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會這天,孫執事一大早就把林濤揪起來了:“林濤,你快點,好好拾到拾到,咱們半個時辰后出發。”
林濤睜眼一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再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做夢。
這是孫執事嗎?
孫執事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翻出來一件半新的鑲著金邊的長袍,袖口繡著精美華麗的紋飾。林濤一看,孫執事穿上這身倒是人模人樣的。
“孫執事你這是相親去?”林濤道。
孫執事嘿嘿一笑,說道:“今天是見面會,咱們去見見世面。”
林濤白眼一翻,說道:“你不是想我幫幫你的忙嗎,我到底要做什么?”
孫執事詭異的笑著:“到了你就知道了。快,換上一身好看點的衣服,咱們等會就出發。”
話是這么說,林濤的家當實在不多,翻了個底朝天,勉強翻出個沒有破洞的衣服。
這也難怪,他以前仇敵太多,每次打架身上都要多兩個洞。
林濤跟著孫執事到了見面會廣場,兩個人立刻被淹沒在人山人海里了。
孫執事豆丁大的眼睛四處張望,搜尋著什么東西。
“孫執事,這黑壓壓的一片腦袋,您找誰呢?”林濤笑話他道。
“別吵,等會你就知道了。”
孫執事說著,驚訝了一聲,帶著林濤就往人群里鉆,喊道:“吳兄,在這兒呢!在這,吳兄,看這里!”
林濤一看這位吳兄,當時就明白,合著這個吳兄跟孫執事是一路人啊!
這人大名吳大有,長著一副猥瑣的表情,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林濤這么一對比,發現孫執事長得比吳大有還強點。
孫執事跟林濤介紹,吳大有和他剛進宗門就是好友,兩個人形影不離。后來吳大有被分到分舵,而他留在宗門。但兩人仍有書信往來,找機會見面。
吳大有呵呵笑道:“孫兄,好久不見啊!”
孫執事也開心的笑著:“是啊,吳兄好久不見,你功力又進一步啊!”
吳大有笑道:“你還說我呢,你不也是嗎?”
孫執事把林濤拽了過來,說道:“吳兄,這是我最近新收的一個不記名的弟子,叫林濤。呵呵,其實不算什么正式弟子,只是在我這掛個單而已。林濤,過來見過吳師叔。”
林濤翻了翻白眼,我他娘的什么時候成了你的掛單弟子了?
但是他答應過孫執事,只好繼續演戲,說道:“吳師叔。”
吳大有這輩子好像頭一次有人叫他師叔,臉上樂開了花,連連說道:“好,好!”
沒想到吳大有更覺,也從身后扯出一個青年,說道:“孫兄,我最近也收了一位不記名的弟子。”
孫執事一臉欣喜:“哦?你也收弟子了?”
吳大有得意的笑著,說道:“跟你一樣,呵呵,他叫董泰。資質不算太差,現在已經是金身期巔峰,即將踏入分神期境界了。”
孫執事真心為朋友高興,說道:“那真是恭喜吳兄了!我這位弟子,呵呵,資質也還算可以,勉勉強強到了分神境界了。”
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林濤在趙明庭的指導下進步神速,已經是分神巔峰,觸碰到合體境界了。
林濤聽著孫執事和吳大有兩個人胡吹互捧,看了看那名叫董泰的青年。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是十分無奈,彼此心照不宣的點點頭。
看來那個青年也是吳大有請來充數的。
這孫執事和吳大有兩人真是天生奇葩,難怪走到一起。
“呵呵,那真是恭喜了!”吳大有樂呵呵的說道。
他們正吹的起勁,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吳大有,你一個煉丹的,不好好在門里煉丹,跑到這里亂說什么?”
吳大有一聽這聲音,臉色立刻就變了。
說話的人是吳大有所在分舵的同門,名叫徐聞鏡,除了分舵主外地位最高,據說修為實力已經觸碰到合體境界。
吳大有據理力爭,說道:“徐副舵主,今日是宗門的見面會,凡事宗門弟子誰都可以來的!”
徐聞鏡根本不聽他說:“分舵主早就分派給你任務了,就是見面會,也不能耽誤了任務。若是到時候完不成,你擔責任嗎?”
吳大有臉色漲紅,說道:“如果耽誤了任務,我自然擔責任。那是我自己的事。但是今天我跟朋友見面,請你不要打擾!”
徐聞鏡輕蔑的笑了一聲。
吳大有強忍著沒有發作。
但是孫執事見朋友欺負,看不下去了,他站出來說道:“這位徐副舵主,該說的話我們都說盡了,還希望你不要欺人太甚。”
徐聞鏡冷笑了一聲,好像自言自語的說道:“哼,兩個廢物。”
這話不止吳大有聽到了,孫執事林濤和董泰都聽到了。
吳大有忍無可忍,大聲呵斥道:“你說什么!”
