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詢小組的成員面色都不好看,這家伙太囂張!就算是寧霄瀚市長,在向人大述職的時候,也不敢大言不慚的說,沒時間奉陪!代表們心情不爽,提出的問題愈發尖銳。
不過這一次再也沒有人譖越自己的職責,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家伙說幾句,對于這些人來說,那是很丟人的事情。
師尚古、寧霄瀚都松一口氣,終于進入正常的程序,看來小劉教授發火也不是沒有好處。問別的兩個人不敢保證,僅僅是問詢古城改造項目的事情,對于小劉教授來說,太簡單了。
這項工程從頭至尾,從立項策劃到聯系設計單位,及至后來的項目招標,重大工程先期介入制度,凡此種種整個是劉教授包辦,任何一個細節他都是了如指掌。
當劉楓在人代會接受質詢的時候,一支全部由自卸車組成的車隊,從遙遠的同興市開到燕京城。這支車隊是鄭竹仁接到劉楓的電話,從同興市重型工程車輛制造廠采購的。
秦漢江和一幫兄弟看著這些自卸車,一個個開心的很,林公子笑道:“漢江,還別說,這個劉楓真上道,有了這批自卸車,別說一個古城改造項目,就是再多的工程項目,也只能是給你我送錢!”
何文干脆坐上了駕駛位:“好家伙,這玩意真是夠威風的,幾位兄長,你們說要是開著這樣一臺車在燕京城招搖過市,是不是酷斃了!”
秦漢江一撇嘴:“酷不酷斃了我不知道,我怕這邊你剛在城里面得瑟一圈回來,就要跑路了。”
林公子嘎嘎怪笑:“要不何文你就跑一圈試試?說不定你家老爺子也不能飽以老拳!”
“搞運輸有那么賺錢么?”說話的是蘭苑雨的姐妹淘,叫丁思雨,磚瓦廠奠基的時候和劉楓朝過面,“這一次投資可是不小,雖然有劉楓給咱們投資,那錢畢竟是要還的。”
秦漢江笑道:“思雨,你還是多和你姐妹淘溝通溝通,要說別的不好說,要說賺錢的本事,劉楓敢說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
何文跳下車,對丁思雨說道:“思雨,其實你想想,僅僅是古城改造項目就要產生多大數量的建筑垃圾?僅僅是這項工程,我們就足以賺回這些車錢。這其中,從其他地方弄到手的活計,那就是干賺的。”
一直默不作聲的楊光眼中滿是希冀:“有了這些車和古磚瓦廠,我們是不是也要變成大富豪了?”
丁思雨一撇嘴:“是不是大富豪那要分在哪里說,在燕京城除了大風集團那一幫,想必我們算得上有錢一族。要是這么一點資本到僑州市去,嘿嘿,恐怕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林公子一揮手:“不用著急,劉楓不是說了嘛,賺錢靠的是人脈,就憑你我這樣的人脈,不用走歪門邪道,頂多十年,華夏的商業巨子中,也肯定有你我的位子!”
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期待,誰說不是呢?以在場各人的能量,根本就不用玩什么鉆政策空子的小把戲,想必身后有了劉楓這位的資金扶持,想不賺錢也難!
之前大家不是沒有想過要賺錢,但是這幾位的家長都是當政者,對各項政策身負表率的責任。幾位想要學人家倒賣批文,或者做“負翁”,搞房地產,都被家里限制。
還是這一次,家里聽說是劉楓幫助選項,并且提供資金支持,家里這才放寬管制。畢竟家族還是需要資金扶持的,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能力從境外抓錢。
像這幾位這樣,不動用國家一分錢貸款,不貪占國有資產,本本分分的做生意,哪能不讓家長欣慰呢!這幫家伙可都是閑不住的人,要是繼續在社會上晃蕩,說不上什么時候就會惹出禍事來。
如今有了這樣一個正當的營生拴住這幫家伙,無疑讓家長們松了一口氣。何文忽然皺眉說:“我聽說現在古城改造項目的運輸,是游家姐妹搞的,想要撬行,總不能再去找劉楓吧?那也太丟人了!”
楊光彈飛手里的煙頭:“這事要是再找劉楓,還真像何少說的,丟人丟姥姥家去了。她們的車不都是破車么?回頭搞一個強制標準,不允許這些馬路殺手在燕京城內行駛,不就完活了?”
哥幾個齊齊點點頭,丁思雨笑道:“還是我們楊光,一語中的,這絕對是再好不過的法子,從政策入手,拉虎皮扯大旗,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秦漢江拍拍楊光的肩膀:“那就這樣,回頭兄弟們立馬操辦這事,讓家里都使使勁,我們這也算是給家里爭氣了,他們一點力不出也說不過去不是,爭取一周內讓這項政策出臺!”
