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青年的腰帶上,掛著一枚黑木令牌,上面寫著“神州極數”幾個醒目的字體。看書閣www.kanshuge.la免費連載網
“神州極數……”幾人喃喃說道。
“沒錯,神州極數,這更證明了我的猜想,魔君辟毫為什么會有神州極數?很有可能就是這個青年交給他的,這神州極數原本就是青年的東西,所以我說,這青年要比魔君重要,而那個中年人才是魔君。”
趙明庭低著頭道:“我還是有點不理解,既然這名青年地位更高,為什么還要重點突出魔君,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林濤搖頭道:“一點也不自相矛盾,相反,這再正常不過了。你們想,如果你是魔君,你讓人修建這樣一座規模的建筑群,工匠會怎么做?迫于當時的壓力,工匠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魔君重點突出出來,這是固有觀念的問題,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
牧長風也道:“的確是這樣,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你根本不用管別人怎么說,人們內心的等級觀念是根深蒂固的,尊就是尊,卑就是卑。”
“轟隆……”又是一聲冗長的巨響,眾人都知道,這是浮島再次啟動了。
他們不敢耽誤片刻,一下魚貫而出,但四處張望了半天,也不見有浮島飄來。正納悶了,那較小的少年跟班突然喊:“看下面,在下面呢!”
眾人看他手指的方向,只見一座浮島正緩緩上升,不大一會,就和他們靠攏,然后停住了。
怎么辦,上不上去?林濤不大敢貿然行動,讓眾人先等一等,那浮島停靠一會兒后,又繼續上升了。
柳棟梁出了口氣道:“幸好剛才咱們沒上去,要不然這會兒可能真上天了,誰知道這玩意會把我們帶到那里去?”
過了一會兒,一座浮島又升了上來,林濤一打眼就看出來,這座島跟剛才那個不是一個。
這島上來后,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走了一個來回。林濤這會確認了,這島的運動軌跡是個回路,萬一走錯路了,還可以原路返回,便帶著所有人登了上去。
緩緩的,浮島筆直向下的開去,林濤現在也有個難題,原來他畫的地圖是平面的,但是現在出現了這種上下結構,而且不是直上直下,中間也有一些傾斜,這就有些難辦了。
但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玩意,無非是需要你多增加一個維度。于是他又增加一張地圖,第一張是平面地圖,每個下沉點做好記號,第二張是截面地圖,這樣就能表現出兩個維度,雖然看著有點費力,不是那么直觀。
這些浮島也不知怎么回事,運行軌跡比他們想的更復雜,也就是林濤有先見之明,每登一個浮島,就在地圖上做好標記,沒多久,地圖上已經標記了二十多號的浮島,其中還不包括他們沒走的岔道。
也就是后面的浮島,運行周期越來越短,不然真的讓人失去耐心了。
看著毛毛糙糙的草圖,牧長風道:“林兄,咱們這一趟雖然沒什么收獲,但你也算為后來人做了點貢獻。”
林濤問他這話怎么說,牧長風笑了一下道:“你看,就說你畫的這個地圖吧,現在有天空浮島的地圖,還有地下水道的地圖,等咱們出去了,就把這些地圖給流通了,給那些沒來過的人做參考,你說這不是貢獻嗎?”
林濤呸了一聲道:“我他娘的,現在都成了搞測繪的了。你們看不少修士不是有副職業嗎,像你老牧是個挖墳掘墓的,還有鐵匠、煉丹師,我他娘的可倒好,職業泥腿子,我要是把這些地圖都畫下來,以后申請個版權什么的,后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牧長風有點沒太聽懂,側著腦袋問:“什么叫板全?”
他們一路上太無聊了,林濤的話匣子也就打開,說起話來也比較隨便了:“要說沒文化真可怕,其實這也不能怪你們,你們沒聽過,那正常。版權嗎,簡單的說,就是這東西是你發明的發現的,歸你所有,別人要用,可以,不過得交給你點使用費,大體就這么回事。”
牧長風連連點頭:“林兄,要說你也是個人物,就是有頭腦,比那些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去大荒里尋寶回來拍賣的人強多了。你這賺錢的法子,他們跟你一比,簡直就是出苦力啊!還是你這個好,躺著都來錢。”
林濤干咳兩聲道:“低調,低調一點,我這現在也只是構想階段,還沒有付諸實踐,要施行的話還有很多難題要解決。”
這時,趙明庭打斷他們的談話,道:“行了,你們別在那互吹互捧了,我都聽不下去了,快來看看,現在該往哪走?”
