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華峰的話卻讓華伍瘋狂了,第一次如此直接忤逆自己的父親。
“不,不,我不去,我不會去請那個癟三!打死我也不去!”華伍沒命似得甩著頭,一副說什么都不去的樣子。
“混賬,為父的話你也敢不聽?”華峰勃然大怒起來,想都沒想的甩了華伍一個耳光,正常來說挨了這一巴掌的華伍,就該聽話的去請人了才對。
可是這一次的華伍卻是異常的固執,還是硬撐道:“我不去,那個人絕不可能是什么貴客,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孽障!”
華峰憤然的罵了一句,可實際上他此刻也是有些糊涂了,怎么今天這小子變的如此固執了起來?
人群中一人忽然大笑道:“華城主,你就別難為你寶貝兒子了,他和人家打賭,說二少一定會請他出去,二少的賭注是對方輸了繞著海灣城學狗爬著叫上三圈,而對方卻是說,如果你兒子要請人家來,就得把門口的石獅子吃下去才行,你說他能去嗎?”
“沒記錯,如果不是估計今天是您宴請賓客的大日子,只怕早就要在外面打上一場了!”
“竟有此事!!!”華峰頓時眼神冰寒的看著華伍。
后者忽然戰戰瑟瑟起來,他發現自己從來沒見過父親如此神情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勇氣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凜然不懼,巍峨不動。
現在他真的有點慫了……
華伍硬著頭皮道:“父親,父親,那,那個家伙我絕不相信他是什么貴客!”
“冥頑不靈!”華峰眼神冰冷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眼神變得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
“你今天,去得去,不去也得去,這可由不得你了!不去,我就是讓人將你的四肢打斷,抬過去也得去,不請,我就是親手把你舌頭割下去,讓人替你說出這個請字,也得把人給我請來!!!”
這段話如同華峰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半,帶著讓人心顫的寒意,華伍第一次見到父親如此動怒!說的那番話更是他連做夢都想不到的,
“我,我,我不…”
一聲干凈而利落的耳光,將華伍最后的倔強打了回去。
這一巴掌不再是單純給人看的,而是真的動了力氣,直接將華伍打的腦袋一片空白,那本來要脫口而出的不去,瞬間憋了回去。
半晌,才紅著眼睛,咬著牙悲聲道:“去……”
卻沒想到閔天宇卻是一路跟他到了門口,看了一眼門口旁邊那個得有數百斤的石獅子冷冰冰的道:“把石獅子吃了再去!”
“你!”
“用我喂你?”話落閔天宇,一掌便拍在了一人高的石獅上,瞬間化作了無數碎塊,只見他隨便撿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石塊,送到了華伍的嘴邊,眼中沒有一絲容情的意思,臉色陰沉而凌厲的喝道:“吃!”
咔嚓,咯吱,咯吱……
干澀而刺耳的聲音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華峰并沒有跟出來,而是站在遠處的院子里,但是這態度也
是非常明確。
就是把華伍交給了閔天宇,如果不去,任憑閔天宇處置。
華伍不是傻瓜,他自然能明白父親的意思,所以他做了一個明智而屈辱的選擇。
“嘶!聽這聲音,口感似乎不錯的樣子啊,嘎嘣脆的很。”
“呸,你他媽也真能說出口,你感覺那么好怎么不去嘗嘗?”
“呵呵,我牙口不好,胃口更不行了,哪里有華家二少爺這般能屈能伸?換成是我,怕是寧可死在這里,也不會吃下去,起碼贏了賭注啊。”
沙土混著血,華伍一口一口的將這塊石頭吃了下去。
金身期的修士,渾身的骨骼筋肉都早已不是凡人,運上真氣,說是鋼筋鐵骨也不足為過,咀嚼石頭自然是可以的做到的,但,這也只是理論,事實就如華伍二少爺這般,滿口鮮血淋漓,到了最后更是如同惡鬼般滿嘴沒有一絲好的皮肉。
茶樓里。
林濤剛好倒了壺中最后的一杯茶,說巧不巧的,就聽見了一道極為沉重低沉的腳步聲直奔他這里走來。
“少,少爺您,您這是?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啊?少爺?”
一個響亮的耳光瞬間抽了過去,將那名正在向他獻著殷勤的仆人打翻在地。
“閉嘴!”
林濤將這一切盡收耳底,自然也猜到是那位來到茶樓,無所事事的臉瞬間掛上了一抹讓人壓根都會發癢的壞笑。
“呵呵,華少爺?你來了?來來,坐坐坐,正好還有一杯茶,華少爺既然來了,不如就喝一杯茶水再說如何?”
“你叫林濤?”華伍寒聲問道。
林濤輕笑道:“啊呀,我以前沒和你說過嗎?”
