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不算是一個容易沖動的人,與戰場上斬殺敵將頭顱,血濺黃沙,連眼都不眨一下。
但此刻卻是哽咽過后,泣不成聲。
他知道,逸塵自己也是戰帥巔峰的修為,距離沖王的時間不會太長。
而六級丹藥,是每一個沖王者都夢寐以求的,其使用效果甚至超過了六階靈草。
擁有這樣絕世的寶貝,自己不用,卻看似不經意的隨手送了出去。
如果夏夜得到這樣的寶貝,斷然不可能輕易拱手相讓的,將心比心,他自愧不如。
救命,療傷,委以重任,贈送丹藥……
救命之恩,知遇之恩……
縱然堅硬如鐵的錚錚漢子,夏夜也難以掩飾自己的激動。
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兒膝下有黃金,統統都是騙人的,男人一樣有情有義,到了激動的時候,照樣可以淚流滿面情不自禁。
倒是逸塵沉得住氣,一邊扶起夏夜,一邊叮囑道:
“好了,打造隊伍的事,我就全權托付你了,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要的是結果…”
逸塵身邊雖然還有不少靈草,但他自己一般不用。
以他體質的特殊性,在不使用丹藥靈草的情況下,反而更能激發潛能。
就像感冒,不吃藥過幾天也會好,吃藥或許好得快一點,但是經常這樣的話,身體內原本的自愈功能,就會產生惰性。
久而久之,對藥物有了依賴,自愈功能逐步喪失,使身體變得更加脆弱,經不起一點風吹雨打。
然而,絕大多數修武者,并沒有逸塵那樣潛力無限的體質,關鍵時刻,往往需要丹藥靈草的滋潤滋補,以助沖關成功。
收此大禮,夏夜喜不自禁,樂滋滋的領命而去,從此兢兢業業,努力打造義兵團。
在夏夜的恩威并施下,原本具有一定實力,管理相對松散的義兵團,很快就有了較大的改觀。
除了極少數傭兵,不甘受約束主動離開,絕大多數都能夠基本按照夏夜的指示,勤加修煉,并提高戰術素養。
由于夏夜的修為極高,訓練管理均能夠令人信服,又是逸塵欽點,袁守義無形中就將夏夜推上了義兵團最高領導的位置。
義兵團有條不紊的發展著,逐漸邁向軍隊的雛形。
逸塵卻早已離開義兵團,返回了祁連鎮。
“臭文文,你小子給我站住…”
“傻羊羊,有種你就別追…”
通往將軍府采礦區的路口,逸塵正在思考著,如何實施計劃的時候,被一聲大喝打斷。
遠遠地有兩個人,一前一后朝這邊跑來。
速度都不快,偶爾還停下來,扭打幾下,那個叫文文的似乎不敵,一會兒又轉身逃跑。
這個路口,由于通向采礦區,非常偏僻,少有過往行人,平時比較寂靜。
這二人又是追又是打的,在這空曠的山野中,顯得很是扎眼。
他們一會兒如同莽漢般,扭在一起,撕扯打鬧,一會又如孩童似的你追我趕。
逸塵覺得自己很長時間沒有放松了,不如趁著現在,看看風景,看看打架,倒也悠哉游哉。
于是漸漸放慢腳步,饒有興致的欣賞著。
“兄弟救救我……”
跑在前面的文文,好不容易發現了逸塵,趕緊加快腳步,并呼喊著求助。
“哦,你是跟我說話嗎?”逸塵滿臉的茫然,一副無辜的表情。
“除了后面那個傻羊羊,其他還有人么,快救我…”
文文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到逸塵跟前時,停下腳步,略微抬頭,盯著逸塵的臉。
“呃”
出現在逸塵面前的,是一張精致玲瓏的臉,五官勻稱,膚色白嫩,盡管頭發被汗水粘住,稍顯凌亂,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雖是一身男人裝扮,剛才打斗的動作也粗魯不堪,但逸塵看了一眼就感覺到,這是一位美女。
那身材,比逸塵矮五寸左右,體型纖柔了一些,可以算得上阿娜多姿,走起路來,有點忸怩。
說話的時候,左顧右盼,總算讓逸塵發現,那吹彈可破的小臉蛋上,赫然出現幾顆麻點,似乎有點美中不足。
“咳咳你干嘛呢,我有那么好看嗎?”見逸塵沒有回話,文文有點不樂意了,伸出幾根比較豐滿的蘭花指,就要戳向逸塵的腦門。
“那個……你們怎么回事?”微風飄過,逸塵隱約聞到一絲淡淡的清香,一時間竟忘了該如何回答。
逸塵不是一個見色起意的登徒子,何況文文再美,比起飄然無痕二人,還是遜色一些,但他對文文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關你事…”便在這時,羊羊已經從后面追了過來,一把抓住文文的胳膊,順勢一拳,就往他腦袋砸去。