徐聞鏡悠悠的轉過身,若無其事的道:“我說什么了嗎?”
吳大有臉都氣白了,“有種你再說一遍!”
其他人紛紛看了過來,有人一眼就認出了徐聞鏡:“那個就是玉臺分舵的副舵主徐聞鏡!”
“另外一個人是誰啊?”
“能是誰啊,玉臺分舵門下一個煉丹的。”
人們議論紛紛。
徐聞鏡冷冷的笑著:“你們想怎么樣?”
“我要你向我朋友道歉!”吳大有聲嘶力竭的說道。
徐聞鏡淡淡的道:“如若不然呢?”
“我……我和你以武定高低!”大周國歷來有這種傳統,道理講不清時,便以武定高低,弱者就要無條件服從強者。
當然,前提是兩個人地位相當,一般地位低的人是沒有資格向地位高的人挑戰的。
轟然大笑!
“挑戰徐聞鏡,這個吳大有腦子進水了吧?”
“這是多大仇啊!”
玉臺分舵的人無人不知徐聞鏡,合體期的強者!
而他吳大有算什么東西?
就連孫執事也擔心朋友,一個勁兒的拉著他:“吳兄,算了吧。”
可吳大有吃了秤砣鐵了心,什么話都聽不進去。
不大一會兒,他們之間就圍了一圈人。
不遠處,靈丘分舵主沈玉,龍起分舵主陳應等人也關注著他們這邊兒的情況。
“哎,每年見面會都要出點亂子啊!”沈玉淡淡的說道。
“不亂就不能叫見面會。”風陵分舵主白六合回應道。
“這個徐聞鏡是什么來頭,好像認識他的人不少?”沈玉問其他分舵主。
“你是新晉舵主,自然不知道。”陳應說道:“徐聞鏡在十幾年前在宗門里的知名度不亞于分舵主。”
“哦?”沈玉淡淡的笑著:“愿聞其詳。”
“這個嘛,”陳應緩緩的說:“說起來他年輕的時候,幾乎差一點成為玉臺分舵主。”
他繼續說道:“整個玉臺分舵,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實力又強。原本他是最有希望成為分舵主的,只不過前任趙宗主說他心性不好,不足以擔當大任,就沒用他。”
“后來萬宗主重新任命玉臺分舵主,也沒有他的份,畢竟他不算是咱們陣營的。”
“既是現在,他在玉臺恐怕都是實力最強,威望最盛的一個。魯舵主,你是最了解徐聞鏡的吧?你怎么看?”
北封分舵主魯寅沉吟片刻,說道:“本來背后議論人不太好,但我覺得聞鏡不會介意。他雖然給人感覺不近人情,但是對我們這些老朋友還是不錯的。”
“這話怎么說?”沈玉饒有興趣的問道。
“唔……他自己有什么清心丹啊洗骨丹總是不忘了給我們送,其實他自己都沒有多少的。”
“說不定他有更好的。”沈玉說道。
“可能吧,但他就是偶然給人不好的印象。其實你跟他接觸久了,發現他和好打交道。”魯寅說道。
那邊,徐聞鏡卻根本不把吳大有當回事:“你還不夠資格和我動手,我可以讓我的弟子和你過過。”
吳大有地位雖然地位,但他不比徐聞鏡歲數小了。
徐聞鏡的話讓他臉上掛不住了。
好像在徐聞鏡的眼里,他就是一個雜役,一個下人。
徐聞鏡的弟子往吳大有前面一站,兩個人一高一矮,一個筋骨強壯一個瘦弱猥瑣,吳大有立時就被比下去了。
“秦蒙,你陪他過過招。”徐聞鏡淡淡的說道,根本沒把吳大有放在眼里。
“是,師父。”秦蒙擺開架勢,吳大有險些一個沒站住,直接摔倒。
那樣丟人就丟大了。
吳大有紅著臉,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如果他跟徐聞鏡打,輸了就是輸了。但如果他跟徐聞鏡的弟子打,輕輕松松就被打敗了,那他的老臉往哪放?
以后都不用在宗門混下去了。
他正進退維谷前后失距的時候,卻誰都沒想到,那個他找來充數的青年站了出來:“既然是這樣,那我也代表我師父迎戰。”
林濤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心想你小子倒是挺仗義,你是秦蒙的對手嗎?
那名叫董泰的青年無奈的苦笑,那意思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何況他未必就不是對手。
林濤鼓勵的對董泰點點頭,董泰也點頭致意。
他上前一步,秦蒙抱了抱拳,說道:“那就請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