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沒有立即接通電話,而樂瑤很無聊的湊了過來,看了看被我握在手中的手機,問道:“誰的電話啊?把你弄得這么猶豫!”
我瞥了她一眼,并沒有理會,往前走了幾步,以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樂瑤開來的車子上,終于接聽了電話:“你好,我是昭陽。”
電話那頭的簡薇愣了一愣:“我知道你是昭陽。”
“哦,那就聊正事兒吧。”
“你今天晚上沒回蘇州嗎?”
“在北京呢。”
簡薇笑了笑,道:“也好,來回這么趕也挺累的,正好在北京放松一下。”
我應了一聲“嗯”便沒有再說話,因為電話是她打來的,她有事情會主動和我說的,我只需讓ziji平靜一些,然后dengdai著就好。
誰知電話那頭的簡薇也這么沉默著,于是我便聽到了遠在蘇州傳來的風聲,與我耳邊的風兒吹到了一起,漸漸劇烈了起來,我的心便開始作祟,以為很冷,趕忙將ziji的衣服掖緊了些。
無事可做的夜色下,樂瑤變得很八卦,很無聊,湊近了我,竟然想偷聽電話里是誰和我說話,于是那頭發便被風吹進了我的嘴里,又黏在了我的嘴唇上,又癢又難受
我將樂瑤推離了我的身體,瞥了一眼說道:“別鬧,行嗎?”
“誰讓你弄得像在保密局工作似的,我就是想聽聽你在和誰打電話。”
一直沉默的簡薇終于在這個時候開了口,問道:“昭陽,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有你有什么事情就說吧。”
“也沒什么事情,大事兒電話里也說不清楚,等你回來吧。”簡薇說完便掛掉了電話,我則有些反應不及,直到“嘟嘟”聲重復響了好幾遍,也才掛斷了電話。
樂瑤依舊不死心,再次施展ziji那出神入化的演技,眨巴著兩只水淋淋的眼睛,很無辜的說道:“昭陽哥哥,剛剛和你演啞劇的姐姐到底是誰呢?她好像很不開心哦,都掛你的電話了呢!”
“你這個腔調讓我瘆的慌,你知道么?”
“怎么會啦,你造嗎?人家才26歲,你和那些姐姐們都已經27歲了,人家年紀小,當然要這么弱弱的講話呢!”
她那無辜的樣子,讓我無語了很久,終于說道:“自從腦白金賣的脫銷后,你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真替你感到擔心!”
樂瑤在常年與我的口舌之爭中,已經練就的水火不侵,依舊眨巴著眼睛說道:“人家本來就是26歲嘛,2和6加起來也才8歲,是個小蘿莉呢!”
“我操,你這樣讓人很崩潰,你知道嗎?”
樂瑤面色當即變得嚴肅了起來,冷眼看著我,低沉著語氣說道:“禽獸,你又想操.我了嗎?來吧,這里月黑風高,前不見通路,后不見歸途的,我也懶得反抗了!!”
我:“”
這個夜晚,我當然沒有睡樂瑤,我們只是一起吃了個晚飯之后,便各自回了酒店,而地圖顯示,我們兩人的酒店也隔了好幾個街區,這種遙遠的距離,終于讓我覺得ziji可以清靜一些了是啊,每次和樂瑤在一起,我都渴望能清靜一些,可如果真的幾個月未曾見到她,又感覺ziji的生活太安靜了些想來,歲月真的會在人的身上烙下各種印記,而樂瑤便是我身上的印記之一,如果想徹底消除,也許需要更長的歲月!
次日的早晨,我乘坐飛機回到了上海,倒沒有立即去蘇州,而是去了一次西塘,我知道,未來的日子充滿了抉擇,便想去kankan當初ziji費盡心血打造出來的客棧,我仍相信,在那個客棧里,還保留有我最初的夢想,我無法忘記,ziji抱著吉他,在客棧對面的柳樹下唱歌的畫面,每每有一個游客因為我的歌聲去住了客棧,我都會高興好一會兒,所以我認為:我創業的情緒全部藏在那間始終沒有名字的客棧里。
客棧還是當初的mo艷g,但已經沒有了那個愛玩游戲的童子,因為在路酷這個公司成立前的幾個星期,他忽然提出要去國外繼續深造學業,我便從簡薇投資的款項里分了一筆數額不小的錢給了他,實際上我知道他提出,出國留學這個要求,是和簡薇有關的,因為簡薇不希望一個沒有任何社會經驗的大學畢業生參與到路酷這個很正式的公司中,所以主動和他接觸了,并對他未來的人生給予了建議,讓童子最終產生了要出國深造的念頭。
對此,我是贊同的,因為童子沒有任何的人生經歷,他需要磨練并充實ziji,而商場上的復雜,他暫時也應付不來,倒不如出國去充實ziji,而我也很期待:他在回來時會有一個正面方向的人生轉變。
進了客棧后,新來的服務員并不認識我,詢問我需要什么樣的房間,我搖了搖頭,告訴她:我只想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一會兒,她雖然覺得我這個人有些奇怪,但還是同意了我的要求。
我就這么在客棧里坐了一個小時,直到快午飯時間才離開,然后去“我在西塘等你”這個酒吧找到了我的好朋友阿峰,聽說,酒吧最近的生意很好,可是酒吧還是原來的酒吧,并沒有因為需求的擴大而擴大。
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阿峰正在擦拭著ziji的吉他,乍然看見我,頓感不可思議,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之后,說道:“最近在忙什么呢,好久沒在西塘見到你了。”
“瞎忙活唄。”
阿峰給我搬了張座椅,笑道:“你這么說,讓我們這些真正瞎忙活的人情何以堪吶?”說著從柜臺里拿出了兩瓶啤酒,又將其中的一瓶遞給了我。
我接過啤酒,頗為感慨的說道:“其實我真的挺羨慕你現在的生活,不光自由,還是ziji喜歡做的事情而我就有點找不到方向了。”
“公司做的這么好,找不到方向又是從何說起啊?”
