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天,林濤呆了半個月,說什么都不留了。董婉兒見留不住他,就要跟他一塊走。
林濤道:“你是長生天大祭司了,天天跟著我干什么?”
董婉兒說:“誰規定大祭司就一定窩在長生天里了。”
恰逢這時,他收到一封神秘來信,沒有署名,信上就寫了幾個字。
“想救麻老來找我。”
林濤心說,這他媽誰寫的信,這么沒有水平,你都不告訴別人你是誰,我上哪去找你。
董婉兒皺著眉頭看了看信,把信放到燭光上烤,但是沒什么效果。林濤道:“你別把信給燒了。”
董婉兒不聽他的,又把信浸在水里,一副淡淡的地圖顯現出來。董婉兒道:“這是用隱性筆寫的,肉眼看不出來。”
林濤奇道:“你怎么知道這里面的玄機?”
董婉兒解釋說:“這是長生天通用的比較古老的通信方法,已經很多年沒人使用了。”
林濤仔細看看這張地圖,發現地形很陌生,他一個都不認識。
“你知道這是哪里嗎?”他指著地圖問道。董婉兒也是秀眉緊鎖,看來她也看不懂。
林濤說這下麻煩了,給人寫信非要用隱性筆寫,你要用隱性筆就用,還畫了一張別人看不懂的地圖。
董婉兒推測道:“這人可能擔心,送信的途中被人看到,所以才用這種方式。”
林濤往椅子后面一靠,說道:“這下好了,收到這封信的人都看不懂信了。”
董婉兒一看林濤氣急敗壞的,上前就勸說道:“你也不用著急,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林濤嘆息一聲,說道:“你一個女人都比我有耐心。”
董婉兒莞兒一笑,那一瞬間如綻放的薔薇,美的驚心動魄。
傍晚,林濤正想著這封信的意義,他手里有無垢靈液,救麻老的必要條件都有了,現在就是不知道該怎么做。那個神秘人顯然神通廣大,不知從哪聽到消息,才給他寫信的。
這么想著董婉兒突然闖進來,神情激動,說道:“我知道了。”
林濤問道:“你知道那封信的地圖了?”
他拿出地圖,平鋪在桌子上,董婉兒指著那張地圖說道:“這張地圖我和你都認不出來,很正常,因為這張地圖不全。”
“不全?”林濤一頭霧水。
“嗯。”董婉兒取出另外一張大小相同的地圖,覆蓋其上,兩張圖一重合,地圖立刻就變成他熟悉的地形了。
“這是……”林濤看出這就是臨照國附近,心想臨照國那里除了王第和陳恒,沒有其他熟人,更何況知道麻老一事的人!
董婉兒側著臉看著林濤,說道:“你打算怎么辦?”
“當然是會會這個人!”林濤道。
“我跟你去。”董婉兒立即說道。
林濤知道留是留不住,這個女人外表溫柔,實際上野得很。
他對董婉兒道:“你要是跟我去,先把門派里的事物安排了,人家君白詡把祭司托付給你,你不能這種干事態度。”
第二天,董婉兒就把門派的大大小小的事物分配干凈,并且任命一個代理祭司,替她在這段時間處理門內大小事物。所有事安排妥當,董婉兒就跟著林濤上路了。
他們按照地圖,來到臨照國境內,一個叫做風沙鎮的小鎮,規模很小,只有一家客棧兼酒館。
林濤帶著董婉兒來這里投宿,林濤要兩間客房,客棧老板是個滿臉殺氣的馬臉的婦女,說道:“現在就一間客房了。”
林濤看這里空蕩蕩的,怎么都不像有客的樣子,很是懷疑老板娘騙他,說道:“真的?我看你這不像啊!”
老板娘不愿意了,說道:“我騙你干嘛,難道有錢賺我都不賺,我不傻嗎?”
林濤心說,你不傻,我傻,沒辦法,只能將就一下了。
他回頭問問董婉兒的意見,董婉兒臉色有些為難,隨即紅著臉點點頭。
“那就要這間了。”林濤無奈道。
“這是鑰匙。”林濤付了錢,老板娘把鑰匙遞給他,然后竟然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我懂”的笑容。
林濤立刻懂了老板娘的意思,她不會以為自己和董婉兒之間會發生點什么吧?他娘的,這個老不正經的女人。
林濤跟在董婉兒屁股后面上了樓,一進房間,就說道:“今晚你睡床上,我打個地鋪。”
董婉兒紅著臉點點頭。
這一晚什么都沒有發生……
林濤第二天就出門,在小鎮轉了一上午,他手里的地圖到小鎮就是終點了,他要想辦法拋頭露面,讓給他寫信的人知道他來了,主動聯系他。
不過,他倒是不確定那個人認不認識他,畢竟他不能寫張紙條貼在腦門上,說“我是林濤”。
中午回到那家酒館,董婉兒身邊多了一個穿著華服的英俊男人,男人身后有四個跟班。
董婉兒給林濤介紹,說道:“這位是周鼎周公子。”
林濤抱拳道:“周公子,你好!”
