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別玩了。”蕭萬軍伸手擦拭了一下眼角,定了定神后又說道,“云龍,你回來得剛好。飯剛做好,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讓你回來吃飯呢。怎么只有你一人回來?明月呢?”
“我今天沒跟明月在一起,她可能早已經吃過了吧。”蕭云龍開口,將靈兒從怪獸上面抱了下來,拉著她朝著大廳走去。
蕭萬軍一怔,他連忙說道:“昨天你不是已經住進明月山莊了嗎?你怎么沒跟明月在一塊?”
蕭云龍笑了笑,說道:“昨晚的確是住在明月山莊,不過一大早我就出門了,忙了些事情。下午我去了武館,直到現在才從武館回來。”
“莫非武館又出了什么事?”蕭萬軍沉聲問著。
“沒什么事,就是跟翔子他們切磋指導了一番。”蕭云龍說道。
“云龍你看看你,怎么就能把明月給忘了,這女人她最在意的就是這些生活中的細節。我給明月打個電話,她要是還沒吃就讓她來家里。”劉梅說著。
“快去,快去打。”蕭萬軍也說道。
劉梅走進大廳,用座機打了秦明月的電話:“明月,你吃飯了嗎?過來家里吃飯吧,云龍剛忙完武館的事情沒法去接你,就讓我給你打個電話讓你到家里來一起吃飯……哦,你已經跟朋友在外面吃著呢?那好吧,你慢點吃,回頭我讓云龍去接你……”
說完,劉梅掛了電話,她說道:“明月已經跟朋友在外面吃飯了。”
“劉姨,那就算了,我們一塊吃吧。”蕭云龍說道。
劉梅走過來坐下,她說道:“云龍,以后你可不能這樣了。你跟明月有著指腹為婚的婚約,她就是你的未婚妻,你不關心她讓誰去關心她啊?其實女人的想法很簡單,不奢求什么大富大貴,多關心她一點,噓寒問暖什么的,也就能夠慢慢打動她的心了。”
“云龍,你劉姨說得對。明月她是個好孩子。為父是真心希望你們能夠在一起。這些年來憑著明月的條件也不知道有多少追求愛慕者,可她全都不予理會。她這是因為知道她有一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她這是在等你回來。當然,我也知道想讓明月一下子接受你,那是不可能的,需要一個過程。所以這段時間你可要好好表現,不要讓她失望了。”蕭萬軍語重心長的說道。
蕭云龍笑了笑,他聽得出來蕭萬軍與劉梅那關切的語氣,他說道:“父親,劉姨,你們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來,先吃飯吧,這菜都要涼了。”
“好好,先吃飯,吃飯。”蕭萬軍開懷的笑著。
劉梅聽著蕭云龍開始喊蕭萬軍為父親,她也是會心一笑,不斷地給蕭云龍夾著菜,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起了飯。
吃過了晚飯,蕭萬軍與蕭云龍坐在大廳上喝茶閑聊。
“云龍,你那個被人打傷的朋友用了中醫手段治療,效果如何?”蕭萬軍問道。
“我今天看過他的情況,看上去恢復情況很不錯,挺好的。”蕭云龍說道。
蕭萬軍點了點頭,他看了眼蕭云龍,說道:“云龍,這些年為父也不知道你在海外是如何過的,此前打電話問你你也從來不談。不過,你的身手的確是讓為父吃驚。為父看得出來,那是唯有在生死歷練中才能磨練出來的身手。這些年,只怕是讓你吃很多苦頭了。”
說到最后,蕭萬軍的語氣中充滿了愧疚之意。
蕭云龍對于過往之事的確是不愿多談,他喝了口茶,說道:“其實也談不上什么苦頭,年輕人受點苦是應該的。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呵呵,好,好,那為父也不深究你過往的事情了。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談,你的身手與武道套路看似無關,卻是蘊含著任何一種武道練到極致的道理,那就是由繁入簡,化平凡為神奇。”蕭萬軍開口,他接著說道,“蕭家身為武道世家,有著蕭家祖傳的武道,為父不希望蕭家的武道到了我這一脈就斷了。所以,那天你有空了,就回來一趟,為父跟你在咱家東院的演武場上切磋交流一番。”
蕭云龍聞言后心中一動,他回來江海市的這幾天倒也是接觸到了不少精妙絕倫的華國武道,他看得出來這些武道內蘊著的招式發揮得好將會爆發出不可想象的威力。
他也想看看屬于蕭家的武道有何妙處,是以他點頭說道:“好,過些天吧,到時候我也看看我們蕭家的祖傳武道。”
