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小時過去。
趙楚對枯劍的領悟,越來越順,此刻他超前領悟,已經是將仙基丹煉化完畢,節省下不少時間。
而洞穴之外,聯手轟殺紀東元的五只兇妖,也終于找到紀東元攻擊力不足的短板,開始攻防有致,逐漸總結出了轟殺他的方式。
紀東元傷勢再次嚴重,他手中的法劍,早已斷了兩柄,此刻換上了另外兩柄。
總而言之,紀東元的情況,很不妙。
堅持!
紀東元狠狠吐出一口鮮血,如獄血魔神,雖重傷不愈,卻越戰越勇。
這一幕,令五只大妖詫異,他們的身上,也到處是鮮血,但不是自己的,而是對面木奴的鮮血。
這家伙為了守護寶藏,簡直是不要命了啊。
“木奴,我們已經找到轟殺你的方式,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雜毛狐妖嗓子都快喊破了。
他們此刻輪流休息,去恢復靈力,達到轟擊永不停歇的狀態,去阻止紀東元的恢復時間。
這正是紀東元極度虛弱下,他們才能進行的方式,可源源不斷的對其進行轟殺。
“有種,踏著我的尸體過去!”
紀東元譏笑一聲,渾身戰意不休。
“別浪費時間了,我總有一股不妙的感覺,速度將其轟殺。”
墨蝠妖寒著臉。
五對一,整整兩個小時,竟然無法前進一步,這簡直是恥辱中的恥辱。
轟隆隆!
滔天的殺招,再次將紀東元吞噬。
“90道法訣,你已經將枯劍的奧義,融會貫通……最后的十只玉簡,蘊含著我的十道枯劍之念。”
“接下來,你需要運轉枯劍心法,將這十道枯劍之念,引導至元嬰法劍之內,從而鍛造成屬于你自己的枯器!”
第91個玉簡打開,竟然是比頭發絲還細的一根絲線。
趙楚點點頭。
90個玉簡,乃是斬嬰枯劍的根基,而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一步,終究是看最終的枯器鍛造。
趙楚屈指一彈,一道紫芒在虛空中一閃而逝,隨后幻化成一只紫色小獅子,它渾身燃燒著紫色火焰,雖然其只有巴掌大小,但卻蘊含著毀天滅地的澎湃力量。
這正是趙楚丹田內的嘯天獅,因為枯劍與本命精血相連,所有便由九只嘯天獅去完整融合。
嘯天獅腳掌虛空一踏,修長的身軀已經是沖天而起,隨后將那一縷細線含在嘴里。
隨后,它腳掌并不停歇,再次虛空一踏,其身軀一個折返,猛地朝著狐祖古劍飛去。
嗡嗡嗡!
一陣尖銳的蜂鳴之后,嘯天獅竟然一頭扎進狐祖古劍內,宛如跨步到另一個空間。
隨后,狐祖古劍嗡嗡顫抖,宛如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而一股幽幽的紫火,將狐祖古劍燒的通透,似乎隨時可能融化。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趙楚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如果融合枯器失敗,一切將前功盡棄。
不知過了多久,那狐祖古劍猛地停止顫抖,滔天紫火瞬間消散。
這時候,狐祖古劍的劍刃之上,竟然多了一個似形非形的復雜文字,宛如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圖案。
趙楚悄然松了口氣。
這文字,就是枯劍的總綱之一。
一個九個字,都完全附著在劍刃之上后,枯器大成。
趙楚體內的嘯天獅,只剩下了八只。
而化作文字的另一只,使得趙楚與狐祖古劍有了一絲血脈相連之念,就宛如是自己多出來的肢體一般。
嘯天獅本就是趙楚靈力所化,它們代表著趙楚的精血。
“嗯,不錯,能這么快融合第一縷枯念,證明對枯劍劍訣的理解,已經爐火純青,這種感悟力,簡直是個妖孽!”
袁瑯天凝重的點點頭。
這時候,趙楚已經開始去凝練第二道枯念!
空中再次幻化出一只小獅子。
十分鐘之后!
趙楚融合到了第三道枯念。
而在洞穴之外,紀東元終于被老牛妖一拳轟在胸膛之上,身軀如蝦米一般弓起,隨后被一拳轟飛。
他終于力竭。
無論是靈力,還是傷勢。
在源源不斷的轟殺之下,其負傷速度,遠遠超過了恢復速度。
宛如一只破麻袋,紀東元被摔在遠處,幾息時間,他身下鮮血匯聚成一灘。
一動不動,如一具尸體。
洞口!
終于是暴漏在了五只大妖眼前。
宛如一個敞開了胸膛的妖嬈妖女,雪白的皮膚,閃爍著醉人的光暈,令人心馳神往。
狐祖古劍。
神秘的紫色小獅子,恐怖驚悚的巨大豬臉。
一切的一切,都彰顯這神秘與財富。
蝰九末一定在進行著某種神秘儀式。
他無法移動,他無法進行任何轟殺,甚至連逃跑都做不到。
木奴之所以拼了命的阻擋,只有這一種解釋。
在五只大妖眼中,蝰九末就是一個等待著被宰殺的肥碩羔羊。
“完了!”
