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大陸從來就不缺少戰斗,幾乎沒有人認為,飛升者聯盟的人,真的能憑借自己的實力戰勝所有的對手。
大家有理由懷疑,飛升者聯盟應該是用了某種秘法,讓自己在戰斗中感覺不到疼痛。
而且,傷者的迅速恢復,也超出了人們的認知,這其中必然另有隱情。
“越級挑戰的結果也是這樣?”陶書遙擺了擺手,接著問道。
既然同境界無敵,馬臉族派出高一個境界的成員和對方較量,也不算違反規則。
就算實力再強,一直和高一境界的對手戰斗,遲早會輸的很難看。
“不一樣,我方最好的結果是平局,不過只有四成,余下的仍然敗北。”
馬臉族副族長低著腦袋,似乎很丟臉。
連低一個境界的飛升者都搞不定,實在不好意思開口。
但飛升者在戰斗中,透露出來的詭異,讓馬臉族副族長覺得有必要查清原因。
再者,飛升者聯盟一改往日與世無爭的風格,大張旗鼓的四下挑戰,幾乎完全是針對多族聯盟,使得大家在莫名其妙之余,懷疑飛升者聯盟是受人指使。
“有沒有妖族成員參與過?”身為妖族成員的陶書遙,對于鹿長老的做法頗為不屑,要是鹿長老參與了這件事,他準備教訓對方一頓。
“沒有,這也是奇怪的一個方面。”
鹿長老忽然變得小打小鬧,甚至沒有正面沖突,本來就不合情理。
逸塵破壞了鹿長老利用垚猋控制兩面族和三體族的計劃,他應該懷恨在心才對。
即使有巡檢大人撐腰,在逸塵離開逸盟大院之后,鹿長老也會趁機出手。
可從飛升者聯盟挑戰的事情出現開始,鹿長老就幾乎銷聲匿跡了。
“我回妖族查探看看,你們先不要輕舉妄動,告訴自己的屬下,所有的飛升者聯盟挑戰一概不接。”
陶書遙想了想,只能掛出免戰牌,免得事情越鬧越大。
逸塵處于昏迷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陶書遙不希望這件事情,給逸塵帶來影響。
和大家商量了一番,拿出了基本的應對方案之后,陶書遙便只身趕回妖族。
通墟鎮郊外,一處樹林內。
一位白衣少女,正站在一棵樹旁,面現愁容。
“梨兒,聽說這些天有飛升者聯盟鬧事,你不要摻和進去。”一個男子的聲音,很溫柔。
“包二哥,這件事情涉及到多族聯盟,我恐怕不能置身事外。”梨兒白衣飄飄,卻顯得心事重重。
遠離逸盟大院,來到這里和包二哥見面,梨兒是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
從逸塵出事以來,整個逸盟大院籠罩在壓抑的氣氛之中。
加上陶書遙關照過,逸盟成員近期盡量減少外出,避免和飛升者聯盟碰上,梨兒更是憂心忡忡。
若是逸塵親自坐鎮,即便遭遇再大的困難,也不致于如此被動。
飛升者聯盟雖然沒有直接到逸盟大院挑戰,但逸盟大院附近已有不少對方的人在活動。
作為逸盟一份子,梨兒能夠理解陶書遙的一番苦心,卻難以避開可能出現的沖突。
本來還想著從包二哥這兒討個主意,看看能不能幫逸塵處理危機,卻聽見對方這樣說,不由得有點失望。
背著彩魅和逸塵等人,隔三差五的跟包二哥約會,彼此之間的感情已經很深,梨兒打心眼里把包二哥當成了自己人。
雖然沒有指望,包二哥真的有辦法,卻也期待著對方幫著提供一些建議。
“不是你能解決的,陶書遙不是已經想辦法了嗎,放心,不會有事的。”男子的聲音很輕松,似乎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可是……”
“沒有可是,梨兒相信我,有人能對付飛升者聯盟,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會輸給他們的,比如郁悶,陶書遙,炎燕,還有那個娃娃臉。”
“你怎么知道這些?”梨兒微微一愣,不自禁的問道。
郁悶和陶書遙,一個是五級戰皇,另一個是六級戰皇,正常情況下當然不怕那些境界較低的飛升者。
不過,對方嘴里提到的娃娃,梨兒也曾見過,也就是二級戰皇的層次,即使勤加修煉,最多不過達到三級而已。
馬臉族成員中,曾經有三級戰皇喪命與飛升者聯盟的記錄,娃娃一個二級戰皇,怎么會不輸給對手呢。
“怎么知道的不重要,若是逸塵醒來,你可以把這句話告訴他……別說是我說的。”對方猶豫了一下,補充道。
“呃……好吧。”梨兒不再追問,包二哥的境界很高,或許能看出常人難以弄明白的事情。
從認識到現在,包二哥并沒有主動提到逸塵,甚至連逸盟大院都盡可能的避開。
