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宮明策并沒有手下留情,半邊臉微微腫了起來,像是一種恥辱的烙印刻在了臉上。
自扇過后,宮明策用吃人的眼神瞪著高飛:“今天的事情我宮明策銘記于心,咱們走著瞧。”
高飛從不在意這種威脅,似笑非笑的說道:“嘖嘖!宮明大廳長還真下得去手啊,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你怎么就當真了呢?”
正揚長而去的宮明策腳下一滑差點摔倒,他總算是驗證了外面的一句傳言,這個高飛果然是京城第一賤啊。
宮明策就這樣落敗而逃,甚至連寒一鳴和宮明鵬都顧不上了。
這時寶妮兒還在和寒一鳴纏斗,原本以她的實力完全不是寒一鳴的對手,但當寒一鳴得知她的身份后,根本不敢有所作為。
“哼!姓高的小兒,拿一個女流之輩做擋箭牌,你算什么英雄好漢?”見宮明策棄眾人而去,寒一鳴怒不可遏。
高飛站在湖畔人家門前的一座石獅子旁,負手而立,雙眼微瞇,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說道:“我什么時候說過自己是英雄好漢?再說了,這個時代‘好人’和‘英雄’可是貶義詞,只要我的為人比你們這些人渣好上那么一點就知足了。”
寒一鳴被高飛的話氣的亂了陣腳,就在那一失神的瞬間,肩膀上又被吟鳳鞭抽出一道血痕。
堂堂隱世六大家之一寒家的弟子,武道境界踏入了地級的高手,如今卻被一名剛踏入玄級前期的女流之輩吊打,這是寒一鳴踏上古武之路以來經歷的最大恥辱。
然而寒一鳴還不敢還手,對方可是寶云七的孫女,要是得罪了這個女人,就等于要跟龍組宣戰。
“姓高的!咱們走著瞧!”
大勢已去,寒一鳴不愿逗留,腳下發力,身體仿佛一只輕燕般從湖面跳到了過橋的防護石上,借力又一次跳躍,化作雄鷹般飛向高空。
“師姐你知道嗎,有能力的人都是當場解決問題,只有無能的人才會說走著瞧。”高飛不輕不重的冒了一句。
正在半空滑行的寒一鳴身體大力顫抖,差點摔個狗吃屎。
兩根臺柱子倒了,剩下的幾人有種世界末日即將來臨的感覺。
“高大少!您今個怎么想起來學校了?我家里還有點事,沒辦法陪高大少作樂,等改天我請高大少喝酒。”
白小白率先回過神來,拔腿就跑。
高飛冷酷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朝站在過橋上的寶妮兒使了個眼色,后者玉手甩出,吟鳳鞭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幾乎是貼著白小白的臉抽了下去。
啪啦!
鞭聲刺耳,就好像是一枚‘大雷鳴’炮竹在白小白耳邊炸開,震的他耳膜生疼。
雖然身體上根本沒有受到傷害,但是極度的驚嚇讓白小白蹦的老高,嘴里面尖叫不止:“啊啊啊!別抽我,我錯了,我不該得罪高大少,我愿意賠禮道歉,我愿意自扇耳光……”
身為京城一線大家族的弟子,白小白此刻的表現狼狽不堪,但是宮明鵬和北秋一點也不驚訝,二人現在是滿心驚恐,因為他們知道白小白的下場就是他們倆的下場。
“白大班長,這都到午飯的點了,你就沒想過請我吃頓飯么?”高飛似笑非笑。
白小白對天發誓,他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主動請高飛吃飯的想法,但人在江湖飄,身不由己啊。
“既然高大少肯賞光,那我當然在所不辭,要不咱們就在湖畔人家吃一頓吧?”白小白露出討好的笑容,而他的余光一直警惕著寶妮兒,深怕這女人突然朝他揮鞭。
高飛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看向寶妮兒說道:“師姐!我沒有騙你吧,我說過今天中午有冤大頭請客吃飯。”
想到高飛之前一晚上坑了張開會幾十萬的那頓飯,白小白心里發虛。
寶妮兒配合著高飛說道:“既然這小子愿意請客,那我就不抽他了,不過那兩個家伙嘛……”
還不等寶妮兒說完,北秋和宮明鵬立即驚醒過來。
“大哥大嫂!我也愿意請客!”
“能請高大少和高大嫂吃飯,是北秋的榮幸。”
為了活命,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紈绔大少完全放下了尊嚴,這一幕要是讓京城的普通市民們看到,一定會驚爆眼球。
對于大哥大嫂這個稱呼,高飛表現出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倒是寶妮兒那張絕美的俏臉蛋上爬了一層紅暈,在白雪皚皚的環境映襯下,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紅牡丹。
幾人跟在高飛身后走進河畔人家,誰也沒有逃跑的打算,因為他們知道那種行為和找死沒有任何區別。
“你們四個就別進來了,到門口站崗。”高飛不冷不熱的說道,那四名跟隨宮明策前來的心腹手下,又灰頭土臉的走出房間。
高飛剛在雅間的主位上坐下,便進入了正題:“咱們的飯局還少了一個人,說吧,韓雪老師在哪?”
