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一要上去,柳棟梁還有點不太信他:“兄弟,人家那可是大乘修士,你行嗎?”
林濤就笑罵他:“你現在知道人家是大乘修士了,你小子當初狗眼看人低,看人家回來怎么收拾你。”
柳棟梁老臉一下紅了,道:“兄弟,我是瞎了我的狗眼,沒看出那妞……不是,那位美女就是個高手,可她也不說啊!”
“不管怎么說,你惹上了大乘修士,你等死吧!”林濤就唬他。
幾個人說打就打,不過這場戰斗沒啥懸念,趙明庭那是大乘里的精英,林濤手段比她還要多。
很快,對面那兩個魔宗大乘修士就不行了,瞅準一個機會,撒腿跑了。
戰斗結束后,趙明庭抬眼看了林濤一眼,目光怪異的打量他,林濤瞅著她戲謔道:“你這么看我干什么,是不是看我剛才表現的太好了,你想嫁給我?”
趙明庭二話不說,走到林濤面前,一個冷不防的,把他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要知道,這個人皮面具是真氣融合的,都貼上了皮膚血脈,突然被揭下來,林濤疼的直呲牙咧嘴。
身份暴露了!
“林濤!”
林濤尷尬的笑了笑,招了招手道:“好久不見了。”
趙明庭臉上一片紅云,慍怒的看了他一會兒,“原來你沒死,我還以為你死了,我竟然沒認出你來。”
“你看你,太激動了是不是,說話都語無倫次了。”林濤笑著說。
“幸好我認出你來了,不然你之前對我做那些事,這次打完后,我找機會一定殺了你。”從她的語氣看,她是認真的。
林濤不由一陣感動:“怎么,要是我的話,對你做了那些事,你就不殺我了?”
趙明庭紅著臉,一時沒有說話,下面的柳棟梁就有點不耐煩,在下面喊:“兄弟,你們兩個就別在那里眉來眼去的了,現在大事要緊啊!”
這時,魔宗又上來兩個大乘修士,這兩人一出現,所有人立即倒吸一口涼氣,就是林濤自己,也有種做夢的感覺,十分的詫異。
這兩個人,他一照面就覺得眼熟,仔細一想不由心頭一驚:“是你們!”
這么長時間不見,黑白無常跟之前沒什么變化,還是那樣,一個陰沉著臉,一個笑得比哭還難看,原來這兩個人是大乘修士,看來當年魔宗還是很看得起他的,或者說,魔宗當時應該是比較忌憚麻老。
黑白無常也認出了林濤,當時就怪笑兩聲道:“林濤,你到現在還活著,我現在還記得,你當初說我們是一條狗。”
林濤立即糾正他:“不是一條狗,是兩條狗。”
白無常直接無視他,“本來還想跟你敘敘舊,你這么不友好,那行直接動手吧。”說著就擺開架勢。
“我跟你們沒什么舊好敘的,”林濤也做好準備,白無常陰笑了一下,拖著手臂粗的鎖鏈子就上來了。
他們這兩條鐵索,也不是一般的尋常鐵索,這也是林濤后來聽趙明庭講的。鎖鏈是由某種特殊材料打造的,打造于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又在極陰之地吸收陰氣,天生具有震懾靈魂的磁場。
所以,這鐵索還有個別名,叫披麻勾絞,被觸碰一下,人就會像是觸電一樣,骨頭被電的直發酥。如果被這玩意沾上,連肉體帶魂魄,恐怕都要不得安生。聽說可以把人的魂魄生生的震出肉體,直接擊斃對手。
反正聽名字就很可怕。
當年林濤不是他們的對手,現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了,他依然不敢輕敵。就拉著趙明庭后退幾步,和他們盡量拉開距離。
理論上來講,他們現在也不是黑白無常的對手。實際上來講,他們也不是對手。于是林濤回頭看了三妹一眼道:“盟主,我投降行嗎?”
三妹把希望都寄托在他們身上道:“我相信你們!”
