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提拔中,周全是最高興的,剛公布他的提拔消息時,他激動的整天跟在后面拍黃一天的馬屁,一個勁的要請他吃飯,表示感謝,這年頭一頓飯不吃,一杯酒不喝就給你提拔的領導那是太少了。
等任命下來后,更是把臉整天笑的跟一朵花似的,連薛琴都看不下去他的小人得志的模樣,取笑他說,幸虧只是當了副局長,要是有一天,周全當個市長什么的,嘴巴肯定會樂歪了,到時候咱們普安市就多了個歪嘴巴的市長了。
周全很是得意的說,如果真是這樣,不要說歪嘴巴市長,就是歪脖子市長我也愿意,誰讓我是官迷呢。
周全話是這么說,確很認真的干事。
有了這兩個左右手,黃一天里外的事情就都有人接手,自己空閑的時間就多了起來,除了必須出場的會議和飯局,自己又能像以前一樣常回家和孫倩在一起過著很歐意的二人世界,這一點,讓孫倩很滿意,直夸黃一天進步很大。
余耀祖對黃一天等人工作表現也很滿意,以前還經常帶著自己的財務總監到普安市來查查資金的運轉情況,跟黃一天等人接觸一段時間后,就完全放心了,他對黃一天和馮雨昂的信任使整個教育集團的工程進度都相當的順利。
眼看著基礎工程已經完成了一大半,余老提出教育集團應該有自己的集團名稱了,不能總是簡稱教育集團啊,這么大的學校應該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名字。
黃一天覺得余老的話說的有理,答應他一定好好跟籌備組的人商量,并集思廣益,爭取給正在建設中的教育集團起一個響當當的好名字。
黃一天找來領導班子的成員簡單的開了個會,請大家都回去好好想想,讓余老先生的要求得到滿足,大家都很配合,不停的出主意,有人說,可以跟電視臺合作,搞一個取名字的征集活動,要是有人提供的名字被采納了,就獎勵點錢,也有人說,不如在教師隊伍里開展征名活動,又不花錢,大家都爭著表現,積極性也高。
黃一天笑著說,這事情不急,慢慢來,咱們要慢工出細活。大家就都笑了。
黃一天發現,現在自己隨便的說句話,都能讓大家笑的很開心的樣子,這在以前,自己從沒有發現自己竟然有這么的幽默。
他又一次很是疑惑的問周全,自己是不是比以前講話水平提高了不少,為什么每次說話大家都是笑哈哈的。
周全跟在黃一天的背后時間久了,說話也就隨便,認為黃一天這樣的年輕領導才是最合適的領導,一般不對下面的人發火,笑著說,局長,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黃一天說,周全,跟我后面這么久了還不了解我的個性,說明你的政治素養還要提高,給我說真話,原汁原味的,老子最討厭別人說假話了。
周全又笑著說,其實很簡單,我要是做了一把手局長,肯定比你還幽默。
這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明擺著說自己還不是因為當了局長的緣故,才變得那么受歡迎。
周全最近跟黃一天說話變的更加小心了,倒不是黃一天有什么改變,關鍵是自己的位置現在變了。
他不能再讓黃一天覺的自己整天一直是不著調的樣子,就看局里的領導分工,自己負責的是科室,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就說明自己是個只能吃吃喝喝,耍耍嘴皮的人物,真正的有實在本事的還不是分管那一塊。
周全現在就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讓黃一天改變對自己錯誤的認識,否則自己就會一直分管外事那塊了。
黃一天從周全的話里聽出了味道,笑著說,看來你很懂官場啊。
一天,周全剛進辦公室,小唐跑過來說,周局長,你的電話。
周全做了副局長后,終于享受到了一人一個辦公室的待遇,可是很大的辦公室一個人似乎很是無聊,根本就沒有以前幾個人在一個辦公室時候的好。可能是外面的人不知道周全提拔了,所以還是把找周全的電話打到以前的辦公室。
自從劉清被抓后,小唐知道自己的靠山倒了,她現在就成了一棵無依無靠的野草,哪一天領導看她不高興,請她到教育局下屬單位去混也不一定,現在的小唐唯一的選擇就只能是夾著尾巴做人了。
在機關里就是這樣,一種級別一等待遇,不管你是誰,有多大年齡,只要你的級別比別人低,就得乖乖的多做事情。
于是和黃一天打個招呼,就去接電話,原來電話是余耀祖的秘書打來的,周全接了電話客氣的跟他寒暄了幾句,問對方,有什么事情?
