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事實真相,喬大麥和黃雀十分憤慨。
國家賦予了一些人特殊的權利,本意是讓他們服務人民群眾,提供便利。而不是讓他們濫用職權,坑害百姓。
“你可以對自己剛才所說過的話負責么?”高飛突然問道。
劉高川下意識回答:“可以。”
剛說完,就見高飛手里不知何時多出一支錄音筆,并且按下了結束鍵。
“很好!你剛才說的話都被我錄音了,這將作為后續的口供證據。”高飛說道。
劉高川欲哭無淚,完全沒料到高飛還會玩這么一手。
其實他供出郝建軍也好,說出拆遷中的黑暗問題也罷,目的都是為了暫時脫身,只要能安然無恙的離開這里,事后打死也不承認就是了。
可是他的話已經被全部錄下來,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現在就帶路,去找郝建軍。”高飛語氣冰冷。
劉高川正苦思冥想著對策,聽到高飛說要去找郝局,他心里頓時松了口氣。他很清楚郝建軍的通天人脈,那絕對是黑白通吃的牛人,聽說這次的拆遷黑幕里還牽扯到了一些警方的高層,只要高飛敢去土地局,就別想安穩的出來。
“好好!我帶路!”劉高川心里巴不得如此。
喬大麥拉住高飛的胳膊,神色擔憂的說道:“飛兒,你別跟他去,他們這些貪官肯定都有同黨,你勢單力薄的找上門去,只有吃虧的份啊。”
“飛兒,你喬叔說的對,你別去了,咱們不是有那個死胖子的口供么,就把那段錄音交給警方,讓警方處理這件事情。”黃雀也有些擔心。
高飛當然明白郝建軍不是一人作案,但他豈會怕了一個土地局的副局。更何況這件事根本不能交給警方處理,誰知道郝建軍在警局里面有沒有同伙,萬一提前走漏了風聲,想再抓住證據就難了。
“喬叔黃姨你們就放心吧,這種貪官污吏我每個月都抓好幾個,已經是家常便飯了。”高飛安慰了二老幾句。
劉高川在一邊聽得翻白眼,心中抱怨道:“真是吹牛不打草稿,郝局在京城人脈廣闊,也是你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能打垮的?”
三人離開了西胡口。
當高飛把劉高川帶到警車邊時,后者一臉茫然:“飛哥!怎么不走了?”
高飛沖警車揚了揚下巴:“你去開車。”
劉高川嚇了一跳,心情七上八下的,搞了半天,這兩個人是警察啊。
“飛哥,這是你們的車?”
“少廢話,去開車。”高飛臉色一冷。
劉高川惹不起高飛,更惹不起凱薩琳,只好硬著頭皮上了車,等車子平緩的在馬路上行駛了一陣,他堆著笑臉說道:“嘿嘿!飛哥,你們在哪個區啊?”
“我們不在服務區。”高飛道。
“……”劉高川。
其實他是想先打探好情報,好跟郝局通風報信,讓郝局有所準備。
“飛哥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問你們在哪個區的警局工作。”劉高川這次把話問的很明確。
“怎么了?想打聽我們的上司,然后好給郝建軍通風報信?”高飛側過頭,露出一臉玩味笑容。
“咳咳!怎么會呢,我就是比較好奇罷了,飛哥要是不方便說,那我就不問了。”劉高川心思被看穿,鬧了個大紅臉。
高飛繼續說道:“實話跟你說吧,我們不是警察。”
“不是警察?那這輛警車……”
“警車是半路搶來的,估計現在大半個京城的警局都在追查這輛車的行蹤,要是一會我們被十幾輛警車包圍,發生飛車槍戰什么的,你可千萬別害怕,只管一路殺出重圍,把車開到土地局去就對了。”
劉高川一臉懵逼,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難怪高飛前面非要讓他來開車呢。
帶著一路忐忑的心情,警車總算停在了土地局門外,劉高川剛停好車立馬就跳了下去,倒不是想要逃跑,而是害怕突然從四面八方殺出十幾輛警車包圍。
“呵呵!飛哥,飛嫂,小弟已經把您們二位帶到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吧?”劉高川搓著手笑嘻嘻的問道。
迎來了凱薩琳的一通怒罵:“誰是你飛嫂,說話注意點。”
劉高川心中抱怨,臉上卻笑容不斷:“飛嫂息怒,那我以后就不叫你飛嫂了。”
“……”凱薩琳。
“你還不能走,帶我們去找到郝建軍。”高飛語氣不容置疑。
劉高川郁悶的臉都黑了,他要是現在直接去見郝建軍,非要被罵個狗血淋頭不可,按照他的想法是要先給郝局通風報信,這樣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可是高飛的眼神告訴他那些想法完全不現實,最終他只好硬著頭皮帶二人走進土地局的辦公樓大廳。
大廳里有很多人在辦理業務,一片繁忙景象。
一名身穿西裝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劉主任,你來辦業務啊?”
