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什么顏面之類的身外之物了,瑞王爺一個健步就躥到了箱子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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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伸手,便要從箱子里拿出王兵。
“住手!”常一釗面色一寒,猛地一股能量釋放,阻止瑞王爺的行動。
縈繞在精光之中的常一釗,臉色黑亮黑亮的,兩只眼睛銅鈴般的瞪著瑞王爺,眼見著就要大打出手。
“看看也不行啊?”瑞王爺臉上的怒氣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笑容。
既然逸塵說過,在座的都有資格拿到王兵,瑞王爺就不會出手爭搶。
盡管難掩貪婪之色,可瑞王爺好歹也有著非常崇高的地位,還不致于做得太難看。
好東西就要有人欣賞,特別是在天羅大陸都難得一見的一箱子王兵。
見常一釗的那張臉,黑的能滴出水來,瑞王爺不由得有些氣餒。
這里是逸塵和夏夜先生的地盤,常一釗又是他們的貴客。瑞王爺再憋屈,也只能強忍著。
“你身上已經有了一件王兵,沒資格再要了。”
常一釗對瑞王爺的笑靨如花毫無反應,只是黑著臉,甕聲甕氣的說道。
雖然逸塵并沒刻意說過,擁有王兵的戰王強者,不能再有第二件。
但是,在常一釗看來,一位戰王強者最多只能使用一柄王兵,多了就是浪費。
“你哪只眼睛看見了?”瑞王爺翻了翻白眼,稍稍收斂了一點笑容,卻是十分的不悅。
白龍劍嚴格意義上說,算不得瑞王爺的私有之物,那可是天羅王國王族的寶貝,能給瑞王爺使用一番也就算了。
要想把白龍劍據為己有,瑞王爺的資格可能還不夠。
再說了,白龍劍雖好,可瑞王爺喜歡用的是重一點的兵器,能和自己的力量匹配。
要是能挑選一柄更適合自己的王兵,回到天羅王國之后,把白龍劍歸還給王族,豈不是兩全其美。
只是讓瑞王爺奇怪的是,自己早就把白龍劍隱藏妥當,常一釗是怎么發現的。
“不用眼睛,老子對王兵有特別的敏感,在場的哪位身上有什么樣的王兵,一個都瞞不了,哼!”
常一釗扭了扭脖子,頗為自豪的掃視大廳,見到別人投來的敬佩眼光,頓覺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許多。
研究王兵數十年,常一釗能感知到至少一里范圍內的王兵存在。
就算放入特殊的儲物空間,也很難擺脫他的精神力感知。
也就只有逸塵的日月空間,充斥著各種不同的能量,能夠將王兵甚至皇兵的信息阻隔,使得常一釗的感知無效。
“逸塵,你說說,我該不該拿一件王兵?”
被常一釗咄咄逼人的氣勢所迫,瑞王爺不想鬧得太僵,只好用期待的目光看著逸塵。
“可以,常一釗跟你開玩笑呢。”
逸塵看了看瑞王爺,又看了看常一釗,肯定的說道。
雖然常一釗性格古怪,不太善于和人打交道,即便瑞王爺這樣的身份,在他眼里也就是普通百姓一個。
但是,逸塵之前說的很清楚,議事大廳內的每一位,都能拿到一件王兵,常一釗應該不會為難瑞王爺才對。
“那還差不多,那個……常一釗,本王向你道歉。”
得到了逸塵的肯定答復,瑞王爺的臉上流露出欣喜的神情。
本來不準備搭理常一釗,可瑞王爺看見這家伙的一雙眼睛,就像要冒出火來一樣,很是瘆人。
想想自己也有錯,當著常一釗的面說他死了,任誰也不會開心的。
于是,瑞王爺放下身段,對著常一釗象征性的拱了拱手,算是息事寧人。
“誰要你道歉,你想要王兵也可以,跟老子打一架,贏了就行。”
誰曾想,常一釗根本就不賣帳,伸手一擼袖子,就要和瑞王爺開戰。
“這……”
在場的眾人,被眼前的局面弄糊涂了。
就算瑞王爺不是天羅王國的王爺,哪怕是一個平民百姓,人家都認錯了,常一釗居然還不肯放過。
果然是傳言中的風格,做事只憑自己感覺,根本不會顧及到別人感受。
僅憑這一點,大家就可以認定,眼前的這位的的確確就是煉器大師常一釗本人。
“呃……”不僅是眾人糊涂,逸塵也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本來就沒準備讓常一釗過來,逸塵是怕他那個臭脾氣,萬一和誰不對眼了,鬧起事來大家難堪。
可常一釗一聽說,議事大廳內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就惦記著是嘚瑟的好機會。
硬是纏著逸塵,寧愿做一個普通的搬運工,也得親自把這批兵器送來。
這可好,常一釗和瑞王爺杠上了,連瑞王爺道歉都不管用。
