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rì)之后的長安、洛陽自然是整個關內最為(熱rè)鬧的地方,兩地因為都乃是大唐最為倚重的地方,加上彼此別具特色的元(日rì)氛圍,讓經過一場大雪洗禮后,珊珊到來的元(日rì),更是增添了一絲歡慶的氣氛。
跟著李治、武媚以及禮部等等官員,忙完了祭祀等等必不可少的禮儀活動后,李弘對于江南是更加向往了,或者說是,自由的味道太好聞了,畢竟,這幾(日rì)太子被龍爹跟龍媽,包括禮部等官員,都快要擺弄成孫子了。
武舉的事(情qíng)李治竟然要親自前往觀看,但由裴行儉陪同自然就足以了,在蓬萊(殿diàn)覲見了武媚后,原本還打算在長安賴上幾天的李弘,破天荒的被他龍媽趕著下江南。
悶悶不樂的某人,于是只好在等不到大食國使者到達長安,第二(日rì)一早,便被武媚親自轟出了長安城,還不知道他那點兒小心思,不就是想著大食國的那個公主嗎!
于是某人,最終只好兩眼茫茫望西,不甘心的率領著自己的二百多人,啟程前往洛陽,而后從洛陽坐船,直下江南。
無法無天、尉屠耆加上白純、芒種與獵豹,以及二百人的親衛隊,便是太子(殿diàn)下李弘下江南的全部人馬了。
小雪等人因為白純的隨行,加上太乙城自然是不能一個主事的都沒有,武媚又不愿意給他看管太乙城。
于是,某人斟酌再三,只好忍痛割(愛ài),留下小雪、半梅以及尋蘭跟夏至四人,共同打理太乙城,至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qíng)需要決策時,她們四人又無法拿定主意時,那就打開太子臨行前,給她們四人的錦囊吧。
說是到關鍵時刻再拿出來看,保證能夠幫她們四人拿出主意,武媚將信將疑的看著裝模作樣、扮做諸葛孔明的李弘遠去。
而后憑借著自己的威儀,強制要過來了拿在小雪手里的所謂錦囊,打開一看,差點兒鼻子沒氣歪了,只見上面赫然寫道:“關鍵時刻拿不定主意,怎么辦?我交給你們個辦法,那就是:死皮賴臉的去找我母后,她不會不管的,放心吧。”
“哼,看我會管你那破事兒才怪了!”武媚把錦囊拍在了小雪手上,拂袖往宮里走去。
四女見皇后離開后,拿著打開的錦囊你望我、我望你,最終沒能抵住(誘yòu)惑,四雙眼睛偷偷的翻開那紙條,頓時全都愣在了皇城門口:“這也行?”
而令李弘還是四女還是武媚,都沒有想到的是,當李弘離開已經半年后,太乙城還真發生了一件大事兒,但最終,卻是鎮國太平公主,幫她們解決了這一難題。
這不但讓小雪四人心悅誠服,就連武媚一連好幾天看李令月的眼神都怪怪的,總感覺李令月長大了,會是第二個李弘,畢竟,現在的她,與李弘小時候的特質,太接近了。
想到這里,武媚都不由得有些頭疼,李令月要是真的像李弘那樣的話,這以后長大了,好找婆家嗎?
李弘一行人到達洛陽后,并未做過多的停留,但如果哪里也不去,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qíng)。
畢竟,在人還未到洛陽城門口,紀王李慎的長子,東平郡王李續,已經恭謹的在城門口恭候他的到來了。
洛陽府尹婁師德同樣也在恭迎的隊列之中,包括一些其他官員,在元(日rì)剛剛過完后,一同出現在城門口迎接當今太子(殿diàn)下的到來。
“臣東平郡王李續、洛陽府尹婁師德見過太子(殿diàn)下。”城門口處,李弘(身shēn)為太子,可以不下車與臣子說話。
“別客氣了,直接前往紀王叔的府上,今(日rì)歇息一(日rì),明(日rì)我便登船南下。”李弘的聲音從馬車里淡淡的傳出來。
而隨著李弘的要求,自從進了城門后,除了婁師德之外,其他官員紛紛被李弘打發回家了,這讓一些官員臉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qíng)。
畢竟,如今誰都可以看的出來,如今太子(殿diàn)下的威勢跟權利,可是直((逼逼)逼)先帝啊,這成就是大唐未來的皇帝了。
如果能夠通過今(日rì)的宴請,為太子(殿diàn)下留下好印象,哪怕是一面之緣,讓太子(殿diàn)下以后再次見面,覺得眼熟都行。
但沒想到他們的希望最終還是落空了,太子(殿diàn)下并沒有想要多隆重的接風儀式,反而是選擇了最最簡單的儀式,人數也變得少了很多,甚至是比沛王、英王來洛陽時的排場都不如。
一個個被遣散回家的洛陽官員,垂頭喪氣、神(情qíng)落寞,原本幻想著今(日rì)在宴席上,如何能夠給太子(殿diàn)下留下深刻印象的計劃,全都成了泡影了。
紀王李慎一如往常,儒雅倜儻,站在門口捋著一向讓他得意的胡須,先是向走下馬車的李弘行君臣之禮,而后李弘才行晚輩之禮。
“婁大人可是難得貴客啊,如果不是弘兒過來,想來婁大人還是不會來寒府做客吧?”紀王李慎為人風趣,加上其儒雅倜儻的外表,向來頗得他人好感,其賢王之美譽,顯然并非浪得虛名。
“紀王這可是折煞臣了,上次臣請您前往落水畫舫賞月,可是被紀王您推脫了啊。”婁師德不落下風,嘴上也不饒人的說道。
“哈哈,罪過罪過,上一次本王確實有要事兒走不開,還望婁大人見諒,下一次,下一次我做東,洛水之上最好、最貴的人間閣,我請您如何?”
