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將成靈鹿放進了房間的電動幼兒床里,按下了開關,小小的幼兒床就開始緩慢的搖晃。床頭的小音響還放出了輕柔的音樂聲,催人入眠。成默低頭俯瞰著女兒,睡夢中成靈鹿稚嫩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淺笑,像是還在回味下午玩沙子時的快樂場景。女兒的笑容讓成默感覺很奇妙,那種心滿意足的甜蜜,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即便他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經是個兩歲半女孩的父親。
洗簌室里響著潺潺的水聲,那是沈幼乙在里面。雖然酒店有提供干洗服務,但沈幼乙還是覺得貼身的衣物自己洗放心一些,她自己也準備的有專門給小孩子用的洗衣液,因此,此時她正在用手洗成靈鹿的貼身衣物。
成默悄悄的走到洗漱室邊,站在門口看著沈幼乙的背影,她躬著身子,稍稍傾著背,在臺盆前動作輕柔的搓著成靈鹿下午穿的白色t恤。她的背挺得筆直,腰到腿就勾勒出了如月牙般美妙絕倫的弧線。棉質的寬松睡衣,絲毫遮掩不住那驚心動魄的曲線,令人不由自主的心潮澎湃。
洗漱室邊有個四四方方的浴缸,浴缸的邊緣是可以打開的窗戶,窗外則是私家泳池,泛著微波的泳池倒影著粼粼的月光,海浪聲像是節奏輕快的搖籃曲。
氣氛閑適的令成默的渴望飛漲。
不過他沒有立刻行動,只是站在門邊注視著沈幼乙專注的洗著衣物,不過是簡單的動作卻令人心神搖蕩,難怪東洋人的電影每年都會推出大量的家政婦和人婦系列,確實,這種輕熟女性的魅力,讓人難以自持。
成默腦海中遐思萬千,綺麗的念頭也如同藤蔓,纏繞住他的心臟,不過他并不是心急的人,反而喜歡這種慢慢醞釀,慢慢沉淀情緒的做法。
就像是寫小說,冗長的鋪墊,才能將情緒推至頂峰。
成默就這樣慢慢的欣賞著沈幼乙,直到沈幼乙不經意的回頭看到他,受到驚嚇般的撫胸時,成默才再也按捺不住走到了沈幼乙身后,環住了她柔軟的腰肢。
沈幼乙沒有掙扎,只是輕聲問:“你什么時候站在哪里的?”
“站了好一會了。”
“怎么不出聲?這樣怪嚇人的。”
成默笑了笑說:“放心吧!沒有人能輕易的進來。”
“和能不能進來沒有關系。”沈幼乙繼續搓洗成靈鹿可愛的粉色小裙子,“可能是房子太大了,有點不習慣吧!”
“這可得習慣啊!更何況這房子也算不上大。還沒有我們家一半大。”
沈幼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在鏡子里凝視著成默問:“你交錢了?”
“嗯!”成默點頭,“結婚的話,男方買房不是天經地義嗎?”
沈幼乙有些躊躇的問:“哪一套?”
“兩套。”成默低聲說,“湘江壹號那兩套相鄰的別墅,那里環境位置什么的都沒得說,可以眺望橘子洲和岳麓山,去市中心也才十幾分鐘,物業什么的也不錯.......”
“什么?”愣了半晌的沈幼乙驚呼道,她打斷了成默的陳述,憂心忡忡的說,“不行,也太貴了,真沒必要。”
“反正也不是買給你的。”成默說,“寫的小鹿的名字。”成默沒有告訴沈幼乙,他還通過沈夢潔給了沈父沈母一大筆錢做聘禮。
“成默......”
成默沒有理會沈幼乙的抗議,雙手開始探索漫游。
“別亂動,聽我說......”沈幼乙擰住了水龍頭,嘩嘩的流水戛然而止,洗簌室里安靜了下來。
成默在沈幼乙耳邊說道:“小西,我知道你不在乎物質,也不需要奢華的生活,但你必須得適應這一切。因為我是天選者,明白嗎?”
“不明白......”
“有錢人多花錢,多生孩子,就是在為社會做最大的貢獻,因為你的一切消費都會創造就業崗位,如果有錢還節儉,那并不是好事......”
可領!
“捐款不行嗎?”