一提到韓雪的名字,白小白三人神色緊張,猶猶豫豫的半天也沒憋出一個屁來。
高飛便給寶妮兒使了個眼色,后者一記長鞭甩在地上,把三人嚇得都跳了起來。
“高大少息怒!韓雪老師就在隔壁房間。”
“大哥!我現在就去把韓雪老師請過來。”
“別打別打,我怕疼。”
白小白已經起身,高飛跟著站起來說道:“我也去看看。”
三人頓時冒了一頭冷汗,韓雪這會還處于五花大綁的狀態,要是讓高飛這個殺神看到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恐怖事情。
“高大少!這種小事讓小弟代勞就好,您老就坐在這里喝喝茶,看看風景,我很快就帶著韓雪老師過來。”白小白眼珠子飛轉。
“是啊高大少!今個您什么也別操心,一切都由我們三位操辦就是了。”
“快走吧白少,我們倆去請韓雪老師過來吃飯。”北秋給白小白使了個眼色,二人像是逃命一樣往外跑。
卻剛跑到門口,從他們身后傳來一股涼意,然后耳邊就響起了熟悉震耳的鞭響。
“少廢話!師弟說什么就是什么,誰要是再敢多嘴,我下一鞭子就讓他腦袋開花。”
三人渾身亂顫,這才發現屋里的女人比高飛還要兇悍啊。
無奈之下,三人只好帶著高飛去了隔壁的雅間,當推開房門的那一刻,他們的心跳都停止了。
“這是怎么回事?”當看到被綁住手腳、嘴里還塞了抹布縮在墻角的韓雪,高飛臉色陰沉的可怕。
寶妮兒同為女人,十分痛恨這種綁架事件,不用高飛多說,她已經沖上去幫韓雪松綁。
白小白連直視高飛眼神的勇氣都沒了,低著頭顫顫巍巍的說道:“高,高大少,是北秋找上我的,他慫恿我綁架韓雪老師,這事跟我沒關系啊。”
北秋像是觸電一般跳了起來:“姓白的,你別血口噴人,我什么時候慫恿你綁架韓雪老師了?明明是宮明鵬出謀策劃,還威脅我們兩個,要是不幫助他綁架韓雪老師,他就動用家族勢力打壓我們。”
白小白猛然驚醒,一拍大腿喊道:“對對!就是宮明鵬威脅我和北秋,這件事宮明鵬才是主謀,我和北秋頂多算個幫手,要不高大少您網開一面,讓我和北秋也去門口站崗吧?”
有福同享,有難插刀。
這就是京城豪門之間的普遍現象。
隊形很快產生了分化,宮明鵬孤零零的站在一邊,氣的脖子都紅了:“你們這兩個臭不要臉的,明明是你們主動找上我,說韓雪老師是高大少的女人,還說要綁架韓雪老師……現在把臟水都潑到老子一個人頭上?你們當高大少傻么?”
高飛還什么都沒說呢,白小白三人已經開始互撕了。
這時寶妮兒已經幫韓雪解開繩子,攙扶著她走到高飛身邊。
“韓雪老師,沒事了。”高飛冰冷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
韓雪雙眼發紅,顯然是哭過一場,在這種遇險后獲救的時刻,她很想抱住高飛尋求一絲安慰,可在場的人太多,她硬生生的把那種念頭壓了下去。
“我沒事。”許久,韓雪才吐出三個字。
“放心吧韓雪老師,我會讓欺負你的人付出代價的。”高飛目光重新掃向白小白三人,神色又冰冷下來:“誰動手綁的?”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都沒有說話。
啪啦!
寶妮兒一鞭子落地,怒道:“都啞巴了?師弟問你們話呢,誰動手綁的?”
北秋嚇得渾身哆嗦,下意識的說道:“是,是宮明鵬綁的,我和白小白都可以作證。”
“對對!是宮明鵬一個人綁的,我和北秋沒有參與。”
這二人是打算把隊形一站到底,可他們因為極度的恐懼,大腦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因為到底是誰綁的繩子,只要問問韓雪就真相大白。
“韓雪老師,誰動手綁的?”高飛問道。
韓雪目光掃過三人,眼底閃過一絲憤怒:“他們三個都參與了。”
這一句話仿佛是給三人判了死刑,白小白再也熬不住屋內的凝重氛圍,拔腿就朝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