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云城的紅袍眾公署前,佇立著兩個青年的身影。
孟浪和古家的大公子主意已定,便趕來這里找慕容瑾商議對付林濤的計策。
孟浪和古天成來到接待處,紅袍眾接待員正在埋頭做一件事情。
兩個人走近以后發現,那名紅袍眾的接待員正在畫一張圖畫。
不得不承認,他的畫功還是有一點水平的,屬于寫實派的一種。
只是那張畫的內容,實在有點難以令人啟齒。
畫中的是一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的外表看上去竟然讓人覺得有幾分眼熟。
孟浪盯著畫中的女人看了一陣,指著問道:“慕容兄,你現在是正在畫畫么?”
慕容瑾無精打采的點了點頭。
慕容瑾這時才回過神來,發現面前站著兩個人影。
他趕緊慌慌張張的收起了那張畫像,若無其事的問道:“孟兄,你們怎么來了。”
此時孟浪的心中恐怕只有一個詞能夠形容慕容瑾現在的窘迫情況了。
欲蓋彌彰啊。
孟浪“咳咳”兩下,道:“慕容兄,你不用刻意躲著我們,唉。”
慕容瑾眨眨眼睛,瞅了老友兩眼,道:“孟兄,你怎么唉聲嘆氣、愁眉苦臉的啊,今天的事情如何了?”
其實,從兩個人的表情中,慕容瑾已經大體上能看出一點端倪了。
但他還是確認似的問了出來。
孟浪嘆息著搖搖頭道:“不順利啊。”
古天成道:“慕容兄,我們今天被林濤好好的一頓羞辱啊。”
說著,他的拳頭狠狠的錘在了桌子上。
慕容瑾心疼的看了一眼桌子,道:“古公子,你小心一點,別破壞了公物。”
孟浪唉聲嘆氣的道:“古公子,你詳細的給慕容兄說一下吧。”
古天成點了點頭,一點一點的娓娓道來,道:
“慕容兄,這件事我都不知道從哪里說起好了。”
“這次為了徹底解決林家的事情,我們甚至把我們家的太祖爺爺請來。”
“林濤臨場提出要以武力定勝負,不管怎么說,林濤這個人還是有那么一點實力的。”
“可我們有太祖爺爺壓陣,當然沒有太畏懼他。”
“可是萬萬沒想到啊,我們古家的老爺子,竟然被林濤一招制伏了。”
“我父親也因為答應了林濤的條件,決定從此以后不在干預林家的事情了。”
孟浪為古天成的陳述做了一個總結:“總之,慕容兄,以林濤現在的氣焰來看,龍姑娘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了。
言外之意是,就你這個德行,就別想追求龍千葉那種女神級別的人物了。
慕容瑾的神色迅速黯淡下來,低頭默默嘆息著。
我明明的長得還不錯啊。
而且還是鐵飯碗的工作。
怎么就不能甚至讓女神看上我一眼呢。
為什么只有林濤那種又壞實力又強的男人有人喜歡呢。
這個世界真是太黑暗了,太不公平了啊。
突然,孟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慕容兄,你這幅畫上面的意思我不太懂。”
慕容瑾剛才出神的時候,他手中的畫不小
心滑落。
現在畫作中的內容正一覽無遺的展現在三個人的眼前。
慕容瑾的秘密暴露了,慕容瑾瞬間臉紅的如同猴屁股。
好丟臉啊。
好羞恥啊。
孟浪眨眨眼睛,看著畫中的內容,問道:“慕容兄,這畫中有一個女人。”
慕容瑾點了點頭,道:“而且是個絕世大美女。”
孟浪點頭贊同道:“我此生從未見過這么好看耐看的女人。”
古天成也附和道:“慕容兄真的有眼光,竟然看上這種女人。”
孟浪突然抬起頭,看著慕容瑾問道:“慕容兄,這個女人是龍千葉?”
慕容瑾“唉”了一聲,道:“除了她還能有誰?”
孟浪又移動手指,指著畫中女人旁邊的一個東西道:“慕容兄,你在這里畫的這條狗是什么意思?”
慕容瑾道:“這是一條中華田園犬。”
孟浪道:“我知道這是一條中華田園犬,為什么龍千葉的旁邊要有一條狗呢?”
為什么女神的腳下要有一條狗呢。
慕容瑾道:“呃,我想可能龍姑娘喜歡小動物吧。”
孟浪追問道:“可是,為什么這條狗在舔舐龍姑娘的腳呢?”
慕容瑾瞬間臉紅了。
古家大公子定定的看著畫,若有所思道:“這只狗該不會是慕容兄吧?”