“捐款當然可以。但捐款的作用始終是有限的,通過消費將錢......算了.......”成默覺得講道理未必能改變沈幼乙的觀念,便一邊加重手中的動作,一邊惡狠狠的說,“反正你現在已經嫁給我了,是我的妻子了,你得聽我的.....”
成默這樣說,沈幼乙反而不再爭辯,稍稍掙扎了一下輕聲說道:“不要這樣,小雅看到了不好。”
成默心道:雅典娜就是想看的很,不僅想看,還想做深入的研究。可眼下也不好跟沈幼乙明說,也不顧沈幼乙些許的抗拒,“她去潛水,沒有幾個小時不會回來。我們的時間很足夠。”
隨著時間推移,沈幼乙嬌軀微顫,她長長的睫毛也跟著一顫一顫,她嚅動著櫻唇,像是無意識的呢喃道:“那也不要在這,去臥室......”
成默注視著沈幼乙在鏡中燃燒著的面容,控制“七罪宗”,擰開水龍頭,晶瑩剔透的水花濺了沈幼乙一身,“先洗個澡,再去臥室!”
寂靜的夜晚,窗外的海浪聲愈發的響亮,海潮一浪又一浪的沖擊著沙灘,連綿不絕。海鷗掠過高聳的浪潮,發出了“喔哦,喔哦”的鳴唱,海浪聲和海鷗的歌組成了一曲纏綿悱惻的歌謠,時不時還有重音,破開均勻的節奏,穿過漫長的夜晚。
不知道過了多久,掛在木床上的蚊帳停止了搖晃,成默將滿身汗水的沈幼乙攬在懷里,摩挲著她的潮紅的臉頰,“明天我們去拍套婚紗照,后天元宵節,我們就在酒店舉辦一個簡陋的儀式。”
“結婚照可以拍,算是個紀念.....”沈幼乙搖了搖頭說:“至于儀式,就不用了。現在有結婚證有戶口本我已經很滿足了。儀式什么的不講究了。”
成默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只是個簡單的儀式而已,又不隆重,差不多就是吃頓飯而已。”
“那倒是無所謂。”沈幼乙說,“你知道的,我不是膚淺的講究這些的人,以前我就沒有覺得浪漫這種事情會和盛大的婚禮有什么關系,旅行結婚,走到大自然去,走到不同的人文中去,去感受這個世界的風景,會比較符合我的想法。”
“可惜我現在沒有辦法出國,要不然我們可以走的更遠點......”成默本想提一下西臘,立刻就想起自己和高月美在西臘共同度過了很久的時間,馬上就改口說道,“馬爾代夫啊!古巴啊!我去過南美,那里的人文和風景和我們這邊和歐羅巴都有很大的不同,有種賽博朋克般的超現實的夢幻感。”
“三埡也很好呀!這還是我第一次來三埡呢,比我想象的美多啦!”沈幼乙先是微笑,隨后問,“我一直對南美特別感興趣,你跟我說看看是怎么個超現實夢幻的?”
“就是,我站在酒店的陽臺上,能看到山坡上鋪天蓋地的貧民窟迎面而來,轉角是巨大的基督像在黃昏下的剪影。就跟電視里介紹的里約一樣。不過又不僅僅只是電視上看到的美好風景,還有隨時可能發生的意外,尤其是像我這樣明顯的亞裔,走在街上,簡直跟外星人差不多,每個人都會打量你。我記得我去里約大教堂參觀,這座教堂和別的地方教堂完全不一樣......”成默抬手比劃了一下,“像一座水泥修筑成的金字塔,完全不是走歐羅巴那種華麗的哥特風,也不是漂亮國那種中規中矩的傳統風格,介于現代與古典之間的奇怪風格。我忍不住拿出相機,就給里約大教堂拍照,才照了幾張照片,我就發現就在我身后站了一大群又高又瘦的黑人,他們說著葡萄牙語,商量怎么搶劫我,幸好我聽得懂一些普通語,在他們還沒有商量出結果的時候,就跑了,要不然,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沈幼乙輕笑道:“所以掌握幾門外語確實很重要。”
成默笑著說:“是的。也比較方便吵架,高中的時候我和謝旻蘊參加夏令營,在盧浮宮就和一群鬼子吵過架。當時他們嘲笑我們夏國人沒素質,還不懂欣賞藝術......”
