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的捆仙繩是仙人級別的法器,用來對付幾個金身期的小雜碎有點大材小用了。
但不管怎么說,現在這幾個小雜碎是伏法了。
幾個人跪在地上,一臉的頹喪模樣。
林濤從他們面前一一走過,林濤和他們的身高倒是相差不多。
林濤嘆了口氣,道:“之前和你們好言好語的商量來著,你們偏偏不聽。”
白三小聲的嘟囔,“要是我們知道您有這么大的能量,怎么可能不聽啊。”
林濤道:“從你們剛剛的表現來看,你們似乎是沒少干壞事。”
白三為首的走狗們嚇得面如土色,面色慘白。
他們害怕了,是真的害怕了,有一個小雜碎小聲道:“報應來了。”
然后,那個人便眼前一黑,頓時向后栽倒了過去。
白三恨恨的罵了一聲,“真特么的廢物。”
林濤的聲音冷了下來,讓空氣都瞬間下降好幾度。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其他情況,你們干多少壞事,我可能不會這么在意。”
“但你們甘愿做敵人的走狗,欺壓自己的同胞,這實在很難讓讓人忍受。”
白三臉色變白,渾身哆哆嗦嗦,顫聲說道:“我們……我們不敢了,兄弟饒命。”
林濤淡淡的道:“我覺得沒有下次了。”
白三瞬間如同一團爛泥,軟癱了下去,渾身失去了力量。
良久,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林濤,急切的道:“兄弟,我們能幫你。”
林濤抬起眼睛,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白三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又看了看林濤的同伴,緩緩開口。
“兄弟,你們不是向對付榮耀之城里的那群家伙嗎?”
“你們不是想像幾百年前那樣,像流放者聯軍那樣,顛覆榮耀之城么?”
“我們可以幫你達成目的啊,我們雖然不中用,但我們也是修真者啊,有金身期的實力啊。”
他說的沒有錯,一名金身期的修真者,實力相當于成百上千甚至更多的榮耀之城的原住民。
可以大大的增加林濤他們的戰力。
可以大大的增加林濤奪取榮耀之城、最終奪取這顆星球的勝算。
只是……
林濤托著下巴,沉吟道:“你們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白三就像是一條哈巴狗,匍匐著上前兩步,諂媚道:“你看,我就說吧?”
“不過……”林濤話頭一轉,白三的臉色立即又難看擔憂起來。
“不過,究竟能不能信得過你們,不是我一個人能做決定的。”
林濤說著,扭頭看向其他人,看向那三名受到羞辱的女子,看向金劍一和風薔,看向在場的其他觀眾。
林濤道:“你們說,我是不是應該相信這幾個人的話?”
年齡稍長的女子緩緩而又堅定的搖了搖頭,道:“他說的話從來都不能當真。”
“一個欺壓自己同胞,一個毫無良心和不知廉恥的人,說的話能有什么分量?”
金劍一也道:“我覺得,他說的這番話完全是出于自保。”
“這些話都只是權宜之計。”
風薔道:“他們今天說完這些話,難免日后得勢,在背后反咬我們一口。”
林濤緩緩的轉過頭來,盯著白三等幾個人看,目光相當冰冷。
白三仍然再做最后的掙扎:“兄弟,你給我一個機會啊。兄弟,他們說的不一定對啊。”
“兄弟,人是會改變的啊,我們已經洗心革面了,我們知道錯了。”
林濤卻緩緩的搖頭。
口中卻說出一句話,正是這句話,直接宣判了白三等人的死刑。
“一個連最起碼做人底線都沒有的人,說的話也一定不可信。”
林濤的手中忽然出現了一張紫色的符篆。
符篆上面有形式復雜的符號,彼此犬牙交錯,筆走龍蛇,一看就是高端貨。
這是封印著仙術神通掌握五雷的符篆。
雖然只是一個半成品,只封印著掌握五雷最基礎的“紅雷”的法術。
卻足以讓眼前這群小小的金身期的修士灰飛煙滅,甚至是魂飛魄散。
風薔突然拉住了林濤的手,搖了搖頭。
風薔小聲道:“對這些將死之人,使用這個東西未免太浪費了。”
她的意思也是非常的明顯,這張仙術符篆相當寶貴,不如用來在將來發揮更大的作用。
現在,林濤手中所剩下的仙器雖然沒有那么拮據,但誰也不擔保將來在榮耀之城的戰場上不會持久的消耗。
他們必須節約每一張符篆,每一件的仙器。
林濤覺得風薔說的很有道理,便收起了仙術符篆。
三個美貌女子中年齡稍大的那個叫容香凜的猶豫了一下,走了出來。
雖然說她的年齡稍大,但總體上也就和林濤不相上下。
她對林濤道:“這位……恩公,能不能將這些人交給我們,讓我們來處置?”
