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問題并不大,只是中午休息的問題,向祁萱不光有米子軒這么一個學生,還帶著個滿臉雀斑的女生,醫生值班室就兩張床,三個人不但睡不開,也沒辦法睡,畢竟男女有別。
大中午的誰不想吹著風扇美滋滋的睡個午覺米子軒自然也想,為了達成這個目的這貨又開始肚子里冒壞水,三個人在食堂要了飯菜,吃后米子軒一反上午向祁萱讓他干什么他都不樂意的干的懶散樣,竟然主動對向祁萱道:“向老師你們去值班室休息,我看著就行。”
中午可就向祁萱一個醫生,副班的要到兩點半才會來,當然如果患者多向祁萱處置不過來的話,也能打電話喊人。雖然就一個醫生,但也是可以休息的,有事了護士自然會去叫她。
但向祁萱對米子軒沒什么好印象,這小子根本就不把她成老師看,讓他干點活那叫個費勁、那叫個推三阻四,哪有個實習生的樣?她本來就是打算帶著自己的女學生去休息,讓米子軒混小子在辦公室里看著,有事了在去叫她,算是對他不尊師重道的一種懲罰。
可不等她開口,米子軒這貨竟然主動要求留下看攤,這可讓向祁萱不放心了,她冷冷一笑道:“讓你看著?你也得有那本事啊,我可不敢用你,您老啊,還是去休息吧,我們看著。”
雖然向祁萱知道也見過米子軒做手術,但他到底是個實習生,一兩臺手術并不能代表他有獨立值班處置患者的能力,在說了他也沒有行醫資格,向祁萱是真怕一會來了患者,米子軒這傻大膽不找她自己就給處置了,真把患者治出個好歹,那麻煩可就太大了。
米子軒說這話的目的,就是想去偷懶睡覺,他才不想坐在熱得跟蒸籠似的辦公室里傻坐著,他也是早算準了向祁萱根本就不相信他有單獨給患者治療的能力。
于是米子軒拍屁股就走,速度那叫個快,跟屁股后頭有狗攆他似的,他是真怕向祁萱明白過味來反悔。
看米子軒急匆匆的走了,向祁萱突然感覺很不對勁。
到了值班室,米子軒也不跟向祁萱似的嫌棄值班室里的床單被罩什么的臟,睡覺也是用自己櫥子里的被褥什么的,他很快就脫得只剩下個小褲衩,開了風扇調好角度,順手把電視給打開了,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躺就準備看會電視困了就睡。
向祁萱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但沒過多久就知道自己又上了米子軒這小子的當,他是故意那么說的,為的就是想偷懶去睡覺。
向祁萱越想越氣,誰是實習生誰是帶教老師啊?我這當老師的在辦公室里看攤,你這學生跑去呼呼大睡?太不像話了,向祁萱蹭的站起來先跟護士打了個招呼,說她去值班室睡會,有事喊她,然后就帶著她那女學生氣勢洶洶的去了值班室。
向祁萱在氣頭上也不敲門,掏出鑰匙開門就進去了,但下一秒又“呀”的一聲跳了出來,那樣子就跟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
向祁萱為什么有這反應?還不是米子軒這貨就穿著個小褲衩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這姿勢可太不雅觀了,讓一個還沒結婚,甚至還沒男朋友的女性看到,也難怪有這么大的反應。
向祁萱羞惱的聲音很快響起:“米子軒你給我穿上衣服滾起來。”
米子軒直接穿上短褲,上邊的衣服也不穿,就光著膀子穿上白大衣很不滿道:“向老師你不好好的在辦公室待著,來值班室干什么?”說完又嘟嘟囔囔的道:“你什么型號的沒見過?在說了我穿著褲衩那,你至于那么大驚小怪的嘛?”
這話米子軒雖然說得隱晦,但身為醫生的向祁萱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葷話,臉是更紅了,惱怒道:“米子軒你在胡說八道信不信我不在你的實習鑒定上簽字?”
米子軒根本就沒把向祁萱當老師看,更談不上怕她、畏懼她甚至尊敬她了,面對這樣一個學生,向祁萱表示自己這老師當得很失敗,現在她唯一能讓米子軒乖乖聽話的依仗就是威脅他不給他在實習鑒定書上簽字。
不過這話一出口向祁萱卻莫名感覺這話說得有些耍無賴的意思,自己好歹是米子軒的帶教老師,但卻不能把這小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想讓他老實點還得用不在實習鑒定書上簽字的事威脅他,這老師當得不但失敗,也太憋屈了吧
于是向祁萱是越發的看米子軒不順眼了,強硬道:“你現在去辦公室里看著,有事立刻找我,不然可別怪我不在你的實習鑒定書上簽字。”這話翻來覆去的拿出來威脅米子軒,向祁萱也真是膩歪了,可除了這事能威脅眼前那混賬小子讓他聽話外,其他的也沒有啊?
