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倔頭前輩,你是真的忘記了,還是不愿意通報?”
在一干守衛的嗤笑聲中,老成持重的田濤實在無法忍受,發出了類似怒吼的聲音。隨夢小說w.suimeng.lā·
這個老倔頭,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簡直就算莫名其妙。
“通報?你們要我通報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老倔頭一臉無辜,呆呆的問道。
從田濤報出自己的名頭開始,老倔頭就惦記著,怎樣才能讓田濤施展戰王強者的手段,好讓自己大開眼界。
對于田濤要見馮亮的請求,老倔頭根本沒有聽進去。
這倒不是老倔頭擺譜,一個看門的守衛,實際上也沒譜可擺,何況面對的還是兩位戰王強者。
隨便哪位稍稍下點重手,以老倔頭的戰帥高階修為,恐怕連命都難以保住。
“他們想見我們家主,是你不肯通報的。”
有一位守衛忍住笑,輕輕地提醒老倔頭。
其他的守衛,也在一旁抿著嘴,想看看老倔頭的笑話。
這樣的事情,對老倔頭來說,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每次老倔頭因為失職遭受責罰的時候,守衛們都要幫他求情,次數多了也就成了習慣。
守衛們喜歡老倔頭,更喜歡他那種懵懵懂懂的樣子,時不時的看老倔頭出糗,大家都覺得有趣。
至少,可以給枯燥無聊的看門生活,帶來一點生氣。
“哦,兩位都是戰王強者,當然有資格求見家主……我這就去稟報。”
老倔頭如夢方醒,漲紅著臉回應道。
“不必了!”
就在老倔頭意識到自己失職,想通過行動彌補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天而降。
眾人眼前飄過一道窈窕身影,一位身著白色衣裙的妙齡女子,隨著話音出現在馮氏家族的大門前。·
“馨小姐——”
這次老倔頭反應奇快,搶在眾守衛之前,給女子躬身行禮。
“老倔頭,你又犯老毛病了。”
馨小姐落地之后,看了一眼老倔頭,似笑非笑的瞪著他:“這次該怎么罰你呢?”
“馨小姐,不,馨姑奶奶,饒過老倔頭一次吧。”
老倔頭似乎很怕這位馨小姐,先是低頭求饒,轉而嘴角一翹,大咧咧的說道:
“我昨天還看到那個誰……”
“你別威脅我,赫哥的事情,我已經跟爹娘說過了。”
馨小姐柳眉一豎,厲聲道:“這幾年沒少被你要挾,回頭看我怎么收拾你……還有你們,一起跟著老倔頭胡鬧,要是被我爹知道,到時候又要哭喪著臉來求我了。”
聲音雖然嚴厲,但馨小姐的臉上卻露出笑容,好像沒有說的那么嚇人。
“馨小姐明鑒,這次完全是老倔頭一個人闖的禍,不關我們的事啊。”
“是啊,我們剛才還想攔著老倔頭,可他的修為比我們高,攔不住啊。”
馨小姐的一番呵斥,惹得一干守衛齊聲喊冤。
所有人都把責任推到老倔頭身上,以擺脫自己失職的罪名。
“那個……馨小姐,都說你沖王成功,給我們露一手唄,嘿嘿。”
眾守衛的‘落井下石’,并沒有改變老倔頭的好奇。
能夠讓戰王強者施展修為,可以大開眼界,老倔頭仗著自己資格老,腆著臉向馨小姐提出要求。
“我就算了,等我回去稟告爹爹,讓他老人家給你露一手,怎么樣?”
馨小姐的話說的有點心不在焉,目光卻轉向逸塵這邊。
“別……算我沒說。”
老倔頭聞言,連忙雙手直搖,趕緊將身體往后縮。
“哈哈,老倔頭這下傻眼了吧。·”
“不怕,老倔頭夠倔……”
守衛們擋住老倔頭的去路,嬉笑著打趣道。
“好了,我沒空跟你們啰嗦。”
馨小姐不耐煩的揮了揮纖細的玉手,轉過身對逸塵問道:
“這位可是獨闖辛戈殺氣試煉場的逸塵逸公子?”
