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東主動要去自己家,這是一個重要的“政治信號”,李瑩又高興又重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后,趕緊電話通知老公孫又廷,吩咐他提前下班,買酒買菜。
這邊徐浩東也很重視這次“家訪”,下午沒有上班,回家倒頭便睡,一直睡到下午五點才悠悠醒來,消除了昨晚熬夜帶來的疲憊,精神也重新抖擻,思維也恢復了應有的活躍。
小姨子許云潔也沒來纏徐浩東,因為她這幾天成了“女漢子一號”,坐在那一堆網絡設備前,集中全部精力與“女漢子二號”戰斗,這場戰斗的結果只有兩個,要么是女漢子二號做女漢子一號的妹妹,要么是女漢子一號做女漢子二號的師傅。
起床后,徐浩東先是翻箱倒柜了一陣,然后洗了澡,穿戴整齊后就要出門。
許云潔這時才來關心徐浩東,“姐夫,你老實交代,翻箱倒柜老半天,是在找什么寶貝?是打算送什么人?這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是男的還是女的,這個問題很重要,徐浩東不敢怠慢,“報告許云潔同志,這人是男的,市第一中學校長孫又廷,我的高中老師。”
“噢,送的是什么寶貝?”
“一本建國初期出版的舊字典,但是是個錯版,對收藏愛好者來說,它很有收藏價值。孫又廷是個字典收藏家,早就惦記我的這個寶貝了,他收著有價值,我就成全他了。”
“哦,是投其所好,是倒拍馬屁,去吧去吧。”許云潔笑著送徐浩東出門。
還別說,孫又廷這個老學究,見了舊字典比見了親爹還親,也不請坐,也不招呼徐浩東喝茶,徑自拿著放大鏡,捧著舊字典研究起來。
女主人李瑩都看不下去了,“老孫,浩東是領導哎,有你這么待客的嗎?”
孫又廷頭也不抬地說:“瑩兒,你招呼,你招呼就行了。”
瑩兒,這稱呼有意思,徐浩東笑了。
李瑩拿手在徐浩東的腰間捅了一下,嘴上卻在說:“老孫,我記得你說過,浩東家的這本錯版舊字典,拿出去拍賣至少能值五萬元以上,這么珍貴的字典,你也敢說要就要呀。”
“你懂什么啊。”孫又廷的腦袋更低了,“這是建國以后,商務印書館印刷發行的第一版字典,當時印到一千本時才發現印錯了,這就叫錯版。后來這一千本銷毀了九百多本,進入銷售渠道的才五十幾本,據說現在只剩下了不到二十本,什么五萬元,簡直是無價之寶。但是,這樣的寶貝留在浩東手里就糟蹋了,寶劍屬英雄,名花歸帥哥,這本舊字典到了我手里才叫寶貝。”
寶劍屬英雄,名花歸帥哥,這話徐浩東喜歡。
李瑩又追問了一句,“那你就打算白要嗎?”說著,又拿手去捅徐浩東的腰。
“浩東,我家沒錢,你自己看看,喜歡什么就自己拿吧。”
孫又廷根本就不想抬頭,他捧著已泛黃的舊字典愛不惜手,注意力完全脫離了現實世界。
李瑩乘機挽住了徐浩東的胳膊,“老孫,那你繼續鉆研,我讓浩東幫我洗菜燒菜去。”
徐浩東心領神會,半推半就,跟著李瑩進了廚房。
進了廚房,徐浩東膽子陡然變大,李瑩只穿著一件襯衣,上面兩個紐扣沒扣,里面空空如也,徐浩東居高臨下,一目了然,到了安全地帶,便不再客氣,大飽眼福和手福。
李瑩很配合,讓浩東享受了個夠,還激動地踮著腳,拿兩片嘴唇予以了熱烈的回應。
“瑩兒。”
“嘻嘻,再叫,我喜歡聽。”
“瑩兒。”
“嗯,以后,以后沒人時,你也叫我瑩兒吧。”
“沒問題,瑩兒,這里不安全,咱們,咱們還是干正事吧,”
“你放心,這里很安全,他得到了朝思暮想的寶貝,我保證他一時半會回不過神來,嘻嘻,你想干什么都行。”
兩個人一邊聊著,一邊干活,象兩口子似的。
“瑩兒,剛才老孫說了一句話,差點讓我笑了起來。”
“哪一句話?”
“老孫說,我家沒錢,你自己看看,喜歡什么就自己拿吧。”
“嘻嘻,那你喜歡什么呀?”