你相信個屁啊!林濤心里連連叫苦,說實在的,他自己都打怵,恨不得現在就跑。但現在,他很顯然沒有逃跑這個選項,一來那樣太丟臉,再者那不是他的性格,如果他跑了,這些正道聯盟一千來號人,恐怕今天都要交代,這后果太慘重了。
沒辦法,硬著頭皮上吧,他瞅了一眼趙明庭,后者目光堅定的點點頭。趙明庭不善使劍,此時也摸出一長一短兩把對劍,林濤也很久沒用劍,抽出了天外隕鐵長劍。
對付黑白無常,不用兵器是不行的,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身體和鐵索有直接的接觸,不然后果一定很慘。
兩年不見,黑白無常的配合依舊天衣無縫,很默契,兩人一左一右勾著鐵鎖鏈沖上來。他們這一下,幾乎把整個大橋切成一個橫截面,就是要讓人無路可逃,又退無可退。
如果你從鐵索上面閃過,他們就把拉上去,你在半空中沒有著力點,到時就難辦了。反之,如果從鐵索下面或其他方向躲過去,后面黑白無常也都有變招,把人逼上絕路。
所以說,這招陰險的很。
林濤剛想提醒趙明庭一下,一轉頭,趙明庭大搖大擺的跳躍起來,從鐵索上面翻了過去。黑白無常也沒使用變招,把她拉下來,看來意圖很明顯,他們先要對付林濤。
他娘的,林濤心里暗罵一聲,左看看右看看,尋找黑白無常的死角,但是千鈞一發,那個死角也不是那么好找的。要是大乘修士的殺招,這么輕易的就被人破解了,那他們真就飯碗不保了。
“林濤,這次你無路可逃了,我們幾年前就該要了你的命!”黑無常比較沉默寡言,一直都是白無常在說話。
“那你們還真是鍥而不舍,現在還記得我。”林濤說著話,一縷冷汗就下來了。
眼看著,披麻勾絞就要碰到他,幾乎也就是差那么幾寸的距離,正當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以為林濤要玩完時,林濤一呲牙,脖子一縮,順著白無常的褲襠鉆了過去。
白無常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回頭看了一眼,林濤直抹了一把冷汗。林濤利用這個空檔,把披麻勾絞的特性跟趙明庭簡單說一遍,又說后面千萬不能從上下左右跳躍,被那個鎖鏈子碰到一下,就完了。
趙明庭就看他,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我也像你那樣嗎?”
讓一個女孩子從人家褲襠地下鉆,太難看了,林濤愣了一下道:“你不用,正面攻擊黑白無常就行,如果你要是想鉆,也可以鉆。”
趙明庭臉色不好,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話?”
林濤的狀態也好不到那去,臉部肌肉都是繃緊的,道:“我就想讓咱們放松一下,太緊張了,反而不利于后面的戰斗。”
黑白無常再次發起攻勢,這次,他們變換了攻擊思路。兩人把自己手指咬破,嘰里咕嚕的念了兩句,也不知道用什么法術,又變出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黑白無常。
這么一來,總共四個黑白無常,像是三仙歸洞的球和杯一樣,來了一個洗牌,眼花繚亂的調換順序,就連地上的影子都是一樣的,這下林濤徹底分不清了。
四個黑白無常,兩條鎖鏈,從兩個方向就攻了過來,沒有任何死角,說什么都要把林濤他們給刮死。
林濤當然不能坐以待斃,就要二鉆褲襠。媽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就是七鉆褲襠也鉆的了。只不過趙明庭稍微遲疑了一下,時間不長,但足夠黑白無常把她綁住。
林濤暗叫一聲不好,也顧不得下流不下流了,在趙明庭的后背靠近屁股的位置一提,那衣服質量也不好,馬上發出“撕拉”一聲破裂的聲音,林濤使了下勁,就把她給丟出了老遠。
但這么一下,令他自己陷入險境,黑白無常的披麻勾絞說到就到,碰到了他的那只手臂。
那一次觸碰的感覺,林濤真是一輩子都忘不了。林濤好像摸了電門,大腦瞬間短路了,一片空白,他還想掙扎一下,把手臂拔出來。但是他一碰了鎖鏈,整個人就像一灘爛泥一樣,身體不適自己的了,一動不能動。
緊接著,他就感覺什么東西從身體里鉆出來,一片意識空白之中,他感覺那是他的元神。他就飄在身體上三尺的高度,無喜亦無悲的注視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走向死亡。
然后,他就聽到趙明庭叫他的名字,眾修士的嘩然和驚呼,還有黑白無常的說話,這些聲音一下變得好像很遠很遠,仿佛是另外一個世界傳來的……
“轟隆隆……”
林濤的意識一點點的消散,像一團即將熄滅的蠟燭,突然他感到身體下面在動,他還以為是錯覺,但這震動不但沒有減弱停止,反而愈來愈強烈,在他聽來,仿佛是天突然塌了。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一具黑棺破土而出,把地面拱了一個大窟窿,林濤感覺一下放松了,身體又成了自己,真氣也漸漸充實起來。
他似乎剛剛已經擺脫了黑白無常的鐵索的禁錮,差那么一點,再晚那么一點,他就沒命了。
果然,他一睜開眼,就看到女鬼小葵抱著他,和黑白無常拉開很長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