逸塵知道,此刻要是上去勸解,恐怕常一釗的火氣更大。
可要是聽之任之,以常一釗的個性,一定要和瑞王爺見個高下,難堪的一定是瑞王爺。
“可惡!”瑞王爺嘴里嘟囔著,卻沒有和常一釗那樣準備動手。
堂堂天羅王國的王爺,除了幽陰門以外,到哪兒都受到別人的尊重。
偏偏到了常一釗這里,就被人家直接無視了。
瑞王爺的脾氣也不是好惹的,特別是自己已經認了錯,居然還要被對方不依不饒。
要是換個地方,哪怕是打的天昏地暗,瑞王爺也絕不會忍下這口氣。
但是,這里是義兵團,屬于逸塵的地盤,又是和幽陰門大戰的前夕,于公于私,瑞王爺都得忍耐。
一張老臉憋得比秋天的茄子還要烏紫,就差一口老血沒噴出來了。
瑞王爺整個身軀都在顫抖,十根手指頭捏得嘎嘎作響,愣是看在逸塵的面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議事大廳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眾人從常一釗傳出的氣息,就可以判斷,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中階戰王的級別。
就算有人想要勸和,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能不能達到目的。
“常一釗,滾!”很久沒有開口的夏夜先生,用并不響亮的聲音說道。
坐在椅子上的夏夜先生,身材愈發瘦小,幾乎是窩在椅子中的。
這里是義兵團的議事大廳,連逸塵都在猶豫,就只能由夏夜先生出面了。
只不過,誰也不知道,夏夜先生這句輕聲細語,能否阻止常一釗的莽撞行動。
夏夜先生的氣息不太明顯,隱約也是中階戰王級別,要是常一釗不肯聽話,未必能讓瑞王爺解圍。
“我……”
就在眾人暗中捏了一把汗之際,常一釗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想要辯解,卻又猶豫著,似乎在權衡利弊。
誰都知道,常一釗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當年的陰無為都拿他沒辦法。
此刻的夏夜先生,能讓常一釗支吾著,就已經不容易了。
可要是常一釗倔強起來,非得和瑞王爺較量一番,估計還得讓逸塵強行出手,或許能勉強化解糾紛。
眾人眼前一晃,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見一團物事從議事大廳,‘嗖’的一聲飛到了門外。
夏夜先生依然窩在椅子中間,可大家明顯感覺到了他的氣息變化。
一瞬間的戰王巔峰級別的氣息,從夏夜先生身上傳出,而剛才還昂著腦袋,一副桀驁不順的常一釗,卻真的就滾了出去。
“夏夜先生息怒,常一釗不敢了……”
讓眾人更加意外的是,被夏夜先生猛踹一腳的常一釗,仿佛從夢中驚醒過來。
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渾身酸痛,先是對著議事大廳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
隨后,一邊揉著屁股,一邊灰溜溜的一閃而逝。
“哄……”
看著常一釗的狼狽樣子,議事大廳內的眾人,爆發出一陣哄笑。
笑聲過后,大家又對夏夜先生多了一層敬畏。
天不怕地不怕,性格倔強的常一釗,好像連逸塵都拿他沒辦法,偏偏被夏夜先生一招制服。
“好你個瑞王爺,總有一天,老子要找你算賬!”
實際上,常一釗并不是不聽夏夜先生的話,只不過反應太慢,還沒回過神來,就遭到了夏夜先生飛來一腳。
從進入義兵團開始,常一釗就對夏夜先生有一種沒來由的懼怕。
和修為實力無關,主要是夏夜先生那種不怒自威,以及渾身散發出來的正氣,給了常一釗極大的震撼。
要不是逸塵從中斡旋,當時的夏夜先生,甚至都不愿意收留桀驁不順的常一釗。
加盟了義兵團之后,常一釗不僅在修為上有了非常迅疾的提升,而且能夠毫無顧忌的研究煉器的專業水平。
雖然說晉升到戰王級別,是靠著逸塵的六階靈草作為滋養,才得意成功。
但是,要不是夏夜先生近乎苛刻的訓練方式,以常一釗的吊兒郎當,想要達到目前的中階戰王級別,恐怕得很多年以后。
之前對夏夜先生懼怕,慢慢的又變成了敬畏,即便自己沒錯,只要夏夜先生不許,常一釗就絕不會違抗。
“多謝夏夜先生!”
莫名其妙的惹到了煉器大師常一釗,處于極度的尷尬之中,若非夏夜先生出面,瑞王爺恐怕真的下不來臺。
“常一釗脾氣很臭,可他并沒有要和你過不去,賭氣而已。”
夏夜先生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