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記用品店內的唇槍舌戰戛然而止,陷入一片寂靜.......
看來早上來過店里的那兩個內務府官員把店里當時的情況都稟告公主了。”周末想。
“這小子難道真有通天的關系?”楊玄洼聽到公主駕到后腿一抖差點就跪下了。
“掌柜的好厲害啊,公主都會上門來請。”在眾伙計眼中周末的形象頓時高大起來。
先進門的是周末的熟人,大宮女敏青。
“這小店倒是挺熱鬧的嘛,閑雜人等統統出去,打掃一番,咸宜公主要進店觀看。”敏青穿著宮女服,看到店內雜亂不堪,同時空氣中混雜著香水和汗臭味,讓人隱隱作嘔。當即對著周末吩咐道。
官差率先反應過來這是公主身邊的大宮女,頓時嚇得汗水直流,也顧不上提醒楊玄洼,急急忙忙地告退。同時心里恨透楊三叔讓他來幫這個忙。
楊玄洼見周末身后真的是有公主作為后臺,心神大顫,也顧不得楊玉奴在哪,打算先擺脫周末,回去再合計。
周末當然不會這么容易放他們走,等到他們的下人們率先退出店門后,慢悠悠地說道“慢著,你們打砸我的店賠償還沒算呢!”
楊三嬸本來就已經被嚇破了膽,聽到賠償這二字,心神不穩,踩在她自己打碎滾落滿地的算珠上,腳一滑,“啪”就摔一個大跟頭,頭正好還磕到門檻上,暈了過去。
楊玄洼見自己內人臉色蒼白,呼吸微弱,心中暗悔自己為什么鬼迷心竅要來找周末麻煩,肯定是老天派來懲罰我們的,當即回道,“勞煩周老板列一份賠償清單送到楊府,我們會照價賠償,容許我帶著內人先行就醫。”
“不行,楊員外,你在我的店里打砸搶,還反過來帶官差抓我,這么兇、這么橫,我可信不過你說的話,萬一我現在放你走了,你后腳不僅不認打砸搶的賬,還叫人偷偷暗害我,我找誰說理去?你得當著公主的面償還我的損失,然后寫字立據畫押保證不再禍害我才行!”
這時候,楊玄洼想走也不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按照周末說的做。
隨后周末把楊玄洼晾在一邊,對進來的敏青說道,“這次多謝大宮女,給在下一個澄清自己的機會。”
感謝完敏青后,周末轉身吩咐店內伙計快速打掃一下衛生。
敏青向他點頭致意,周末了然,這必然是上次他幫助敏青背鍋的回報。
“公主,店內已經收拾完畢,請移步。”敏青待到店內收拾完并從倉庫重新上架完商品后打發掉店內伙計,走到店外馬車前對著車廂內說道。
敏青跟在咸宜公主后面準備進入店內,就在這時,店外面跑來一個男性,面貌太遠周末沒看清,急匆匆地闖入店內,店門很窄,兩人同行必然會碰到,公主正跨門被該男子一撞失去平衡,“啊!”的一聲向前傾去。
周末正好往店門走去,準備恭迎公主駕臨,雖然內心有所不喜,但是表面工夫還是需要做到位的。他也完全沒有想到公主會摔,急忙向前跨了一大步乘勢托住公主。
電光火石之間,周末讓咸宜公主免于摔倒之苦,但慌亂之中,手好像輕輕拂過有個不該觸碰的位置,出于角度問題,敏青并沒有看到這一幕。
“公主,你沒事吧?”“公主這賊人要不要拖下去斬了!”兩句分別來自敏青及公主出行所攜帶的侍衛頭領。
看清面貌后,周末發現闖入店中的正是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伙計徐去。當即說道,“公主我代我家伙計向你道歉,他一直都是急急忙忙的,沒想到這次沖撞了公主,罪該萬死,希望公主高抬貴手放他一馬。”周末為徐去開解道。
徐去這時再笨也知道自己犯了彌天大罪,沖撞了公主,他也是機靈,配合周末,立馬跪在公主面前,頭都不敢抬,惶恐地喊道,“在下幫掌柜打探消息,一時心急沖撞公主,罪該萬死。”
咸宜公主臉色羞紅,剛才周末扶住她那一下好像觸電一般,整個身子還是軟的。正了正神色,說道,“多謝周公子讓我免于摔落之苦,無傷大礙,婚禮在即,見你辦事急切,這次就饒你一次。”