米子軒奸計沒得逞,老大的不痛快,但自己的“生殺大權”掌握在向祁萱手里,他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嘴上道:“好的!”心里道:“媽的!”
說完用眼睛狠狠的在向祁萱那隱藏在白大衣下的飽滿""上看了看,這才打著哈欠出去了。
被自己的學生用眼睛非禮,向祁萱差點沒暴走了,可她是真拿米子軒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就盼著兩個月的時間一到,米子軒趕緊滾去科室實習,眼不見心不煩。
米子軒無精打采的來到蒸籠一般的辦公室,看著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刷著綠漆橫在兩張辦公桌后的橫椅,心里這個嫌棄,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還用這種80年代的破椅子?
可他嫌棄也沒用,新醫院還沒建成,想身處明亮而寬大的辦公室里坐在寬大的電腦椅上最少得年后了。
正所謂春困秋乏夏打盹,米子軒又是剛吃飽了,雖說辦公室里熱得跟蒸籠似的,但他還是困得很,索性直接把風扇的風量開到最大正對著自己趴在桌子上繼續睡,反正也沒有患者。
今天的天氣熱得跟下火似的,這樣的天氣確實讓人很不舒服,但也有好處,最少喜歡玩水的人可以去泳池游泳,也可以去周邊水清涼的河里游泳,泡在水里的滋味不要太爽。
米子軒做夢都夢到自己泡在冰涼的海水里,周圍全是穿著比基尼的大美妞,他左手抱一個,右手抱一個,太爽了,就在他打算把她們的泳衣都解開,來個無遮大會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被擾了好夢的米子軒很不耐煩的拿起旁邊的電話道:“喂。”
電話里立刻傳來一個焦急的女生:“大夫救命啊。”
一聽這話米子軒精神了,被擾了好夢的火氣也立刻消失不見,立刻正色道:“你別著急,先跟我說你們所在的位置,然后跟我說你那邊是什么情況。”
說完米子軒已經拿起另一部電話打給司機班,出診是肯定的了。
米子軒的話就仿佛有魔力一般竟然讓那慌得都不知道怎么好的女人情緒稍稍穩定下來,就聽她道:“我們在楊樹灣游泳,我的一個女朋友跳水的時候小腿被劃開一個很大、很大的口子,她流了好多血,你們快來啊。”
米子軒一手一個話筒女人一說完他立刻跟剛接通的司機重復了下地址。
“我們馬上就到,你們找東西勒住她的大腿根部,一定要勒緊,能防止她繼續失血。”仍下這句話米子軒就喊道:“護士誰是出診班?跟我出診,多帶7幾瓶06代血漿,快。”
救護車上有急救藥品,但706代血漿并不多,如果受傷的女子失血太多的話,肯定要快速為她補充血容量,防止失血性休克發生,補充血容量最好是用血漿,但是救護車上那有?只能用706代血漿了。
米子軒這一喊護士立刻從護士站里拿出幾瓶706代血漿跑了過來,兩個人一前一后就上了車,老馬一踩油門救護車便竄了出去。
這時候跟米子軒出診的護士孫清柔才反應過來出診沒有向祁萱,而是她的學生,這那行?怎么能讓一個沒有行醫資格的實習生單獨出診耽誤了患者的治療這責任誰也承擔不起。
孫清柔立刻急著沖司機老馬道:“馬哥停車,向大夫還沒上車。”
老馬剛要踩剎車,就聽米子軒語氣嚴厲道:“患者失血過多,在回去接向祁萱時間來不及,我是米子軒你們應該都知道我吧?”
換成前天誰認識米子軒啊,可現在不同,他做了兩臺漂亮的急救手術救了兩條人命,醫院上上下下現在都知道急診有米子軒這么一號雖然是從衛校出來的,但卻能做手術牛叉實習生。
也正是因為那兩臺手術讓老馬還是信任他的,他道:“小米說的對,我們先過去,他應該行。”說完又是把油門踩到底,救護車刺耳的警笛聲在這個炎熱的午后響徹多半個縣城。
孫清柔也沒在說什么,她同樣知道現在對于患者來說時間就是生命,真耽擱不起,而米子軒雖然是實習生,但卻做過手術,現在只能希望他真有兩把刷子,可別到時候掉鏈子,那麻煩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