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和云柔湊到一起,一大一小兩顆腦袋離的很近,就差沒貼在一起了。
然后兩人一陣竊竊私語,雖然聽不清都說了些什么,但想來是在討論和解協議的具體內容,可這幅場景在外人看來,唯有“親密”二字可以詮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對小情人在說悄悄話呢!
好半晌后,二人方才分開,只見石頭滿臉歡笑,云柔則愁眉苦臉,心中更百般不是滋味。
“吶!”
石頭不知從何處取來綠芒仙劍,遞到云柔面前。
云柔驚了一下,十分詫異,一把奪過仙劍,問道:“它怎么在你手里?”
石頭一聳肩,淡淡道:“撿的。”
“你……”云柔話音頓止,極力在壓制心頭洶涌而起的怒火。
石頭嘴角微撇,笑的很含蓄,可那成竹在胸的味道,一覽無余,只因他吃定了云柔,所以毫不在意。
“哼!”
云柔冷哼一聲,瞪向石頭的眼神,別提有多恨了,但她果真沒再任性發脾氣,即便仙劍在手,也沒敢為禍。
“錚!”
劍鳴聲響起,婉轉清越。
石頭循聲望去,看見御劍沖天的綠衣身影,頓時大吃一驚,急忙喊道:“喂!你還敢自己飛,就不怕摔死嗎?”
“不怕。”
云柔非但頭也不回,還加快了遁速,說道:“我要是摔死了,凌云閣一定會叫你給我陪葬的。”
石頭又氣又惱,但卻無可奈何,他非常清楚這位凌云閣二小姐的修為底細,不敢有絲毫遲疑,急忙祭出缺月劍,跟了上去。
一路上,云柔御劍在前,除了各種嬌哼,就沒跟緊隨其后的石頭說過任何話。
她的速度時快時慢,飛行高度也時高時低,走過的軌跡更是毫無規律可循,如果要是能給這軌跡連成線的話,肯定就像是山脈里的一座座山峰,或者是大海里的一海浪,高矮起伏,卻又綿延不絕。
石頭緊緊跟在云柔身后,最遠不超過三丈距離,像個稱職的守護者,一絲不茍,全神貫注只做一件事,為云柔保駕護航。
當然了,這完全是一件迫不得已的事情,正如云柔所說,她要是摔死了,石頭就得陪葬。
此話雖然說得有些過,但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倘若不幸真的發生了,哪里還能有石頭的好?
試想到那時候,他所要面對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個凌云閣的閣主那么簡單,還有凌云閣上下數千弟子,以及無數正道人士,就算人們在譴責他的時候,一人只吐一口吐沫,也能輕易把他淹死。conAd1();
念及此處,石頭一陣后怕,便想著還是由他御劍載著云柔穩妥些,但是任由他如何勸說,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沒能成功。
膽戰心驚之余,石頭只好時刻保持高度警惕,不敢離云柔太遠,生怕眼前這位小姑奶奶一個法力不支,或者腳下一滑,就再上演一次高空自由落體。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此后的一路上,
雖有驚,但無險,在經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的御劍飛行,二人順利到達一處小樹林。
石頭打量了一番周圍環境,頗為無語,這里他曾經來過,距離八星城,約莫只有二三十里,敢情他和云柔飛了如此久,才走了不到三十里。
而這點距離,要是換成他全速飛行的話,最多一盞茶功夫即可,但如今卻是耗費了足足三倍以上的時間,再加上之前睡著的那段時間,估計就是步行,也早就到了。
然而,云柔就沒想那么多,她臉色有點白,呼吸有點喘,明顯是體力不支的表現,率先落向地面,盡管小心翼翼,可還是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石頭看在眼里,卻并沒有要伸手幫忙的意思,心想反正摔不死,也就懶得理會了。
便在這時,樹林間閃過一道白色身影,轉眼出現在云柔身旁,將身形不穩的她給扶住。
云柔以為扶她的人是石頭,用力一甩手,憤然道:“臭流氓,別碰我。”
然她話剛出口,只覺得不對勁,因為扶她的那只手,嬌小且柔軟,絕非此前某人侵犯她胸部和屁股的那雙“魔爪”。
另外空氣中傳來的淡淡清香,使她覺得熟悉,瞬間猜到來人是誰。
云柔抬頭一看,果不其然,只見她的姑姑,也就是凌云閣的云妙長老,正站在她身旁。
“姑姑,我不知道是你,還以為……以為是……”云柔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云妙長老輕笑搖頭,示意云柔不必急著解釋。
然后她伸手把云柔攬入懷里,一只手掌輕輕放到云柔后背上,給其渡入一絲真氣,好幫她這位侄女調節氣息,恢復身體。
云柔全身被暖流覆蓋,頓覺通體舒暢,很快身心就都恢復到了最佳狀態,她看著美麗的姑姑,低聲致歉,道:“姑姑,對不起!”