嗬,這位羊羊,倒是一個地道的漢子,濃眉大眼,虎背熊腰,還有一撇八字胡。
“兄弟救我……”
文文一邊對逸塵呼喊著,一邊掙扎著閃避。
一會兒工夫,這二位有扭打在一起,揪頭發扯衣服,啥手段都用出來,毫無儀態可言。
呲……
一陣尖銳刺耳的布帛撕裂聲傳出,文文那雪白的大腿,在破碎的布條下隱隱欲現。
逸塵不禁皺了一下眉頭,叫道:“好了,別鬧了…”
二人的打鬧,并沒有下狠手,不像是生死仇敵,看樣子,他們早已熟識,而且關系非同一般。
如果往歪了想,這二人也可能的一對情侶,用這種方式打情罵俏,尋求一種另類的刺激。
當然,這些確實與逸塵無關,本不應該干涉,但那個文文的白花花大腿,都已經露出來了,羊羊居然還不肯放手。
就算文文自己夠放蕩,滿不在乎,但也不能在此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簡直太不成體統了。
可能是過于投入,根本沒有顧忌別人的感受,冷不丁被逸塵一喊,這二位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文文趁此機會,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到逸塵旁邊,用手按住被撕破的褲子,另一只手伸出來去抓逸塵。
逸塵往后一退,沒有被抓住,而羊羊也站了起來,嘴里罵罵咧咧,似乎還不肯罷手。
“不管你們干嘛這樣,人家褲子都被你扯破了,總該消停了吧。”
見羊羊還想糾纏,逸塵趕緊攔在中間,出言阻止。
“扯破褲子怎么了,又不是黃花大閨女,再說了,幾次三番趕走我的女人,膽子太大了,豈能輕饒。”
羊羊恨恨的說道:“你閃開,我的事沒人敢管…”
感情是爭風吃醋,趕走了新獵物,惹惱了羊羊,才遭到追打。
“就算是小媳婦,也不能扯人家褲子。”逸塵不想插手這種風月之事,便順口說了一句,準備離開二人。
“說誰呢?誰是小媳婦,你才是小媳婦…”
誰料,逸塵的順口一說,卻招來了麻煩。
文文一反之前的纖柔,雙目圓睜,滿臉通紅,死死地盯住逸塵,伸手便打。
嗡……
一股勁風突然襲來,逸塵仿佛毫無防備,踉踉蹌蹌,急退數步,又搖晃了幾下,總算穩住了身形。
“哈哈……英雄所見略同,文文就像一個娘們。”羊羊見逸塵沒有被文文的掌風擊倒,有點意外。
但很快,他就哈哈一笑,邁開大步,走到逸塵身邊,伸手攙扶。
“謝了,我沒事。”逸塵尷尬地一笑,避開了羊羊的手。
文文居然是男人…
那身材,臉蛋,還有呢噥軟語,分明就是一個標致的小娘子,卻偏偏是男人。
“文文,我……”逸塵一時語塞。
“算了,主要是我長得太帥了,男人都嫉妒,沒辦法,唉”文文十分大度的說道。
剛才的誤會,已經讓逸塵不好意思,這一次,別管文文有多么自戀和臭美,自己怎么也得憋住,千萬不能笑出來。
他是憋住了,羊羊卻毫無顧忌的噴了一口,就差捂著肚子了。
“好,傻羊羊,你笑話我,咱們扯平了。”可能是被笑慣了,文文并沒有生氣。
“想得美,你欠我一頓打,下次要是再無法無天,別怪我不客氣…”羊羊冷哼一聲,心有不甘,又轉向逸塵,說道: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逸。”初次見面,不能交淺言深,還是提防著點。
“小逸,你說,我好不容易弄了個小妞回來,又被文文那個混蛋被放走了,已經是第三次了。他要是喜歡,我就委屈點算了,可是……”
羊羊想想還懊惱,自己就這點愛好,還被文文給攪和了,多冤啊。
“嘿嘿,你也不想想,身邊的婆娘十幾個,都亂得一團糟了,還在外邊打野食,我是幫你積德行善。”
不等羊羊說完,文文就打斷了他的話,口氣充滿鄙夷:“咱們是兄弟,否則人家請我管,我還懶得理呢。”
“哼,我這輩子最錯的一件事,就是跟你做兄弟。”羊羊以手捶胸,似有天大的委屈。
“小逸,這荒郊野嶺的,你一個人要去哪里?”
文文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理會羊羊的呼天搶地,而是扭過頭,向逸塵問道。
“聽說將軍府的采礦區,招收挖礦工人,薪水還不錯,我想去試試。”逸塵回答得比較謹慎。
文文一聽,輕輕的顯得很神秘的說道:
“那里有危險,我勸你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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