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夜晚的時間,顯然不可能看完夜空中所有的星。
諾菲年紀尚小,她的作息規律是晚上十點之前睡覺。
沈奇父女返回克度鎮科學院職工宿舍,父女倆一起吃宵夜,一起睡覺。
躺在床上,諾菲失眠了,她翻來覆去睡不著。
“爸爸,唱歌。”
“好啊,讓爸爸先醞釀一下感情。”
在家中的時候,唱歌哄諾菲入眠的重任由沈奇承擔,因為歐葉歌喉不佳。
在外地旅行,陪伴諾菲的只有沈奇,當然由沈奇繼續擔任唱歌哄娃的任務。
和女兒一起來這里看星星,順便探討宇宙的奧秘,沈奇想到了一支應景的歌曲,這便施展歌喉唱起:
“當太陽不再上升的時候。”
“當地球不再轉動。”
“當春夏秋冬不再變換。”
“當花草樹木全部凋殘。”
“我還是不能和你分手。”
“我帶著地球一起走。”
歌是老歌,《還珠格格》熱播的時候,沈奇剛從娘肚子里出來。
又過了若干年,有一部國產科幻片熱賣,講的是太陽要爆炸了,人類帶著地球一起逃離太陽系。
動力火車真的很有才,他們在20世紀90年代預言了太陽爆炸、地球流浪的末日景象,創作了膾炙人口的金曲《當》。
聽著這首老歌,沈諾菲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天亮了。
太陽照常升起。
五月的克度鎮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地球是無與倫比的美麗家園,宇宙中很難再找到和地球一樣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至少目前沒有找到。
如果能安居樂業,誰又愿背井離鄉去流浪?
逃離太陽系,這t可比逃離北上廣困難多了。
沈奇父愛滿滿的看著身邊尚未醒來的女兒,多么可愛的小丫頭,為了子孫后代,我們應該保護好地球環境,金山銀山不如綠水青山。
太陽氦閃屬于天災,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那也沒啥好說的,人類要么認命,要么滾蛋。
但是人類自己把地球禍害慘了,那就是自作孽啊。
沈奇輕手輕腳的走下床鋪,刷牙洗臉泡咖啡,準備諾菲的早餐。
過了會兒,諾菲睡到自然醒,屬于她的新的一天到來了。
父女倆吃著早餐,其樂融融。
九點多的時候,有人給沈奇打電話,是科學院常駐中國天眼的一位天體物理工作者。
對方在電話里客氣且自責的說到:“沈院士,冒昧的打擾了,知道您正在和女兒一起度假,雖然很冒昧,但我還是給您打了這個電話。”
“瞿教授,這么說就見外了,說吧,需要我做什么?”
“沈院士今天有什么安排?”
“白天陪女兒在鎮子上逛逛,晚上陪女兒看星星。我白天都有空的,但我有個要求,不管咱們去哪,我都會帶上我閨女。”
“那就好那就好,要不您帶著閨女來我們辦公室坐坐?”
“行啊,待會兒見。”
結束通話,沈奇猜到了大概,瞿教授他們那個天體物理團隊,怕是遇到什么學術難題了吧?
有問題找專家,沈奇獲得了兩次諾物,人家瞿教授不找沈奇找誰?
帶著諾菲,沈奇來到了“科學院數學物理學部天體物理研究組駐克度鎮研究中心”。
以瞿教授為核心的天體物理研究團隊熱情接待了沈奇父女。
“這是諾菲吧?諾菲你好。”瞿教授滿面笑容跟沈諾菲打招呼,沈諾菲是他們研究組駐克度鎮研究中心接待過的年紀最小的來賓。
“爺爺你好。”諾菲挺懂禮貌的,她家長調教的好。
“爺爺?”瞿教授啞然失笑,負面情緒暴增。
摸了摸光禿禿的腦門,瞿教授蹲了下來,視線和諾菲平齊:“諾菲大侄女,瞿伯伯我只比你老爸大8歲而已,我今年只有39歲,和你老爸是一代人,都是90后。你叫我一聲爺爺,我豈不是占你老爸的便宜了?”
“唔……”諾菲瞅瞅瞿教授,再看看老爸。
90后是什么意思呀?
如果你和我爸都是90后,為什么我爸那么年輕,你卻那么老呢?
想來想去,諾菲終于想明白了,她甜甜的喊了一聲:“瞿伯伯好。”
“諾菲大侄女真棒!”瞿教授尚無子女,他打心里喜歡諾菲這位聰明活潑又可愛的小姑娘。
逗完小丫頭,瞿教授開門見山直入主題:“沈院士,我代表我們團隊向您匯報一下我們近期的工作成果,以及在工作中遇到的困難。”
果不其然,瞿教授他們確實遭遇了難題。
沈奇就是科學院數學物理學部的院士,本學部的研究團隊在學術上有所請求,沈奇理應伸出援手。
沈奇坐在大椅子上,說到:“大家伙一起切磋研究吧。”
沈諾菲煞有其事的坐在老爹身邊的小板凳上,她一本正經的模樣宛如沈奇的小秘書。
瞿教授遞給沈奇一個平板電腦:“我們天體物理研究組和國家天文臺的同事在這里工作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的主要任務是通過fast尋找新的脈沖星。截止目前,我們在尋找脈沖星方面達到了預期目標,為我們的‘燈塔系統’積累了一定數量的樣本數據。”
脈沖星是一種高速自轉的中子星,由恒星演化和超新星爆發而產生,其密度極高,每立方厘米重達上億噸,一塊方糖大小的脈沖星物質相當于地球上一萬艘萬噸巨輪的重量。
脈沖星的自轉周期極其穩定,其穩定度比氫原子鐘還要高1萬倍以上,相當于宇宙中穩定的天文時鐘。而精準的時鐘信號是航天器導航的必要前提,脈沖星對于人類的意義之一就是作為人類星際航行的燈塔,指引人類在星際旅行中辨明方向。
人類宇航員目前去過最遠的地方是月球,而人類科學家們已開始籌建幾千光年之外的導航系統。
沈奇充分肯定科學院天體物理研究組和國家天文臺在“燈塔系統”研究領域所作的努力和成績,他問到:“那么瞿教授,你們遇到的難題,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