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心里明白領導的心思,丁副局長才會在會議上順著領導的心意發言,結果也證明他之前的揣測非常正確,魏副局長的確鐵了心要對賈家斬盡殺絕。會議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眾人針對案件各自發表完看法后魏副局長才發覺一個奇怪現象,身為縣公安局的一把手金局長從會議開始到現在居然一言未發。
魏副局長于是主動問他:“金局長有什么要說的嗎?”
金局長卻像是突然受了驚嚇的模樣連忙從魏副局長擺手道:“不不不,我沒什么好說的,我覺的你們剛才說的都很有道理。”
魏副局長看出他明顯不在狀態,非常時期時間緊迫也懶得跟他計較,于是按照會議討論結果各自分工后立刻投入緊作。
蝦有蝦道蟹有蟹路。
魏副局長倒是沒想到黃一天一早說要嘿道白道雙管齊下找出賈九紅和劉時光的行蹤居然這么快就有了消息?
下午三點左右,他在電話里聽見黃一天帶著一股興奮聲音道:“魏副局長,胡三已經查到賈九紅和劉時光藏匿地點了。”
魏副局長也是心頭一振連忙問他:“在哪?具體位置知道嗎?”
“胡三知道。”
“那趕緊通知胡三,讓他立刻帶路,我們馬上出發去抓人。”
“等一下”,黃一天對魏副局長解釋道,“胡三擔心自己這次幫忙壞了道上的規矩,尤其現在又是極光行動全城正嚴打的時候,他只敢在暗中幫忙卻不敢露面怕有警察找他翻舊賬,畢竟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魏副局長聽了這話連忙拍著胸脯保證道:“黃主任你告訴胡三,只要他能幫警察找到劉時光和賈九紅,他就是這個案子的大功臣,我保證沒人敢找他翻舊賬。”
黃一天聽了這話連忙點頭:“那行,我這就通知胡三陪你們一塊去抓人。”
魏副局長聽黃一天要掛電話連忙追問他:“你還沒說賈九紅和劉時光到底藏在哪?胡三的消息確定無疑嗎?”
黃一天同樣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吧,胡三的消息絕對準確,他手下人親眼看見賈九紅和劉時光就躲在劉副縣長家城郊一棟還沒裝修的別墅里。”
“明白了!”
魏副局長胸中頓時升起一股大戰在即的豪邁,興奮之余沖著黃一天毫不吝嗇贊揚:“兄弟你可真是有兩把刷子,這么快就能查到通緝犯的下落。”
黃一天正要說兩句謙虛的話擺個姿態,突然想起什么提醒魏副局長:“對了!胡三還查到賈鳳魁最近幾天一直出門在外談生意,他乘坐今天下午三點到普安的火車回來。”
“賈鳳魁回來了?”
魏副局長聽了這話眼睛里閃過一絲亮光,他明白黃一天及時向他反饋賈鳳魁的行蹤目的何在,趕忙堅定聲音表態:“黃主任請放心!對付賈鳳魁的事就交給我來辦。”
下午三點,普安市火車站。
隨著一列火車“嗚”的一聲長嘯,轟隆隆鐵軌上的火車速度逐漸慢下來,火車上的乘客潮流涌向出站口,人群中有一個臉上戴著墨鏡身上穿一件深色中長款厚外套的中年男子步履匆匆。
哪怕從外表看起來此人的形象也給人鶴立雞群感覺,別的旅客大包小包拎在手他雙手卻空無一物,身后還有兩名同樣戴著墨鏡的年輕男子人手提一個皮箱始終尾隨左右。
男子剛一出現在站臺上立馬引起火車站監控室里守株待兔警察的注意,有人仔細確認這名男子正是普水縣著名的嘿老大賈鳳魁,當即拿起手里傳呼機通知蹲守在出站口的同事,“目標出現目標出現,馬上到達出站口馬上到達出站口。”
“收到收到!”傳呼機里傳來同事應答。
賈鳳魁是聽說家里出事后連夜趕回來,他前兩天去外地談生意結果生意還沒談完就收到手下人驚慌報信說,“老二賈鳳武因為綁架被警察當場打死了,妹妹賈九紅成了通緝犯,賈家產業一夜之間被警察一鍋端。”
這兩個消息對于賈鳳魁來說無異于天塌地陷,自己的老窩都被公安局給搗毀了,他哪還有心思繼續跟人談生意?連忙買了最快的火車票連夜往回趕。
當賈鳳魁的雙腳踏在熟悉的家鄉土地上,眼神里潛藏的那股子戾氣愈加明顯,在聽到弟弟妹妹出事消息的一瞬間他便在心里暗暗發誓,“這次回來務必要讓仇家血債血償,奶奶的,誰要是和賈家作對,那就是不想活了!”