蕭萬軍心頭高興,他笑著說道:“那就這么定了。我看時候也不早了,只怕明月那邊也吃晚飯了,你去接她吧。就算她開車,你也可以找她的嘛。身為男人,就應該主動一點,可不能讓女人主動了。”
蕭云龍啞然失笑,敢情自己的父親是在教自己泡妞技巧呢。
“行吧,我拿幾件換洗的衣服過去。”蕭云龍開口,他站起身,走進自己的房間內,用個袋子裝了幾件換洗的衣物。
蕭云龍接著走進了蕭靈兒的房間,看到她正在做功課,他笑著說道:“靈兒,哥哥先過去你秦姐姐那邊了。”
“哥哥你去找秦姐姐啊?那好啊,靈兒最喜歡秦姐姐了,哥哥你可要加把勁。”蕭靈兒比了比加油的手勢,笑著說道。
“你這個人小鬼大的丫頭。”蕭云龍笑著,說道,“你先做功課吧,明天哥哥找個時間來帶你出去玩玩。”
“啊?那太好了,哥哥你真好!”蕭靈兒笑著。
蕭云龍揉了揉靈兒的臉頰,走出了她的房間,告別了蕭萬軍與劉梅,他騎著那輛造型彪悍的怪獸離開了蕭家大宅。
蕭云龍騎著怪獸,狂暴震耳的引擎聲在夜色中回蕩著,夜色下怪獸那猙獰可怖的投影當真像是一頭正在高速移動著的巨型怪獸,給人予視覺沖擊力的同時,更會感到一股難以抑制的窒息感。
就在蕭云龍騎著怪獸呼嘯離開蕭家大宅的時候,距離蕭家大宅不遠處一輛停放著的黑色奔馳轎車驀地啟動,不動聲色的追了上去。
黑色奔馳轎車內只有一個人,他有著一張門板臉,鼻子很扁,嘴唇很薄,雙眼的目光像是沒睡醒般瞇著的,這樣一個人顯得很普通。他穿著一套連體的黑色衣服,這件衣服是特制的,光滑而又具有韌性。
最重要的一點,能夠讓他在行動的時候最大限度的降低風阻系數,從而讓他的速度更快,且悄無聲息。
他是一個天生為了殺人而存在的人,他白天睡覺,睡醒了也足不出戶,門口窗子都關得緊緊,窗簾也拉上,整個房子一片漆黑,他就在這片自己營造出來的黑暗中渡過白天。
他只有在夜晚才會出來活動,他是屬于夜晚的,他覺得自己就是夜的寵兒。
因此,他給自己取名叫夜刺。
一柄隱藏在夜色中的利刺,殺人于無形。
他今晚的目標就是前面那個騎著巨型機車的男子,名字叫什么蕭云龍,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夜刺的眼中,這個名字的人今晚將會是個死人。
蕭云龍騎著怪獸,他給秦明月打個電話,問她在哪兒吃飯,吃完了沒。
秦明月說她在祥云閣酒樓,已經吃過飯,跟她朋友正在該酒樓的三層喝咖啡聊著。
蕭云龍說了一聲‘我去找你’不等秦明月說什么,他就掛斷了電話。
可說完之后蕭云龍就犯迷糊了,他剛回江海市,哪知道祥云閣酒樓在什么地方?他看了眼街道上的車況,準備轉到右邊停車下來用手機導航查查前往祥云閣酒樓的路線。
他看了眼怪獸車頭右邊的后視鏡,查看后面的車流情況,冷不防從車鏡上看到后方有輛黑色的轎車一閃而過,卻又融入到了后面那滾滾車流中。
蕭云龍臉色怔了怔,憑著他那超乎常人的視力,即便是在夜色下,借助路燈仍舊是看到那輛車的車牌。
他記得前面有幾次在無意中就看到這輛車過。
“莫非是種巧合?剛好同路?”
蕭云龍皺了皺眉,他不動聲色,繼續朝前開著,不過車速倒是漸漸降了下來。
后面的滾滾車流中,一輛黑色奔馳不緊不慢的行駛著,顯得很謹慎,也絲毫不露痕跡。
車內坐著的夜刺看到蕭云龍的車速降了下來,他有些好奇,不過他并不認為蕭云龍已經發現了他的蹤跡。夜刺對于自身的跟蹤技巧是十足自信的,以往擊殺的目標中,臨死前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夜刺雖說自信,但并不自大,他清楚的記得青龍會老大陳青囑咐過他的話——這一次的目標實力無法預測,能殺則殺,不能殺則隱。
“一個強大的目標嗎?”
夜刺盯著前面那輛過于拉風彪悍而至于讓你無法去忽視的巨型機車,他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冷笑,身上似有一縷殺機彌漫而出,他感覺得到自己身體內的血液都要沸騰了,每擊殺一個強大對手之前他都會有如此感覺。
夜刺此前的行動沒有一次失手,他堅信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就在這時,夜刺眼中的瞳孔陡然冷縮,他看到前面那輛宛如鋼鐵怪獸的機車發出了怒吼般的咆哮聲,那四根直刺向天的排氣筒隱有火焰竄起。
怪獸突然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