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失敗消息的肖占豪,心里把崔龍恨之入骨,若不是眼前事情未了,恐怕他要親赴田氏家族的戰場,向崔龍討回公道。
“肖家主,既然肖家輸掉了比試,那就踐行諾言,將田貴銀交給田氏家族吧。”
就在肖占豪痛心疾首的時候,逸塵冷冷的聲音傳來。
三場較量,重傷四人,田氏家族大長老遭到肖占豪的雷霆之擊,傷勢危急,經由逸塵施救,現已脫離危險。
田濤僥幸取勝,重創肖戰元,自己也被肖戰元的能量擊傷,雖然生命無憂,卻也要及時調養方可盡快痊愈。
田氏家族參戰三人,僅二長老一位傷勢較輕,基本不用治療。
反觀肖家這邊,三長老傷不致命,靜養調理一段時日便可痊愈。
肖戰元被短劍王兵所傷,表面上看起來,傷勢尚有復原的可能。
但實際上,短劍王兵此種肖戰元胸口,不僅重創了他的軀體,更是剝奪了肖戰元的部分生機。
由于肖戰元不愿意實施魂靈脫逃之術,致使軀體受損嚴重,即使療傷得當,也會失去部分修為。
如果沒有機緣巧合,肖戰元在十年以內,未必能夠恢復到戰王強者的修為。
倒是肖占豪無傷無病,順利擊敗大長老,自己卻沒有受傷,此刻還是精力充沛。
“呵呵,我肖家這一戰失利,并不會傷及根基,依然還是都城四大家族之一。”
聽到逸塵的催促,肖占豪冷笑一聲,繼續說道:
“愿賭服輸,我倒是想交出田貴銀,可田貴銀在哪兒,我并不知道啊。”
說完,兩手一攤,顯得很無辜的樣子。
承認輸了,卻交不出田貴銀,肖占豪的無賴嘴臉盡顯無遺。
“胡說!你在溫特其面前明明承認過,田貴銀就在肖家。”
田氏家族二長老聞言大怒,用手指著肖占豪,厲聲說道:
“肖占豪,快交出田貴銀,否則肖家將不得安寧!”
在場之人,沒有誰比二長老更急于見到田貴銀。
時至今日,拍賣公會申特使一案尚未拿到真兇,所有跡象表明,田貴銀與此案存在重大關聯。
如果找不到田貴銀,田濤將要承擔一切后果,田家拍賣行也面臨倒閉。
二長老為自己曾經的行為深感懊悔,只有在見到田貴銀之后,將申特使一案弄個水落石出,才能給自己贖罪。
“不得安寧,說的輕巧,就憑你?”
肖占豪微微釋放戰氣,就將二長老的手指逼退。
即使此戰落敗,但肖家底蘊還在,并不是田氏家族就可以恣意妄為的。
“溫特家主,你覺得應該怎么辦?”
見二長老和肖占豪爭辯,逸塵看著對面的溫特雷,出言問道。
溫特雷和逸塵,是這次比試的仲裁,有權力監督雙方履行諾言,兌現約定的條件。
現在田氏家族獲得勝利,逸塵自然贊同二長老的要求。
不過,逸塵并沒有提前表態,而是想看看溫特雷對此有何說法。
“那個……按理說,肖家應該交出田貴銀,不過,田貴銀不在肖家,那就另當別論了。”
溫特雷也不推辭,先是肯定二長老的要求合理,卻又話鋒一轉:
“可以責令肖家主,協助田氏家族查找田貴銀的下落,等有了消息,再做理論……”
溫特雷是溫特家主,也是背后和肖家的合作者之一。
肖占豪交不交出田貴銀,對于溫特雷來說并不重要,但肖家戰敗,卻讓溫特雷有點幸災樂禍。
表面上,溫特雷是在幫助肖占豪推脫,實際上則是希望逸塵和肖占豪產生摩擦。
“溫特家主,這就是你的仲裁結果?”
逸塵面露不屑,冷聲說道:“當著這么多江湖朋友的面,你不臉紅嗎?”
“肖家出爾反爾,原來是有溫特家族撐腰……”
“怪不得肖占豪有恃無恐了。”
“堂堂都城家族第一強者,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袒護肖占豪……”
“這其中必有貓膩!”
“讓肖家兌現承諾!”
