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到胡云諾的思維跟他完全不在一條線上?女人敏感覺察到胡子圖心懷鬼胎當即拔腿要走,胡子圖豈能舍得眼看到手的鴨子飛了?腦門一熱連裝了半天的文雅矜持領導形象也顧不上了,趕緊沖上前一把抓住她。◢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幸虧胡云諾反應也很快,她見男人居然敢在辦公室對自己意圖不軌?一不做二不休手腳并用,腳底下高跟鞋狠狠沖著男人腳面躲下去同時一口咬在胡子圖緊緊摟著自己的手臂上,劇烈的疼痛讓胡子圖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手下一松胡云諾趁機打開辦公室門奪路而逃。
胡子圖好事未成自然不會幫胡云偉討要說法,無奈之下胡云偉才想到請混嘿的叔叔胡三出面解決問題,沒想到胡三出面不僅沒把事情擺平反而讓他不得不又多賠了一百萬。
黃一天聽胡云諾說了這一段后,整個人當時差點氣炸,狗日的胡子圖居然連自己的女人都敢動心思?他這絕逼是作死的節奏!
既然天堂有路他不走,那就送他去地獄吧!
坐在錢成貴主任的辦公室里,黃一天像是最稱職的狗頭軍師對錢成貴獻計獻策,他說“錢主任,要想對付胡子圖,有一個人至關重要。”
錢成貴立馬瞪圓眼珠子問他“誰?”
黃一天口中慢悠悠吐出一個女人的名字“牛佳紅。”
“牛佳紅?”
錢成貴眼里露出一絲失望,“牛佳紅被關在紀委不短日子了,到現在也沒吐出什么有價值的信息來,指望從那女人身上打開缺口恐怕不容易。”
黃一天不容置疑口氣說“那是因為以胡子圖的能力完全可以隨時給牛佳紅傳遞外面的消息,只要把牛佳紅轉換一個審訊地點,然后再......”
錢成貴一邊聽黃一天低聲說話一邊臉色逐漸明朗起來,說到最后不覺連連點頭沖著黃一天豎起大拇指
“好好好!這個辦法好!只要照黃副主任說的辦法來,不怕她牛佳紅死硬不開代。”
黃一天見錢成貴臉上露出滿意笑容也松了一口氣,他要對付胡子圖的計劃中必須要錢成貴全力支持才行,因為紀委負責審訊牛佳紅的工作組領導就是錢成貴的親侄兒,錢成富的寶貝兒子。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錢成貴和黃一天,一個是普水官場著名的官場老狐貍,一個是名震普水縣公認的官場奇才,當這兩人有了共同的敵人,哪怕號稱官場不倒翁胡子圖又怎么能應付得來兩人聯手對付?
這場無聲的戰役到底誰能笑到最后,結果很快見分曉。
官場只有永恒的利益沒有永恒的朋友或敵人。
自古以來官場就像是一個大染缸,無論是初涉官場的年輕人有多單純多熱血,在這樣一個大染缸里呆久了都會被浸染一二。
要想當領導,先學做孫子。
科級干部是干出來的,處級干部是送出來的,廳級干部是跑出來的,部級干部是生出來的,有時候官場一些事不能叫,都是拿公家的錢辦事你不入流就被排斥在集團利益之外,不守規矩誰敢用你?
沒有官員沒當過孫子,有更多官員擠破腦袋搶著當孫子也成不了領導,真正做到領導位置的人說到底都是一群孫子當中最出類拔萃的人才。
此處“人才”絕對褒義詞,還是拿和珅來舉例子。
歷史上真實的和珅,不僅長相極為俊美,更是武藝高超,是當時少有的文武全才。和珅自學、藏、英語,乾隆年間的班禪與滿清建交,主要的交流兼翻譯便是他。
馬戛里尼訪華,亦是和珅用英語對答如流,最巔峰的是他身為《四庫全書》總裁官,紀曉嵐只是和珅手底下的眾多編纂管之一。
或許和珅的確特別擅長于揣摩帝意,迎合君旨,玩弄權術,但也不能否認他也有精明能干,才學淵博的那一面。
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機會原本就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錢成貴和黃一天談話后的第二天,正在縣紀委接受審訊的牛佳紅突然被一幫人緊急轉移了一個新的審訊地點,當牛佳紅坐在車里被公務人員押解著送往新的審訊地點,她心里不由莫名恐慌。
牛佳紅今年三十出頭,長方臉大眼睛,高高的鼻梁底下嘴唇微微上翹,仔細看上去長的有幾分男相,若不是一雙大眼睛特別招人,再加上平日里穿衣打扮處處留意掩飾圓滾身材的缺陷,她其實算不得姿色出眾。
坐在拉上簾子的商務車里,因為被審訊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休息不規律的牛佳紅滿臉憔悴,她左右看看押送自己的工作人員想要張嘴問點什么,思來想去還是沒啟口。
牛佳紅心里清楚自己眼下的身份,她早已不是之前那個高高在上的普水縣經濟開發區副主任,而是眾人唾棄的官場分子,對于她這樣的人別人搭理她是給她面子,不搭理她純屬正常。
牛佳紅拼命在心里控制自己的恐慌情緒,一言不發坐在車里足足三個多小時,總算感覺到車速慢下來,看情形是到地方了。
下車后牛佳紅才發現,新換的審訊地點更像是一個度假村,這里看起來滿眼草木繁盛,眼前幾棟大樓建筑風格透著一股古色古香,尤其是停車場附近還有一個面積不小的池塘,里面赫然數十條各色金魚鯉魚正游來游去。
牛佳紅被人徑直押送上了三樓一間審訊室,這里的審訊室布置倒是跟原來的審訊室差不多,都是一個小房間,一盞電燈,幾張桌椅。
這些紀委工作人員工作起來也很拼命,剛剛趕了幾個小時的路剛到了目的地片刻沒休息又開始審訊牛佳紅,雖說雙方的對話早已成了格式化一樣,負責審訊的人卻拿出極好的耐心每天都要沖牛佳紅問幾乎一模一樣的問題。
今天負責審訊牛佳紅的紀委工作人員是案件調查小組的錢組長,他表情嚴肅坐在牛佳紅面前開始常規問詢
“牛佳紅,你今天想到有什么新問題需要坦白交代嗎?”
