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巴一飛在市里的球翠樓擺了一桌請米子軒吃飯,作陪的自然是他這派系的人,目的很簡單,我巴一飛都服軟了,你們這些我的手下以后也得乖乖聽米子軒的話,不許給他找事,有巴一飛坐鎮,一干人怎么可能還跟米子軒做對?他們又不是傻子,這幾骨眼上也不可能在換山頭,站到焦騰飛那邊去,有巴一飛幫著米子軒,焦騰飛可是處于劣勢的,而米子軒卻是有著絕對的優勢,他到底是醫院認命的主任,有這名頭在,在加上巴一飛的幫襯,就壓了焦騰飛兩頭還多,這樣的情況下,自然是站在米子軒這邊最劃算。
閆浩杰因為前陣子被米子軒坑了一次,一直受到巴一飛這些人的排擠、打壓,但是今天不光巴一飛主動跟他說話、喝酒,其他人也是這樣,這就代表著閆浩杰也終于是翻身了,這讓閆浩杰很是高興,這一高興就多喝了幾杯。
米子軒到是沒喝多少,他還有事要問巴一飛,酒足飯飽后米子軒讓人把閆浩杰送了回去,然后跟巴一飛找了一家茶樓要了個雅間以及一壺茶。
兩個人對面而坐,巴一飛給米子軒倒上一杯茶后也不用他問,就道:“焦騰飛這人怎么說那?很驕傲,從我們上學那會就是,還有些勢利眼,瞧不上那些家里條件不好的,現在也是,不瞞您說,他那邊的大夫都是家里條件好的,我這邊的都是差的或者一般的。”
米子軒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道:“他這人醫德怎么樣?跟我說實話,別因為你們之間的過節就往他身上潑臟水。”
這點對于米子軒來說很重要,如果焦騰飛醫德不行,那米子軒要做的就不是收服他,而是要把他一腳踢出去了,不管在那家醫院、那個科室只要有一個醫德不行的,那都是大麻煩,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爆炸的定時炸彈,米子軒自然不想坐在大麻煩跟炸彈上。
但要是焦騰飛醫德沒什么問題,米子軒是不會把他一腳踢出去的,而是想方設法的讓他跟巴一飛一樣乖乖聽話,他需要焦騰飛這樣的人制衡巴一飛,這是為官之道,他不能讓巴一飛又或者焦騰飛一家獨大,這不利于他在腫瘤科發號施令,時間一長甚至會威脅到他這外來戶的主任地位,所以米子軒需要的是平衡。
巴一飛想了一下道:“焦騰飛這人醫德沒問題。”
聽到這話米子軒總算是長出一口氣,他還真怕巴一飛公報私仇,詆毀焦騰飛,現在他可只有巴一飛跟閆浩杰這兩只耳朵,焦騰飛是個什么樣子的人閆浩杰不是太了解,沒辦法他一開始就是巴一飛這邊的人,兩個人還有師生之誼,看巴一飛不順眼的焦騰飛那可能跟他交往過密,讓他知道得太多
所以現在米子軒只能指望巴一飛了,真要是他故意詆毀焦騰飛的話,那米子軒也不會把他當成心腹之人,這樣心胸狹窄的人只會壞事,就是豬一樣的隊友,信任這樣的人,米子軒早晚得被對方活活坑死。
但幸好巴一飛不是這樣的人,是看焦騰飛不順眼,是跟他都了一輩子,但還是個說話公道的人,并沒自己跟焦騰飛的恩怨而詆毀焦騰飛。
米子軒點點頭道:“繼續,我想知道得更多一些。”
巴一飛想了下道:“他這人不缺錢,家里條件很好,所以……”說到這巴一飛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所以不會扣太多他手下人的藥品提成,這也是他那邊的人死心特地跟著他的原因之一。”
米子軒笑道:“老巴啊你以后也不用這么干了,你那些兄弟姐妹可不會在來你這打秋風了,藥品回扣這錢我知道咱們當大夫的得拿,不拿就活不下去,但我希望你們能有個度,別什么樣的患者都開昂貴的藥,因人而異吧。”
米子軒也是醫生,自然清楚藥品回扣對于醫生來說有多重要了,沒了這筆進項華夏很多醫生都活不下去,所以這錢他不會攔著巴一飛他們拿,只是提醒一下他,別為了錢就亂給病人開大單,靈活下,有錢的可以開點,沒錢的能不開就不開,這也算是變向的一種劫富濟貧吧。
巴一飛點點頭誠懇道:“米主任您放心,我跟我這邊的人絕對不會這么干。”
米子軒笑笑道:“接著說焦騰飛吧。”
巴一飛道:“焦騰飛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因為他的驕傲而很是自打,以前老主任活著的時候他沒少說老主任技術不如他,并且還是明目張膽的說,他有這底氣,他連橋(就是巴一飛的姐夫或者妹夫,當地人的叫法)在衛生局是副局長,有這靠山在,他是有恃無恐,正是因為有這個依仗,他有時候都不把院里一些領導放在眼里。
這家伙還喜歡喝酒,一喝多了,什么都敢說,年輕的時候他喝多了連當時的副院長都打過,不過現在年紀大了,到不那么喝了。”
米子軒意味深長的一笑道:“挺有意思的一個人,還有別的嗎?”