他想起報信的下屬說,“賈鳳武出事是因為綁架了一個叫馮佳媛的機關干部,公安局在解救受害人過程中把逃跑的賈鳳武當場擊斃,而妹妹也因為這個案子成了通緝犯。”
從第一次聽到“馮佳媛”名字那一刻開始,他便在心里打算好,既然弟弟喪命是為這女人所累,他必定要讓這女人為弟弟陪葬!
賈鳳魁腳底下帶風往前走,經過火車站出站口的時候卻被幾個警察攔住了,有個看起來年紀稍長的警察沖他迎面走過來口中喊出他的名字,“賈鳳魁”。
賈鳳魁本能沖對方看了一眼,就這一下子扭頭看過去的動作讓幾個警察更加確定了他的身份,立刻有幾位身穿警服的人走過來左右前后把他夾在中間形成包圍態勢。賈鳳魁見勢不妙后退兩步沖警察喝問:“你們想干什么?我又沒犯法你們憑什么抓我?”
年長些的警察見原本跟在賈鳳魁身后的兩名年輕人神色緊張把手伸進衣服口袋里,當即警覺眼下形勢一觸即發,他心里清楚對付賈鳳魁這種嘿道老大絕不能在公共場所硬碰硬,否則很容易傷及無辜。
他連忙打著“哈哈”走近賈鳳魁,主動示好在他胳膊肘上拍了兩下故作輕松口氣說:“賈老大是吧?你不用緊張,這兩天你家里出了點事,我們也就是想請你去一趟公安局了解些情況。”
老警察說話口氣帶著明顯的尊重,這讓賈鳳魁心里的戒備稍稍減弱,但他看向警察的眼神卻依舊充滿警惕,他沖著老警察問道:“有什么話在這里問不行嗎?非得去公安局?”
老警察臉上猶豫了片刻沖賈鳳魁說:“領導的指示是讓我們帶你回局里,不過你既然提出了要求我還得向領導匯報后才能決定。”
老警察說完這句話后,沖著賈鳳魁靦腆笑道:“你也知道,我們這些跑腿辦事的下屬有些事情做不了主,你稍等片刻。”
老警察自始至終一副謙恭的態度對賈鳳魁說話,這讓賈鳳魁不自覺腰桿挺直了一些,他冷眼看向老警察就像是上司對下屬不耐煩說話口氣:“那你趕緊打電話請示吧?有什么要問的趕緊問,我這還忙著呢。”
“行行行,您稍等。”
老警察沖著賈鳳魁滿臉堆笑,趕忙退到一旁車站的值班室找電話請示領導去了,賈鳳魁身后兩名年輕男子見狀,原本伸進衣服口袋里的兩只手也慢慢拿出來,一臉戒備注意觀察形勢變化。
賈鳳魁縱橫普水縣嘿道近二十年,期間不知道多少次跟警察面對面打交道的經驗,他看得出來,老警察的確是沒有半分想要為難自己的意思,他之所以帶人在車站等自己的目的或許只是為了問幾句話。
既然對方給自己面子,賈鳳魁自然投桃報李,他沖老警察問道:“你們警車在哪呢?要問什么趕緊問別耽誤大家時間。”
警車就停放在火車站右側的停車場,賈鳳魁在身穿警服的幾名警察陪同下來到停車場上了警車,與他隨行的兩名手下則守在警車門口,一副如臨大敵表情警惕左右張望。
陪同賈鳳魁一道上車的老警察始終對其保持友善態度,一上車先拎了瓶礦泉水擺放在賈鳳魁面前,滿臉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公安局清水衙門就這條件,您將就著喝。”
賈鳳魁伸手把礦泉水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潔云”牌子壓根沒見過,估摸是最便宜一塊錢一瓶那種又隨手放下,抬眼看向老警察道:“我已經跟你上警車了,有什么話趕緊問吧。”
“哎,行。”老警察笑瞇瞇應一聲。
老警察一副低頭沉思不知道從哪說起的表情,愣了兩秒鐘才開口道:“賈老大,想必家里的事情你已經聽說了吧?”
“什么事?”賈鳳魁一向是出了名的口風緊,別說當著警察的面,平時他當著朋友和手下的面都是惜字如金。
老警察一臉懊喪惋惜道:“就是你家老二涉嫌綁架那個案子?要我說這回老二運氣實在是太背了!你知道他綁架那姑娘什么來頭嗎?”
聽上去老警察像是在跟賈鳳魁閑聊,壓根沒有半點警察調查案情的嚴謹和嚴肅,他見自己一提及賈老二出事賈鳳魁眼神里立馬涌出一股殺氣,連忙對其“掏心掏肺”口氣解說案情。
“要我說這事也是碰了巧,聽說之前你妹妹賈九紅在路上發生了交通事故,另一方當事人就是那個叫馮佳媛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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