“王八蛋,你他媽害我!”華伍累積的所有怨氣瞬間爆發了出來。
林濤眼中閃過一抹譏諷,卻是轉而笑道:“消消氣,消消氣,我可什么都沒干,全都是二公子你一番情愿,“我沒記錯,你之前不是還當眾放話,說誰都保不住我嗎?”
“混蛋!”
華伍一聲歇斯底里的沖著林濤瘋吼慘嚎:“好,你贏了,林濤你贏了,你滿意了?你可以去參加我爹這次舉辦的宴會了,得意了?你等著,你給我等著!!!”
“你這可不是請人的態度啊,不過不重要。”
林濤優哉游哉的道:“我也挺佩服你的,了不得,相當了不得,言出必行啊!說不讓我拍到東西,就十二萬的天價搶玩具,說吃石頭就吃石頭,佩服,佩服!”
“我要殺了你!!!”華伍一拳砸向了林濤面前的桌子,可是他狂怒的一拳,卻被林濤用一根手指輕輕的頂住了!任憑他百般努力也不能讓林濤的右手下沉半分。
“二公子,這個脾氣還真是暴躁,明明我想好好和你聊一聊的。”林濤似是失望的搖了搖頭,轉而又道:“不過,你的心得感悟呢?這就不是我說你了,明明都說好了,你吃完石獅子要評鑒一番,你這么不是白吃了嗎?可惜了那個石獅子那么好的手藝!”
這段話,在華伍的耳中,無疑是世界上最為尖酸惡毒的聲音。
比任何的咒罵,都要讓他痛恨。
“我要殺了你!!!”說完便是一拳打向了林濤的面門,此時他已經完全的陷入了瘋狂,至于將林濤打傷閔天宇會不會放過他。
他父親會不會責罰他都統統的扔到了一邊,他只想教訓眼前這個混蛋。
“是嗎?”林濤冷笑一聲,右手直截了當的接住了對方這一拳,順勢一折,鎖住對方的關節又順勢踹向對方的小腿,將二少爺按在地上跪的一動不能動,一根肉眼難辨的銀針就那么刺入了對方腰間的一處要穴之上。
“嗚嗚嗚嗚嗚嗚!!!!”
華伍撕心裂肺的嚎叫被林濤的右手盡數擋住,化成了一連串的悲鳴,如果還不夠確切,那么華伍布滿了細密的血絲的雙眼與瞬間被汗液打濕的袍子,才能讓人清楚的了解,這痛苦倒地有多么恐怖!
在地球上林濤用上針刑拷問敵人,從來沒有硬漢能夠撐住一字不吐,直接從神經傳入大腦的痛苦,絕對是最最頂級的。
比任何對肉體進行物理傷害更為直接,恐怖,那種痛苦甚至比死亡更為恐怖!
至于林濤為什么知道?
他可不會承認自己曾經在閑極無聊之時,對自己進行過試驗,結果痛的他連針都險些拔不下來……
更何況這位從小嬌生慣養的華家二少爺?
而樓下的手下雖然聽見了一些不太對勁的動靜,但是因為剛剛被打,加上華伍一貫的蠻橫,根本不敢上樓生怕再上去討一頓毒打。
這一針林濤不斷用不同力度與手法去加注真氣刺激痛覺不斷變化,直到華伍漸漸開始翻白眼與身體下意識的抽搐才拔下了銀針,收回了乾坤袋。
半晌,華伍才艱難的爬起來,卻是一直低著頭,連林濤正臉都不敢去看一眼瑟瑟發抖。
林濤也沒有說話,而是坐在那里靜靜等了一會,等到華伍的身體漸漸恢復了起來才悠悠的道:“好了,華伍少爺,既然你是請我去參加宴會嗎?走吧,帶路。”
華伍的身體一僵,再無二話的走在前面,什么仇恨,委屈,統統忘了一干二凈,面對比死亡還恐怖的痛苦,華伍真的畏懼了。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后,前者木然,后者悠然的在此來到了城主府門口,此時華峰親自和閔天宇守在門口,前者看見華伍將林濤領了回來,頓時松了一口氣。
如果華伍做不到,事情只會更加的麻煩!該死,看來自己這些年或許對這個廢物一樣的兒子真的太過溺愛?實在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這位可就是林公子?當真是一表人才,混賬東西,你是讓豬油蒙了心?居然連這種年輕豪杰都給我擋在外面?不知道我一向最歡迎年輕俊杰來城主府作客?”
“爹,我錯了,都是我錯,我再也不敢了。”華伍雙目無神的回應了華峰的話,旋即木然的走入了大門之內。
林濤看見這一幕,心頭一跳。
似乎玩的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