巴一飛皺著眉想了下道:“別的就沒什么了,大概就是這些。”
米子軒點點頭道:“好,那今天就先這樣,早點回家睡覺,我也得回去了,明天還有手術。”
米子軒現在執掌腫瘤科半壁江山,自然不可能跟以前似的整天悶在辦公室當他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媳婦了。
倆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暫且不說,先說被送回去的閆浩杰,在家里吐了兩氣,又喝了一大杯蜂蜜水總算是好點。
安吉茵在一邊埋怨道:“你什么情況?怎么喝這么多?”
最近兩口子忙著造人大計,這酒安吉茵是不讓閆浩杰喝的,對孩子不好,但誰想今天他竟然喝這么多,安吉茵自然是生氣的。
安紫嫻整天來混吃混喝,自然也在,安紫嫻似乎很是偏愛馬尾這種發型,今天依舊是扎著馬尾,上半身穿著一件天藍色的薄款羊毛衫,這衣服有些透,不過里邊她還穿著打底衫到不會走光,此時安紫嫻雙手抱在飽滿的""上意味深長的看著閆浩杰道:“姐夫啊,今天有什么高興事啊?你竟然喝成這樣?就不怕我姐不讓你上她的床?”
安吉茵立刻啐了一口道:“小小年紀胡說八道什么?”雖然她跟閆浩杰早就是老夫老妻了,但被妹妹說他們的閨中之事還是很不好意思的。
喝醉了的閆浩杰打著舌頭道:“今天確實、確實高興,巴一飛、巴一飛請我跟米子軒喝酒、喝酒,他服軟了。”
一聽這話安紫嫻就是一皺眉道:“巴一飛就這么低頭了?米子軒那丑貨使了什么手段?”
閆浩杰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道:“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昨天巴一飛還對米子軒沒什么好臉色,可今天突然就服軟、交權了,我們科里的人都納悶。”
安紫嫻皺著細細的眉梢在原地轉了一圈后道:“這米子軒到底給巴一飛灌了什么迷魂湯?怎么就服軟了那?不應該啊。”
安吉茵看妹妹大晚上的還不走,影響她跟閆浩杰休息,就沒好氣的道:“你這么好奇,那明天讓你姐夫把他喊家里來,你當面問他不就得了。”
一聽這話安紫嫻就跟被踩尾巴的貓一蹦三尺高,表情夸張的看向安吉茵驚呼道:“茵老大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姐啊,你怎么能把我往火坑里推那?那米子軒就是個丑鬼,我就算是跟一只豬相親,我也絕對不跟他相親。”
安吉茵一皺眉道:“那有你說的那么夸張?就是長的普通一點而已,不丑!”
安紫嫻偏偏嘴看看自己姐夫閆浩杰道:“茵老大你審美觀真的有問題。”
倆人是親姐妹,安吉茵如何看不出安紫嫻是什么意思?她看閆浩杰,意思不就是說她安吉茵沒眼光找了閆浩杰這么個長相難看的男人嗎?
安吉茵立刻大怒,追過去就打,嘴里還喊道:“小蹄子你給我站住,看不我撕爛了你那張破嘴。”
安紫嫻一邊回頭沖安吉茵做鬼臉一邊道:“來啊,來啊,抓不到我,你個笨蛋。”
最后安紫嫻是被安吉茵給轟出去的,還讓她以后別來了,氣得安紫嫻又狠狠踢了一腳她家的防盜門,這才氣呼呼的回去。
米子軒在家里正伺候屎蛋大爺,給他洗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剛才他老是打噴嚏,噴了屎蛋一身,弄得屎蛋很是不滿。
米子軒嘟嘟囔囔的道:“大爺的,誰罵我那?讓我知道是誰,看我抽不死你。”
伺候完了屎蛋,米子軒也是困了,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這邊關了燈,安紫嫻可沒關燈,這會正捏著自己光潔的小下巴吶吶自語道:“米子軒這丑貨怎么讓巴一飛低頭了那?他到底做了什么?”
安紫嫻想來想去也想不到真正的原因,偏偏心里還好奇的咬死,她突然煩躁的大叫一聲,粗暴的揉著自己的秀發道:“我可不想見米子軒那丑鬼,但我還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辦?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