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蘇青玉的質問,林東拿出一枚玉炔,輕輕的推到蘇青玉的面前。
看到這枚發著淡淡青光的玉炔的一瞬間,蘇青玉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蘇青玉雙手顫抖,輕輕的拿起玉佩,玉佩的向內的一側刻著一個幾乎不可見的小字,琢。
蘇青玉顫聲道:“你是如何得到這枚玉炔的,在什么地方得到的?”
林東笑了笑,道:“這枚玉炔原來的主人,名叫蘇琢。”
要問林東,也就是林濤是什么時候得到這枚玉炔的,事情就要追溯到數日之前了。
那時候林濤剛剛來到龍炎城,而且還消失了一段時間。
他獨身一人前往古柳林的深處,在一株古柳樹下找到了這枚玉炔。
至于他是如何知道古柳林深處有這么一枚玉炔,以及這枚玉炔為什么和蘇青玉有關,那要感謝上一世的林濤了。
蘇青玉緊緊的握住了玉炔,道:“是啊。是蘇琢。”
林濤繼續道:“你們原來是同族兄弟,雖然不是一母所生,卻比親兄弟更為親密。”
林濤的這些話,蘇青玉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所以,林濤繼續說了下去。
林濤道:“可以,由于某種原因,你的同族兄弟因為一件小事觸怒了天行戊。”
對于直呼大人物本名這點,蘇青玉還是相當忌諱的。
他差點就上手堵住林濤的嘴了。
林濤道:“怕什么,天行戊這個老狗聽不到的。”
蘇青玉小聲謹慎道:“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林濤道:“總之,你的兄弟就這么被害死了。到現在為止,我說的都對?”
蘇青玉點了點頭:“完全正確。”
“那我繼續說。”林濤道:“從這個時候開始,你就認識到了一個道理。”
“你認識到,只要天行戊這些所謂的大人物存在,仙界就是沒有公平可言的。”
“他們制定的種種規則,雖然保證了仙界的正常運轉,卻是仙界最大的毒瘤。”
說到這里,林濤直視著蘇青玉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所以,你潛伏在大人物的身邊,是為了復仇。”
蘇青玉仍然再用一種十分復雜的目光直視著林濤。
既沒有偽善的笑著否認:“林兄真是會開玩笑。”
也沒有很爽快的承認:“你說的都是事實。”
他只是在靜靜的觀察,觀察林濤說這番話的意圖。
林濤輕松的一笑,道:“你放心,我跟你的目的是一樣的,我的目的也是對付天行戊。”
兩個人中間仿佛有什么隔閡,像玻璃一樣,突然破碎了。
一陣沉默在兩個人中間彌漫開來。
很久很久。
突然,蘇青玉騰的一下從座位上起身,緩緩的走到林濤的近前。
蘇青玉目光灼灼的盯著林濤看了一會兒,突然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林濤出手將他扶了起來,“蘇兄,你這是做什么?”
但是蘇青玉并不肯起來,仍然固執的跪著。
“有話起來說,不然就沒法說了。”林濤臉色一沉,蘇青玉這才緩緩的起身。
蘇青玉道:“林兄,我看得出來,你的能力在我之上。”
林濤嘴角微微的一翹。
這還用說嘛老弟,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
“咳咳,”林濤道:“哪里,為了撼動比自己強大百倍千倍的對手,一步步成為紅袍眾的高階人物,蘇兄實在令我佩服。”
蘇青玉道:“林兄,請問你有對付天行戊的辦法嗎?”
林濤想了想道:“我有比對付天行戊更重要的事情。”
林濤說的自然是尋找門的下落,但是對付天行戊和尋找門這兩件事說來并不沖突。
迄今為止,林濤在仙界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這兩個半終極的目標。
為什么要說是半終極,而不是終極目標呢?
因為誰也不知道完成這兩個目標以后,后面是不是還會有什么其他的挑戰。
畢竟仙界的守護者,也不單單只有一個天行戊而已。
理論上來說,除了天行戊以外,可是還有九個人的啊。
蘇青玉眼眸一黯,喃喃說:“比對付天行戊還重要的事情么……”
林濤補充道:“順道把天行戊這廝給滅了。”
蘇青玉頓時不想和林濤說話了。
林兄,咱們說話不這么囂張可以嗎?
什么叫順手把天行戊給滅了,那可是仙界最強的人,不,仙界最強的神一般的存在啊。
蘇青玉干巴巴的重復:“把天行戊給滅了……”
林濤道:“抬抬手的事。”
蘇青玉瞬間感覺這話沒法往下接了。
過了良久,他將信將疑的試探性的問道:“林兄,咱們下一步要做什么?”
