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些事情的發展,總是讓人有點意外。
王有財和姚春妮如此這般的廝混在一起,對于兩個人來說,感覺這是生活中的一種樂趣。其實他們兩個都很期待,期待著每一次的發生。這就像是喝一杯陳年老酒一樣,越品而越有味。
整個一個下午,王有財和姚春妮兩個人說說笑笑,打情罵俏。感覺這世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似的。尤其是姚春妮,多年的苦悶生活,讓她瞬間找到了人生的樂趣,她就像是吸了毒的人一樣,對這樣的生活上了癮。
晚飯時分,去娘家的李蘭香忽然回家了,她一看到姚春妮和王有財坐在院子里有說有笑,她心里的怒氣不由得升了起來。可是當她正想怒斥姚春妮時,她發現坐在邊上的王有財雙眼露出了兇光。
她頓時想起了村里的瘸子哪天晚上被王有財打翻在院子里的情景。她畢竟是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激怒了王有財肯定沒有她的好果子吃。
人是個感性的動物,尤其是女人對男女之間的事情是為敏感。做為過來人,她有時候也會想姚春妮能堅守在她這樣一個家庭的不容易。可是一想起她是自己的和媳時,她又不允許她背叛自己的兒子。
王有財看出了李蘭香眼中的不滿,他站了起來,呵呵一笑說:“這次我去了市里,又上了趟工地,特意給哪里的老板叮囑了兩句,讓他好好的照顧一下你兒子”
“是嗎?那你也太有心了”李蘭香說著,狠狠的白了一眼坐在小凳子上的姚春妮。姚春妮故意把脖子一偏,根本就不想去理會她這個婆婆。
李蘭香的火氣就冒了出來,她壓低聲音冷冷的說道:“我今天走的時候讓你把東山的那片地翻上一遍,我去干了沒有?”
“沒有,有什么好翻的,一年到頭來把人累了個半死,難道就為了收那么幾袋的玉米棒子?我是不想干了”姚春妮口氣生硬的說道。這么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敢對婆婆這樣說。
李蘭香一聽,氣得立馬站了起來,她喘著粗氣吼道:“你不種地你想干什么?農民人都是這樣生活的,難道躺在家里就會有糧食收?”
“我不想在家里干這種無用功了,我要到城里去打工”姚春妮針鋒相對,對婆婆一點兒的也不相讓。她能有這么大的膽子,完全得益于王有財今天下午的說教。
李蘭香一聽,氣得渾身顫抖,她扯著嗓子喊道:“我還沒有死,你就這樣,是不是有人教你這樣做的?”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李蘭香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王有財沒有來她家之前,這個姚春妮是不會這樣的,今天能有這么大的膽子,應該全是王有財給教的。自從這個男人一進她家的門,她就無形中感到了一種可怕的威肋。
可是她一直為了錢,為了這個家,她把王有財往好的一面去想。她認為王有財這么的有錢,他是根本看不上她這個土里土氣的兒媳婦的。可是哪天晚上她無意中聽到姚春妮房里的聲時。她意識到了狼已經入室了,但她自己欺騙自己,她認為這事不可能。
就在這婆媳兩吵的不可開交時,王嬸忽然從大門外走了進來,她哈哈大笑道:“喲!你們家這是怎么了?”
李蘭香別看她年紀大了,可她是個好強之人。她一看村長的老婆來了,她便呵呵一笑說:“沒什么事,我和春妮正在爭論河邊上的哪塊地種什么好”
“是嗎!春妮可真能干,家里的什么事都這么的上心,不像我們家的哪貨色,一天吃飯從不問米價。吃飽了還要找些事情出來跟我鬧別扭”王嬸說著,便屁股一扭坐在了上房的臺階上。
王有財是聰明之人,他忙站了起來,把屁股下面的凳子拿了出來,他笑著對王嬸說:“來王嬸!坐凳子上,怎么能讓你坐地上”
“你坐吧!我們農村人沒有那么多的講究,這石頭上坐著涼快”王嬸說著,沖王有財哈哈大笑了起來。
李蘭香強壓住了火氣,沖姚春妮冷冷的說道:“快給你王嬸倒杯水過來”
“哎!不用了不用了,咱們就別客氣了,我來你們家是有要事商量,你們婆媳倆都坐下來,聽我給你們說上一說”王嬸說著,還故意看了王有財一眼。
李蘭香本來就是想客氣兩句,一聽王嬸這么說,她便坐在了王嬸的身旁,然后笑著說道:“村長夫人駕到,是不是要傳達什么會議精神?”
