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繼續往前走,走到一個拐角處,他拐入了一條小巷子中。
這條巷子極為陰暗,并沒有路燈,唯有巷口與巷尾出口的大道上有著路燈的昏黃燈光折射而入,如此一來,這條巷子的中間路段是很黑暗的。
并且這條巷子旁側有著一條排水溝,正在散發著惡臭味,使得更沒有人愿意走這條小巷子了。
但周海每天都會穿過這條小巷子,只要穿過這條巷子,再走幾分鐘就到達他租住的地方了。如若不穿過這條巷子,那起碼要繞個圈,多走七八分鐘的路程,他寧愿忍受著排水溝的惡臭味也不愿多走一下冤枉路。
再說這條小巷子也不長,一百多米的距離,快步走一分多鐘也就穿過去了。
周海走入這條小巷子的瞬間,黑色風衣男子的身形已經在巷口位置閃現而出,他冰冷的目光看著周海的身影漸漸地要融入到巷子中間那厚重的黑暗中,他嘴角揚起了一絲冷笑之意,眼中的殺機盛烈而起。
他喜歡黑暗,因為黑暗可以讓他的身形得到完美的隱匿。
風衣男子身形一動,悄無聲息的閃身進入了這條小巷子內,接著他右手一翻,一截森冷的鋒芒乍現而出。
風衣男子盯住了前面的周海,他身形的速度與瞬息間驟然提升,朝著周海疾沖而去,并且在疾沖的過程中,竟是不發出絲毫的聲音,唯有一陣風聲刮帶而起。
周海走著走著,猛地渾身一陣哆嗦,他竟是感覺到身后有著一陣寒風襲來,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森寒之感。
周海忍不住回頭看了眼,一看之下他眼中的瞳孔驟然冷縮而起,他竟是看到了一道黑乎乎的人影朝著他沖來,接著他看到了一截寒芒四射的鋒刃直取向了他的咽喉。
就在這一刻,一股滔天魔威的氣勢沖天而起,宛如怒海狂潮般的朝著風衣男子席卷而至,這股威勢太過于恐怖,攜帶著厚重無邊的氣勢,如同一座巨山般的當頭鎮壓而來,直讓風衣男子感覺到如同置身于那無底深淵的地獄般。
隨后,風衣男子分明是感覺到這股滔天而起的氣勢已經沖到了他的身后,他身后脖側更是感到一種極度尖銳般的刺疼感。
這種刺疼感來源于那軍刀刀尖的鋒芒殺機!
風衣男子立即判斷出來,他若不回防,那他他手中的鋒刃還未刺入周海咽喉的時候,身后那一道帶給他尖銳感覺的刀尖就已經從他的脖子后面刺穿他的咽喉!
“啊——”
風衣男子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尖叫聲,他很果斷,立即轉身回防,手中的鋒刃極速的橫斬而出。
風衣男子千鈞一發間擋住了來自于身后這致命的一擊。
嗤嗤嗤!
可轉瞬間,那柄直刺向他的軍刀接連揮動,一道道鋒銳的寒芒劃破層層黑暗,宛如那銀色的閃電般極速的朝著風衣男子刺殺而去。
風衣男子臉色大駭,他自認為自己刺殺手段在組織中已經算是一流,可面對著眼下刺殺而至的道道寒芒,他竟是無法做出反擊,只能被動的揮動手中的鋒刃進行格擋,并且身形在不斷地后退著。
一記腿勢猛地飛揚而起,攜帶著滾滾如潮般的恐怖力量,氣勢威猛狂霸的朝著風衣男子的腰側橫掃而至。
這一腿太快了,快到風衣男子根本來不及閃避,他更是無法反擊,他手中的鋒刃已經被對方那柄軍刀封得死死的,沒有絲毫出手還擊的機會。
風衣男子唯有咬了咬牙,他右腿腿勢瞬間出擊,迎上了橫掃而至的這一腿。
一聲巨大的砰然之聲響徹而起,風衣男子口中忍不住悶哼了聲,有著一絲鮮血忍不住溢流而出,而他的右腿仿佛是被打折了般,都彎曲了。
在這一腿內蘊著的至強力道之下,風衣男子身形接連倒退。
風衣男子的身形還未站穩,突然間,一只手猛地極速攻到了他的脖側位置,接著這只手化為一記掌刀,狠狠地切在了他的脖側上。
“嗯——”
風衣男子口中悶哼了聲,他雙眼一黑,就此暈死了過去。
在這之前,他連對手的臉面跟身形都未看清楚,就這樣被打倒暈死了。
這場戰斗來得快,結束得更快,幾個眨眼的功夫就結束了。
周海還沒走,因為他走不了,他看到居然有人從背后襲殺他,并且那柄鋒刃即將刺入他咽喉的時候,他雙腿一軟,已經癱坐在了地面上。雙腿無力的他想站都站不起來,更別說跑了。
就在這時,周海看到黑暗中一道挺拔如山的身影朝著他走來,他心中大驚,急忙握住手中的手機,屏幕開啟之氣有著亮光閃動,而他也稍稍看清了走向他的這個人,他臉色一怔,忍不住失聲脫口而出:“是、是你?你是那個下午的時候對我問話的那個警察?”
