精男怒氣上頭,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沒能站穩,他壓低聲音,但怒氣不減,問道:“你為了一個太清弟子,已經接二連三阻撓我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白袍面具女不以為然道:“你看不見嘛!我們在說話啊!哦,對了,不妨告訴你,他在跟我說有關地龍蜥的事情,還沒說完,所以他現在不能死。”
蛇精男氣急敗壞,火冒三丈,然后見到下面一幕,更是好似金剛怒目,大聲吼道:“千幻,你這又是在做什么?”
但見白袍面具女一手貼在石頭前胸,一手按壓后背,指尖碧綠光芒閃爍,她居然是在替石頭療傷。
蛇精男怒不可遏,心中最后的一絲忍耐,在見到眼前一幕后,瞬間蕩然無存,他腳尖一點地,身形倒飛后退,同時單手一招,將控龍笛召回身前。
“千幻,這可是你逼我的,今日這兩名太清弟子必須死,你若再敢阻攔,我便也不再念及舊情了。”蛇精男惡狠狠道,緊接著他雙手快速掐訣,口中低聲吟咒。
白袍面具女似乎完全不把蛇精男的警告放在心上,她按在石頭后背上的手虛空一揮,一道黑芒飛出,然后她極速掐了幾個法決,便不再去管。
石頭抬頭一看,震驚非常,只見在他頭頂上方三尺空中,有一根一尺長短的玉如意法寶,通體烏黑,抖了幾下后,便當空形成一個厚實的黑色光罩,將他和穆婉兒,以及白袍面具女全都罩在黑光里面,看上去堅不可摧的樣子。
而如果他所料不差,不久前一擊將他打入地下河的法寶,就是頭頂上方這根玉如意了。
蛇精男的眼神里滿是狠辣之色,他緊咬牙關,催動控龍笛,毫不留情地打向黑色光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