林濤看了看他:“我說什么你都肯做?”
紅袍眾師點頭:“只要為了扳倒那一位大人物,你說什么我都會做。”
林濤道:“好,咱們先去門派大比上裝逼。”
紅袍眾師又在用復雜的眼光看著林濤。
你確定你不是在逗我?
林濤看著面前的男人,眨了眨眼:“有難度嗎?”
紅袍眾師啞然,道:“沒、沒有難度,沒有任何難度。”
第二日,門派大比就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金飛羽、金飛魚、蝴蝶等人一同走進會場,找到昨天的比賽主持者。
主持者一眼就將他們認了出來,昨天這個蒼云派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或者說,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
主持者說道:“你們現在來參加比賽,時間正好。”
金飛羽道:“執事前輩,我們要替換增援。”
主持者不由得瞄向了金飛羽身后站著的十個人,也是兩個女人,兩個少年,兩個青年,兩個中年以及兩個老者。
配置雖然和昨天一模一樣,卻明顯不是昨天那一伙兒人。
主持者大為不解:“為什么要突然替換增援啊。”
換句話說,你們昨天帶來的那十個人,那么厲害,為什么卻要替換掉啊。
對此,金飛羽的解釋非常的簡單干脆。
金飛羽道:“哦,昨天的那些人死了。”
主持者眨了眨眼睛,終于反應了過來,“死了?”
那可是十名一招就能給對飛的選手啊。
竟然一夜之間就全部都死了。
而且,你們要不要說的這么輕松啊。
你們的語氣聽上去就好像在說,昨天晚上死了十條熱帶魚啊。
可是就算死了十條熱帶魚,也不應該是這么輕松的語氣啊。
金飛羽他們此刻內心里毫無波瀾的心情,這位主持者應該是無法理解了。
畢竟在金飛羽他們的眼里,昨天只是撞死了十個影分身而已。
主持者震撼之余,不忘問道:“那……你們準備替換這些人當今天的增援?”
金飛羽對此點了點頭。
主持者摸出了一個隨身攜帶的本子,上面記錄著雙方增援的名單。
主持者道:“這些人都叫什么名字?”
金飛羽道:“林東、林西、林小東、林小西、林天東、林天西……”
主持者怔了怔,手里的筆卻遲遲沒有落下,直到金飛羽催促他,才將他從出神中拉了回來。
可他還是一邊寫一邊在嘀咕著:“這些名字為什么聽上去很耳熟的樣子啊?”
告別了主持者,金飛羽一行人繼續向會場里面走,卻又被一個人突然攔住了。
那個人打量了金飛羽和金飛魚兩眼,道:“你們是蒼云派的吧?”
問話的語氣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很大佬。
金飛羽道:“我們是蒼云派的。”
宋先生道:“我是主辦方的代理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式本次門派大比主辦方的代理人宋先生。
金飛羽點頭道:“代理人先生,您突然叫住我們所為何事。”
宋先生從袖子里摸出一張文書,“你們先看看這個。”
嚴格的說來,這是一張不平等條約,大致意思就是,蒼云派昨天的表現太過驚人,已經遠遠超出了門派大比的一般水平。
硬要比喻的話,就有點像奧運冠軍參加小學的運動會。
所以,以八大傳承家族為首的眾家族,弄了一張請愿書,請求主辦方略微更改一下比賽規則。
而更改后的規則就是,禁制蒼云派在比賽中再使用任何形式的增援。
當然了,為了“公平”起見,也同時禁制對手使用任何形式的增援。
再一次,如果硬要比喻的話,就是剛開始的比賽規則是先跑完一百米的獲勝。
結果人家跑完了一百米,你突然又改口說跑的慢的獲勝。
可以說,這個不平等條約的不平等程度,基本上已經突破人類的底線了。
但主辦方就是硬生生的干出這種事兒了。
金飛羽皺著秀眉讀完文書,道:“這件事我做不了主。”
宋先生一臉耐心的道:“你們門派的掌門呢,誰能做得了主?”
金飛羽將文書送到副掌門林鎮南的手中。
林鎮南看完后,道:“行啊,我覺得這個條約還是很合理的。”
宋先生眼眸一展,竊喜道:“這么說,你們門派答應了,沒有問題是吧?”
其實他剛剛心里還一直在擔心,蒼云派會不會把這件事鬧大。
現在看來,卻完全是多慮了。
林鎮南道:“沒問題是沒問題,但是我們也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我們要把我們的比賽改到明天,我們需要一天時間排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