林濤看了三個人一眼,“你們打算怎么處置他們?”
容香凜語氣冰冷,“既然恩公不想讓他們活命,我們當然要他們的命。”
“只是因為白三這幾個人,做了很多不可饒恕的事情,害死了我們很多族人。”
“最終我們族只剩下我們三個和一些老弱病殘,我們想為那些被這幾個人害死的族人復仇。”
復仇,這個字眼讓林濤眼前一震。
林濤呆呆的出神了一陣,點了點頭,“我能理解你們,復仇,那就你們來動手吧。”
說著,林濤緩緩的轉過身子,退到后面稍遠一些的距離。
容香凜眼中突然迸出一道寒光,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利刃。
想來在之前她就已經藏著這把利刃,準備和這些禽獸同歸于盡的。
此時,白三終于害怕了,不可一世的白三終于像一灘爛泥一樣嚎叫。
“不要,不要啊,饒命啊。”
但是,他的求饒都是徒勞的,他的求饒聲、哀求聲,最終慢慢的變成的嘶吼和哀嚎。
半晌后,林濤轉過身子,面對容香凜。
美貌女子渾身是血,手中還握著一把帶血的利刃,眼神茫然若失。
林濤看了看容香凜,又看了看她的兩個姐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林濤道:“你們想離開這里么?”
容香凜還沒有從剛才的復仇中完全走出來,訥訥的“誒”了一聲,道:“恩公剛才說什么?”
林濤重復道:“你們幾個想離開這里么,離開這個星球……我是說,離開這個世界。”
星球的概念還沒有普及,林濤改口稱這里為一個世界。
容香凜的美眸中閃爍著驚訝的神情:“恩公有辦法?”
林濤聳了聳肩,表情嚴肅下來,“我沒有說我有辦法。”
“但是,我們總是要嘗試,總是要做出反抗,否則我們就會被困在這顆星球一輩子。”
容香凜的神色有驚訝轉變為激動,她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當人重新有希望的時候,她便能夠做出許多以前從來不敢做的事情。
容香凜拉起兩位姐妹的手,跪在林濤的面前。
“恩公,我們三個姐妹以及我們所有的族人,愿意追隨恩公左右。”
“我們相信恩公一定能將我們帶出這里!”
林濤卻揮了揮手,道:“話說的不要那么絕對,但我對自己還是挺有信心的。”
弄死白三這群走狗以后,林濤并沒有急著舉起反抗的大旗。
他的舉動讓金劍一、風薔以及容香凜等人都困惑不解。
而且,林濤不但沒有立即號召所有的流放者組成流放者聯盟,像是幾百年前那樣。
他反而極力掩蓋白三被殺的事實。
雖然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但在榮耀之城,這墻還真就是不透風的。
再加上林濤的保密工作做的特別好,直到榮耀之城的人都不知道白三等人已經被誅殺了。
這當然也和白三等人平時作威作福,狐假虎威,不經常向上級領導匯報工作有關。
如果他們三天兩頭的就向榮耀之城的主子們匯報,他們的死就很快會被榮耀之城的人察覺。
但現在,他們只能在亡靈之地后悔這件事了。
哦對了,他們第一次被容香凜殺死以后,就被拖到了亡靈之地。
在那里,他們將會死了活,活了再死,感受亡靈們滿滿的愛意。
風薔急切的走到林濤面前,角落里坐著雙手在胸前的金劍一。
“為什么不現在立刻號召所有的流放者?”風薔尖銳的質問。
林濤淡淡的反問道:“為什么現在立刻號召所有的流放者?”
風薔一時氣結,道:“當然是因為你殺了白三,如果把這個消息放出去,流放者的士氣就會大增!”
風薔的邏輯非常簡單,斬殺白三是一個標志,是流放者們起義的標志。
可林濤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同意這個說法:“流放者的士氣會不會大增我不知道,甚至流放者是否會響應我我都不知道。”
風薔眨了眨眼睛,道:“那你知道什么?”
林濤道:“我只知道,如果我把這個消息放出去,榮耀之城的人就會立即知道我們的存在。”
“到時候你以為榮耀之城的人們會怎么做?想都不用想,他們會立刻派出大軍撲殺我們。”
“而我們根骨未成,羽翼未豐,我們用什么和這強大的對手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