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低沉的號角聲驟然響起,流放者的大軍紛紛涌了上來。
流放者大軍奔襲上前,到了城墻下面卻減慢步伐。
榮耀之城的軍事總指揮端木慶抬起一只手,緊緊的盯著對手。
對手在一點點的接近、接近、再接近……
端木慶等待對手走進到一定程度,重重的揮下拳頭。
同時,在他身后的高空望臺上,站著一名傳令兵。
傳令兵按照端木慶的指示,揮舞手中的紅色大旗。
紅色大旗迎風飄動,連續變換幾個位置以后,命令便已經通過這種方式傳達給榮耀之城所有十萬守備軍。
盡管十萬守備軍只是一個虛數,榮耀之城并沒有那么多的守備軍。
但就總體數量而言,仍然處于絕對的優勢,絕對碾壓流放者軍隊。
隨著令旗揮動,頓時城中上空也響起了一片低沉沉的號角聲。
頓時,整個榮耀之城聲響大作,無數炮灰飛向榮耀之城的敵人。
這些炮火雖然準度差了那么一點,填裝速度也慢了那么一點,卻有著驚人的破壞力。
它能夠大范圍的殺傷敵人,讓敵人還沒有撲上來,就先受到嚴重的損失。
這就有點像是兩軍交戰,往往騎兵沖鋒的時候,先要接下對方射來的一撥劍雨。
這是必不可少的程序。
而林濤和流放者大軍沖鋒,首先迎接他們的是榮耀之城的火力。
這意味著他們已經進入榮耀之城的攻擊范圍了。
眼看著,飛彈和火炮飛上流放者的大軍的上空,紛紛引爆。
突然,一道巨大的透明的能量護盾突然出現在流放者大軍的上空。
榮耀之城的火力飛彈悉數撞擊在這層能量護盾上面。
能量護盾就像是水紋一樣,上面回蕩起了層層的波紋。
而能量護盾下面的流放者大軍,基本上處于毫發無損的狀態。
這護盾當然不是憑空出現的,是整個神機營的所有修真者共同創造出來的。
為此,他們還進行過很長時間的演練。
沒有想到今天真的派上了用場。
面對此情此景,榮耀之城的城頭上一片沉默。
沉默以后,他們終于反應過來,緊接著開始發動第二撥的攻擊。
第二撥攻擊比第一撥攻擊的火力更加的密集,完全是要將修真者們的能量護盾轟炸粉碎。
可是,在兩撥攻擊的中間,有一個將近十幾秒的空檔。
就是利用這十幾秒的空檔,整個流放者大軍突然做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
流放者大軍的先頭部隊變成殿后部隊,殿后部隊變成先頭部隊。
陣型改變以后,整個大軍快速向后移動,退出戰場。
等到第二撥的火力打到的時候,流放者大軍已經退出火力的最遠攻擊范圍了。
退到安全地帶以后,流放者大軍便停住,不采取任何行動了。
端木蘭還想再發動攻擊,卻被他的兄長突然叫住。
端木慶一下子舉起手臂,握起拳頭,高聲命令:“夠了,停!”
他的妹妹疑惑的看著他:“為什么突然停止攻擊?”
“再有一撥攻擊,我們就能雜碎那個能量護盾了啊。”
端木慶目光陰沉,道:“他們不是要進攻,他們是在試探我們。”
他的妹妹顯然沒有聽懂,疑惑的重復道:“試探我們?”
端木慶道:“他們在試探我們的火力最遠可以打到什么地方。”
“你看沒看見,他們退到一定程度就不再移動了?”
“他們在等待我們再次發起攻擊,然后用肉眼實測我們的火力覆蓋的最大范圍。”
“我們不能讓他們遂愿。”
“何況,就算我們打破了那層能量護盾,也沒有什么用處。”
“那能量護盾只是一個誘餌,我們根本不能真正的傷害到他們。”
對于兄長的話,端木蘭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同時嚴重流露出了敬佩的神情。
端木蘭蹙了蹙秀眉:“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端木慶沉吟了一下,道:“我們靜觀其變就好。”
“我們在城中很安全,而他們沒有那么多的時間。”
“如果在天黑之前,他們還沒有一點進展的話,那就只能將自己喂了亡靈了。”
林濤藏在整個大軍的最后面,抻著脖子望著戰場,豎著耳朵聽著敵人的動靜。
但是很長時間都沒有聽到有任何動靜了。
過了一會兒,蕭戰和陸人奇來到林濤面前。
林濤道:“戰場那邊的形勢如何了?”