余耀祖的秘書告訴周全,請他轉告黃一天局長,余老經過慎重考慮,已經定好了教育集團的名稱,就叫“余氏教育集團”,周全答應著掛了電話。
之后,周全就想,自己該給黃一天匯報這個事情,這個時候到樓底下響起了黃一天的聲音,他趕緊到樓道口等他。
黃一天從一樓往二樓走的時候,一轉彎看見周全正伸著個腦袋往下看,他就問周全:“你不在自己的辦公室辦公,跑樓梯口看什么西洋景呢?”
周全很是恭敬的口氣說:“我不是見你回來了,找你匯報工作嗎。”
黃一天說:“行,那一起進去吧。”
黃一天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辦公室的鑰匙,周全立馬接過去,把門打開。
進了辦公室,黃一天一臉輕松的說:“我真是沒有看錯人啊,馮雨昂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他把工程的進度搞的這樣快,我真是沒有想到,最關鍵的是工程的質量也非常的過得硬,真是難得。”
周全說:“我還沒有見你夸人,夸得這么厲害。”
黃一天說:“不是我夸他,就算換做你我,去籌備管理這么大的一個工程,也不見得比馮校長管理的好,我聽薛琴說,好多次,他都是整夜整夜的在工地上泡著,生怕有一點閃失,這樣的精神真是難得啊。”
周全心想,以前章飛搞工程的時候,我又不是沒見過,蓋了一棟樓,貪了一大摟,蓋樓是最能撈到好處的,油水多的不得了,這一點傻瓜都知道。馮雨昂作為一中的校長難得碰到這樣大的工程,過了這村就沒有那店了,當然要抓緊了。
這話也就自己的心里想想,周全是不敢當著黃一天的面說出來的,尤其是看到黃一天如此的欣賞馮雨昂,這話就更不能說出口了。
黃一天見他坐那,半天沒有出聲,就問他:“周全,你剛才不是說找我有工作匯報嗎?究竟什么事情?”
周全拍了一下鬧到,說:“你不提醒,我差點忘了,余老的秘書打電話過來說,教育集團的名字余老的意思是定為‘余氏教育集團’。”
黃一天一聽,當場就反對說:“這名字不太好,這可是咱們普安市的大事情,名稱要流傳多年的,要是起了這么個名字就顯的太狹隘了,不合適。”
周全很是不能理解的說:“人家余老出的錢蓋的樓,自己給出的名字,咱們要是不同意恐怕說不過去吧。”
黃一天說:“你這叫什么話?這樓雖然是余老出的錢蓋的,可是他是出于對家鄉的熱愛,對家鄉教育事業的支持才出的錢,這錢蓋成教學樓后就是咱們普安市教育系統的標志,你說要是有人出錢給改造一下,就能改稱某某氏門,這肯定不行。”
周全說:“那怎么辦?人家都已經定下來了。”
黃一天說:“你接電話的時候提出反對意見沒有?”
周全說:“我還真沒有想那么多。”
黃一天氣的從座位上站起來責怪說:“你呀,平時不是挺靈活的嗎,怎么遇到這么大的事情反而糊涂呢。”
說完,自己低下頭查找電話薄,開始尋找余老的聯系電話。
周全一個人坐在那,覺得很沒趣,被黃一天一說,剛上班時的好心情早已經蕩然無存了,他看了看黃一天正在忙著找電話號碼,根本沒有看他,就悄悄的退出了黃一天的辦公室。
出門的時候,正好碰見一個老處長找黃一天匯報工作,處長在門口聽見倆人的對話就沒有進去,見周全出來了,低聲對他說:
“怎么了?摸老虎屁股了?”
周全苦笑了一聲,沒搭理他。
當天晚上,周全為了感謝這次提拔對自己祝賀的下屬和同事,他悄悄的請了一幫朋友到酒店去聚了聚。
教育局的幾個老處長,包括財務處的朱財神,人事處的顧其欣,教研室新掌門人劉元,幼教處的童雁等等,基本上教育局里重要的處室長,自己都請了,大家也很給面子一個不拉的全部到場。
晚餐是在牛州酒店三樓的頂級餐廳。
餐廳是包廂式的,里面的餐桌直徑聽服務員說是3米,餐具每個碗碟茶杯上都涂上金色的,小姐基本都是170左右的個頭。
這都是國家省里來領導檢查才有此檔次的,進這樣的餐廳在市區僅餐費就要200元每人,煙酒加上別的消費,一頓飯下來沒有五千元根本別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