“你唄。”
“那你就拿去唄。”
說著,兩個人又一陣纏綿,李瑩的那兩個山峰,又被徐浩東占領了好幾次。
“夠了,占領了上半身,我已經夠本了。”
“嘻嘻,真沒出息,再說了,你給了他整個寶貝,你就是全面占領我,那還是你虧了呢。”
“瑩兒,我那本舊字典,還是我讀高中的時候,老孫見過一次,都快二十年了,沒想到老孫至今還念念不忘。”
“浩東,你說對了,收藏字典是他最大的事業,不信你去書房看看,那里足足有五千本中外字典呢。他這個人吧,教書育人僅是職業,喝茶和讀書僅是愛好,我只是他的生活需要,女兒只是他的傳承,為了收藏字典,他什么都可以放棄。”
“這么說來,我這一本舊字典,算是把老孫給套住了。”
“套住了,絕對的套住了。”
菜都洗好了,徐浩東想撤離廚房,但李瑩舍不得,硬拽著徐浩東不放,拚命的投懷送抱。徐浩東很受刺激,差點沒有把持住最后的底線,要不是孫又廷的咳嗽聲,他真被李瑩給“套”住了。
孫又廷的咳嗽聲也提醒了李瑩,她放開徐浩東,開始動手炒菜。
“浩東,你說句實話,因為老孫娶了我,你還有你們那幫同學,是不是從來沒把老孫當老師看待呀?”
“話不能這么講,一日為師,終身為師,老師就是老師,這一點永遠也變不了。”
“那你們心里不一定吧?”
“呵呵,還真是的,當年老孫娶了你,他的老師形象就算毀了。什么師生戀,當年明明是他勾引了你,你們還差著十五六歲,就老孫當年的猥瑣模樣,三十幾歲的老光棍,能娶到你這個幾十年來最美的校花,這太不公平了嘛。”
“當年,你們同學是怎么形容的呢?”
“老牛吃嫩草,老公豬拱了大白菜。”
“嘻嘻,老公豬拱大白菜,這話有趣。”
“瑩兒,當年我們可是憤憤不平啊。”
“嘻嘻,所以,所以你現在是不是有點報復的意思呀?”
“呵呵,有點,有點這個意思。”
“歡迎,歡迎報復,你就盡情地報復吧。”
正巧燒好了一個菜,李瑩又一次主動粘上來,強烈要求徐浩東“報復”。徐浩東當然不客氣,這回更是得寸進尺,不但雙手齊出,連嘴都用了出來,李瑩的那兩個突出部位,幾乎被他給“踐踏”平了。
“瑩兒,那事你跟老孫說了嗎?”
“說了,但還有一點點猶豫,畢竟他把余懷光當真心朋友,現在讓他去余懷光身邊當臥底,他一個酸秀才,心里肯定別扭了。”
“這倒也是,你家老孫這個人,迂腐。”
“不過,我跟他說了,這次人事調整,關系到我能不能進市常委會,這是我仕途上最大的坎,他不幫都不行,他要是不幫忙,我一定饒不了他。”
“呵呵,老孫是有名的妻管嚴,你這枕頭風一吹,那個事一辦,他必定是乖乖的就范嘍。”
“嘻嘻,必須的,不過,關鍵是你那本舊字典,讓他不得不聽從你的擺布。”
“噢,我明白了,最迂腐的家伙,也經不起物質的誘惑。”
“哎,菜快燒好了,你先去哄哄他。”
徐浩東哄得很好,吃菜喝酒的時候,孫又廷主動的提起了徐浩東交給他的“革命任務”。
“浩東啊,你首先要搞搞明白,我這輩子只做過一件壞事,所以做壞事時難免畏首畏尾,很有可能會大敗而歸。再說余懷光是我朋友,雖然你們政見不合,我也站在你這一邊,但我干不了害他的事。”
徐浩東一邊吃菜,一邊虛心請教,“老孫,你這輩子做過哪一件壞事啊?”
指了指李瑩,孫又廷笑著說:“我這輩子只做過這么一件壞事,我把她娶回了家,我還知道你們這些學生憤憤不平,背后罵我什么的都有。哈哈,所以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我不讓你們叫我老師。”
“為什么呢?”徐浩東追問。
“為人師表,我不合格嘛。”
笑過之后,徐浩東認真地說:“老孫,我讓你干的事,并不是什么壞事。其實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了解一些上面的動向,特別是人事調整方面的動向。余懷光與林建峰市長交好,而林建峰市長在省里的關系不淺,消息一定靈通。所以,我只是掌握動向,以便采取相應的對策,絕害不了余懷光。”
“你這么一說,我就放心了。”孫又廷問:“浩東,可我不會套話,平時與余懷光一起,也就是喝喝茶讀讀書,我該怎樣進入你說的這個話題呢?”
不等徐浩東回答,李瑩搶著說:“老孫,在余懷光面前,你絕對不能提到浩東,你可以拿我說事。老孫,你就說,你就說是為了我,就說我想進步,在方便的情況下,了解上面對云嶺市兩套班子的調整意向。”
“這個我知道。”孫又廷點著頭說:“余懷光看不起浩東,對浩東有成見,我當然不會在余懷光面前提到浩東。”
徐浩東點著頭,吃菜喝酒,不再說話。
李瑩鼓勵孫又廷,“老孫,我能不能進步,就看你的了。”
孫又廷滿口答應,但是,徐浩東告辭時,孫又廷卻不要那本舊字典,堅決要求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