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事不滿意十之,就像自己跟胡云諾之間的這份感情,黃一天不愿意強逼著胡云諾做不情愿的事情,就像胡云諾寧可自己受委屈也要他選擇馮佳媛一樣。[隨_夢]小說w.SuiMеng.lā真愛從不以占有為目的而是真正無條件從對方角度考慮問題并付出。
每次跟胡云諾并排躺在雙人床上,黃一天總會覺的一種說不出的心安,就像現在當他激情澎湃和胡云諾交流一番后,細心的女人正輕輕幫他擦拭身子,不緊不慢用溫熱的毛巾將他服侍的特別舒坦。黃一天閉眼躺在床上,伸手摸到女人的發絲摩挲道:
“別忙了,躺下來休息吧。”
“嗯。”
沒有多余的語言,更沒有太多的海誓山盟,兩人就這么靜靜的躺在床上,十指相扣不說話卻都能感覺到彼此心里說不出的情愫蕩漾。
對于真心相愛的人來說,語言有時候原本多余。
屋子里安靜了好大一會,胡云諾轉過身,半躺著伸手撫摸著黃一天的胸膛,輕聲問道:“馮副省長那邊會不會對你搞什么小動作?”
“誰知道呢?畢竟馮佳媛是他老人家的親閨女,換位思考他要是心里真相信了董勤河的挑唆,怎么對付我都不過分。”
胡云諾聽了這話忍不住笑道:“黃一天,你倒是善解人意?等到你未來的老岳父老人家大棍子打到你頭上,看你還笑得出來?”
“無所謂,馮副省長要是存心不想認我這個女婿,我也未必要娶他閨女,馮佳媛的個性你心里是最清楚的,現在還沒結婚呢整天恨不得一天三遍查崗,幸虧我跟她一個在底下一個在省城,要是在一起時間長了難免有矛盾。”
“可她畢竟有個當領導的父親,再說了,你不說馮氏一族在省城四大家族的地位不可小覷嗎?還有她那個表哥又有通天的本事,你做了馮佳媛的老公有些資源順手拈來那可是別人做夢都想得到的。”
“有得必有失啊!”
黃一天忍不住嘆了口氣,轉身看向胡云諾問她:“你看著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就一點也不妒忌?難道你就鐵了心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堅決不同意跟我結婚過一輩子?”
胡云諾笑了,那臉上的笑容像極了圣潔的蓮花,黃一天覺的這世上美女的笑容有千萬種,但只有胡云諾的笑才是最無邪動人。
胡云諾說:“我不是跟你說過嘛,我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跟你不合適,再說我的前夫又是個不成器的家伙,他以前跟我離婚的時候就滿心不情愿,要是知道我又結婚了還不知道要鬧出什么幺蛾子來,到時候萬一連累你豈不是更糟。”
黃一天還是頭回聽胡云諾主動提及前夫,頗為好奇問她:“胡姐,你前夫到底是干什么的?我記得你前幾年嫁到了省城,怎么后來又離婚了?他對你不好嗎?”
胡云諾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她顯然不想對這個話題深談太多,只是敷衍口氣:“算了算了,都是些成年舊賬還提老黃歷干什么?眼下只要你步步高升就是姐最大的心愿。”
黃一天心里不由疑惑,關于胡云諾前夫的話題他之前也曾經跟胡云偉聊過,每次一說到關鍵處胡云偉就卡殼,好像胡云諾之前嫁的是什么見不得光的男人,就是不肯說出她前夫到底姓甚名誰在哪混事?
按理說,胡云諾對他從來是無話不談,唯獨涉及前夫問題,胡云諾總是三緘其口不肯泄露半點風聲,兄妹兩人這樣的口風嚴實倒是讓黃一天心里不由起了疑心,“胡姐之前到底嫁了個怎樣的男人?怎么兩人都不肯提及呢?”
第二天一大早,黃一天正摟著女人睡的香突然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他極其不情愿睜開雙眼,伸手摸起床頭柜上的電話按下接聽鍵“喂”了一聲。
電話里傳來縣紀委辦公室主任急促聲音:“黃書記,縣里出事了您趕緊回來吧!”
黃一天“忽”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腦袋一下子清醒了幾分沖著電話問道:“出什么事了?”
辦公室主任匯報說:“昨天縣委張副書記去古順河鄉調研,說是為了青龍中學拆遷問題,沒想到古順河鄉黨委書記莊時運居然當眾和張副書記為了拆遷問題吵起來了。
張副書記當時氣瘋了,回到縣里后立刻找到主持工作的程縣長,要求對這件事必須拿一個說法出來,所以今天一大早程縣長就讓秘書通知所有縣委常委立刻召開緊急常委會議。”
“縣委常委會什么時間召開?”黃一天問。
“上午九點整。”
黃一天低頭看了一眼時間,難怪辦公室主任這么著急給自己打電話,現在已經是上午快八點了,也就是說自己一個小時之內必須要趕回青龍縣參加常委會。
他對著電話說:“行了,我知道了。”
順手掛斷電話后,黃一天讓自己的腦子先冷靜下來,這事發生的看似偶然其實必然,他知道縣委副書記張繼偉心里一直為了以前在古順河鄉被打一事耿耿于懷,如今好不容易熬到罩著古順河鄉的縣委書記董勤河走了,他能不想方設法找碴清算舊賬?