觀戰者中見明顯處于弱勢的田氏家族,意外獲得勝利,不由得對田濤高看一眼。
任何比賽,只要是與己無關的,旁觀者都希望看到冷門出現。
既保證了比賽的激烈,又滿足了自己內心潛在的期待。
當肖占豪耍賴,溫特雷袒護的時候,觀戰者們都有一種義憤填膺的感覺。
只是處于對肖家和溫特雷的懼怕,才不敢公開指責,以免遭到對方的打擊。
但是,田濤早已在觀戰者中,安插了部分田氏家族弟子,分散在各個角落。
帶頭提出質疑的,自然是田氏家族弟子,他們根據二長老的眼色,將預先就排練過的說辭,有選擇的喊出來。
觀戰者們想說又不敢說的話,被別人先說了,心里有點不服。
有幾位膽子大性子急的,實在按耐不住,跟著田氏家族弟子就嚷了幾嗓子。
嘿,還別說,吼出來心里就舒服多了。
還有一些觀戰者,偷偷看了看溫特雷,見對方臉色不太好看,卻沒有出手的意思。
禁不住也嘗試著跟風,壓低著嗓子,輕輕地叫出聲。
等確認沒有危險,才扯起嗓子,大聲指責起來。
于是,偌大的山坳中,群雄激憤喊聲震天,矛頭全部指向溫特雷和肖占豪。
“安靜,安靜!”
滿臉尷尬的溫特雷,站起身,以渾厚的王者之氣,將自己的聲音傳出去。
等觀戰者的聲音逐漸停止以后,溫特雷才轉過身,對著肖占豪說道:
“肖家主,眾怒難犯,我也幫不了你了,趕緊按照約定的辦吧。”
看起來是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但溫特雷心里其實很開心。
誰讓你肖占豪自作聰明,被田氏家族大長老的話一激,就二貨兮兮的沖上臺去,把肖戰元留給田濤,導致了肖家的失敗。
溫特雷曾經暗示過肖占豪,卻沒有改變肖占豪的決定,這怪不著溫特雷,是肖占豪這叫活該。
“溫特家主,你……”
肖占豪沒有想到,僅僅是觀戰者的幾句牢騷,就讓溫特雷膽怯了。
原本說好的共同進退,以田貴銀牽制田氏家族,怎么到了這個時候又要變卦了。
轉念一想,或許是溫特雷故意做給別人看的,咱可千萬不要露餡。
于是,肖占豪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面孔,喃喃說道:
“要是田貴銀在肖家,我一定交出來,可是……”
田貴銀在肖家的反常表現,讓肖占豪覺得其中可能隱藏著,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
否則,田濤已經就任家主,有沒有田貴銀對于田氏家族來說,不算很重要。
但是,不管是田濤,還是二長老,都口口聲聲讓肖占豪交出田貴銀,就連逸塵也似乎對田貴銀很感興趣。
越是這樣,肖占豪越是懷疑,更是不愿意兌現諾言了。
肖占豪想著,只要溫特雷不施加壓力,田氏家族就拿自己沒轍。
應付過了眼前局勢,等回去以后,好好審問田貴銀,一定能挖出點什么。
所以,即便溫特雷改變態度,肖占豪也不肯照辦,硬是一口咬死不知道田貴銀的下落。
然而,肖占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斷斷續續的呼救聲,從山坳外的肖家地界傳來。
“二叔,爹爹……救命啊……”
順著聲音看去,遠遠地有一隊人馬,正朝山坳奔來。
隊形混亂,像是逃荒的流民,速度倒是飛快。
“七兒?”
不用見面,肖占豪就聽出來,求救的人就是自己的兒子肖七。
這肖七從小就跟在肖戰元身邊,跟二叔的感情,比自己的親爹肖占豪還要深。
即使是慌亂中求救,也本能的把二叔肖戰元放在第一位。
如果昏迷中的肖戰元,能夠聽見這樣的呼喊,恐怕也會高興得立即醒來。
反觀肖占豪,此刻根本沒有心思計較這個,一眼看到肖七一伙人,一邊跑著還一邊推搡著。
那個被綁住雙臂的人,在肖七等人的推搡下,步履踉蹌,一個不小心,便被推趴在地。
“田濤,救救三叔……”
那人趁著倒地,將嘴巴狠狠地往地面凸起的巖石上摩擦著。
等后面的肖家弟子把他拉起來的時候,他終于弄掉了堵在嘴里的破布,不顧一臉鮮血,就張開大嘴沒命的喊著。
“三叔!”
“老家主……”
田濤和二長老同時喊出聲,二長老更是將身形往前一竄,飛一般的掠了過去。
身上飽受傷痛困擾的田濤,掙扎了兩下,終究無力的坐回到石椅上,眼看著二長老掠向田貴銀。
被綁著的人,正是田氏家族的前任家主田貴銀。
或許是覺得肖占豪不會放過自己,田貴銀故意跌倒,這才露出了嘴巴,發出了求救聲。
“慢著——”
見二長老身體啟動,肖占豪猛喝一聲,如同閃電般的離地而起。
盡管二長老急速奔襲,卻被肖占豪后發先至。
“爹爹,肖家毀了……”
氣喘吁吁的肖七,好不容易見到了肖占豪,總算安全有了保障。
哭喪著臉,向肖占豪說明了事情原委。
肖占豪和肖戰元兄弟二人,將田貴銀藏進密室,安排好‘請君入甕’的計劃之后,便帶著三長老等強者,趕赴山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