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火花在流轉,張百仁神性不斷推演著諸般法則的變遷,模擬著一次次撕裂空間的數據、坐標、角度、力量帶來的后果,引發的連鎖反應。
世尊站在張百仁另外一側,下意識與道門眾位高真隔開,眼中露出了一抹陰沉:“諸位,和尚與諸位已經沒有因果了,與諸位有因果的是大乘佛門,現如今大乘佛門成為主流已經不可阻擋,和尚對諸位沒有威脅!”
張衡意味深長的看著世尊,默然不語閉口不言,現如今張百仁就在身邊,他能和世尊動手嗎?
除非有一擊必殺的把握!
但世尊乃老聃的弟子,算起來也是張衡師叔、師祖輩的人物,與道門爭斗了千年,是那么好對付的嗎?
忽然此時張百仁出手了,只見其一根手指點出,手指細膩晶瑩無暇,仿佛造化所鐘,乃是天地凝聚而出的無上瑰寶。
陰司屏障與手指接觸,瞬間撕裂化作了兩半,形成了一個口子。
“呼”
仿佛是漏了氣的氣球,就見那陰司中鋪天蓋地的陰風被強大的拉扯力化作了罡氣,猛然吹蕩出來向場中眾人卷了過來。
“定!”
張百仁指尖法則之力流轉,面對著法則之力,所有罡風瞬間紛紛消弭。
此時陰司屏障被撕裂成一個大口子,陰司屏障仿佛是一個肉蟲子般,在努力的蠕動聚合,欲要彌補那一處傷口。
陰司內自從來了人族的先秦大軍之后,整個陰司就沒消停過,始皇的十二金人實在是太過于逆天,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一路上攻城拔寨,所過之處卷起了無數戰火,就算十殿閻王親自出手,也破不開始皇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
但也就止步于此,始皇十二金身雖然無法破開,但卻也難以擊敗十殿閻王。
十殿閻王憑借的是本身自我修為,來去自如縱橫如意,非陣法可比。
此時先秦的大軍與陰司大軍拼殺在一處,整個陰司戰場化作了絞肉機,放眼望去戰場彌漫大半個陰山,足足點燃了千里的戰火。
人族雖然式微,但卻有奇門大陣,聚合在一處。陰司雖有無窮無盡的大軍匯聚,但卻是一盤散沙,只能不斷消耗著先秦的軍陣。
雙方就像是正規軍與流民,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這也是雙方的演化不同,人道演化崛起于微末,不抱團很難在大荒之中活下去。而先天神祗卻不然,一個個高高在上獨來獨往,更重視的是個人修為。
一個重視的是團體協作,一個重視的是自身修為,文明碰撞下先秦大軍縱使是面對著那鋪天蓋地幾十倍、幾百倍于自己的大軍,卻也能依舊能立于不敗之地。
白起一襲血紅色盔甲,雙眼古井無波,只是面無表情的殺戮者,抵抗再了最前線,防止陰司強者忽然出手,重創己方陣型。
人族的奇門大陣雖然厲害,但對于先天神祗來說,一掌便可盡數拍死。
這是生命本質上的差距,生命本質上的不同。
只要踏過陰山,日后陰司腹部便徹底暴漏于先秦大軍的鐵蹄之下,進可攻退可守,日后多了無數的選擇。
只是雙方手下將士的交鋒,真正高手、統領級別的高手,尚未動作,只是在一邊冷漠的看著。
即便站在最前沿的白起,也僅僅只是身披盔甲站在那里,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陰山,不論陰司也好,先秦也罷,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這里定然有一場驚天動地的戰斗將要爆發。
“轟!”
就在雙方交戰之時,忽然只聽得遠方天邊一聲巨響,然后就見陰山后十殿閻羅府邸所在之處,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響。
天裂了!
一條黑色的口子蜿蜒猙獰的劃開,黑兮兮的裂痕慢慢拉伸,強烈的拉扯力剎那間不知將多少惡鬼化作齏粉。
“是楚江王的地盤”徐福法眼睜開,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
“我人族反攻的時機終于快到了,這千年征戰,朕早就受夠了!”瞧著那天邊的裂痕,始皇古井無波的眸子中露出了一抹波動,一抹火光在其眼中緩緩點燃。
“陛下可知緣由?”李斯詫異的道。
“當年進入陰司地府之前,先生與朕留下了幾句預言,此便是其一!”秦始皇轉身看向徐福:“你上次去陽世,不是親眼看到先生了嗎?”
