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可以跨過去的一點路,可在這種情況下,夏建卻用了不少的時間。他不敢魯莽,就怕是一點點的聲音,他也敢弄出來。
終于接近了門口,夏建順著透出亮燈的門縫,把眼睛貼了上去,他差點驚訝的叫出了聲。就見堂屋的椅子上,坐的人正是雄集,難怪他的這聲音夏建覺得如此熟悉。他大半夜跑到這兒來干嗎?
在另一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年紀較輕的小伙子,此人夏建也是有點熟悉,可他一時就是想不起來了。
“哼!這小子年紀輕輕,確實手段不俗。創業集團在他的手里,沒用幾年的時間,就成了富川市的龍頭企業,可惜他和我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既然他見過你,哪就只能把他干掉。沒想到天助我等,他現在可能已離開富川市了,這輩子恐怕再也回不去了“雄集冷笑一聲說道。
夏建聽到這里,不由得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雄集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看來這稱兄道弟全是假的。
“雄哥,娜姐走時讓我把貨交給你,我總算是沒有辜負她的心愿,要不是這中間橫著個夏建,這事我早辦完了“坐在另一邊的年輕人說著,把一個包包放在了雄集的面前。
雄集呵呵一笑說:“小兄弟,以后你就跟著我干,有我吃的肉,絕對也有你們喝的湯。不過干我們這一行,得心狠手辣,讓你去解決夏建,你只是開著車跟了他幾天而已,弄了個車禍還差點把你們自己栽進去了“
夏建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原來謀殺他的人都坐在這兒,他恨不得撲進去,把這兩個家伙就地解決了,可現在的他不能,他必須得忍。
“雄哥,這家伙不但身手好,而且腦子特機靈,上次要不是他跑了,娜姐也不至于鋌而走險被抓,不過我們總算高枕無憂了“這年輕人說著,又坐了回去。
夏建聽到過里,腦子忽然靈光一現,他想起來了,這家伙原來就是李娜的馬仔,他被關山洞里時,還真見過他幾次。難道就因為他們見過面,就要滅了他的口?這也太狠的吧!
雄集打開了包,掏出一把小刀,從包里拿出一小袋白色的東西,用刀尖拈了一點,然后用放在了舌頭上,就像是品酒一樣,好一會兒才說:“好貨,李娜總算為我們做了一件好事“
夏建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被驚呆了,原來這包里裝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毒品。這么一大包,不知又要禍害多少人“
“雄老板,為了這事,我這些天可沒怎么做生意”胖姐走到了雄集身邊,輕聲說道。
雄集沒有說話,從身邊的小包里抽出兩疊鈔票,一疊給了哪年輕人,一疊給了胖姐,他輕聲說道:“龍山鎮可是個好地方,這條線一但恢復,小旅店就是我們的接頭點,胖姐可要聽從指揮,別再為了小錢而壞了我們的大事”
雄集說這話時,眼睛里露出了兇相。嚇胖姐一哆嗦,她陪著笑說道:“今天都是我糊涂,不過這事以后不會再發生了”
聽到這里,夏建慌忙轉身,輕輕的趕緊往回走。他剛一上樓梯,便看到堂屋的門一開,雄集走到前面,而哪個年輕人提著包緊跟在他的身后。
隨著一陣腳步聲,夏建聽到了雄集他們出了大門的聲音。夏建兩步趕到房間里,從里面鎖好了房門,然后輕輕的把窗簾掀起了一個角。
這窗戶正好對著正街,他努力的辨認了一會兒,才發現一輛轎車沒有開燈,悄悄的開走了,看來這個雄集是個老手,做這事非常的小心。
夏建躺在床上,把雄集和毒梟老是聯系不到一起來,這么好的人,而且有著那么大的產業,他怎么會干這個呢?夏建忽然想起了老肖給他說過的一句話,讓他注意雄集這個人,不能深交,看來這人并不是什么善類。
在胡思亂想中,夏建就這樣睡了過去。沒想到,這一睡過去,他竟然到了中午,在一陣敲門聲中,他才醒了過來。
“哎!該起床了,這都到了中午了“胖女人在門外大聲喊叫著。
夏建慌忙跳下床,拉開了房門,他故意打著呵欠說:“這里真是好地方,實在是太安靜了,如果不是你來敲門,我可能會睡到晚上去“
“安靜嗎?你昨晚沒有聽到啥聲音?“胖女人說著,兩眼緊盯著夏建的臉,生怕他會說謊似的。其實夏建他就要說謊。
“沒有啊!前天晚上打了一晚上的牌,昨天一上床就睡著了,你說有啥聲音“夏建說的一本正經,沒有一點兒的裝做。
胖女人慌忙一笑說:“狗叫聲啊!不過很遠,不用心聽,根本就聽不到。這都中午了,你還要不要住,不住的話就退房,把賬結一下”
夏建心里想,這地方他還真不能再呆,萬一哪個年輕人或者雄集再回來怎么辦?哪他豈不是逃出虎口又進了狼口嗎?
