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久違的大雪封了山,這場雪好像比往年來的都要早一些,幾乎是給人一種措手不及。
虎陽鄉東泉村的旅游基地正在施工,忽然遇上了這么大的雪,整個工地全停了下來。
好在干活的民工都是本地人居多,郭美麗趕緊召開高層會議,立馬給這些工人發了工資,等于是提前放了年假。
不過建設醫藥基地的工人要在家里待命,等待這場大雪過后如果泥土沒有上凍的話,他們還要接著干。
這天是下過大雪的第三天,天空一片灰暗,非但沒有一絲太陽光,空氣中感覺就像是結了冰,冷的讓人不趕走出房間。
項目上幾乎全部放了假,只留了看工地的大爺帶著一只狼狗守在門口處。
郭美麗沒有走,她不想走,她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她特別迷戀大山里除了狂風怒吼之外的寧靜,靜的有時候幾乎都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屋間里的煤火燒的正旺,大鐵爐散出灼熱的溫暖,讓整個房間里變得暖乎乎的。
郭美麗穿著一件舒適的珊瑚絨睡衣,她傲人的身材在這睡衣的襯托下顯得淋漓盡致。
她慵懶的躺在離鐵爐最近的沙發上翻看著一本雜志,在這樣的環境讀書還真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這些年忙忙碌碌在外奔波,從沒有讓自己如此放松過,郭美麗忽然之間覺得,她應該感謝這場大雪,否則她哪有機會偷閑。
忽然間,從遠處傳來了腳步聲,是人踏在厚厚積雪中發出的聲音。
是誰呢?整個項目上,除了她就是看門的大爺。
這大爺很古怪,從不到后面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直走到了她房間的門口才停了下來。
“郭總!是我,夏建。”
郭美麗一聽是夏建來了,她慌忙翻身而起,她連拖鞋都沒有穿好就跑過去打開了房門。
夏建帶著一股冷氣走了進來,郭美麗慌的一縮身子,動作迅速的關上了房門。
“夏總!你怎么來了?雪這么厚根本就不能開啊!”
郭美麗失聲問道。
夏建先是脫掉了大衣往衣架上一掛,然后兩步走到了火爐前。
“哎喲!好多年都沒有見過這么冷的天了,我穿了這么厚,都感到凍死人了。”
“呵!早知道你這么舒服,我也就不用進山了。”
夏建說著,身子一扭便坐在了沙發上。
郭美麗趕緊把凌亂的頭發扎了起來,然后動作迅速的給夏建泡了一杯熱茶。
“你是什么時候來的平都市?富川市沒有下雪嗎?”
郭美麗輕聲問著,把手里的茶杯遞到了夏建的手上。
“富川市一片雪也沒有下,我們昨天到了平都市時都知道這邊下了厚雪。”
“聽說你這里全放了假,就留了你一個人在這里,我覺得應該進來看看你。”
郭美麗一聽,她不由得眉頭一皺問道:“你是走進來的?”
“那可不嗎?雪太厚,即便是輪胎上打了鏈條,也在路上亂竄,開到虎陽鄉上,實在走不動了,我就讓李婭找了個旅館先住下,我自己徒步進山,你是知道的,我從小在大山里滾爬,這點困難還難不住我。”
夏建說的有點輕描淡寫,不過在郭美麗聽來,她這心里還是暖暖的,感覺比這爐火來的還要舒服。
郭美麗在夏建的身邊坐了下來,雖說她穿著睡衣,可就一間房,她沒有辦法換衣服,那還不如大方一點。
“其實我也可以出山的,只要走到虎陽鄉街上,我就有辦法去平都市,但我想在這里清靜一下,好好的休息一下。”
郭美麗說著,甜甜的一笑。
夏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你可是我手里的王炸,每次遇到麻煩的時候,我只有把你甩出來,這次虎陽鄉的工程進展神速,這都多虧了你。”
“夏總這樣說就見外了,我就是干這個的,不在乎這些,你能這么相信我,那是我的榮幸。”
兩人說著話,大鐵爐上的水爐嘶嘶的冒著熱氣。
郭美麗忽然看了一眼手表,她笑著說:“你坐著,我馬上做飯,下雪之前,我讓人給我買了塊羊肉,咱們中午就吃羊肉面。”
還別說,夏建從虎陽鄉街走到這里,這肚子里還真有了餓意。
這次他本來是想再過幾天來平都市的,他忽然接到了王德貴的電話,他覺得這事他還是來看看。
畢竟王有財的錢賺的也不容易,萬一被宋芳一下子玩完了,那豈不是對于他們家來說是雪上加霜嗎?
再說了,王有財之前不管和他如何斗,可他們同是西坪村人,光這個理由,就值得讓她提前回平都市看看。
一到平都市,他讓人暗中先調查這家超市的情況,然后回了趟西坪村,和王德貴碰了個面。
可當知道大雪封了東泉村時,他坐不住了,便得李婭開車趕到了虎陽鄉。
從平都市出發,路上的積雪是越走越厚,走到虎陽鄉時,車子根本沒法走了,而且他還發現李婭感冒了。
于是讓她李婭停車先住下來,先后在街上給李婭買了些藥,讓她服藥好好休息,他便徒步進了山。
由于路上的積雪快到膝蓋處了,所以一路走來極其費力氣,好在他身體素質不錯,這要是其他人,早累的不行了。
郭美麗說干就干,沒想到這個郭總還做飯,夏建看著她熟練的動作,忍不住笑道:“你還真是能上廳堂,能下廚房。”
“嗨!你也知道,我是農村長大的,你說農村娃連飯都不會做,這還叫農村娃嗎?”
兩人說笑著,一個小時過后,郭美麗香噴噴的羊肉面片便做好了。
夏建毫不客氣,他端起碗就吃了兩大碗,這把郭美麗給高興壞了。
等郭美麗洗刷完畢,夏建便對她說:“收拾一下,咱們一起出山,等雪融化了,你再進來。”
郭美麗搖了搖頭說:“謝謝你來看我!但我并不想出去,我還想在這里享受一下無拘無束的生活。”
夏建聽郭美麗這樣一說,瞬間他好像明白了郭美麗的意思。
他沒有再說話,還是穿上了大衣,一頭又扎進了寒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