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冷了下來,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般,有股極為壓抑沉重的氣氛。
陳闖持槍指著蕭云龍,他右手食指扣在了扳機上,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蕭云龍,一股肅殺的殺機在彌漫著。
蕭云龍緩緩轉身,他盯著陳闖,眼中的目光平靜如水、波瀾不驚。
他很平靜,仿佛陳闖指著他的并非是一支槍,而不過是一件廢鐵罷了。
熟悉蕭云龍的人都知道,他越是平靜,就越是恐怖,滔天的怒火與深沉的殺機都掩藏在他那極度平靜的外表之下,一旦爆發而出,必然是山崩海嘯般的恐怖駭人,到了那個時候,事態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你膽敢用槍指著我?”蕭云龍開口說著,聲音寧定,毫無波瀾,但越是這樣的平靜,無形中帶給陳闖的卻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沉重壓力。
陳闖自身也不知道這股壓力從何而來,按理說他持槍在手,他占據了絕對的主導權,那理應是蕭云龍感到沉重的壓力才對,怎么對面這個該死的家伙一臉平靜顯得云淡風輕,而自己卻是被一股無形的壓力包圍,甚至開始冒出冷汗?
“你膽敢出手傷人,打傷首長的護衛,你可知道這是什么罪過?別說用槍指著你,就算是我開槍也是合乎情理!”陳闖冷冷說道。
“是嗎?那你為何不開槍?你敢開槍嗎?你開啊,有種你他媽的給我開槍啊!”蕭云龍開口說著,他一步步的朝著陳闖走過去,身上的氣勢悉數爆發而出,如同一尊沉睡著的遠古巨獸在蘇醒,散發而出的那股威壓厚重如山,朝著陳闖碾壓而去。跪求百獨壹下黑!巖!閣
“你、你別逼我,給我把雙手舉起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陳闖怒吼,他看著蕭云龍一步步逼近過來,他竟是不由自主的在后退著。
“這個世界上,膽敢拿槍指著我的人都已經死了。”蕭云龍說著,眼中的目光銳利如刀,緊盯著陳闖。
“你以為我不敢嗎?你別逼我——”
陳闖怒吼著,然而他話還未說完,突然間只覺得眼前一花,眼前的蕭云龍身形一閃,掠起了一道殘影,緊接著一陣銳風席卷而至。
陳闖心中大驚,手中的槍變幻方向,驟然間一只剛健有力的手猛地鉗住了他持槍的手腕,接著朝上一托——砰!
那一刻,陳闖扣動了扳機,但槍口朝上,子彈也射向了上空。
蕭云龍疾沖而至,他右手扣住陳闖持槍手腕,接著他左手一拳朝著陳闖臉面轟殺過去。
陳闖也不愧是一名軍中強者,他左臂瞬間橫檔而出,招架住了蕭云龍這一拳。只不過那瞬息間,蕭云龍的右腿已經橫掃而出,攜帶著一股千鈞之力橫掃向了陳闖的腰側。
陳闖感受著從蕭云龍身上爆發而出的那股力量,他臉色為之蒼白,他奮力出腿,抵擋向了蕭云龍這一腿,卻是震得他氣血翻騰,右腿更是傳來陣陣刺痛之感。
而這時,蕭云龍眼中目光一寒,有著殺機呈現,他扣住陳闖持槍手腕的右手猛地施展出了反關節技中的三段折!
陳闖的手腕、肘關節、肩關節瞬間被蕭云龍鉗住,接著蕭云龍猛地發力——咔嚓!咔嚓!咔嚓!
三聲極為刺耳的骨折聲傳來,陳闖的右臂悉數盡折,折成三段。
接著,蕭云龍一記勢大力沉的膝撞,將陳闖整個身體撞飛而出,口中咳出了一口口猩紅的鮮血。
蕭云龍寒著臉,朝著陳闖走了過去,陳闖口中干咳著,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是被走過來的蕭云龍一腳踩下了他的臉面,將他整個腦袋重重的踩在了地面上,隱有骨折聲傳來,像是下頜骨被踩斷了。
蕭云龍蹲下身,盯著陳闖那雙通紅憤恨的雙目,他語氣淡漠的說道:“我說過,膽敢用槍指著我的人都死了。但我不會殺你,一來這里是在軍區,二來你是一個軍人,作為軍人理應戰死沙場,而不是死在我的手里。但,你曾握槍指我,這雙手沒必要留下了。”
說著,蕭云龍從陳闖的身上抽出一柄軍刀,手起刀落,寒芒驟起,將陳闖左臂的手筋全都挑斷。
蕭云龍站起身,淡漠的看了眼癱軟在地猶如一條死狗般的陳闖,他返回到了車上,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直至蕭云龍離開,場中那股壓抑沉重的氣息才為之消失。
沖突的整個過程中,在關卡守衛的那些飛龍特戰隊的士兵并沒有參與進來,但他們已經第一時間將此事通報上了飛龍特戰隊總部中。
這些飛龍特戰隊的士兵看到蕭云龍出示的證件上有著羅老的蓋章,即便是他們不知道蕭云龍到底是什么身份也罷,憑著這個蓋章就不是他們所能去干擾的。至于陳闖他們一行人,這些士兵則是知道他們是軍中一位老首長帶來的護衛,他們就更不能出面了。