陸人奇擰著眉頭,道:“榮耀之城那邊,已經不在攻擊我們了。”
“敵人的火力是突然消失的,應該是什么人下的命令,讓他們停止進攻了。”
林濤嘆了口氣:“看來,我們的計策被敵人看穿了啊。”
蕭戰臉上也流露著悲觀的情緒,道:“看來,榮耀之城的人也不全是飯桶。”
“這次,榮耀之城的指揮官就是一個很厲害的角色。”
林濤看了看兩人的臉色,安慰道:“其實,這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本來也沒有指望憑這一點點的小手段就能贏得這場戰爭。”
“我這么做,只是想看看對方的將領,對方的指揮官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如果對方的指揮官是個生性多疑的人,這恰恰對我們有力。”
后面的話,林濤沒有再解釋下去,而是讓陸人奇和蕭戰帶著他去往前線。
陸人奇拒絕道:“不行,前線太危險了,萬一敵人發動攻擊,我們的能量護盾又守護不住。”
到了那個時候,林濤這個核心人物就先被炸死。
那還打個屁啊。
林濤淡淡一笑,道:“放心,他們不會再發動進攻了。”
“他們現在只會靜觀其變,等在城墻上,等著我們下一步的動作。”
說到這里,林濤頓了一下,神秘的一笑,道:“而我們的下一步動作……”
正說著,風薔帶著一名修真者來到林濤面前。
林濤看了一眼那名修真者,對他點了點頭。
這名修真者是神機營的一員,但修行的法門卻不是戰斗型的,而是以輔助為主。
林濤道:“張立,幫我看看榮耀之城那邊有什么動靜沒有。”
“主要是看看,他們是不是還在集結部隊。”
名叫張立的修真者點了點頭,然后整個人趴在地上。
他把自己的耳朵貼在地上,閉上眼睛,努力的傾聽著動靜。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生怕打擾到這個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這么聽,真的能聽出個所以然來?
對于這點,眾人的心中是充滿疑惑、將信將疑的。
看到眾人的眼神,林濤解釋道:“雖然張立只是分神期的修士……”
“但因為他修行法門的關系,他的聽覺已經接近于仙人了。”
過了一會兒,名叫張立的修真者站了起來,拍掉身上的沙土。
林濤道:“你聽出什么動靜了沒有?敵人還在集結軍隊嗎?”
名叫張立的修真者道:“敵人還集結,越來越多的軍隊向這個方向集結。”
林濤道:“大概有多少人?”
張立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支支吾吾,道:“具體的沒法聽出來,只能聽個大概,有五六萬人。”
五六萬人,就是林濤他們的五十倍。
盡管和榮耀之城宣稱的十萬人有不小的差距,卻正如榮耀之城里的人所說,足夠碾壓流放者聯盟了。
林濤“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讓張立退了下去。
對于林濤的這一系列的動作,陸人奇和蕭戰都是相當的好奇和詫異。
陸人奇道:“林濤兄弟,你打聽城中的軍隊集結情況做什么?”
“難道說,你想改換攻擊目標?”
如果現在流放者大軍攻擊其他城墻的話,那里的守備力量一定非常薄弱。
因為所有的榮耀之城的守備軍,現在幾乎都擠在這一面,和林濤他們對峙。
林濤道:“當然……不是。”
陸人奇更加的好奇了:“那你是想?”
林濤道:“我們原本奇襲榮耀之城,是進攻的最佳時機。”
“但是因為我的疏忽,我被敵人攻擊了,所以措施了最佳良機。”
“既然敵人已經警覺我們,我們再偷襲其他城門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陸人奇安慰道:“林濤兄弟,你不用這么說,奇襲失敗我們也有責任。”
林濤卻緩緩的搖頭,道:“僅僅憑借我們這些人,是攻不下榮耀之城的。”
“所以,在剛開始奇襲的時候,我就沒打算憑借我們手里的武器拿下城墻。”
“我原本想等對方響應的時候,我再用仙術符篆大范圍的攻擊,輔助你們。”
“但由于我昏迷了,沒有仙術符篆的幫助,你們又怎么能是那么多守備軍的對手?”
“所以我說,這次的責任主要在我。”
說到這里,林濤停頓了一下道:“現在,奇襲的計劃暫時失敗,我們只好啟用備用計劃了。”
陸人奇和蕭戰兩人紛紛打起精神,仔細聽林濤往下說。
林濤緩緩的從空間戒指中摸出一張符篆。
這張符篆上面仍然刻著陸人奇和蕭戰這些普通修真者根本看不懂的符號。
而且紙張的顏色和畫符的顏色竟然也都不同于其他符篆。
林濤晃了晃手中的符篆,問陸人奇和蕭戰道:“你們知道某個地方人太多了,最容易發生什么事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