周鼎回禮道:“林兄,你好!”
林濤看這人舉止大氣,像是貴族出身,問道:“我看周兄器宇不凡,怎么會在這偏僻的落腳呢?”
他意思是周鼎不像是住這種小店的人。
周鼎不好意思的笑笑,反問道:“林兄你不也是嗎,怎么在這里落腳?”
林濤心道我本來是問你的,現在倒你反問我來了。
他敷衍道:“我是來辦點事的。”
“我也正好有事經過。”
這磕是聊不下去了,氣氛尷尬了片刻,周鼎就轉移話題:“剛才林兄你不在,我跟婉兒姑娘聊了一會,婉兒姑娘見識非凡,林兄你能和這樣的佳人結為伴侶,真是令人羨慕啊!”
他以為林濤和董婉兒住在同一個房間,肯定不是普通關系。
董婉兒一聽臉就紅了,就要解釋:“我們不是……”
林濤怕她說漏嘴了,搶著說道:“周兄,就我所知周是大周國的國姓,我看你氣度不凡,你是大周人氏嗎?”
“實不相瞞,在下是大周國主一族的外戚,說來也算半個貴族。”周鼎淡淡的說道。
“哦,那想必周兄聽說過周良玉城主嗎?”林濤打聽道。
“我跟周城主有過一面之緣,他是個很有作為的人。我對他的那個女兒印象也挺深。”周鼎說的自然是周靈繡。
“那周火城主呢?”林濤繼續問道。
“周火城主在大周頗有名聲,膝下有一子周熙,還有一個侄女周麟姬,這二人頗有天賦,年紀輕輕已經是分神期巔峰了。”周鼎道。
林濤心里有事,隨便閑聊幾句就告辭了。他下午又出去露面,小鎮就那么大,突然來個外地人很容易發現,但這么久過去了,都沒人聯系他,這令他很是困惑。
他來來回回反反復復的轉了十七八圈,仍然沒有效果,這時他看到一顆樹下,兩個老頭正在下象棋。
其中一個說道:“將軍,你可算上鉤了!”
另外一個大笑,說道:“哈哈,是你上鉤了,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林濤心道,這兩個老頭打什么啞謎?什么上鉤了,難道是在暗示他?
他走進那兩個老頭,低頭看棋局,這一看差點沒把棋盤掀了,說道:“你們倆這象都過河了,還下個屁!”
那兩個老頭聽著不舒服了,說道:“后生,咋說話呢?”
林濤指著那盤棋,說道:“有你們這么下棋的嗎?”
那兩個老頭道:“我們下棋怎么了?”
林濤耐著性子解釋:“象不能過河,這是規矩。”
其中一個老頭撓了撓頭,說道:“好像是有這個規矩。”
“是嗎?”另一個老頭說。
“是吧。”那個老頭不確定的說。
林濤本來以為是接頭暗號,沒想到是兩個下過河象的老頭,也是服了這兩個人,規則都沒弄清楚,還下的這么開心。
這么想想看,有的時候做人不能太認真。不認真,不好。太認真,也不好,鉆牛角尖,不豁達。
他傍晚回到客棧,董婉兒立刻找到他,臉色不太好,說道:“你看看這個。”
她拿出一封信,依舊是隱性筆寫的,同樣的筆跡,同樣的沒有署名,也僅僅幾個字:“瓢子擋,不得扯。”
林濤還以為這是方言,董婉兒解釋道:“這是長生天的暗語。”
“什么意思?”
“大概是現在有對頭,恐怕一時難以碰面。”董婉兒道。
林濤只好耐心等下去,直到五天后,他和董婉兒回客棧時,老板娘突然叫住他們,問他們去哪了。
林濤說隨便逛逛,看看風沙鎮的美麗風景,其實這里除了風大瞇眼睛,天地一片黃,什么風景都沒有。
老板娘沉默了一下,突然道:“我就是給你寫信的那個人。”
林濤一看老板娘這模樣,橫豎都不像個神秘人物,笑道:“什么信?”
老板娘皺皺眉頭:“你別裝蒜,你叫林濤。”
林濤心說這可不是什么秘密,笑著道:“我是叫林濤”
那個老板娘繼續道:“你是麻老的弟子,麻老現在有難。”
林濤笑不出來了,看來這老板娘確實不是假的,雖然外表有點讓人不能接受,長得太粗狂,但貨真價實。
他問道:“你能救麻老?”
老板娘確認四周沒人,回頭撥弄了什么機關,墻后露出一條暗道,說道:“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