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紅衣女子就這么在友好的氛圍中將姓名問題達成了一致,我對她說道:“尊敬的顧客,你先去我們客棧的陽臺上稍等片刻,我馬上就把咖啡給您送過去。”
紅衣女子笑了笑,道:“我只是一個蹭咖啡喝的,你就不要用尊敬的顧客來稱呼我了。”
我稱贊道:“蹭這個字用的好!”
“為什么?”
“既然是蹭,待會兒我問你的姓名時,你就不好意思拒絕了,畢竟喝人的嘴軟。”
“你就那么想知道我的姓名嗎?”
“漸漸熟悉后,還是有必要知道的,否則我一口一個您的稱呼你,你受得了嗎?”
紅衣女子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隨后順著樓梯向二樓的陽臺走去,我則從收銀柜里拿了50元,當即去了隔壁的咖啡店,買了一杯美式拿鐵。
我端著咖啡杯來到了二樓的陽臺,她正坐在秋千椅上晃蕩著。
“咯,你的咖啡。”
她從我的手中接過了咖啡,淺嘗一口,隨后皺了皺眉。
“不好喝?”
“這是一杯沒有誠意的咖啡!”
“此話怎講?”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杯咖啡是你在隔壁的啡語咖啡店買的吧?”
“你看到了?”
紅衣女子搖了搖頭道:“我喝過那家的咖啡,記得是什么味道。”
我瞪大眼睛看著她說道:“不是吧,這你都能記住!”
紅衣女子沒有理會我的驚訝,皺眉說道:“你覺得一杯從咖啡店買來的咖啡,還算得上是溫情咖啡嗎?”
“怎么就不算了,我要沒有為顧客奉獻的精神,就不會自己掏錢去買,這種奉獻難道還不夠溫情嗎?”
紅衣女子依舊一副不愿意理會我的表情說道:“沒有誠意。”
我終于有些不爽:“你還真是傲嬌啊!”
紅衣女子并不為所動,似笑非笑道:“不要忘記你自己是從事服務型行業的,只是這樣的誠意是不會真正打動消費者,讓他們對你的品牌產生歸屬感的。”
我稍稍想了想,問道:“你的意思是,我要親自去為他們煮咖啡。”
“總算還有點覺悟,如果不是你親手煮出來的咖啡,就談不上溫情二字,而你的溫情營銷也是不成功的,因為站在顧客的角度,只會覺得你是為了賺取商業報酬,刻意為之罷了。”
這番話,讓我對她刮目相看,因為她深諳溫情營銷之道,便帶著疑惑向她問道:“你是行業內的人吧?”
“這不重要。”
“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剛才答應我要告知姓名的承諾還作數么?”
“你給我的只是一杯沒有誠意的咖啡,你覺得還能作數嗎?”
我立馬翻了臉:“那你將剛剛喝下去的那口咖啡給吐出來,要不然你還真以為天下有免費的午餐呢!”
她面露不屑之色的看了我一眼,隨即從錢包里抽出一張百元的鈔票拍在了桌子上,道:“不用找了,當給你跑腿的小費。”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向樓下走去。
我笑了笑,然后將她留下的那一百元鈔票疊成了一只紙飛機,趴在陽臺的柵欄上,等到她從客棧里走出來的時候,向她喊道:“喂,錢還給你,謝謝你剛剛給我的建議,很受用!”說著將手中的錢丟了出去。
她下意識的伸手接住,又看了看我,卻沒有言語,再次轉身準備離去。
我又向她喊道:“如果你還會來,我一定會讓你真正感受到溫情營銷的魅力!”
她終于笑了笑,道:“但愿你不是在忽悠我。”
我回應了她一個笑容,示意不會,她又一次轉身離去,而我看著她的背影,不禁感嘆: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夜晚,童子按照事先和我的約定,去酒吧放松了,而我便獨自守候在客棧里,等待游客們的光臨。
一個小時過去,又一個小時過去,我漸漸感覺到了疲憊,便仰躺在辦公椅上閉目養神了起來。
不知道這么持續了多久,一直安靜著的手機,終于響起了鈴聲,我拿起看了看,是簡薇發來的短信。
“昭陽,你那個完美旅游計劃籌備的怎么樣了?”
“正在篩選參與的商家。”
“嗯,你要抓些緊了,爭取在西塘的旅游旺季到來前,將這個計劃投放到楊叔叔的網站上。”
“放心吧,我會精準的控制時間節點的。”
“嗯,加油!”
原本我們的對話應該就此結束,可我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猶豫了片刻之后,還是又給簡薇發了信息:“你昨天晚上喝醉了。”
“我知道,謝謝你送我回去。”
“向晨給你打了電話,我不太方便接,后來他發短信說,要去你的住處,你見到他了嗎?”
“別和我提這些事情。”
我驚訝于簡薇的態度,半晌不知道回些什么,而她又是一條短信發了過來:“昭陽,以后我們之間除了你的事業,其他什么話題都不要聊起,可以嗎?”
我有些反感她的強勢,便帶著些情緒回道:“你愛怎樣、怎樣。”
簡薇似乎也有了情緒,所以她沒有再回信息,而我的世界也好似再次被割裂成了一個獨體,我生怕自己身處這獨體中過于孤獨,便又迅速的進入到了工作的狀態中,于是,再次陷入到了一個最近一直困擾自己的難題中
可以預見,一旦我的“完美旅游計劃套餐”在“容易旅游網上發布”,必然會迎來客流量的暴增,但是,以客棧目前有限的客容量,該怎么去負荷這樣的暴增?
難道要每天限定購買套餐的人數嗎?
絕對不能限定,一旦限定,便是對這優質廣告資源的極度浪費,可是要怎么去解決客棧容量小的棘手問題呢?畢竟這屬于不可改變的硬傷。
習慣性的點上一支煙,可思維卻并沒有被打開,于是越來越焦躁,因為這個難題迫在眉睫的需要被解決。
持續的焦躁中,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而這次并不是短信,而是一個撥過來的電話,我再次從桌上拿起了手機,看了看來電號碼,一陣異樣的情緒隨即在我的心頭升起,因為這個電話是米彩打來的,而自她去美國后,我們是極少用打電話的方式直接溝通的,不禁疑問:到底是什么事情讓她選擇了直接用電話與我溝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