徐福聞言面色怪異,隨即苦笑著道:“陛下,下官雖然是看到了無生,可無生似乎狀態有些不對勁啊……已經全然不記得當年的事情了。”
始皇聞言擺擺手,示意徐福不必多說,而是一雙眼睛緩緩轉動,看向了天邊的裂痕:“第二個預言開始了,只要第二個預言達成,我等壓力至少減去三成,馬踏陰山不在話下。”
“大膽,何人膽敢在陰司放肆!”裂縫下方不遠處,一聲暴怒傳來,接著便見一只遮天蔽日的巨爪升空而起,向著那裂縫打去。
禍斗!
楚江王手下十大戰將之一。乃上古先天神靈的后裔,體內流淌著先天神祗的血液。
楚江王手下地盤由十大將軍鎮守,此次張百仁撕裂的虛空坐標,恰巧就落在了禍斗的地盤。
張百仁撕裂的空間蜿蜒扭曲,剎那間禍斗手下鬼怪不知多少喪命于此,簡直是不計其數。
禍斗的一只手爪向著那裂縫中伸出,眼睛里滿是癲狂之色:“陽世!那是陽世氣血的味道,本座已經幾千年不曾聞到人間生人味道了。”
“好強悍的妖魔,莫非地府中到處都是這種強者不成?”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下一刻手中誅仙劍顯露,二話不說狠狠的劈了下去。
如今既然是在陰司,張百仁倒也不必顧忌誅仙劍的歹毒霸道,他只怕誅仙劍不夠狠辣。
他倒是巴不得將陰司中的魔神盡數一劍劈死。
禍斗本來正高高興興的沖入陰陽兩界通道,誰知忽然只見那裂縫中一道燦然的華光閃爍,純粹到極致的殺機撲面而來,瞬間凍結了其心神。
“噗嗤”
血光噴濺,禍斗的爪子帶著墨綠色血液自裂縫中墜落下去,砸死了不知多少鬼怪,群山瞬間地動山搖被一爪壓塌。
“啊”禍斗慘叫:“混賬,你敢傷我?”
一雙眼睛跨越虛空,在虛空裂縫處凝結,俯視著陰司的大地,掃視著那鋪天蓋地的鬼怪,最終落在了禍斗的身上:“有點道行!”
“都督!”一邊張道陵面色凝重:“不可輕易涉險,陰司中有天子龍氣,乃是我等陽世生靈的大敵,絕非你我能抗衡。”
“砰!”
天子龍氣破滅萬法,張百仁欲要干涉陰司中的禍斗,力量卻被誅仙劍剿滅。
“難得撕裂空間通道,我若什么都不做,豈非白白浪費了力氣?”瞧著正在努力蛻變的世尊,張百仁覺得還有一些時間,正好陪那廝玩玩。
“你是何人,居然能撕裂陰陽兩界通道,一劍斬傷我,料想也不是無名之輩”禍斗撿起了自家的爪子,一雙眼睛抬起,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本座姓張,字百忍!”張百仁聲音透過兩界通道傳了進去。
“無生!原來是你!之前便聽黑白無常說在陽世發現了你的蹤跡,不曾想時隔千年,你終于再次現世了!”禍斗腦袋一轉,竟然化作了三個,眼見著手掌接不回去,直接吞入腹中攪碎,血液噴濺一地:“誅仙劍不愧是天下第一劍,便是我的法體也被其斬殺。”
“你聽說過我的名號?”張百仁詫異道。
“無生,休要啰嗦,可敢進入陰司與我一戰?”禍斗三顆腦袋上露出了猙獰之色。
“都督,不可!”張衡連忙阻止:“陰司天子龍氣更勝我陽世十倍不止,縱使是都督神通無盡法力無邊,貿然進入其中也是十死無生。”
一邊陸敬修道:“是極,陰司之中情況復雜,隱藏著自上古、太古存活下來的老古董,都督一旦當真進入其中,怕是十死無生。”
不單單是陸敬修,一邊王家老祖也是面色陰沉道:“不錯,這陰司是萬萬去不得,我王家雖與都督有仇,但卻也不能坐視都督被陰司殘害,咱們人族內部矛盾是內部矛盾,面對著陰司地府時,便要齊心協力共渡難關。”
張百仁詫異的掃過門閥世家的老古董,隨即點點頭,這些人還有救,沒有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我的誅仙劍能無視陽世天子龍氣,不知這陰司天子龍氣與陽世天子龍氣有何不同”張百仁心中暗自沉吟。
下方禍斗見到沒有回應,眼中滿是猖狂之色:“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大名鼎鼎的無生劍竟然只是一個樣子貨,連踏入陰司的膽子都沒有,妄十殿閻王還那般忌憚你!”
“你若識趣便乖乖退去,若不然爺爺我擰掉你的腦袋,叫你知道陰司地府不可欺!”禍斗話語里滿是挑釁,欲要激將張百仁進入陰司地府。
只要對方進入陰司地府,那便又是另外一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