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
一聲斷喝,任滄海踏劍而來,直擊上古兇獸九嬰。
“哇……”
九嬰憤怒咆哮,對于有人膽敢阻撓它復仇這件事,當真令它氣極敗壞,但是面對任滄海,它又不得不給予重視,立即舍下程彩虹,轉過九顆腦袋,向極速近身的任滄海,噴吐出一道道毒焰與濁流。
“哼!”
任滄海冷哼一聲,絲毫不懼,劍訣一指,斬龍劍激射而出。
毒焰與濁流確實威力不凡,但與斬龍劍相比,高下立判。
然只聽一聲震動九霄的龍吟過后,毒焰泯滅,濁流潰散,二者竟都不能阻擋斬龍劍分毫。
“嗆啷!”
斬龍劍霍然化作一柄巨大的青光長劍,對準九嬰的九顆腦袋,一劈而下,勢不可擋。
“哇哇……”
九嬰大叫著,似是恐懼。
便在這時,一團黑氣從遠處襲來,速度快到匪夷所思,竟然后發先至,趕在斬龍劍落下之前,擋在了九嬰的頭頂上方。
與此同時,魔羅的聲音當空乍響,只聽道:“任滄海,在我面前,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轟隆!”
如雷聲落地轟鳴,斬龍劍與黑氣相撞,青光頓時被黑氣所包裹,斬龍劍下落之勢頓止,再不得寸進分毫。
“哇哇哇!”
九嬰哇哇亂叫,顯得歡快無比,又一次轉頭向程彩虹,張口咬下。
程彩虹大驚失色,只見一張張血盆大口沖著自己而來,腥味撲鼻,一時嚇得愣住了,竟是一動不動。
石頭眼見此幕,心中大駭,但他前沖的身形卻是一點不停。
即便石頭已經領教過九嬰的厲害,清楚就算自己沖上去,也不一定就真的能救下程彩虹,甚至還有可能犧牲自己,不過他仍然義無反顧,咬牙沖上,速度不減反增,同時殘陽刀和缺月劍一左一右飛出,如光似電,打向九嬰最先落下的兩顆腦袋。
遠處,任滄海正全力施法,想要破開包裹住斬龍劍的黑氣,但他尚未成功,眼角余光一瞥,恰好看見殘陽刀和缺月劍向九嬰沖去。
忽然間,任滄海身子一震,仿佛看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幾乎失神,竟是失聲叫了出來,道:“這……怎么可能?不是說殘陽刀和缺月劍……”
九嬰不愧是如假包換的上古兇獸,感覺到有法寶打來,立馬分出兩顆巨大蛇頭,用力一甩,竟是直接以腦袋撞上削鐵如泥的殘陽刀和缺月劍。
石頭心中一動,沒想到九嬰居然敢如此托大,但這樣也好,他咬緊牙關,雙手握訣,體內法力毫無保留,一股腦全都用來催使殘陽刀和缺月劍。
不過話又說回來,九嬰也不是傻子,相反聰穎之極,而它之所以敢無懼殘陽刀和缺月劍的恐怖威能,只是因為有恃無恐罷了。
就在這一刻,九嬰全身血光一閃,氣息陡盛,尤其是迎上殘陽刀和缺月劍的那兩顆巨大蛇首,更是紅光燦爛。
“轟!轟!”
兩聲巨響幾乎同時爆發,殘陽刀和缺月劍不僅未能取得絲毫成效,還被打得倒飛而回。
石頭身子大震,只覺得一股大力鋪天蓋地一般涌了過來,根本無法抗拒,立刻“蹬蹬蹬”往后連退了好幾步。
一瞬間,石頭臉色蒼白如紙,豈料九嬰居然一下變得這么厲害,簡直跟脫胎換骨了似的。
而被石頭這么阻擋了一下,程彩虹已然回過神來,就要后退,不過九嬰豈肯這么輕易放她離開?
只見程彩虹不過才后退半步,堪堪御起仙劍準備飛走,九嬰那一張張可怕的血盆大口,便又一次當頭咬下。
遠處的正道弟子見此,一片驚呼,與程彩虹同出一脈的林白,以及古千帆等少數幾人更是一起沖出,無奈相隔太遠,難以施救。
但程彩虹畢竟不是等閑之輩,豈甘束手就死,情急之下,她雙手法決急握,白虹仙劍光芒大放,橫到頭頂上空,她只希望能將九嬰擋上一擋,也好尋找機會逃脫。
而在離程彩虹最近的石頭,渾身巨震,他知道其中厲害,可竟然不顧自己,再次縱身撲上。
然也不知是不是被石頭悍不畏死的舉動給驚到了,九嬰居然怔了一下。
但很快,九嬰眼中怒氣更甚,“哇哇”的怪叫聲中,九口齊齊咬下,如同泰山壓頂一般,勢必要將程彩虹先殺死再說。
一聲“轟隆”大響,白虹仙劍固然厲害,但在九嬰巨力的撞擊下,立馬呈現不支之態,且光芒一黯,登時被九嬰那巨大的蛇頭給直壓了下去。
程彩虹俏臉煞白,再無一絲血色,她腳下一軟,生生被這股排山倒海的巨力壓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臀部傳來一陣劇痛,但她根本已經顧不上了,甚至連痛呼都來不及發出,唯有瞪大雙目望著眼前,緊盯著那仿佛一口就能把她整個人吞下的血盆大口,還是一連九個。
頓時,程彩虹面如死灰。
“不要!”石頭大喊道。
只見殘陽刀和缺月劍如電飛馳,瞬間打在九嬰的兩顆腦袋上,雖然這一擊對九嬰造成了傷害,但是并沒能阻止它的攻勢,還有七張血盆大口,任意一張,都能將程彩虹吞食。
“錚!”
一聲清越劍鳴響起。
穆婉兒不知從何處來,也不知動用了何法,竟是比石頭還快。然只見她就這么突然憑空出現,并一掌將驚嚇過度的程彩虹推開,從而取代程彩虹,站在了九嬰的血盆大口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