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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老校長欣慰的點點頭,“太祖的這句詞送給你,匡廬省的經濟基礎不錯,但是地方發展不均衡,貧富差距懸殊,這些都是亟待解決的問題,實際上這也是華夏面臨的嚴峻課題,你任重而道遠吶。”
這首《憶秦娥·婁山關》:“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太祖此詞寫景狀物、抒發胸臆,堪當精品,全詞不長,上下兩闋,通篇只有四十六個字,但雄奇悲壯,氣勢如虹,寥寥數筆,像一幅出自大師手筆的簡筆畫,筆簡而意無窮,
為我們勾勒出一幅雄渾壯闊的冬夜行軍圖,表現了作者面對失利和困難從容不迫的氣度和博大胸懷,這首詞創作與華夏大轉折時代,和此刻的劉某人并不搭邊,但是老校長此時送給劉楓,顯然蘊含深意,
一直以來,劉楓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很多時候像是一枚棋子,被人隨意擺布,即將開始的省長任期,無疑是一個新的起點,從赴任開始,劉某人就不再只是棋子,已經有了一點左右棋局的實力,
這種實力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十幾年來一點一滴的積累,從單于鄉開始,用遠超同儕的政績,堆砌起一個省部級高官,這其中歷經的艱辛坎坷,也只有寥寥數人,看著他一路前行,
劉楓認真的傾聽兩位老人的教誨,心中體會著老人的話,鄭重的回答:“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力讓貧困人口絕對值大幅度下降,制定向弱勢群體傾斜的發展政策,大力發展地方經濟,造福一方百姓,讓老區人民早一天過上好日子。”
兩位老人欣慰的笑了,盡管這個家伙荒唐的很,卻始終保持一顆赤子之心,對民眾的心始終沒變,對國家的赤誠始終沒變,這也是老校長和岳書記看好他的原因,一個世界首富有太多的選擇,
也許從政是最抑郁的一種活法,這位偏偏選擇了這條路,同事的競爭,上級的打壓,種種經歷過的,如果換做是任意一人,恐怕早就過自己的逍遙人生去了,
在老校長家里簡單吃了午飯,劉楓趕往岳書記辦公室,一會兒那邊剛剛有一個空檔,正常情況下這個時間岳書記是要小憩一下,下午還有諸多的公務,今天早早打過招呼,讓劉某人回匡廬省之前來一趟,
岳書記的面容很憔悴,身為一個十幾億人口的大國當家人,各種各樣的事情超多,職務多高責任就有多重,以往岳書記鏡頭前神采奕奕的模樣,很多時候都是化妝師的杰作,
“匡廬省交到你手上,有信心嗎。”
岳書記一邊喝著銀耳燕窩粥,一邊問,劉楓鄭重回答:“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很好。”岳書記笑著點點頭,“沒有得意忘形很好,此一去責任重大,切不可等閑視之,四千萬人民的幸福生活掌握在你的手中,如果不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那就有問題了。”
劉楓沒有了以往在岳書記面前的隨意,鄭重承諾:“請校長放心,我會時刻提醒自己,四千萬人民的幸福生活掌握在我的手中,省長不是高官,而是責任,我會把責任看得重于一切,絕對不會給養育我的土地和人民丟臉。”
“好,有志氣。”岳書記放下粥碗,秘書輕手輕腳的取走,“新流官制的試點要搞好,穩扎穩打步步為營,公務員信用體系建設,要摸索著來,不要性急,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之前和老同志關系緩和搞的不錯,一定要尊重老前輩,一定要尊重傳統,很多事你都清楚,實際上做官就是做人,只有做一個大寫的人,才能做好官,這句話送給你。”
說著,岳書記從桌子上拿過一個卷軸,劉楓趕緊上前幫著打開,上面四個大字:“執政為民。”
十幾年了,劉楓從來沒有看見或者聽說岳書記給人題字,他的心再一次觸動:“請校長放心,我會腳踏實地做人,勤勤懇懇做官,一定不辜負領導的期望,不辜負人民的重托。”
岳書記笑了,擺擺手:“去吧,去薛校長那邊看看,看看有什么交待的。”
“是,我這就去。”
兩位校長都在為他著想,都想著讓他早一步和薛校長搞好關系,畢竟幾年后岳書記將會隱退,到時候就是薛校長的天下,此時的誠心交往,對于劉某人這樣草根出身的官員來說,至關重要,