“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我就先謝過紀王了。”婁師德拱手對紀王李慎說道。
李弘帶著白純走在最前面,上一次已經熟悉了紀王府的布局,加上前面還有李楚媛為自己跟白純帶道,所以也就邁著方步,一邊聽著(身shēn)后紀王叔與婁師德的相互打趣,一邊再次欣賞著紀王府里的園林布局。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李楚媛領著眾人在正廳內坐定后,然后緊挨著白純坐了下來,便聽到白純低聲問道。
“元(日rì)前回來的,皇后說了,該過元(日rì)了,何況現在也不存在((逼逼)逼)婚一事兒了,就讓我回來了。”李楚媛淡淡的說道。
兩女互望一眼,見坐在這里也沒什么事兒,白純變向李弘低聲說了一句,而后與李楚媛向兩只(春chūn)歸的燕子般,輕盈的飛出了正廳,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正廳內侍奉他們的,依然是那不可思議的六胞胎侍女,這一次再細細打量,還是能夠發現她們六人之間,也是需要溝通的,不過都是用手語來溝通,而且還很隱蔽,難怪每每來這里做客的人,都感到很舒適,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紀王李慎,如今也不過四十有五,而婁師德比他小兩歲,四十有三,兩人如今一同出現,迎候李弘,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自去年李弘從遼東回來,紀王因文成公主求親的緣故,讓紀王李慎想到了請李弘幫忙開始,便徹底的站在了李弘陣營這一邊。
而今(日rì),紀王派長子東平郡王李續在洛陽城門口迎候自己時,偏偏通知了婁師德,而婁師德還帶著眾臣來恭迎李弘,便是說明,如今婁師德已經站到了自己這一邊。
而隱藏在表象下的信息便是:越王李貞沒有被紀王李慎爭取過來,婁師德是紀王李慎,給李弘的元(日rì)見面禮。
這也是為何一進門,兩人互相打趣,互相揭短的原因,便是告訴背著他們往前走的李弘,兩人熟絡的已經如同自己人般了。
如今廳里只有紀王李慎、洛陽府尹婁師德二人,東平郡王李續、義陽郡王李琮都被李慎支了出去。
“(殿diàn)下,文成公主(身shēn)死的第二天,曹王李明曾經急匆匆的趕往了千金公主的府邸,約莫停留了兩個多時辰,才神色憂慮的回到了自己的府上。”婁師德剛要站起,見李弘伸了伸手,示意他坐下來說。
“還有其他嗎?”李弘不覺得千金公主現在還能折騰出什么花樣兒來,文成公主的死,對于千金公主還是曹王李明,想來都是一個嚴重的警告了,難道他們還敢頂風作歹不成?
婁師德神(情qíng)有些凝重,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說還是不說,畢竟,這還是未經證實的事(情qíng)。
紀王李慎看著婁師德(陰陰)晴不定、有些猶豫的神色,支持道:“婁大人,有話不妨直說就是了,(殿diàn)下向來心(胸胸)開闊,不會因為你的判斷失準而責怪于你的。”
婁師德看了看紀王李慎,又看了看表(情qíng)淡然的李弘,想了下最后還是說道:“(殿diàn)下,如今洛陽風傳,括州刺史鄭敬玄與千金公主來往密切,頗有郎有(情qíng)妾有意的意思,長安裴炎與揚州刺史英國公李敬業暗里勾結一事兒,紀王已告知臣,而這括州,可是離揚州不算遠啊,所以(殿diàn)下今(日rì)南下,臣以為(殿diàn)下還需小心謹慎,以防懷有不臣之心的逆賊,對(殿diàn)下您不利。”
“括州刺史鄭敬玄?與千金公主來往密切,頗有郎有(情qíng)妾有意之意?溫(挺tǐng)這才死了多久?怎么她就這相隔千里之地,兩人怎么認識的呢?”李弘突然間發現,自己這還沒有上船呢,好像江南已經有一張大在等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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