“多謝公主。”周末拱手道,擺擺手示意讓徐去先退下。
“公主大恩大德永生難忘!”徐去顫抖的心重新恢復正常,從地上起來后打算先行告退。
“等等,本公主對周公子打探的消息十分好奇,說出來聽聽。”公主想到內務府告訴她的消息,隨后命令徐去道。
“這....”徐去不敢直視公主,回頭看向周末遲疑道。
“公主叫你說,你就說,別藏著掖著的。”周末想拒絕也沒法,只能叫徐去開口。
“掌柜的叫在下去打探關于楊玄洼家中楊玉奴的消息,然后在下就去楊府周圍詢問了一番,街坊聽說楊玄洼打算把楊玉奴送給洛陽城內一個富商做小,富商的名字叫朱三,楊玉奴抵死不從,隨后街坊就沒看見過她,有傳聞說她逃出楊府,而楊玄洼為此大發雷霆好幾天,派人到處找她,大有不死不休之勢。”徐去把他打探到的消息從實說道。
楊玄洼在一旁聽著徐去道出事實,恨不得上去縫上他的嘴。
“這倒是有趣,楊府侄女聽聞年輕貌美,結果逃出狼口又入虎口,沒想到周公子是這樣的人。”公主打趣周末道。
“楊玄洼,本公子何時強搶過楊玉奴?現在公主在場,你倒是可以好好說道。”周末對著店一角冷落半天的楊玄洼說道。
楊玄洼倒是想繼續污蔑,但是一看公主和周末是舊識,沒辦法之下,開口道,“都是本人污蔑周老板的,有街坊告訴我,昨日家里玉奴和周公子在一起,玉奴外出失蹤后,我們都十分著急,以為是周公子擄走了玉奴。”
“荒唐,你都聽見徐去的話,還敢狡辯!”周末一看就知道楊玄洼沒有說實話,楊玉奴絕對不可能外出失蹤,必定是忍受不住欺壓,被迫出逃。
楊玄洼內心最后一道防線也被周末破除,急忙說道,“都是我財迷心竅,想讓玉奴做小換的一筆財富,所以才對她的下落如此著急。周老板我錯了,你就放過我吧,算我求你,我再也不敢了。”
周末見他六神無主的樣子,知道他是真的怕,再說公主在,就先放過他,“你回去吧,賠償款別忘一分不少的帶來,清單會送到貴府上。”
“是是是。”楊玄洼努力擠出一副諂媚的笑臉,邊答應著,邊小心翼翼地倒步退出店子,直到看周末和公主都沒再關注他,才像被鬼追似的偷偷一溜煙溜走了。
隨后周末一陣苦笑,向公主解釋道,“楊玉奴是我在三年前認識的一個姑娘,當時她父母去世,寄居在她叔父家,而她叔父就是剛剛離開的那楊員外,他們一家子人都欺負楊玉奴,把她當丫頭使喚,我湊巧當時住在他們家附近,聽說了這事,扮成道士去點撥他們幾句,告訴他們楊玉奴未來會是貴人,他們才對楊玉奴改變態度。可惜今年選秀,楊玉奴沒選上,才有了被楊玄洼逼嫁老富商的事。也幸好我昨天遇到楊玉奴,得知她的情況,幫了她一把,被人發現,導致楊玄洼來鬧事,引來公主殿下出面主持公道,否則,楊玉奴以后的命運真是不堪設想。”
“原來是這樣,今日本公主來一則是為了弄你解決先前遇到的麻煩,再則便是想帶你一起去內務府了解婚禮的準備情況,你現在把那楊玉奴安頓得怎么樣了?是否方便隨本公主去內府務一趟?”咸宜公主有些同情楊玉奴的遭遇,難得通情達理地問。
“公主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事。不過,我本來好心租了個小院給楊玉奴暫住,如今那楊玄洼既然能找到我店里來,難保不會找到小院里去,我信不過這個家伙,想親自去小院提醒下楊玉奴,再隨公主前往內務府,不知可否?”
“可以。我便隨你一路,如此奇女子我也想認識一番。走吧!公主說著便向外走去。
周記用品店離周末租的院落不遠,很快馬車就停在院門口。
“玉奴,我回來了,事情暫時解決,你在哪呢!”周末走進緊閉的院門向院內喊道。
公主這時候也下馬車,走進院子,對著周末說道,“院子倒是不錯,不過時間很緊,周公子不如帶玉奴妹妹一起入宮再敘,本宮對她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