在場的幾位都是一臉的篤定,根本就沒有把這項法規性的動作當回事。似乎僅僅是哥幾個私下里的談論,就已經給這項法規有了定案,所差的無非是時間問題罷了。
不過這幾位絕對不是那些街頭巷尾的侃爺兒可以比擬的,這些的身后都站著一位巨頭。想要動議一項地方法規,絕對不是什么難事,何況這項法規出臺的理由還是那么正當!
這些世家子弟之間的爭斗,很少會出現動武的場面,更多的是背后斗智斗力。今日的對抗,常常是在幾十年前埋下的伏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在世家來說是再平常不過。
很多紅色年代留下的仇恨,表面上看起來彼此相敬如賓,事實上都在私底下算計對方。就像馮玉當初算計蘭苑雨一樣,就是因為紅色年代留下的仇恨,才會導致后來小公主的杯具。
幸好那一夜的特殊生日禮物,改變了蘭苑雨的人生,這才沒有讓那一幕杯具出現。如今這幾位二世祖針對古磚瓦廠,也絕對不是心血來潮,更不是因為生意上的原因臨時起意。
在這些人的眼中,政治利益永遠高于經濟利益,這個才是政治世家最看重的東西。從前沒有針對行動,那是因為沒有找到一個最佳的切入點,更是沒有一個好的時機。
游方冰姐妹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兩姐妹恨得咬碎了貝齒,游方冰恨不得跑去殺了那幫混賬小子:“這幫混蛋欺人太甚!難道真想要把我們的生意全部搶走嗎?”
張大慶疑惑的問:“想要壟斷垃圾轉運,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知道他們會從哪里入手?”
“項目組里面沒有消息,”荊瑋放下手中的茶杯,嘆口氣,“估計還是會從地方上入手,到時候還是要麻煩張書記和王區長了。”
王同書鄭重的點點頭:“荊少放心,只要我可以辦到的事情,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他們會不會從市里下手?”游麗華秀眉緊蹙,“那幫混蛋的勢力可是不小,別說是從市里下手,就是在國務院整事也不是什么難題。”
荊瑋的目光有點游移,他想起了幾年前,那時候爺爺的中顧委還沒有謝幕,自己還是響當當的太子黨。那時候,就算是師尚古書記對自己,也是寵愛有加。
如今全都變了,就連這些小小的二世祖都可以騎到自己的脖子上撒尿,是可忍孰不可忍!問題是,眼下以荊家和游家聯合起來的力量,也絕對無法和對方抗衡。
這還得說不算秦漢江,如果這位真的不惜一切和兩家較真,恐怕這一位就夠自己一受的。游方冰瞇起眼,小婦人不甘心,不甘心成為別人上位的墊腳石。
她想抗爭!
這個古磚瓦廠實際上是游方冰的手筆,當初這家古磚瓦廠的主人另有其人,只是被游方冰看上了,想要買下來。游方冰從公公那里得知,以后燕京城的古建筑修復工程,將會前所未有的大力度。
這讓游方冰看到了一條黃金之路,她還記得當時那個廠長說的話:“不賣!這是我們家祖傳的手藝,這個廠子不管賺不賺錢,我都要守著到老!”
游方冰不屑于和這樣的人廢話,當天燕京市的國土資源局就來人,查古磚瓦廠的建廠資質。隨后,工商稅務等等職能部門紛至沓來,讓古磚瓦廠徹底陷入癱瘓狀態。
那個廠長也是夠軸的,寧可遣散工人不生產,也守著古磚瓦廠不走。其實能夠在燕京城近郊開磚瓦廠的,又怎么可能沒有強大的勢力支撐?
只不過風水輪流轉,也許這家老板的后臺曾經足夠硬扎,現在落末了。或者以老板后臺的實力,對上郭靖慎這位政治局委員,燕京市一把手根本就不夠看!
后來還是荊瑋幫著出主意,讓安監局和警方一起出面,對古磚瓦廠幾年前的幾樁事故的善后,進行追責。磚瓦廠雖然沒有礦上那么危險,但是想要杜絕事故也不容易。
于是一切都合情合理合法,現在那個廠長還在里面蹲著,而這個古磚瓦廠也正式成為了游氏姐妹的企業。對于這樣一個付出了心血的企業,游方冰怎么可能甘心放棄?
此時游方冰的眼前仿佛再度出現了那個廠長妻子絕望的目光,不知道這是不是是現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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