劉某人的軟肋就是沒有底氣,這些年付出的遠比其他人多得多,不只是他自己才知道,走到這一步有多么不容易,兩位校長一直在關注,也未嘗不是一種考核,
實際上兩位校長這種粗放式管理,恰恰是對劉某人的關愛,這一點經歷過幾次和二世祖的交鋒,劉楓已經深有體會,就像上次和楊成皎的小考,和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劉楓相比,那位太孱弱了,
劉楓給薛永偉打電話,那邊很是熱情:“老領導,老頭子早就說過你會來,等著我到外面去接你。”
薛校長沒有在辦公室接待劉某人,而是在家中擺下家常菜,薛永偉作陪:“來來來,我這里生活簡單了一點,不過紅燒肉還是管飽滴。”
“謝謝校長。”這句校長和前兩位截然不同,這句稱呼更像是例行公事,和薛校長之間的關系,始終有一點隔閡,“這紅燒肉做的地道,很有毛家私家菜的特色。”
薛永偉哈哈一笑,沖廚房嚷道:“老媽,劉教授說您的拿手菜可以做私家菜了,回頭您老也開一家私家菜館。”
“過獎過獎。”薛夫人從廚房走出來,這是一位很和藹的中年婦人,根本看不出有五十出頭,“小劉教授喜歡就多吃點,說起來你還是第一次登門,可不要客氣。”
劉楓沒想到這菜是薛夫人親手泡制,趕緊站起身:“謝謝阿姨,您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薛夫人笑道,“我呢是喜歡熱鬧的性子,從前你薛叔叔迎來送往的很多,這幾年冷清下來還真是不習慣呢,以后記得常來,不要客氣。”
這頓晚飯很溫馨,薛校長根本沒提工作上的事情,薛永偉的愛人和孩子都不肯上桌,三個男人邊吃邊聊,一如平常人家,享受如此待遇,對于劉楓來說,可是有點受寵若驚了,
直到踏上回匡廬省的飛機,劉楓還在琢磨,自己和薛校長家的關系似乎沒有到這個地步,這頓飯很耐人尋味呀,在此之前,薛校長和劉楓之間是生疏的,甚至雙方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隔閡,
但是這次很平常的家宴,卻讓劉楓吃出全然不同的意味,莫非是為了薛永偉的前程,劉楓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太自戀了,以薛校長的身份地位,以薛家深厚的底蘊,怎么可能需要自己的照拂,可是,哎呀,傷腦筋,
中央委員、組織部常務副部長尚志偉,和劉楓同機抵達洪江市,一路上尚部長不時瞄一眼仿佛閉目養神的劉某人,心中暗嘆,這才是大將風度,榮任一省之長,堂堂的封疆大吏,居然如此的淡定,
短短一年多,尚部長已經是第三次陪劉某人赴任了,團中央第一書記雖然被視作是跳票,但是當時尚部長還是受芮福劍部長委托,專程為劉某人站班,盡管那是一次短暫的經歷,
上次來匡廬省,也是尚部長前來宣布任命,不過那次的位子有點尷尬,不清不楚的,短短半年多時間,這位一掃之前跳票事件的陰霾,正式成為一省之長,這一次是眾望所歸,是高層集體的決議,據說全票通過這次任命,
尚志偉堅信,這位的省長之旅已經展開,至于說年后的人代會,那就是一個過場罷了,中組部流傳一個說法,劉某人向來群眾緣特好,每一次普選,這位都不會讓人失望,
就像當初在桂江省那次險些上演的選舉,那一次可不是差額選舉,那是一次等額選舉,就是這樣,這位事先沒有任何宣傳的市長,甚至選票上連名字都沒有的家伙,差點掀翻當時的省長王清,
尚部長此次來匡廬省,倒不是完全是為了劉某人,此次匡廬省作為新流官制的試點省份,班子要做大手術,這次人員調動力度之大,絕對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首先從省委班子開始,
原團中央書記處書記盧秋怡,調任匡廬省省委黨群書記,丁思蕓接任劉楓的位子,省委副書記兼洪江市市委書記,新任省委組織部長荀愷華,新任省委紀委書記費祎,省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廳廳長夏靜春,
省總工會主席卓青彤進入常委班子,宣傳部長宣春秋,常務副省長卜建設,常委副省長那云天,只有省委書記邊華章、省委秘書長馬仕通和省軍區司令員皮奇道三人原位沒動,
如此徹底的換班,在華夏官場歷史上也是首次,十三位常委成員,居然有八位新人,匡廬省本屆班子平均年齡也創造了華夏記錄,最年輕的是丁思蕓丁公主,1969年生人,其次是劉某人,1968年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