“這事兒沒必要說,就是有點懷念當初剛來西塘時的感覺,說是混日子吧,心中倒也挺明白,挺有追求的!”
阿峰笑了笑,然后與我酒瓶對酒瓶的碰了一個,實際上他應該是比較了解我的,因為他ziji也是在憑喜好做事業,而我的喜好卻已經在路酷兇猛的發展中消失殆盡,最為重要的是:我現在擁有的yiqie,都是一個女人給我的,想起,真是滿滿的挫敗感!
半瓶啤酒喝完,阿峰找了個話題,向我問道:“你的女朋友呢?這次沒和你一起來西塘散散心?”
我搖了搖頭。
他略遺憾的說道:“今天晚上,我們酒吧有一個你一直在玩的活動主題,靈感就是來自于她上次在我們酒吧唱的這首歌曲,如果她能來玩玩是最好不過了,不過我知道她是日理萬機的,也沒報多大期待能請到她。”
我想起很久前,米彩確侍zai阿峰的酒吧唱過這首陳綺貞的《你一直在玩》,再想想,她馬上就要去美國為卓美的上市做最后的沖擊,如果走之前能來西塘放松一下是最好不過的了,便打算讓她過來,前提是她已經辦完了無錫的事情。
我掏出手機,隨即撥通了米彩的電話,過了一小會兒之后,她便接通了,心情好似還不錯,語氣很是輕松的向我問道:“想我了嗎?”
“是啊,你現在在哪兒呢?”
“正在回蘇州的路上你呢,從北京回來了嗎?”
“嗯,不過人在西塘你要是下午mei侍兒的話,也來這邊吧。”
米彩有些詫異我會待在西塘,稍稍停了一下才說道:“我現在和安總在一起,她可指名要你今天在蘇州設宴款待她呢。”
“那個紅衣姑娘!你們怎么在一起了?”
“在無錫參加政府的招商會議,正好遇上了。”
“那挺巧的,要不你讓她也來西塘吧,fanzheng在哪兒chifan都一樣嘛!”
“嗯,我問問她,回頭給你電話。”
“好的,等你電話。”
米彩在掛電話之前又說道:“你能不能別老紅衣女子、紅衣姑娘的叫人家,畢竟你們現在也蠻熟了!”
我理所當然的回道:“誰讓她隱姓埋名了那么久,叫習慣了!”
米彩無奈一笑,生性淡然的她也不與我爭辯,隨即掛掉了電話。
片刻之后,米彩便給我發了一條語音信息,確認了她和那個紅衣女子會在傍晚之前到西塘,這使得我那因為抉擇而沉重了許久的心情終于放松了一些,只是我不太清楚,作為我女朋友的米彩,對于我想退出路酷這個公司會持什么態度
聽說紅衣女子也會來西塘,阿峰整個人的狀態都變了,于是我很直接的問他:是不是喜歡那個紅衣女子?他說不是,只是單純的欣賞而已,畢竟他ziji和那個孤傲到有些凄美的女人不是一個世界的。
我當然相信阿峰,實際上我也蠻欣賞那個女人的,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種冷漠了天下人,只為了將熱情賦予一個人的傳奇品格。
片刻之后便到了午飯的時間,阿峰告訴我:我的另一個好朋友周兆坤也恰巧在西塘渡假,我當即提議:約上他一起喝點小酒,除了敘舊,更想借這個機會知道:當初樂瑤退出娛樂圈的那筆巨額違約金是不是他代為償還的,似乎在與樂瑤有聯系的人群中,并沒有第二個人具備這個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