牛佳紅慣性搖頭“沒有。”
錢組長又問“牛佳紅,鴻翔公司違規用地的事當初到底是你私自拍板做決定還是你在執行一把手領導的指示決定?”
牛佳紅還是老話“是我單獨拍板做出決定。”
“牛佳紅,你之前在鄉下工作的時候就是胡子圖的下屬是嗎?后來也是胡子圖把你弄到縣政府,后來提拔的時候他也幫助不少?”
“是。”
“你跟他到底什么關系?”
“普通的上下級關系。”
錢組長恰到好處一拍桌子,“啪”的一聲讓牛佳紅臉上不由一怔,眼神不由自主往錢組長臉上看過去,只見他滿臉怒氣沖她抬高音量“你明明就是在撒謊!”
“我沒有撒謊,我說的全都是實話,不信你們可以派人去調查。”牛佳紅咬緊牙關不松口。
“正因為我們已經派人調查才能確定你在這個問題上確實在撒謊,胡子圖的下屬多了,為什么他每到一處當領導都把你一塊帶上?先是在鄉下,后又到縣里,你以為你們倆的特殊關系能堵得住悠悠眾口?”
“空口無憑,錢組長總不能因為幾句閑言碎語就往我頭上亂扣罪名?”
“你?”
錢組長見牛佳紅擺出一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模樣心里暗暗著急,紀委對違紀官員的審訊過程中最怕碰到的就是這種軟硬皆施卻依舊撬不開嘴巴的角色。
錢組長正要繼續問訊,突然審訊室門外響起敲門聲,錢組長以為下屬通知吃飯時間到了,沖著門口沒好氣喊道“你們先吃吧,這還沒問完呢。”
門外卻響起一個清脆女音,沖著審訊室里說“錢組長,請你出來一下,有事找您。”
聽說有事,錢組長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審訊筆錄,沖著正低頭坐在對面的牛佳紅狠狠瞪了一眼呵斥道
“你給我好好考慮清楚了再回答問題,牛佳紅,你別以為死磨硬泡就能過關?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說完這句狠話后,錢組長抬腳出了審訊室的門,順手又把門關上,牛佳紅聽見錢組長站在門口輕聲問剛才喊話的女人“什么事這么著急?沒見我正忙審訊嗎?”
“錢組長,牛佳紅家里出事了!”
“啊?”
錢組長顯然吃了一驚,趕緊問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說。”
審訊室里一門之隔的牛佳紅把女人說話聲音聽的清清楚楚,她本能把身體微微往門方向傾斜,滿臉焦急耳朵往前湊上去想要把門口兩人談話仔細聽清楚。
一旁的監視室里,坐在監控圖像旁的幾個紀委工作人員則滿臉擔心,其中一人兩眼緊盯監控屏幕稍顯緊張口氣說“成敗在此一舉了,要是牛佳紅能相信錢組長他們在門口說的話就好了。”
“放心吧,錢組長出馬一個頂倆!”一旁有同事打氣道。
審訊室里的牛佳紅兩只耳朵豎起來卻只能斷斷續續聽不清楚門口兩人談話,她急的兩排牙齒磨出聲響,突然,她聽到錢組長在門外發出驚訝聲
“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怎么會這樣?你確定牛佳紅老公被胡子圖打成重傷住院?”
女人的聲音說“錢組長,這事不能這么說,官方的說法是,牛佳紅的老公去找胡子圖討要說法,兩人一言不合牛佳紅的老公對胡子圖動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