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第二天一早,王曉松親自派人去接了付滿屯的家人,送到了新區看守所那邊。
在看守所里面,一家人抱頭痛哭,這場面實在是讓人忍不住也想要跟著潸然淚下。陪著王曉松一起過來的高陽都抽著鼻子:‘唉,何苦呢。一個男人做了蠢事,一家人跟著遭殃。’
只有王曉松站在旁邊,冷冷的哼了一聲:“有什么好可憐的,咎由自取而已,我倒是覺得那些兢兢業業在現場保護文物,最終卻被打傷的工作人員更可憐。想到他們的遭遇,面前這個場景,我實在是沒辦法收到觸動。”
高陽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局長,那么較真干嘛。”
等到他們抱頭哭夠了之后,付滿屯倒是沒有忘了叮囑自己的家人,想辦法去湊上二十萬,賠了這二十萬,好歹能夠換個輕判。
等到見面之后,王曉松就直接給譚峰去了一通電話,譚峰微微一笑:“明白了,王主任您這個辦法是真心不錯,我現在已經帶人布控了,只要他敢出現我們隨時就能抓人。”
王曉松也計算過,付滿屯的媳婦回去之后,肯定還會用一兩天嘗試著去找親戚朋友借錢。而付滿倉和付滿屯兄弟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還是相當不錯的。
就算現在付滿倉上了賊船,要不然也不會被人忽悠去給他大哥‘報仇’。大概過了一兩天的時間,應該也會知道這件消息,到時候,以付滿倉這個莽漢的城府,肯定會想到去賣東西。
很快,當天下午的時候,王曉松就在譚峰的引薦下,到了川洋市最大的文物市場,來到了一家叫做聚寶齋的店鋪里面,在這里見到了老板唐劍橋。
“唐老板,這次就拜托您了。”王曉松笑著說道。
唐劍橋趕忙說道:“不不不,王主任,能給您幫忙那是我的榮幸。您給我的單子呢,我都已經看過了。
張海端雖然為官清廉,但是畢竟是一國之首輔大臣,他的陪葬品也不算寒酸了。就好比這個粉彩花瓶,天青釉色的筆洗,但凡是瓷器,賣出來的價格肯定不低。
另外呢,您也不是外人,我跟您只說。古玩行里面,從來都少不了買臟賣臟。我當然知道這個事情是違法的,我本人不做,但是我也的確是認識一些這樣的人。
根據他們的規矩,像是張海端墓這樣的案子,出來之后少說要按照市價打三折。而且,如果像是這次的情況,這個貨就特別的燙手。
畢竟是省廳,文物局,新區政府都在盯著的案子,現在出手,肯定價格被壓得要多慘有多慘。
如果想湊夠二十萬的話,光賣一件是肯定不夠的。放心,我在這一行朋友很多,我現在已經放話出去,但凡是華東省地面上,忽然之間出現大宗的打折賤賣,我一定給您看著。”
有了唐劍橋的承諾,王曉松總算是安心下來:“我明白了,唐老板,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拜托您了。”
唐劍橋點點頭:“小事情小事情,我唐劍橋老家也是濱萊縣的。這么些年來,您為濱萊縣做了多少事情,我是看在眼里。包括您今天做的事情,不也是為了我們濱萊縣嗎?
這張海端墓的文物要是能追回來,對咱們濱萊縣照樣是有好處的嘛。”
王曉松笑著跟唐劍橋握了握手,就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然而他很快就接到了唐劍橋的電話,知道了一條重要線索。
事情是發生在王曉松,唐劍橋見面后的第三天。當時王曉松正在環保局等消息,接到唐劍橋的電話之后,就直接帶著譚峰兩個人火速奔赴川洋市古玩市場。
在聚寶齋見到了唐劍橋,后者就直接拿了一張照片出來:‘您看看,這是我朋友剛剛偷拍下來的,您看這個人跟那個什么付滿倉像不像。’
王曉松只是看了一眼,頓時就明白過來:“沒錯,就是這個人,就是付滿倉。他現在在什么地方。”
“不在川洋市,在江陽那邊。不過我現在就給我朋友打電話,讓他派人控制住這個付滿倉,您現在還是趕緊趕過去吧。”唐劍橋說道。
王曉松趕忙站起身,跟唐劍橋握了握手:“唐老板,這次可真是多虧你了,要不是你的幫忙,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這個混蛋呢。”
唐劍橋笑笑:“應該做的,您還是趕緊出發吧,別耽誤了事情。”
王曉松,譚峰兩個人不敢多耽擱,當下就直接出發,然而車子開到了一半,唐劍橋的電話忽然打過來:“王主任,出事了!
這個付滿倉好像發現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了,他轉身就走,我朋友想追都追不上。他派了兩個店伙計想要攔著他,結果卻被忽然出現的一幫人給打了。
現在那幾個人帶著付滿倉離開了,我們已經跟丟了。”
“我知道了,你現在就把那家店的定位給我發過來,我現在馬上就過去。”王曉松說道。
很快,譚峰收到了那家店的地理位置信息,兩個人開車,過了二十分鐘左右總算是來到了江陽市,到了那家店門口,就看見店老板已經在等著他們兩個人了。
“這是他們留下來的東西,當時付滿倉跟逃跑一樣走的很緊張,這件東西就網到這里了。”
王曉松低頭一看,頓時就發現,這東西的確是之前遺失的文物,當下就問道:“他們去哪個方向了?”
店老板說道:‘當時就看見一個車牌子,付滿倉被強行帶上去,那幫人都是生面孔,很兇悍,我們也攔不住他們。’
王曉松拿到車牌交給譚峰,后者就直接打電話給了本地的警察朋友,很快,他們就查到,這輛車其實是一輛賊贓車。
譚峰皺了皺眉頭:“賊贓車還帶著一車的贓物,肯定不敢走太遠,他們一定就在這附近。”
王曉松想了想:“查,查監控,看看付滿倉今天是怎么過來的。用最快的時間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