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起吃了點東西,小琴看了看夏建說:“你把衣服換上,我們去我住的地方,哪里比這里還要安全”
“可以嗎?老板會讓你走?”夏建輕聲問道。
小琴點了一下頭說:“有什么不可以的,我把你給的錢全給她了,她知道這個理”
換上了小琴買回來的衣服,夏建頓是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往日的老總形象蕩然無存,站在這里的已是一個干苦力的農民工。
“你穿這身衣服出去,根本沒人能認出你還是個老總”小琴微笑著,抱起了夏建脫下來的軍用綠大衣。
出了門,一直是從巷子里繞出繞進,繞的夏建都不知道他走到了哪里。在一家小院前面,小琴才停止了腳步,掏出鑰匙打開了緊鎖的大門。
院內只有兩間小平房,不過大門一關,還是顯得特緊湊。夏建不禁笑著說道:“你這地方不錯嗎?感覺很安靜”
“嗯!房子的主人去了香港,由親戚照看就租給了我,一個人住確實非常好”小琴說著,打開了房門,把夏建讓了進去。
房間里的擺設非常簡單,一張大床,兩張木椅,還有一個小桌子,除此之外,夏建沒有看到其它有用的東西,就連衣服也是用一條繩子掛在了墻上。
“房子小,但干凈衛生,你就先將就一下,等風頭過去了,你再想辦法吧!”小琴說著,把手里的軍大衣掛在了繩子上。
夏建點了點頭,便坐在了床上。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扯了兩句閑話,小琴便當著夏建的面換了件衣服,然后一笑說:“你先躺一會兒,我出去買點菜回來,今晚咱們喝兩杯”
往床上一躺,夏建腦子里便出現了今天上午的一幕。他就這么一拳,而且還打在閻正林的肚子上,他怎么就死了?而且讓夏建弄不明白是,閻正林為什么會在公司年會上出現,這事看起來多少有點蹊蹺。
壓力山大的夏建沒有一絲的睡意,他坐了起來,掏出了已關機的手機,他猶豫著是否給王琳打個電話?可一想到閻正林的死,他只好把手機又裝了回去。這機絕對不能開,開機等于是暴露自己的行蹤。
小琴一回來,便鉆在了廚房里,等她再次出來時,手里已端了兩盤燒好的菜。夏建不由得多看了這個女孩一眼,他蠻以為,做哪種事的人,一般都是好吃懶做,根本就不會做事,更別說做飯了。看來他的關念得改變一下了。
兩暈兩素,還有一瓶白酒,這并算不上豐盛,可在這咱情況下,能吃上這樣的飯菜,夏建覺得已是十分的滿意。
兩人在小桌子邊坐了下來,小琴倒好了酒,然后自己先提了一杯,笑著說:“能再次見到你,看來咱們倆還是有點緣分,你是好人,為好人干杯”
“呵呵!我并不是什么好人,好人哪有被追著到處亂跑的?“夏建干笑著,也舉起了酒杯。兩人一碰,夏建便一口而盡。
小琴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酒,微微一笑說:“你如果不是好人,天下還真就沒有好人了。誰不出個錯,可是有些錯自己是無法避免的“
夏建聽小琴這么一說,不由得一愣,他小聲的問道:“你都知道了?“
“今天上午,你讓我給你買東西,剛一出巷子口就被警察擋住,從她們口里我才得知,她們要抓的人原來就是你”小琴說到這里,神色多少還是變了一點,說不出是驚慌還是驚訝。
事情既然已經說破,夏建也沒有必須要隱瞞,便把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給小琴從頭到尾細說了一遍。
小琴聽后,有點不解的搖了搖頭說:“這事情確實叫人難以相信,這人怎么就這么不禁打,你一拳他就沒了命“
“唉!我打他哪一拳時,正好被警察看到了,所以跳到黃河里也洗不清楚了“夏建長嘆一聲,舉起酒杯,自顧自的狂飲了起來。
看著夏建這個樣子,小琴知道他心里難受,所以沒有再說過多的話,而是不停的勸夏建多吃菜。借酒澆愁愁更愁,一瓶白酒幾乎全叫夏建一個喝了下去,慢慢的他就有了醉意。
小琴慌忙收拾好了碗筷,把夏建扶到了床上,輕聲說:“今天喝多了好睡覺,但走出這里你就不能這樣,喝多了會誤會“
“沒事,我有分寸“夏建嘴里雖然這么說,但人已經睡了過去。
半夜里,夏建發現自己竟然和小琴滾在一個被窩里,醉意全無的他不由得吃了一驚,本想坐起來,但轉念一想,他這樣做會傷害了小琴,而且這房間里就一張床,想分開睡也沒地方。