趙楚剛剛做好煉化第四道枯念的準備,五雙直勾勾的眼睛,宛如十道熾熱的火線,將他燙的生疼。
火辣辣的眼睛,充滿了難以描述的貪婪、猙獰、殘忍。
“該死、該死啊……為什么,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沖進來,再有半個小時就夠了……該死啊!”
袁瑯天怒極。
他一拳狠狠將桌面砸碎,花生米和美酒撒了一地。
憤怒啊!
不甘啊!
雖然這個徒弟有些不聽話,但這么完美的弟子,從哪里在能找到。
眼看斬嬰枯劍就要大功告成,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袁瑯天恨不得立刻將妖域屠戮一空。
院落外。
燕子企圖再來羞辱袁瑯天,可看到袁瑯天的震怒狀態,它翅膀生生剎在空中,似乎也忌憚此刻此刻的人皇。
“蝰九末,交出元器,可饒你一命。”
墨蝠妖上前一步,警惕的看著趙楚。
其余四個大妖,已經是將滾滾靈力,匯聚在雙拳之上,趙楚只有有任何異動,迎接他的,就是漫天殺機。
“沒有任何勝算,終究人不能勝天嗎?”
袁瑯天滿臉麻木的坐在地板上,雙目已經沒有了神色。
“別廢話了,直接廢了其手腳,震碎經脈,再嚴刑拷問!”
雜毛狐貍瞳孔冷冽。
其余兇妖點點頭,一步步朝著趙楚圍攏過來,殺念令空氣都結出了森森冰霜。
“完了,乖徒兒,師尊對不起你,眼睜睜看著你被殺,卻無能為力!”
袁瑯天端起酒壇,狠狠往喉嚨里傾倒著,以宣泄心中的無奈與抑郁。
天擇又能如何?
還不是一只手無寸鐵的傀儡。
“你們對我兄弟動手,問過我的意見嗎?”
就在五只兇妖即將出手的瞬間,洞穴之外,竟然是幽幽響起一道聲音。
空靈詭異。
宛如一只地獄里的邪神,剛剛飽飲蒼生血,那聲音令人毛骨悚然,宛如被千刀萬剮,靈魂都在顫抖。
五只大妖皮毛炸裂,猛地回頭。
洞穴之外!
那道鮮血淋漓的人影,不知在何時,竟然再次站了起來。
而這一次,他渾身上下綻放出來的氣息,根本不是活人的氣息,宛如真正的厲鬼從地獄爬出來,一個眼神就能令人直接窒息。
咔嚓!
枯壁的另一端。
袁瑯天手中酒壇直接落地,摔了個粉碎。
邪木玄王典!
吃驚!
紀東元渾身鮮血依舊在流淌,可這次那些鮮血卻沒有沾到地上,而是詭異的懸浮在空中,如一顆顆詭笑著的液體頭顱,呲牙咧嘴。
下一息,那些猩紅的血液,竟然朝著他頭頂匯聚。
一陣滔天血光之后,一尊足有三丈之高的邪魂,身披血光,懸空漂浮在紀東元身后,頂天立地。
這邪魂長的驚悚血腥,渾身長滿了血色倒刺,手掌足有門板大小,直接是垂到了地上。
最恐怖的,要數邪魂的臉。
沒有五官,只有一道漆黑深邃的黑洞,里面有一道道血光彌漫,宛如血色雷電,能將人靈魂震碎。
這黑洞之內,似乎有百萬冤魂在嘶吼,咆哮著被殺戮的不甘,令空間都恐懼到了扭曲。
這時候,紀東元身后的靈罡木,也徹底幻化成了漆黑的顏色,宛如一朵黑云,被邪魂踩在腳下,如魔王降臨,要摧毀人道蒼生。
“什么東西!”
雜毛狐妖直接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虛汗。
“沒出息的東西,他一定在虛張聲勢,怕什么!”
見其他兇妖被嚇得肝膽俱裂,墨蝠妖深吸一口氣,還算冷靜。
整整一分鐘后,其他兇妖才回過神來,心有余悸。
“就是,怕什么,他如果真有殺招,為什么之前不施展出來……一定是虛張聲勢,我們不用理他,先弄殘蝰九末,拿秘寶重要!”
一只虎頭妖強行驅散心中恐懼,狠狠說道。
“對,先將蝰九末弄殘,再去收拾木奴!”
老牛妖也咽了口唾沫,嗡嗡說道。
將恐懼強行制止,五只大妖不理這個插曲,繼續朝著趙楚壓迫而去。
“沒用,沒有天元瑰寶碎片,這邪木玄王典,不過是筑基一擊,哪怕你能轟殺一只螞蟻,也救不了我徒兒啊……”
袁瑯天輕微的震驚之后,便再次一聲苦笑。
正如那只螞蟻所說。
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這邪魂看似恐怖絕倫,但沒有元器為基的狀態下,不過是沒有靈魂的軀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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