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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里,石頭一直待在八星客棧,倒不是說他不想出去走走,呼吸下新鮮空氣,只是不被允許而已。
據說這還是西風道人親自下的命令,嚴禁石頭外出。
太清弟子在得到指令后,理所當然不敢違抗,畢竟這可是一脈首座親口吩咐下來的,雖說百草峰人少,但那也是完整的一脈啊!何況百草峰地位特殊,實力更是非同小可呢!
而凌云閣弟子就更不會犯傻了,如今本就是多事之秋,他們又豈會在這種時候犯錯,萬一被調往正魔對峙的前線,那可是隨時會有性命危險的,哪有待在客棧里面打盹來得輕松寫意。
如此一來,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人人心里都跟明鏡似的。
石頭郁悶極了,卻拿那些個弟子們毫無辦法,只得乖乖待在客棧里。
不過幸好有雨菲在,兩人卿卿我我,還常常關起門來做些少兒不宜的事情,時間因此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倒也很快,轉眼間,竟又過了八九日。
然在這前后半個月的時間里,石頭先后在蔣志樂和雨菲的照顧下,身體上的傷勢恢復得極快,已然沒了大礙。
寶塔峰弟子林白也徹底蘇醒過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不錯,想必再多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如初。
眾人中,唯有丹霞峰的王秀和蔣志樂這對師姐妹,關系仍然處在冰點,沒有絲毫緩和的跡象。
石頭自然是發現了王秀與蔣志樂之間的不融洽,也似乎明白些什么,但是他并沒有干涉其中,一直裝作視而不見,即便心思玲瓏的雨菲還曾勸說他好幾次,可他依然堅持己見,甚至開始刻意回避。
對此,雨菲嘴上抱怨石頭冷酷無情,心里其實是挺開心的,畢竟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希望自己喜歡的男人與其她女人產生瓜葛,她也一樣,就算她心性豁達,但在感情一事上,同樣無法免俗。
另外在這段日子里,石頭不去關心王秀和蔣志樂之間的矛盾,可不代表他只知道在房間里面跟雨菲唧唧我我,正道聯盟和魔道之間的戰事,總是時刻牽動著他的心。
自從半個月前天魔門在八星城北的竹海一戰中失利,損傷不小后,正魔兩道的大戰就徹底進入了白熱化,除了凌云峰腳下的沙馬城還算安寧,八星城和白樹城都迎來了大批魔道勢力的襲擊,近日來更是越發頻繁。
此外戰事最為激烈的,毫無疑問當屬莫多谷,正魔兩道集合了半數以上的力量在那里對決,戰況之激烈程度,豈是一個“慘”字形容的了。
石頭因為自由受阻,所以了解到的情況不是很詳細,多是跟客棧里面其他弟子聊天的時候獲悉的,零零散散,還有不少個人揣測和夸大其詞,但是其中的一些重磅消息,只叫他震驚不已。conAd1();
例如說,太清門在繼前期的支援力量,以及半月前突然出現的冷月大師和西風道人之后,在最近一段時間里,陸續又有數位長老、首座帶著門中弟子趕來。
所以現如今分布在各處正魔戰場上的太清弟子總計不下五百人,長老以上人物,竟多達十位,幾乎搬出了半個太清門的力量,足見正魔大戰,已經激化到了何種程度。
莫多谷。
一道青色遁光疾馳往東,很快便來到一座荒無人煙的山頭,這里已經遠離正道聯盟弟子的駐扎之地,所以安靜異常,除了蟲鳴鳥叫,再無其它聲響。
青光落下,地面上現出一個玉樹臨風的高大男子,赫然是太清掌門弟子古千帆。
他回頭向來時的方向不停張望,在確定無人跟蹤之后,目光回到場中,四下一瞄,隨即認準了一個方向,身形一閃,人就消失不見了。
同一時間,在密林深處一顆千年古樹下,有一位白袍男子負手而立,好似在等待什么人。
不一會兒,林間忽然響起一陣“沙沙”的腳步聲,正是鬼鬼祟祟到此的古千帆。
白袍男子耳尖一動,知道身后來人了,但他卻并不急著轉身。
古千帆小跑上前,在離白袍男子還有丈許距離的地方停下腳步,雙手作揖,躬身一禮,道:“任師叔,不知您叫千帆一人到此,所為何事?”
白袍男子沒有回答,反問道:“一個人來的?”