原來是劉高川的熟人,但是此時見到這人,劉高川顯然不怎么高興。
“呵呵!小馬啊,我沒什么事,你去忙你的……”
劉高川還沒說完,被高飛打斷道:“劉主任來找郝局,不知道郝局在不在辦公室里?”
小馬并不知道情況,熱情的說道:“郝副局在呢,我剛從他辦公室出來,走吧!我帶你們上去!”
“……”劉高川。
兩分鐘后。
四人來到了三樓過道最里邊的一間辦公室,小馬并沒有進屋:“劉主任,我還有事先去忙了,你們進去吧。”
劉高川翻了翻白眼,根本沒搭理小馬,小馬也沒在意,還以為是他的眼睛里進沙子了。
高飛突兀一腳,將辦公室門踹開。
辦公室足有一百多平,裝修的十分精致,比住宅房還要豪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進入了誰家的豪宅里面。
屋內有一男一女。
男人舒服的靠在老板椅上,上身后仰,臉上盡是滿足神色,在他腳邊蹲著個女人,頭埋的很深,顯然是在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高飛那一腳嚇到了這對狗男女,男人猛地坐了起來,似乎是什么地方受到了重創,痛的咧嘴怪叫。那女人也好不到哪去,被一下撞翻在地,嘴里發出干嘔的聲音,似乎是想吐。
凱薩琳神色羞惱,恨不得直接沖上去滅了這兩個人渣敗類,不過見高飛沒有任何指示,她只能將怒火壓了下去。
男人快速整理好衣服,瞪著劉高川大罵:“姓劉的,你進屋不知道敲門啊?這兩個小屁孩是什么人?”
“郝局,他,他們是……”劉高川支支吾吾老半天也沒想到該如何介紹高飛二人,總不能說‘他們兩個是來抓你的人’吧。
辦公室的秘密被人發現,郝建軍的心情可想而知,他對劉高川很熟悉,倒是相信這家伙不敢出去亂說,但是高飛和凱薩琳都是新面孔,讓他心里不安。
“你今天變成結巴了?那兩個是你的朋友?”郝建軍急道。
“也,也不算是朋友。”劉高川一臉郁悶。
“不是你的朋友?那你帶他們過來做什么?”郝建軍怒了,平時劉高川挺會辦事做人的,今天卻犯了大糊涂。
“郝局,不,不是我帶他們來找你的……是他們帶我來找你的。”
劉高川說了個繞口令,差點把郝建軍給繞進去:“他們找我做什么?想求我辦事?”
“不,不是。”劉高川表情尷尬。
“那特么的來干什么?”郝建軍徹底爆發,難以想象從他一個副局口中會說出這種臟話。
“他們來抓你的。”劉高川見隱瞞不住了,索性把事情說開。
辦公室里突然安靜下來。
郝建軍一臉懵逼表情,卻等他回過神后大笑道:“哈哈!你說那兩個小屁孩來抓我?怎么抓我?”
劉高川卻笑不出來,他見識過高飛和凱薩琳的手段,別看這二人年紀輕輕,但那只是迷惑人的外表罷了。
“郝局,他們真的是來抓你的,抓你貪污,就是西胡口拆遷的事。”劉高川小心翼翼的說道。
郝建軍笑容停止,神色憤怒:“胡扯!我郝建從政十幾年,為國家勤懇奉獻,時時刻刻把服務人民放在第一位,怎么可能貪污?這是赤裸裸的誣陷,我可以報警抓你們。”
高飛冷笑道:“呵!勤勤懇懇奉獻十幾年,這種話你是怎么好意思說出口的?我看你是勤勤懇懇的貪污了十幾年吧。”
郝建軍如談虎變色,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你有什么證據說我貪污?你光天化日下跑到一位副局長的辦公室說一些瘋言瘋語,知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影響有多么惡劣。”
“這里也沒有外人,你不用在演戲了,你不累我看著都累……你要證據是吧,這位拆遷辦的劉主任不久前指認你貪污,他還錄了口供,我放給你聽聽。”
高飛拿出了錄音筆,劉高川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恨不得沖上去搶走錄音筆從窗戶丟出去,可一想到凱薩琳那毒辣的斷子絕孫腿,便立馬打消了這種可怕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