“真是小肚雞腸!”他忍不住在嘴里罵了一聲。
剛剛在睡夢中被電話鈴聲吵醒的胡云諾一臉睡眼惺忪看向身邊的男人,沖他問道:“這一大早罵誰小肚雞腸呢?”
“除了張繼偉還能有誰?”
黃一天一邊起床穿衣服一邊把剛才電話里的事跟胡云諾說了一邊,末了總結道,“你說這個張繼偉心眼有多小,成年舊賬非得翻出來干什么?我看他就是吃飽了撐的!”
胡云諾聽他發牢騷不禁好笑,只是她心里惦記黃一天早飯來不及吃就要趕回青龍縣開會,趕緊也從床上爬起來打開微波爐熱了幾個面包和牛奶讓他帶著坐在車上時吃點。
黃一天梳洗完畢出門的時候,胡云諾的愛心早餐也好了,兩人顧不上多說什么,黃一天趕忙急匆匆下樓,胡云諾卻連忙回頭跑到樓上窗前一直等到男人的專車駛離賓館大門才悠悠嘆息一聲收回目光。
九點整,青龍縣委三樓會議室里,所有縣委常委們濟濟一堂,這是原任縣委書記董勤河離任后,由主持工作的縣長程振義親自主持召開的第一次全體縣委常委會議。
黃一天幾乎是踩著時間點進了會議室,他剛進門后不久程縣長也來了,一進門毫不猶豫一屁股坐在之前董勤河坐的位置上,頭也不抬說了聲:
“現在開會!”
不得不說,程振義最近一段時間官架子可是比以前大多了,以前他見了縣委常委成員好歹也要點頭吆喝一聲,“來了!”“吃過了!”,現在每天拉著一張臉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多少錢似的。
縣委常委會一開始,縣委副書記張繼偉就怒氣沖天把自己昨天在古順河鄉調研時發生的不愉快添油加醋說了一遍,張繼偉說:“古順河鄉拆遷有問題顯而易見,那個莊時運若不是心虛憑什么不讓縣里工作組進去深入調查?要我說,他就是故意!”
張繼偉猛的抬高音量:“他莊時運不過是古順河鄉一個鄉黨委書記,是誰給了他權力居然敢阻攔我這個縣委副書記進去調研?依我看,董書記人雖然已經離開了青龍縣,他手底下一幫得力干將卻還像是他一直留在青龍縣一樣只對他一個人忠心耿耿呢。”
張繼偉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里充滿了醋意,說話間還不經意在縣委常委中幾位董勤河的人臉上掃視一圈,那意思分明是指桑罵槐。
黃一天聽張繼偉一番話倒是覺的心里奇怪,他記得董勤河臨走之前特意把古順河鄉黨委書記莊時運弄進了準備提拔干部名單,這個莊時運既然很快要被提拔離開古順河鄉不是因為夾著尾巴做人平安過渡嗎?怎么會當著眾人的面跟張繼偉嗆起來?
為官之道平安是福。
這么簡單的道理想必莊時運身為一名鄉黨委書記不可能不明白,難道這件事真像副書記張繼偉說的那樣,“里頭暗藏的貓膩相當之大。”
張繼偉情緒激烈說了一番話后,當即在縣委常委會上提出:“對于古順河鄉拆遷事宜必須立刻馬上由縣紀委組織調查組進行調查,我們一定要把蓋子掀起來才能徹徹底底把其中存在的問題調查清楚并將相關涉及官員依法查辦。”
縣長程振義聽張繼偉說話口氣已然斷定古順河鄉拆遷一事暗藏貓膩,而且還義正言辭要求大張旗鼓進行調查,臉上頓時露出幾分不高興。
他對張繼偉說:“張副書記,你昨天在古順河鄉受了委屈我們都能理解,但是你因為古順河鄉黨委書記莊時運對你態度不好的個人恩怨就要興師動眾調查拆遷事宜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如果領導受氣就讓紀委去查,以后誰還敢干事?”
張繼偉立馬像是被踩了尾巴跳起來,沖著程振義冠冕堂皇道:“程縣長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張繼偉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嗎?我現在不過是就事論事。”
“既然張副書記就事論事,那我也就事論事說兩句,我的看法是,即便是莊時運對你的態度的確有所欠缺不過是一個下級官員素質問題,或者說個人的習慣品德問題,跟古順河鄉拆遷問題壓根扯不上邊,或者說不要因為個人影響工作。
如今咱們青龍縣的情況諸位心里都清楚,群龍無首,下一任的縣委書記上頭還沒任命,我這個縣長主持工作也不好多說什么,總之我認為目前穩定大局是第一位,發展是第一位,經濟不發展說什么我們都是罪人,各位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