“法蘭西我一直想去,可惜以前過于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了,沒有來得及。”
成默嘆了口氣說:“恐怕以后你很難有機會去法蘭西了。”
“因為那個拿破侖七世的關系?”
“嗯。他是法蘭西現任神將。”
“去不了也沒有關系,世界那么大。又不是只有一個法蘭西。”
“沒有我的陪伴,你可不能隨便出國,甚至在國內也得盡量小心。”成默嚴肅的說,“我的敵人現在不少,又都是很厲害的人。這也是我執意買私密性比較強的大房子的原因。你現在的兩個保鏢根本就不夠.......”
沈幼乙親了一下成默,微笑著說:“我知道啦。我聽你的話。”她靠在了成默的肩膀上,“你繼續說你在南美的事情,我對那里也挺好奇的。”
“在那里隨時都能聽到突然響起的槍聲。不過也不是特別危險,只要你不進貧民窟,不要表現出你很富有的樣子,就不會出什么意外。真要碰到了什么緊急情況,跟著當地人跑就是。總之治安肯定沒有國內好,卻也不像電視上說的那么可怕。最讓我感到震撼的是南美人的生活態度,那種熱情自由奔放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態度。只要你去到海灘,你就能感受到那種及其放縱的活在當下的做派。不管男女老少,長得好看的,還是長得不夠好看的,都穿著布料很少的衣物,展露著或緊致,或松弛的皮膚,不管什么樣的年紀,小孩還是老太太,漂亮的年輕人又或者禿頂的中年人,都會隨著流浪樂隊的歌聲搖擺,尤其是在黃昏時分,落日大道,曬完太陽的男女老少集體穿著比基尼光著腳走在街上,當太陽徹底的落入大海,所有的人都會鼓掌,這一幕,只有在南美才能看到。”
沈幼乙閉了下眼睛,露出神往的表情,“這個倒是能從科塔薩爾、略薩、馬爾克斯這樣一些拉美作家的小說中感受到。不過相比這些大文豪,我更喜歡普伊格,雖說他的作品國內翻譯的比較少,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他,也是在看了《蜘蛛女之吻》這部根據他小說改編的電影,才對他產生了興趣。”
成默搖頭說:“沒看過。”
“一定要看。”沈幼乙抬起頭,凝望著成默說,“這本小說的特別有意思的地方在于整篇幾乎都只有對話,引號之外沒有任何描敘性的話語,與其說是在閱讀,倒更像是躲藏在監聽器的背后,通過永無止境的對話來摸索出故事的背景。讓人有種偷窺他人人生的感覺......”
成默故作驚訝的說:“小西,不會你有偷窺他人私生活的愛好吧?”
沈幼乙錘了下成默的胸膛,沒好氣的說:“怎么會,我只是在描敘我看這本書的感覺。”
成默抓組沈幼乙的手,認真的說:“其實有也很正常。尤其你還是個作家,自然而然的會對別人的生活感興趣。難道你對我和雅典娜的生活不感興趣嗎?”
沈幼乙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和她發展到什么關系了。”
“能......能說嗎?”沈幼乙吞吞吐吐的說。
成默勾著唇角笑了一下,抬起沈幼乙的下巴,凝視著她那雙媚眼如絲的眼睛說:“想要知道,可是得付出代價的。”
“什么代價?”
成默打算循序漸進的來,他掀開了薄薄的被子,結果還沒看清楚,沈幼乙立刻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被子重新拉了上來,她紅著臉輕聲埋怨道:“干什么啊?”
“都老夫老妻了,看看都不行嗎?”
“今天才結婚。”
“可孩子都好幾歲了。”
“那也沒什么好看的。”
“哼!”成默翻了個白眼,背對著沈幼乙躺了下來,沒好氣的說,“這點代價都不愿意付出,還想聽故事。”
見成默像是生氣了,沈幼乙伸手搖晃了成默兩下,他硬氣心腸不理會沈幼乙,又過了一會,沈幼乙稍稍起身將燈全部關掉,她細細的低語:“今天隨便你要怎么樣。”
成默詭計得逞,轉身向著身旁的沈幼乙看去,諾大的臥室里只有有窗外的幾縷月光隨著泳池里的波浪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