既然他有意提醒,梨兒沒理由不相信。
“你今天來,不會只是為了這件事吧?”男子距離梨兒大約一丈遠,停住腳步問道。
“嗯,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梨兒的兩只小手絞在一起,似乎有些局促。
“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就算我解決不了,至少也能做一個合格的傾聽者啊。”
包二哥很善解人意,引導著梨兒改善心情。
“有個人我叫她姐姐,卻如同我的母親一樣待我,而另一位則像個大哥哥似的,雖然年紀比我小了很多,卻胸懷大志……”
梨兒斟酌著,想要說得清楚些,可越說越迷糊,連自己都聽不懂了。
“打住,在我面前夸別的男人,梨兒,你不會移情別戀吧。”包二哥似笑非笑的看著梨兒,揶揄道。
兩人盡管沒有山盟海誓,最起碼也是郎情妾意,梨兒這樣說確實有大煞風景之嫌。
“說什么呢,我只不過……只不過……你討厭。”梨兒俏臉通紅,囧態百出。
“我懂,不就是開個玩笑嗎,像我這樣玉樹臨風的,哪個男人能比得上……你看,這一笑漂亮多了,心情也會好起來的。”
包二哥先是自戀了一下,接著便板起面孔,半是教訓半是疼愛的說道:“不管遇到什么樣的難題,梨兒你都要微笑面對。”
梨兒看著包二哥裝腔作勢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轉念一想,又浮現出憂郁的神色,緩緩說道:“如果這二人之間發生沖突,或者有了恩怨,我該如何?”
“你說的那個男人是逸塵,女的就是你讓我打聽消息的那位吧?”包二哥的神色稍稍變了變,很快便掩飾過去,沒讓梨兒發現。
梨兒為了幫助彩魅,特意向包二哥求助,雖然未能得到實質性的線索,卻也從他那兒獲得了安慰。
也正是因為彩魅的事情,梨兒才和包二哥多次見面,若是二人能發展點啥的話,還得感謝彩魅呢。
“是的,逸塵也一直努力的尋找著,甚至還冒著危險……”
梨兒差點說出恐怖谷的事情,意識到之后,頓了頓接著說道:“可我感覺到,逸塵似乎知道了某些不好的事情,又不肯說出來,以致于昏迷到現在。
我很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偏偏又不能和彩魅姐提起這件事,這段時間彩魅姐以淚洗面夠可憐的了,我……真的很為難,你能幫我么?”
或許是心里糾結,平時非常冷靜的梨兒,變得語無倫次,說了半天也沒完全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以淚洗面?”
包二哥似乎被梨兒的心緒感染到,身體禁不住顫抖了一下。
等梨兒說完伸手抹眼淚的時候,他掏出一方絲巾,遞到梨兒的手上。
梨兒接過絲巾,手指觸碰到包二哥的手,包二哥猛地一個激靈,身形急退。
“你想說的,是懷疑逸塵打探到了消息,卻不是好消息,便不敢說出來,免得傷了那個誰的心,更怕斷了她的希望,是不是?”
飛快的調整了心情,包二哥恢復了以往的從容。
盡管梨兒說得含糊,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包二哥自然能夠領會。
逸塵斬殺了垚猋,自己卻莫名其妙的昏迷不醒,即使郁悶等人封鎖消息,也總有人會傳出去。
包二哥地這件事情有著自己的判斷,只是有些話,不方便告訴梨兒。
“彩魅姐和逸塵也像是家人一樣,他們誰傷心,我都不好受,就是不知道,逸塵究竟什么時候醒來。”
梨兒自言自語,把自己想說的一股腦的倒了出來,也不管包二哥愿不愿意聽這些或許是無聊的話。
除了彩魅之外,梨兒在逸盟大院就和炎燕玩的比較好,可炎燕時常跟個小孩子似的,玩玩鬧鬧可以,談心就哼勉強了。
上次在去恐怖谷的路上,梨兒嘗試著告訴逸塵,自己和包二哥的交往,被逸塵避開了話題。
所以,梨兒只能和包二哥傾訴了。
“逸塵總會醒來,只有他敢于面對,才是最直接的解決辦法,另外,你跟那個誰說,他的兒子若是死了,做娘的應該有感應啊……”
說到這里,包二哥忽然警覺的看了看周圍,傳音給梨兒:“有人來了,我們下次再說。”
包二哥倏忽離去,梨兒有些意外,剛回過頭,就聽見有人說道:
“梨兒姐姐,你跑到這里,一個人對著大樹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