因此他們所能做的,就是將這一事件迅速的上報到總部。
蕭云龍驅車離開約莫十五分鐘后,一輛輛軍車呼嘯而至,伴隨而來的是一股莽莽鐵血的威壓氣勢。
吱——來到了事發地點,一輛輛軍車停下,當前一輛軍車上,有人上前打開了后車座的車門,從里面走下來一個氣勢威嚴的老者,他的年紀與羅老相仿,方子臉,雙目有神,白眉如雪,隨著他走下車,便是有股上位者的威勢在彌漫。
緊隨著的第二輛軍車上,走下來一個臉型剛硬的中年男子,他身著少將軍裝,赫然正是統領飛龍特戰隊的張嘯風少將。
張嘯風走到那名老者面前,語氣恭敬的說道:“徐老將軍,這樣的事情驚動到您,真的是太抱歉了。此事由我來處理就好,勞煩您老也親自過來,我真的是過意不去。”
“嘯風,聽說是我的護衛跟他人起沖突,我不過來一趟如何能行。”老者開口,他話語平淡,語氣卻是帶著一股強硬的氣勢。
這名老者名為徐聞達,乃是軍中的一名老將軍,論起身份地位,他并不差于羅老,但要論起軍中的威望以及眾多軍官的愛戴程度,他遠遜于羅老。
這一次徐聞達代表軍方前來視察各大軍區部隊中的軍務,這一天來到了飛龍特戰隊,隨行自然是帶來了不少護衛士兵。
由于徐聞達地位崇高,陳闖這些跟隨他的士兵不放心由飛龍特戰隊的士兵把守關卡,因此他們也在協同守著。豈知方才的時候,飛龍特戰隊總部傳來消息,說有人與徐聞達隨行而來的戰士發生了沖突。
張嘯風得知了唯有將這個消息告訴徐聞達,原本張嘯風想要親自過來處理,徐聞達卻是堅持也要過來。
徐聞達說話間已經看到了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陳闖,他一雙白眉皺了皺,走到陳闖面前,沉聲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徐、徐老,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方才有個可疑人物想要開車離開,我恪守職責,要對他進行檢查,豈知他強橫抵抗,還要出手傷人。并且他車子里面坐著一個人,坐著的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我要求檢查車子被他所拒。”陳闖已經被人扶起來,他開口說著。
徐聞達眼中精芒一閃,末了他冷冷地喝了聲:“胡說八道!這里是飛龍特戰隊,張嘯風少將治軍嚴格那是在軍區中出了名的。怎么會有人車里面載著一個可疑人物強行離開?我看是你們借故生事挑起事端吧?”
“徐老將軍息怒,此事我會調查清楚。”張嘯風連忙開口,他將一名駐守關卡的飛龍特戰隊士兵喊來問話。
“方才離開的人是誰?可有通行證件?”張嘯風問著。
“報告將軍,我查看過對方的證件,證件并沒有錯,證件上寫著的名字是蕭云龍,職位教官。”那名士兵說道。
張嘯風聞言后臉色一怔,忍不住說道:“蕭云龍?原來是他。”
“嘯風,這個蕭云龍是何許人?”徐聞達問道。
張嘯風苦笑了聲,他說道:“徐老將軍,蕭云龍是羅老找來的一名教官。在這里有些話不方便說,所以——”
徐聞達何許人物,聽到張嘯風這么說后心中大體有個底了,他笑著說道:“聽聞前段時間老羅找到了一個能力出色的軍中教官,莫非就是這個蕭云龍?如此說來,此事倒也是一場誤會了。”
說著,徐聞達看向陳闖,聲色俱厲的說道:“我看你們一個個簡直是有眼無珠,羅老欽點的人你們也膽敢攔截,真是膽大包天了。”
“徐、徐老,那個叫什么蕭云龍的的確是有著合法的通行證件,但是他車里面還有一個人,我是想檢查他車里面那個人的身份。”陳闖說道。
“軍區治理嚴格,蕭云龍就算是想要外出,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帶個人出去,這跟無視軍中紀律有何區別?我看你真是眼花了。”徐聞達說著,他轉向張嘯風,又說道,“當然,此事到底如何,總會有個結果的,對吧嘯風?”
張嘯風臉色如常,他心中如何不知徐聞達句句看似在責問他的部下陳闖,但實則每一句話都是在質問飛龍特戰隊。
因此,張嘯風沉聲說道:“徐老將軍,您請放心,此事我會調查清楚,給您一個交代!”
“嘯風,此事也無需搞得太僵了,依我看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回頭我跟老羅通個話,說上一聲就是了。這個蕭云龍既然是老羅看上的,想必是個人才,有機會我倒想跟他見個面。”徐聞達笑了笑,顯得風輕云淡的說道。
張嘯風深吸口氣,他心知這不過是徐聞達表面上的一個說辭罷了。此事仍是要拿出一個結果出來。
徐聞達軍中地位崇高,他身邊的護衛被打傷,要說此事就此平息下去,沒有個說法,對他的威望豈非是一種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