云妙長老莞爾一笑,問道:“好端端的,怎么還跟姑姑道上歉了呢?”
云柔把腦袋低的很深,說道:“姑姑,我不該御劍的,本以為離的不遠,我應該可以堅持,但沒想到……”
“沒想到區區二三十里的路途,居然會花去兩個時辰?”云妙長老接過話語,她早就等候在此,說不著急肯定是假的,但在見到石頭和云柔安然抵達之后,提著的心也就落了地。conAd2();
“兩個時辰?”云柔滿臉詫異。
前面她與石頭發生矛盾的過程,以及后面半個時辰慢如蝸牛的飛行,這些她都清楚,只是沒想到中間昏迷的那段時間,竟有一個時辰之久,如此想來,她的屁股豈不是被臭流氓給摸了一個時辰?
“不對!”云柔忽然意識到,在她昏睡過去的一個時辰里,誰知道她是不是只被摸了屁股?
一念及此,她霍然轉身,眼睛里兇光一閃,望向石頭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
石頭嚇了一大跳,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這會兒他可真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面前這位小姑奶奶。
云妙長老見此,雙目一瞇,似有所悟,伸手把面前怒氣沖沖的小腦袋掰了回來,剮
了一眼,沉聲道:“說吧,這中間都發生了些什么,老老實實全交代嘍!別想瞞著姑姑啊!”
“我們……”
云柔話剛出口,便戛然而止,面對云妙長老,她的姑姑,她可做不到半分欺騙,只是當真要把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的話,她又有些猶豫不決。
云妙長老目中精光一閃,放低聲音問道:“是不想告訴姑姑?還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所以不好意思說出口?”
云柔支支吾吾,語不成聲。
“唉!”
云妙長老輕嘆一口氣,伸手撫摸著云柔的小腦袋。
她是何等聰慧之人,自然一眼看穿了她這位侄女的心思。這哪里是不想說?分明是有難言之隱,不好意思直說,而且還跟石頭脫不了干系。
再者,云妙長老也是女人,也曾年輕過,一見到云柔那紅撲撲的小臉蛋,以及低頭扭捏的神情,就猜了個不離十。
她把目光轉向石頭,張嘴卻是無聲,沉吟了片刻,方才說道:“石頭,你過來。”
“啊!”石頭一愣,撇過頭,心虛的望向云妙長老。
與此同時,他那只被云柔咬傷的耳朵,也因為轉頭而暴露在了云妙長老的視線里。
“你的耳朵?”云妙長老愕然出聲。
她在見到石頭受傷的耳朵和染血的脖頸后,竟嚇得花容失色,撇下侄女云柔,徑直往石頭身邊跑去。
“云長老!”石頭喚了一聲。
他的本意是想阻止云妙長老上前,但他話音未落之時,云妙長老已然到了他身前。
“石頭,你這是怎么了?誰傷的?”云妙長老問道,一臉關切之情,還有溢于言表的痛惜之色,雙手捧住石頭的側臉,眼泛淚光。conAd3();
石頭很受震驚,搞不懂這是怎么一回事,一時間愣在原地,任由云妙長老如何詢問,以及在他受傷的耳朵上左盯右看,他卻始終像個木頭人一樣,既不回話,也不閃躲。
而云妙長老這般反常的行為,和對石頭的關懷備至,只叫一個人目瞪口呆,便是被丟在一旁的云柔。
云柔眼看自家姑姑關心一個外人,竟然比關心她這個親侄女還要多,心里無法平衡,怒氣也就不打一處來,她冷哼連連,氣得頻頻跺腳。
云妙長老對身后不甘受到冷落,怒氣與醋意一齊“蹭蹭”往上漲的侄女并不在意,只是在聽見動靜后回頭瞄了一眼,便不予理睬,全部心神,立即又回到了石頭身上。
她輕輕揭開石頭簡單處理后纏在耳朵上的白布,待看清那一排清晰的牙齒印,當即明白過來。
難怪云柔在面對她的問話時,眼神閃躲,不敢回答,也怪不得石頭一見到她,就梗著脖子,撇過腦袋,原來真相在這里,害得她還以為是石頭和云柔之間產生超友誼的感情了呢!
而了解到事實真相的云妙長老,心中陡生怒火。
突然,天空中風聲驟急,只見一道青色劍光疾馳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