林濤這時才發現,他們又登上一座新島,這島有往左往右往下三個相接的浮島,拿出地圖對照了一番,看上去向下的那個浮島更像是出路。
柳棟梁就想上去,被林濤叫住了,說再觀察一會再走,越是接近終點就越是不能掉以輕心。
那個直上直下的浮島,一會就過來一趟,好像在催促他們快點上來。林濤心說,這樣不就更可疑了嗎?便沒顧柳棟梁等人的嚴正抗議,沒登上那個浮島。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浮島看著挺穩的,上來后又緩緩的下去,沒飄了幾百米,“轟隆”一聲,自己翻了一個翻,大頭朝下。
真尼瑪的不可靠啊!幾人眼珠子都瞪了出來,剛才要是上了這個賊船,他們這會,都已經像餃子下鍋一樣,被倒了下去了。
他娘的,他們又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另外一座浮島漸漸飄來,這浮島看上去破破爛爛,像個爛樹根子,時不時的,土渣子碎石塊子直往下掉。
但是這都不重要,這浮島雖是橫著來的,林濤眼尖,卻看到浮島橫著走了老遠,突然緩緩的下落了。
這島應該是往下走的沒跑了,這一下更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測,便不再猶豫,等那個島再來時,帶著一行人登了上去。
這一次,浮島滑行的距離明顯更長了,足足有兩個時辰,漸漸的,他們已經能看清腳下的陸地了。
幾人大喜,歷經千難萬險,終于重新腳踏實地,這感覺簡直沒法形容。
“嗡!”
和林濤料想的一樣,這浮島沒完全沉底,而是懸浮在了三五十米高的半空,停了能有一會,便又緩緩的上升了。
林濤見這已經是極限,浮島不會把他們送到地面,便催促眾人趕緊往下跳。以這個高度來說,他們完全可以承受的了,觸底時所造成的沖擊力。設計這浮島的人,估計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高度停留的正正好好。
柳棟梁聽說要跳了,一把抓住林濤衣角,說道:“林兄弟,我待你也不薄,你救我一命吧,這么高跳下去,我肯定沒命啊!”
其實,這個高度來說,金身期的修士也沒問題,頂多也就是摔斷兩條腿……反正柳棟梁本身修為不怎么扎實,都是拿丹藥堆出來的,再加上怕高,所以這時就有點心虛,讓林濤帶著他跳。
林濤把他扒拉開,說道:“這他娘的也不是跳傘,還帶雙人了,你八成還不知道呢吧?這時候我帶著你,就相當于我還得承受你的重量,把我的水平也拉到你那層次,到時候不得一起跪啊?咱們兩人都跪,不如犧牲你一個,你他娘的少給我廢話,跳吧!”
這說話的光景,浮島又升高十幾米,眼看要超過他們能承受的臨界點,再高一點,他們可就跳不下去了。
林濤二話不說,一腳踢在柳棟梁的屁股上,柳棟梁毫無防備,伴著一聲長長的慘叫,腦袋朝下栽了下去。
他緊隨其后,往前稍稍一側身,也大頭朝下滑行。這種姿勢危險是危險了一點,但很有效率,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就趕上了柳棟梁。
那柳棟梁一見了林濤,嚇得都不會說話了,在那干嘎巴嘴,一個屁也放不出來。
林濤就抓住他的領口,手腕一使力,兩人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重新跳轉正了姿勢。
“撲!”差不到幾米落地,林濤打入一絲真氣靈力,然后兩人像貓一樣,輕描淡寫的著地,腳底只蕩起一層淡淡的灰塵。
林濤回頭看了一眼柳棟梁,沒有蹤影,再低頭看一眼,這小子軟癱在了地上。林濤戲謔的一笑:“柳兄,你現在有什么感受?”
柳棟梁抬頭看看他,“嗷”的一下吐了出來,吐了老半天,腸子胃差不多被他翻了個一翻。
這時候,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著地了,他們落地的這地方,是個破爛的廟宇,看上去荒廢不少年頭,院子磚縫里的雜草都沒到了腳踝,外面的磚墻也磨損嚴重,墻皮裸露著,仿佛一推就能推到一片。
那座浮島,就在他們正上方,似乎被設置了禁止,在下面什么也看不到,也難怪這么久了,沒人發現這里的秘密。
幾人一合計,眼下盡快要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其他的可以以后再談,便立即動身。
他們還沒來得及走,追兵卻已經到了,只聽外面有個林濤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喊:“我們在這恭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