在都城,知道三英傭兵團逸團長的人不少,卻沒多少人知道逸團長是叫逸塵。
至于辛戈殺氣試煉場的闖關英雄逸塵,大多停留在幽陰門的傳說之中。
能夠把兩個逸塵聯系在一起的,整個都城恐怕不超過十位。
馨小姐一開口,就在眾守衛面前點明了逸塵的身份,把田濤下了一大跳。
“正是,馨小姐想必就是馮氏家族大小姐,馮家主的掌上明珠馮馨了。”
逸塵見馮馨并不拘泥小節,便坦然承認。
眼前的這位馨小姐,看似對守衛們很兇,但從守衛們的話語和神態中可以看出,他們之間相處得似乎很不錯。
否則,老倔頭是不可能在馮馨面前,說出帶有‘威脅’的話。
逸塵知道,馮馨乃是炎大將軍長子炎赫的心上人,自己的身份很有可能是炎赫告訴馮馨的。
“那些都是虛名,叫我馮馨就行。”
馮馨淡然一笑,說道:“既然逸公子要見家父,那就隨我來吧。”
“有勞了。”
逸塵也不客氣,嘴里應了一句,便跟在馮馨身后。
田濤一見,緊跟兩步,和逸塵一起,隨著馮馨往馮氏家族大院走去。
“呃,這位是……”
馮馨以為只有逸塵一人,忽然見到田濤,有些意外。
“我大哥田濤,有事求見馮家主。”
不等田濤說話,逸塵便替他回答。
由于之前被老倔頭忽視,逸塵不想再費周折,既然馮馨認出自己,就應該不會拒絕田濤入內。
“原來是田家拍賣行的田公子……”
馮馨莞爾一笑,輕啟朱唇:“那株三千五百萬晶幣的六階靈草,可給田家拍賣行賺了不少哦。”
言語之中,多少有點調侃的味道,仿佛在抱怨田家拍賣行這株靈草的成交價太高。
“拍賣行只不過賺取傭金,真正收益的還是買主。”
田濤聽出馮馨的意思,卻沒有直接反駁,二叔不卑不亢的說道。
“物以稀為貴,原本沒有問題,不過,明明有兩株六階靈草,卻只拿出一株拍賣,難免有失公道。”
馮馨的聲音非常清脆,讓人聽了很舒服,但話中之意偏偏又讓人添堵。
“馨小姐此話怎講?”不明所以的田濤,覺得馮馨說得突兀,便反問一句。
迄今為止,田家拍賣行一共就只拍賣過一株六階靈草,被炎赫以三千五百萬晶幣的價格拍走。
逸塵身上或許還有六階靈草,卻沒有再次放到田家拍賣行,其他人也不會知道。
田濤不知道馮馨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就看了看逸塵一眼。
“大哥,馮小姐被炎赫那個混小子騙了……”
逸塵對田濤眨了眨眼,沒頭沒腦的嘀咕道。
“什么……你說赫哥騙我?”
剛剛抱怨田家拍賣行的馮馨,還沒等到田濤的解釋,就被逸塵的話給驚到了。
不自禁的放慢腳步,俏臉一紅,馮馨兩只眼睛死死的盯住逸塵。
“說說而已,不必當真。”
逸塵錯開馮馨的目光,若無其事的說道。
“不行!你一定要說清楚,不然的話,我就不帶你去見家父。”
逸塵越是漫不經心,馮馨就越是著急上火。
看著逸塵不愿回答的樣子,馮馨干脆停下腳步,一步也不肯往前移。
“姑娘家的,可以斯文點,難道炎赫沒有告訴你,他的那株六階靈草,是從什么地方弄到的嗎?”
逸塵嘴里說著,心里卻暗暗自責。
說什么不好,偏要提到炎赫,觸及到馮馨的心事,人家連帶路也不愿意了。
逸塵根本不知道炎赫到底有沒有騙過馮馨,只是聽見馮馨抱怨田濤,才隨口一說,卻惹惱了馮馨。
什么話不好說,找了個刺激馮馨的話題,簡直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我帶你進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被逸塵一說,馮馨好像真的就斯文了一點,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溫柔起來:
“赫哥說過,你送給他一株六階靈草,不過……”
“不過,你不相信,對不對?”逸塵順口問道。
炎赫到底跟馮馨說了什么,逸塵無從得知。
為了避開剛才的話題,他盡可能的轉移馮馨的注意力,免得讓自己尷尬。
“我信,但家父不信,六階靈草那么貴重,怎么可能……”
馮馨知道,炎赫在田家拍賣行花了三千五百萬晶幣,拍得一株極品六階靈草。
為此,老爺子馮亮大為光火,痛恨炎赫虛情假意,到了關鍵時刻,只為自己著想。
如果不是炎赫不斷加價,馮氏家族或許有機會拍得那株六階靈草。
盡管皇甫欽出價遠遠超出馮氏家族的代表,但在馮亮看來,就是炎赫惹的禍。
原本倒也沒什么,拍賣的規矩歷來都是價高者得,與所得之人的身份無關。
炎赫多年來,一直鐘情于馮馨,若不是炎林對馮家抱有成見,恐怕炎赫早就登門求親了。
馮亮聽說過,炎赫沖王失敗受到了刺激,即使痊愈也急需六階靈草相助,方可嘗試再一次沖王。
得知田家拍賣行公開拍賣六階靈草,馮亮先是不信,區區中型拍賣行怎么可能出現,天羅大陸都難得一見的六階靈草呢。
不過,見田家拍賣行宣傳時信誓旦旦,聲稱該株六階靈草達到極品之列,馮亮開始有所心動。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為了自己的寶貝女兒,馮亮選擇了參與競價,并委派馮氏家族長老前往田家拍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