“不住了,我這就給你錢”夏建說著,掏出了五十元一張的鈔票遞給了胖女人。
胖女人接過鈔票,也是打了個呵欠說:“走的時候把門關上就行”說完她竟然扭著屁股先走了,她有可能也是沒有睡好,這會兒急著回去,可能是去補覺。
出了小旅店,夏建又去老頭哪兒吃了碗面。不知是什么原因,飯館里依然沒有人,夏建在付錢時笑著問道:“老人家,這里有沒有去南邊的車,如果你能給我聯系上一個,把我捎過去的話,我給你一百錢”
“南邊?路邊上就有停下來加水的貨車,你可以自己去聯系,沒必要掏這冤枉錢,我看你也是老實人,掙錢不容易”老頭微微一笑說道。
夏建心里頓時覺得暖暖的,看來這外面還是有好人。
讓夏建非常高興的是,他很快聯系到了一輛去紫陽的大貨車,不過人家開口就跟他要兩百塊,因為這地方可要跑上個個小時,聽說要五六百公里路。為了盡快遠離富川市,他也不管多少錢了。
這個社會,有了錢就好辦事,反正是各取所得。司機是一位四十多歲的胖子,非常的健談,車子一啟動,他便跟夏建扯起了閑篇。
等一上了高速,他才閉上了嘴,專心致志的開起了他的車來。
夏建忽然看到了放在擋風玻璃處的報紙,上面的時間好像是今天的新報。
他慌忙拿了過來,打開一看,正是富川市一家不太有名的小報,就見面鮮紅的大標題寫著“閻正林七旬老母為兒討公道,大富豪馮天富出資全程相助”
只看到這么一句,夏建仿佛明白了點什么,看來這還真是一場人為的陰謀,他和閻正林說不定都是人家的棋子。可現在的問題是,他根本就不能露面,這可如何是好?
看著從車窗外穿過的崇山峻嶺,夏建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不知她們現在的樣子,警察應該早都去過他家里了,父母一聽到這樣的事,肯定又被嚇壞了。
車子忽然下了高速,上了國道。夏建有點不太明白的問道:“大哥,這跑的好好的干么要下來呢?”
“哎!還不是為了節約幾個錢,這高速是好跑,但這費用也太高了”男子說著,忽然一個急剎,把夏建差點兒從坐椅上掀了起來。
等夏建坐好時,他才發現車頭前面已站了七八個年輕小伙子,每人手里還拿著半截木棒,一幅要打架的樣子。
“媽了個巴子,老子這是走了狗屎運,想省幾個錢看來也難”胖司機嘴里罵著,把車窗搖了下來。
一個頭發長及到肩頭的年輕人走了過來,他一揚手里木棒吼道:“死胖子,你他媽的上次撞死了我奶奶家的一只狗,就想一跑了之,還不快給我滾下來”
“怎么?你把人家的狗撞死了?“夏建有點吃驚的問道。
胖司機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說:“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嗎?他們這是來敲詐,想搞老子的錢“
“敲詐?這光天化日之下還有這樣的事,哪趕快報警啊!“夏建有點著急的說道。
胖司機瞪了一眼夏建,有點不耐煩的吼道:“這窮鄉僻壤的報什么警,等警察趕來時,黃花菜都涼了。再說了,這些人一年四季在這條路上晃,警察他不會一直跟著你“
外面的長頭發等的有點不耐煩了,他用木棒敲打著車頭吼道:“你給老子快點下來,再耽誤一會兒麻煩可就大了,到時候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肥司機長嘆一聲,從口袋里翻出夏建給他的兩百塊錢遞了出去,小聲的說:“行了吧兄弟,最近沒生意,根本就沒掙到錢。這點錢你們拿著先買瓶水喝“
長毛一把奪過胖子手里的鈔票,冷冷的說:“你是把我們當成了叫花子,兩百塊錢吃頓飯也不夠,你還是賠我奶奶的狗吧!它可是一只德國牧羊犬,市場價可不低“
“哎呀小哥!你就行行好,就算是我下來了,身上也就這么點錢,更何況你所說的什么牧羊犬它長什么樣我也不知道啊!“胖子哭喪著個臉說道。
長毛用木棒指了一下夏建對胖子說:“讓他再湊一點,最少也得五百塊,咱兄弟七八人等了一上午總得吃個飯吧!“
“人家是搭順車的,他怎么會出錢。有本事你自己要吧!“這個死胖子倒會說話,他竟然把夏建給拎了出來。
長毛冷哼一聲,木棒直接伸了過來,在夏建的面前一晃說:“拿點錢出吧!否則你們就別想從這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