“是我!”蕭云龍走到了周海的面前,對于周海誤認為他是個警察之事,他并沒有糾正與特別說明。
當時他與邢勇等人詢問周海,周海自然也是將他誤認為是一名警察。
蕭云龍返回那處小區附近后就一直在暗中潛伏,當周海下班離開,那名風衣男子現身而出跟蹤在周海身后的時候,蕭云龍也悄無聲息的潛行而上,尾隨在了那名風衣男子的身后。
來到這個小巷子,風衣男子妄圖刺殺周海之際,蕭云龍也果斷出手。
“這、這個人是誰?他、他想對我做什么?”周海原本驚恐的心慢慢變得平靜下來,因為蕭云龍在場,他一直將蕭云龍視為一名警察。
“他想要殺你,若非我出手,你已經被他刺殺了。”蕭云龍說道。
“什么?他、他想殺我?我跟他無冤無仇,他為何要殺我?那我現在怎么辦?對了,我要報、報……”周海開口,可話還未說完他猛地想起了什么般,抬眼看向了蕭云龍。
既然蕭云龍就是一名警察,自己哪還需要刻意的去報警?
“你還想好好地活下去嗎?”蕭云龍問著。
“啊?”周海一怔,反應過來后他猛地點了點頭,說道,“想,誰不想活著啊?”
“那你就聽我的,今晚馬上買一張火車票,離開京城,回去你的老家。”蕭云龍一字一頓的說道。
“為、為什么啊?”周海懵了。
“就因為你還想活著,如果你繼續留在京城,那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今晚我能救了你,不代表明天、后天我還能恰好出現救你一命。”蕭云龍冷冷說道。
“可你是警察,你難道不能將他們抓起來?還有,我并沒有得罪過什么人,為什么會有人想要殺我?”周海不知何時恢復了力氣,他猛地站了起來。
“他們是一股勢力,額今晚這個人不過是其中一員。目前我還未能將這股勢力給徹底翻找出來。因此,為了安全起見,你今晚必須要離開,如果你還想活著的話。”蕭云龍看向周海,接著又說道,“至于為何有人想要殺你,這并不重要,有些殺人之禍本身就是無緣無故的。離開吧,你有雙手雙腳,還很年輕,無論去哪里都能找到口飯吃。”
“我、我——”
周海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掙扎之意,馬上就要到月底了,如果就這樣離開,那這個月的工資豈非是領不到了?
蕭云龍仿佛看出了周海掙扎與不舍,他從身上拿出錢包,他所帶的現金不太多,他將里面的錢都拿了出來,大概也有四五千左右了。
他將這筆錢遞到周海面前,說道:“這筆錢你拿著,去買車票跟路上的盤纏。聽我的話,今晚就走!”
“不不不,警、警察大哥,我不能拿你的錢。其實我自己也有錢的,足夠回去的路費……”周海連忙擺手說道。
蕭云龍卻硬生生的將這筆錢塞入周海的口袋中,說道:“今天下午你向警方提供了一個重大線索,這筆錢也算是我代表警方獎勵給你的。所以你不算是白拿,而是應得的獎賞。拿走吧,離開京城。”
周海臉色微微發怔,看向蕭云龍的目光中露出一絲感激與感動之色。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走!想死啊?”
蕭云龍猛地一聲暴喝出口。
周海如夢方醒般,他忍不住打了個機靈,下意識的轉身就跑。
周海朝前跑了七八步,他猛地想起了什么般,他頓住了腳步,轉身過來看向蕭云龍,他朝著蕭云龍鞠了個躬,說道:“警、警察大哥,多謝你救了我一命,謝謝。我會聽你的話離開京城。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我父親對我說過,要記住每一個對你有恩的人。”
蕭云龍想了想,他一笑,說道:“我叫蕭云龍。如果你離開京城之后無法找到一份好的工作,那你有時間可以去江海市找我。”
“啊?江海市?”周海有些疑惑。
“對,江海市。往后我會在江海市。”蕭云龍說道。
“我記住了,謝謝你,蕭大哥!”周海點頭說著,他快速的離開此地。
蕭云龍目送周海離開,他看得出來,周海是一個熱心而又善良的年輕人,他還懷著一顆感恩之心。正因如此,蕭云龍才愿意告訴他自己的名字跟居住在江海市,如若周海離開京城之后未能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從而去江海市找他,他會為周海找一份工作。
再怎么說,周海也是因為他今天下午與邢勇等人調查方傲晴案件的緣故才會遭來殺人之禍,更因此而丟了一份工作。
這讓蕭云龍碰到了自然會施以援手,往后周海去江海市有求于他,他會出手幫忙。
蕭云龍回頭,看向了暈迷在地的那名風衣男子,眼中的目光立即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