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富貴帶過來兩道菜,一道是蝦皮炒雞蛋,一道是干煸刀鰍魚。
看到肥肥的刀鰍,敖沐陽問道:“你在我養殖池里捉的還是在湖里捉的?”
刀鰍類似泥鰍,體型細長,不過背上有一排的倒刺,它們嘴巴尖細,喜歡在河流域溪流的石縫或者洞穴中棲息,偶爾也喜歡在生活在水草中。
因為它們喜歡夜晚出來覓食,白天一般隱藏在水里的石縫中不動彈,所以比較難捕捉,其實它味道要比泥鰍好吃,肉更嬌嫩。
敖沐陽養了一批刀鰍,還是王友衛當初送他的苗子,本來王友衛想用刀鰍坑他一筆,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敖沐陽把刀鰍養起來了。
甚至,小樓養殖池太小,刀鰍繁衍后數量太多,敖沐陽還往龍涎湖放了好一批。
敖富貴笑道:“都不是,我是在南河釣的,昨天剛釣回來,你等著,我媽還在炒菜,我再回去弄兩道。”
敖沐陽擺手道:“行了行了,晚上沒胃口,吃不了太多。”
“那你就少吃點,我跟鹿老師多吃點,對不鹿老師?”
“對。”
梅菜扣肉、酸豆角炒鵝腸、辣子煸肉,拍黃瓜拌蜇頭蜇皮,敖富貴又端了四道菜回來,最后他跑了一趟,搬過來一堆冰鎮啤酒。
狼二用爪子摸了摸啤酒,冰涼的啤酒瓶讓它的眼珠子變得綠油油,它圍著啤酒打轉,一個勁的嗷嗚嗷嗚的叫。
敖沐陽怕它吵來其他人,只好開了一瓶啤酒給它倒了一點:“喏,這東西不好喝。”
“吧唧吧唧。”狼二迅速舔的干干凈凈,然后繼續搖擺尾巴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敖沐陽無奈,再度給它倒了一些,結果狼二不滿他一點一點的倒,突然來了個偷襲,一爪子拍在他手腕上,這樣酒瓶朝下,啤酒咕咚咕咚的流淌出來。
狼二沒有去舔,而是很堅定的用爪子摁著敖沐陽的手腕。
“你快行了吧。”老敖一把推開它。
狼二快活的搖擺尾巴,開開心心的去舔啤酒。
敖富貴給自己開了一瓶,他灌了兩口后打了個酒嗝,笑道:“嘿嘿,你這養了個狼還是個哈士奇?我記得你說是一匹狼是吧?”
敖沐陽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哈士奇吧。”
他們剛準備吃飯呢,突然起風了。
鹿執紫滿足的笑道:“好風呀,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
這就是知識分子和俗人的區別,知識分子吟詩贊嘆,俗人忙活著端盤子往屋子里跑:“快別吟了,有雨要來了。”
鹿執紫還沒有提出疑問呢,陰沉灰暗的天空中出現幾道閃電,接著響起‘轟隆轟隆’的雷聲,不多會,雨點噼里啪啦的砸了下來。
敖沐陽慶幸自己下午先選擇回村,否則今晚他回不來了,看陰云密布的樣子,這場雨一旦開下,一晚上不會停。
敖富貴對著鹿執紫挑挑眉毛,道:“鹿老師,你剛才說啥來著?什么微風起?”
敖富貴撓撓后腦勺,舉起酒瓶子嘟囔道:“凈說些我不懂的,來,羊子,喝酒,痛快的喝!”
雨水滴答滴答的灑落,很快變成嘩啦啦的大雨。
老屋門口吊著的白熾燈散發出昏黃光芒,朦朦朧朧,搖曳生姿。
入夜之后,街道上亮起路燈,家家戶戶也燃亮了大燈,整個龍頭村變成了不夜村,似乎光線最差的地方就是老宅這里。
但,這反而讓老宅有了一種返璞歸真的味道。
敖沐陽想起當初那少將問他的話,要不要去軍隊發展,去軍隊有什么好的?哪有在村里守著媳婦熊孩子喝口啤酒自在?
不過,要是有必要,他還是愿意參軍的。當然,這個必要指的是敵寇扣關、國土淪陷。
地獄般的木骨都束讓他有了很多感悟,生活在一個和平國家真是一種慶幸,就像被人說爛了的那句話一樣,哪有什么歲月靜好,只是時時刻刻都有人在幫你負重前行!
敖富貴對他這幾天的行程很感興趣,一邊喝酒一邊追問他去干嘛了。
敖沐陽起初說去黨校學習了,但敖富貴不信:“你去黨校學習跟海軍有什么事?我都知道啦,是海軍的大領導把你送回來的。”
聽他這么說,敖沐陽便笑道:“好吧,那我說實話,我去邦特執行秘密任務了,期間被海盜差點抓到,黑龍被抓了,我只好聯合海軍進行救援。尼瑪,真是一場惡戰,邦特首都的半數雇傭兵都出動了,對海盜好一頓圍剿……”
“你就吹吧。”敖富貴哈哈大笑。
敖沐陽也笑,我說實話了,但你不信。
更了解他的鹿執紫不一樣,她握住了敖沐陽的手,給了他一個溫暖的笑容。
看著這個笑容,敖沐陽心里頓時變得踏實起來。
他猜的不對,這場雨不是下一晚上,而是持續了兩晚上,從他回來的傍晚開始,一直下到第三天凌晨,這樣雨水才稀稀落落的停下。
停雨之后有幾戶村里人來找他,手里拎著酒、拎著水果的,進門后便笑。
敖沐陽說道:“棍子叔、高叔,你們這是干嘛?給我送禮啊?”
敖千棍窘迫的笑道:“不是,也沒什么好東西,就一瓶老酒和一點那個這叫啥來著?不是獼猴桃,叫啥?”
他舉起手中的盒子,尷尬的問向旁邊的敖力高。
敖沐陽幫他回答了:“這是奇異果,是吧?紐西蘭奇異果?”
敖千棍急忙點頭:“對,對,就是這個,外國的獼猴桃,這個甜著哩,你哥托人從紅洋送回來的,讓我招待游客,我沒舍得。”
敖沐陽道:“棍叔,你們不用把東西放下,有什么事直接說吧。”
敖千棍說道:“那不行,村長,你先把東西給收下,要不我們不敢說。”
敖力高幾人點頭道:“就是就是。”
敖沐陽無奈,道:“行,你們放下東西,然后說吧,什么事?”
敖千棍看看敖力高,搓著手說道:“高,你說你說。”
敖力高舔了舔嘴唇,最后對身邊的青年說道:“誰說不是說,小凱你說。”
青年垂著頭含糊說道:“那我說吧,村長,我們違法了,我們買了違法的車,車被扣了,可能得吃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