“行了你這老太婆,我來你家是想告訴你們,咱們村河壩的三百畝沙子地全部流轉給一個大老板。三十戶人家全部同意,現在就剩下你們家了”王嬸眉飛色舞的說道。
李蘭香一聽,便呵呵一笑說:“你這老婆子,還學村長的樣子咬文嚼字,你先給我說說,什么叫流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蘭香有點不解的問道。其實王嬸這么一說,不光是李蘭香沒有聽懂,就連她兒媳姚春妮也是聽的糊里糊涂。
王嬸一聽,哈哈一笑,她有點得意的說道:“老土了是不是?這土地流轉就是把咱們的地租給人家老板去投資開發,而咱們只管收錢。反正哪地種啥也不長“
“呵!那你就說是租地唄!還說什么流轉。怎么說?多少錢一畝,共租多少年?還有你們家河壩的地最多,是不是全部租出去?“李蘭香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王嬸呵呵一笑說:“你這死老婆賊精賊精的,干什么事情先要把我們家拉上。我老實給你說吧!我們家的哪二十多畝地,全部出租,一點也不留。你說種啥都不長的沙子地,留下來有什么用,再說了能干活的全出去了,我可干不動“
“嬸啊!你說了半天還沒有說這地一畝一年多少錢?“一旁的姚春妮有點忍不住了。她小聲的問了這么一句。王有財確實是個賊精,他和姚春妮都滾到一個被窩里去了,可這事他確是并口不提。這就是商人,唯利是圖。
王嬸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王有財說:“一畝三百元每年,全村統一的價格,絕對不會因為誰家的地平,或者說是地肥之類的漲價“
“三百塊啊!是不是有點低了?“李蘭香呵呵笑著問王嬸道。其實她哪里知道,掌控這地價格的人就坐在她的身邊。
王嬸呵呵一笑說:“她姨!咱們做事可要憑良心,你說這河壩的地一年四季荒蕪在哪里,可以說是一毛錢的心入也沒有,現在有人出三百塊錢租地,你卻說這價格低了?是不是有點太貪心了“
“呵呵!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村里是什么價,我們家也是一樣,跟著別人走就是了。不過你還真是為咱們陳莊做了一件好事,就咱們家來說,哪十多畝沙子地一年也會有三千多元的收入,還真是不錯“李蘭香算著賬,高興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王嬸一看李蘭香答應了這事,便笑著說:“咱們陳莊這些女人中,你是最精明的一個,知道什么該舍,什么該得。不像杜九斤兩口子,茅房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怎么?這事他們兩口子不同意?“李蘭香輕聲問道。
王嬸嘆了一口氣說:“全村共三十一戶人家,現在就剩她們一家了。死活是不開口,反正就兩個字“不租”。你說怎么會有這樣的人,真是把人給氣死了“
“真是不識好歹,他們家如果真不想租,就把他們家圈下來,留著給她們家長石頭“姚春妮一聽,氣憤的說道。、
李蘭香白了她一眼說:“就你聰明,他們家的地在整個河壩中的最中央,如果不租他們家的地,豈不是一整塊的變成了兩半,這樣對于人家租地的人來說也不方便啊!“
王有財一聽,忍不住多看了李蘭香兩眼。這女人雖說已經六十有余了,但身體硬朗,思路敏捷。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挺不錯的一個人。
“我也知道啊!可是他們夫妻的臭脾氣,咱們村可沒有人能說的動他們“姚春妮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意思是你有本事你去說啊!
李蘭香被兒媳婦一激,還真來了勁,她冷冷一笑說:“他王嬸!你為了咱們村子的事跑來跑去,我李蘭香也不是孬種。這樣吧!咱們倆現在就去杜九斤家去,如果他不答應,他們家今晚就別想睡覺“
“好呀!有你給我壯膽,我就不信他杜九斤今晚能不答應“王嬸說著,立馬站了起來,和李蘭香一前一后的還真朝大門外走去。
臨出大門時,李蘭香忽然想起來了什么,她大聲的說:“春妮!你和我一起去吧!等一下回來時有點晚了我一個人怕“
李蘭香這招高明,她是怕自己不在家,王有財和姚春妮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沒什么好事。當著王嬸的面,姚春妮也不好拒絕,她只好默不作聲的跟了出去。
這樣一來,倘大的院子里的只留下了王有財一個人,便頓時感到了寂寞難耐,這種感覺讓他坐立不安。忽然他想起了王嬸的兒媳婦菊蘭,她現在應該是一個人在家,他可以乘著王嬸不在,找她聊聊天也是好事。
一想到這里,王有財趕緊動身。他關好了姚春妮家的大門,動作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好在陳莊對于他來說已經很熟悉了,就算是天很黑,他也能準確無誤的走到王嬸家的大門前。
大門緊閉著,王有財用手輕輕一推。這門竟然開了,原來里面并沒有上鎖,看來王嬸這是為自己留著房門。王有嬸見狀,心里不由得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