“是。”古千帆沉聲道:“千帆謹記師叔吩咐,來的時候很小心,確定身后沒人跟蹤。”
“嗯!那就好。”白袍男子說道,緩緩轉過身體。
只見他劍眉星目,面色肅然,在轉身的一剎那,更有一股久居高位的威嚴氣勢散發而出,令人不由心生敬畏。
而他不是別人,乃是太清門九劍峰首座任滄海。
古千帆眼角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懼意,微低下頭,再次問道:“任師叔,不知您找千帆到此,所為何事?”
任滄海依然沒有急著回答,他面露沉吟之色,問道:“百草峰那名弟子,現在還在八星城嗎?”
古千帆聳然一驚,豁然抬頭,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復雜之色,但他不敢隱瞞,如實回答道:“是,石師弟這段日子一直在八星城養傷。”
“還沒養好?”任滄海繼續問道。conAd2();
古千帆略作停頓,回答道:“穆師妹的汐水劍威力非凡,雖然沒有傷及要害,但是……”
“不要但是了。”任滄海打斷古千帆的話語,說道:“我知道你跟他之間私交匪淺,可這件事,掌門師兄就沒跟你交代過嗎?”
古千帆躬下身體,道:“師父交代的很清楚。”
任滄海面色微怒,“那你還敢在這件事情上犯糊涂?”
“千帆不敢。”古千帆忙說道,身體彎得更深。
“你當真不敢?”任滄海嗤嗤一笑,繼而道:“先是親自把他送上凌云閣,后又把他帶去八星城,現在居然還想為他拖延時間,你究竟還知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做什么?”
古千帆渾身一震,沉吟良久,方才說道:“千帆知錯,還望任師叔息怒,另外千帆這就出發,火速趕往八星城,去把石師弟帶過來。”
“嗯!這種時候,也只有你去最合適。”任滄海點了點頭。
古千帆見此,便欲動身。
“等一下。”任滄海急忙喊道。
古千帆邁出的腳步收了回來,疑惑道:“任師叔,是否還有吩咐?”
任滄海面有猶豫,片刻后,語重心長道:“千帆,你做此事,千萬不要有心理負擔。你應該想,但凡成就大事,就必然會有人為之犧牲,既然不可避免,那我們能做的就是,把通往成功這條道路上,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控制在最小,越小越好。你師父為此已經付出了太多的努力,也因此背負了太多的壓力,可眼看事情就要成了,你總不能在這種時候,做這條成功路上的絆腳石吧!”
古千帆心神大震,突然單膝跪地,沉聲道:“望任師叔明鑒,千帆絕不會做對不住師父的事情,倘若日后世人怪罪下來,一切惡果,千帆愿意一力承受,萬不會牽連到師父,更不會影響到師門。”
任滄海大吃一驚,顯然沒料到古千帆會為此下跪,趕緊伸手把人扶起,說道:“古師侄不必如此,而且你這話說的也太嚴重了,成敗與否,如何也不至于被世人怪罪的。”
古千帆不置可否,他心有所想,但不方便說,于是只好選擇沉默,暗中則留心觀察身前任師叔的神情變化。
然而,在任滄海的臉上,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表情,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讓人知,說的通俗段,就是讓人看不出任何東西。
古千帆心中暗暗嘆息,明白事情已然沒了絲毫挽回的余地,他現在能做的,就只能是按照遠在太清門里那位師父的意思,以及眼前這位師叔的吩咐,去不折不扣的完成。conAd3();
他轉過身,大步前行。
“古師侄。”任滄海再次出聲叫住了古千帆。
古千帆聞聲停下,不過他并沒有選擇轉回身體,直接問道:“任師叔,還有什么指示嗎?”
“哦!”任滄海淡淡一笑,道:“沒有指示,就是提醒你一句,如今到處都有可能碰上魔道之人,所以你此行可千萬得注意點個人安全,否則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沒法向掌門師兄交代的。”
古千帆輕吐一口氣,稱謝道:“多謝任師叔關心。”
說著他就繼續往前走。
任滄海眼看古千帆就要走出他的視野,不再遲疑,立即說道:“古師侄,你此行前往八星城,除了要注意個人安全以外,在途徑白樹城的時候,千萬不可被你西風師叔看見,最好的方法就是繞道過去,以免橫生枝節。”
古千帆身形一頓,沒有言語,更沒有回頭,但見他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痛楚與自責交織,還有滿心的無何奈何,令他止不住的顫抖。
他只覺得難受極了,也痛苦極了,忽然生出一種仰天咆哮的沖動,可他偏偏不能那么做,起碼當著任滄海的面,他不能。
古千帆帶著滿腔憤怒,猛然御劍而起,沖出密林,一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