就在夏建正為此事苦惱時,小琴的胳膊便繞在了他的脖子上,這樣一來,想走也走不了。夏建就只好老實的裝睡,慢慢的他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也太踏實了,等他睜開眼時,天已大亮。小琴已買了早餐回來,而且手里還拿了一張報紙。
夏建二話沒說,一把搶過了小琴手中的報紙便看了起來。頭版頭條,鮮紅大字配著他的照片。這標題竟然是這樣寫的“創業集團老總空手殺人,警察全城搜捕,有知情提供線索者,必有獎賞“
下面便是他這幾年一些不好的事情的報導,什么嫖娼被抓,帶人怒砸小報社等等等等,反正把他說的是罪大惡極,沒有一處的好。
媒體的能力,夏建早就領略過了,要想把你捧上天,也是幾句話的事,要想弄臭你,對于她們來說,同樣的非常簡單。
“這報紙盡胡說,昨天確實有警察到處在找你,今天什么事也沒有啊!我剛才出去時,還特意留意了一下,沒看到一個警察”小琴有點不屑的說道。
夏建長出了一口氣說:“謝謝你了,快吃吧!吃完了你也該忙自己的事了”
“沒事,我想去就去,不就打個電話說一聲就行了”小琴一幅不以為然的樣子。
夏建想了一會兒說:“要不這樣,等這兩天風頭過了,你去創業集團,找王總,讓她給你按排一份工作,你不能一直干這事,會毀了你的”
“我知道,干這種事,被你們看不起。昨天晚上,我們睡在一起,你都懶得動我一下。不過別的工作我也做不來”小琴說著,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夏建微微一笑說:“不是你想的哪樣,關鍵是我根本就沒有心情。你人長的好看,人品也不錯,如果努力學習,撐握一門謀生的工作不是難事。你給我找支筆和紙,我現在就給王總寫封信,她一定會幫你的“
小琴聽夏建這么一說,頓時來了信心,趕緊找來了紙和筆。夏建想了一會兒,便簡單的寫了幾句話交給了小琴。
吃完早餐,夏建又拿出一千元給小琴說:“哪地方你就不要再去了,而且現在從這兒離開,說不定警察很快就能查到這兒。等過上五六天的樣子,你就去找創業集團找王琳,把這土豪信交給她,記住我在你這兒的事,給任何人都不能說,否則會害了你自己“
夏建說完,背上小琴給他買的包,像個農民工一樣,大步朝外走去。小琴手里拿著錢,一直追到了大門口,看著夏建消失的背影,她已經是滿臉淚水。
太陽躲進了厚厚的云層里,冷風呼呼的亂吹著,感覺又要下雪似的。路上的行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夏建不敢上大路,一直在小巷子里穿來穿去,他憑著自己的感覺,一直想著往郊區走去。這個時候,他千萬要小心,萬一被警察發現,他可就真完蛋了。
好在他判斷的不錯,等從一排低矮的小平房后面鉆出來時,他發現自己已到了一大塊荒蕪的農田邊上。這里緊鄰城區,這地可能已被征用,等著新項目的開發。看到這里,夏建無不對這地感到可惜,因為他也是農民人。
就在他正想著往哪兒去時,一輛大卡車從對面的公路上開了過來,夏建心中一動,幾步跨到了路中央,非常夸張的開了手臂。
車子沖到他的面前,一個急剎,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把頭從車窗里伸了出來,嘴里罵道:“瞎眼了,這是貨車,不載人“
“大哥!我給你,你就載我一程吧!“夏建說著,把一張百無大鈔遞到了哪人的眼前。
哪人不禁搖了搖頭,沖夏建喊道:“上來吧!不過我這車跑的慢,而且還比較顛“
夏建呵呵一笑說:“沒事,農村人沒啥好講究的“說完,他便拉開車門跳了上去。
哪司機接過夏建手里的錢,也沒有問夏建去哪兒,而是一腳油門,大卡車便吼叫著朝前跑去。
夏建本想和這司機說上幾句話,可一看他陰沉著臉,只是拼命的開車,到了嘴邊的話,他只好又咽了回去。
迷迷糊糊的他竟然睡了過去,不知睡了多久,等他睜開眼睛時,車子已遠離富川市,正沿著國道,朝山區開去。這是要去哪兒啊?夏建也不好意思問,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只要是遠離富川市就行。
大卡車一路不停的在奔跑著,這司機好像一點也不覺得累,他只是機械性的變換著檔位。一直跑了七八個小時,車子在一個小鎮上才停了下來。
“好了,我的目的地到了,你下去再搭車吧!“司機說了這么一句,便率先跳下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