真相了。
慕容瑾緊忙收起畫卷,正色道:“兩位來找我,肯定不是為了看我的畫吧。”
孟浪忍住笑,從畫卷上收回目光道:“慕容兄,我們現在有了一個共同的敵人。”
慕容瑾不是傻子,當然不能隨隨便便的就上了兩個人的賊船,道:“我和林濤可沒有什么直接恩怨啊。”
孟浪頓時沉下了臉:“慕容兄,我原本和林濤也是沒有恩怨的。”
“你不要忘記了,是誰為了幫你爭取一個女人,才和林濤扯上關系的。”
慕容瑾態度溫和下來,陪笑道:“我當然記得,孟兄為我的事情操心費力。”
孟浪嘆了口氣,道:“其實,我這么做也不完全是為了私仇,我也希望慕容兄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啊。”
慕容瑾對自己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就他這條件,這身段,盡管干的是人人羨慕的鐵飯碗的工作,但和林濤這種角色比起來完全沒有競爭力啊。
畢竟女人是喜歡有上進心的男人啊。
慕容瑾道:“孟兄,你不用在給我催眠了,我自己什么樣我心里是知道的。”
孟浪卻緩緩的搖了搖頭,道:“慕容兄,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
孟浪道:“慕容兄,我有句難聽的話,說出來你別吃心。”
慕容瑾認真道:“孟兄盡管說。都是為我好。”
孟浪道:“就你現在的條件,和林濤這樣的男人相比,的確是給龍姑娘提鞋都不配的。”
慕容瑾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人其實就是這樣,表面上說不生氣不生氣,都是為了我好。
可良藥苦口啊,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
生氣了然后虛心接受,那就已經相當不容易,算是個人物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慕容瑾應該就算是這樣的人。
孟浪指著慕容瑾畫作當中的那條中華田園犬,說道:“說句更難聽的,慕容兄,你甚至想當這條狗都沒有機會。”
慕容瑾臉色晦暗的低下了頭。
可孟浪接下來的話,卻又讓他重新斗志昂揚了起來。
孟浪道:“可是啊,慕容兄,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就有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說著,孟浪低聲對著慕容瑾耳語幾句。
說完,慕容瑾抬起頭來疑惑看著眼前的青年公子,道:“這么做真的沒有問題嗎?”
“這么做,真的沒有風險嗎?如果事情敗露了,我的一生可就悔了啊。”
孟浪緩緩的搖了搖頭:“慕容兄,我們現在不止在拿你的一生賭,也包括我們兩個人的一生。”
“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我們是不會冒著風險這么做的。”
“更何況,你甘心以后就這么平平庸庸的過一輩子、被龍姑娘當成一個廢物遺忘在記憶的角落嗎?”
“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的,如果你愿意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平淡一輩子,我就不說什么,我現在立刻離開。”
那句“被龍姑娘遺忘”的話終于觸動了眼前的男人。
慕容瑾沉吟了片刻,認真道:“孟兄,我們干吧!”
“哈哈,好兄弟!”
“等成功以后,我們三個叫結拜為兄弟。”
“慕容兄,你在這里最大,你是大哥,我是二弟,古兄是三弟。”
“請問……這里有人嗎?”公署的外面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因為公署今天很冷清,這個聲音的主人還是頭一個來到公署的。
這個聲音非常的好聽,像是嚶嚶鳥語,帶著一點青春的氣息,帶著一點成熟的嫵媚。
天底下似乎沒有比這個聲音更好聽的聲音了,而且這個聲音聽上去非常的耳熟。
慕容瑾幾乎一下子就聽了出來,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位“龍姑娘”。
慕容瑾突然有種夢想成真的錯覺。
他對身旁的英俊青年道:“孟兄,我不是在做夢吧?”
孟浪搖頭苦笑道:“慕容兄,你沒有做夢,這都是真的。”
慕容瑾道:“真的是龍姑娘來了?不行,我不敢見龍姑娘。”
孟浪好奇道:“你為什么不敢見龍姑娘?”
“我一見到龍姑娘,我就覺得自己非常自卑!我就覺得自己是一條狗!我配不上龍姑娘。”
說著,他重重的嘆息道:“果然我只要能遠遠的看龍姑娘一眼,心中就已經非常的歡喜,非常的滿足了。”
孟浪卻抓住青年的肩膀,道:“慕容兄,你看著我的眼睛。”
慕容瑾看著孟浪的眼睛。
孟浪道:“你跟著我說,我能配的上龍姑娘。”
慕容瑾跟著道:“我配不上龍姑娘。”
孟浪緩緩的搖頭道:“不對,是我、能、配、得、上龍姑娘。”青年一字一頓道。
慕容瑾道:“好,我配不上龍姑娘。”
孟浪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算了,你還是當自己是一條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