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武啊。”白起被這熱情的過分的少年逼得向后仰了仰身子:“倒確實是有些時日不見了。”
“怎得,你怎么在我軍中?”
蒙武是這秦中大將蒙驁的兒子,深得蒙驁的真傳,但是要是說蒙武在這大秦中最敬佩誰,那首當其推的就是一生無一敗績的武安君白起。
就這事,差點把他爸氣死,要說他爸蒙驁也是一代大將,結果生了個兒子卻是個向外的。
但經不住蒙武的百般懇求,蒙驁也曾拉下過臉面和白起提到做蒙武老師的事情。
但是白起這老頭也是頑固,認為自己的兵道和蒙武的不同,這般教學確實會誤了蒙武額前程,一直婉拒。
到最后實在架不住他和蒙驁的老交情,也就答應了偶爾指點指點蒙武的事情。
老實說,白起看到蒙武是有幾分頭疼的。
看到白起發問,蒙武連忙鞠躬說道:“我聽聞武安君要兵發長平,想來親身學習定能多有收獲,所以求家父向秦王求了個裨將。”
說完尷尬地抓了抓頭發,畢竟是走關系進來的,當面說出來確實不太好意思。
這時,他卻是看到了站在白起身后的顧楠。
騎在一匹黑馬上,黑馬的臉上帶著一條刀疤,看得兇神惡煞。
但馬背上的女子很好看,玄甲白袍,雪白的披風從她的肩上垂下,扎著頭發的發巾飛揚。手里提著一柄長矛,近三米長的長矛看得蒙武也是眼皮發跳。
長矛這種長重的兵器一般都是步兵用的,用于騎戰是根本施展不開的。
能施展開的,大概也就兩種,一種是天生神力,便是不用內力也能將這上百斤的青銅大槍施展開來。另一種便是槍矛之術登峰造極之人,舉重若輕,用的什么兵器已經是沒有講究。
生是好一個巾幗英氣。
蒙武的沒有多在意顧楠長得什么樣。
眼睛卻是始終沒有離開她手里的那桿長矛。
以他的目力可以輕易斷定這柄長矛的重量不會少于百斤。
百斤重的兵器,就這么一只手輕巧地提在手里,別說是女子,就這軍營中的男子就沒有幾個人可以做的到。
“姑娘,可是武安君的弟子?”
武安君收了一個女弟子,這件事在咸陽城早就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
白起順著蒙武的目光看向顧楠,看到蒙武眼底那一絲戰意,暗自嘆了口氣,可憐的看了顧楠一眼。
被這小子纏上,估計沒有幾天安生日子可以過。他是已經領教過了的。
點了點頭:“是,和你年紀倒差不多大。”
“見過顧姑娘。”蒙武對著顧楠拱了拱手。
顧楠沒有看懂白起眼神里的可憐,二仗和尚摸不著頭腦,回了一個禮:“見過蒙將軍。”
暗自卻思索了起來。
蒙武?
這個名字有些陌生,但是隨著記憶的清晰,她逐漸想起了一個人和著蒙武有著很大的關系。
秦朝的大將蒙恬,就是這蒙武的兒子。
倒也算是個名人,顧楠想著,卻突然發現蒙武看著自己的眼神不對。
那感覺,讓她不自覺地背后發涼。
“顧姑娘。”蒙武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早就聽聞顧姑娘博學而廣思,在兵法一道是不可多見的良材。在武學更是別有一番見解,蒙武見獵心喜,不知道能不能和姑娘演武一場?切磋一下?”
顧楠的嘴角一抽,卻是明白了緣由,原來是少年心性,總是免不了爭強好勝的事情。
倒是沒想到找到她頭上來了······
演武,聽著就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對于她這種不到日曬三竿根本不會起床,衣食住行都有人打理(小綠)的懶人(廢人)來說,她是絕不想做在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的。
正準備開口拒絕,誰知道白起卻先出聲說道。
只見白起道貌岸然地摸著自己的胡子:“不錯,你們年紀相仿,多多交流切磋卻是比閉門獨學要來的中肯許多。這樣吧,老夫做主,你二人三天后就在這軍中演武一場,這三天且去好好準備去吧。”
一邊說著,一邊給顧楠打了一個你可以的,加油的眼色。
看的顧楠臉色發黑,這老貨分明就是不想這蒙武去煩他,才把這鍋甩給我的吧!
得到了白起的同意,蒙武自然是大喜,當下對著顧楠說道。
“那便三日之后了,顧姑娘還請到時不吝指點,全力施為。”
“呵呵。”顧楠干笑了兩聲:“蒙兄弟客氣了,我們,共同進步,共同進步。”
“那在下準備去了,告辭。”說著,便騎著他的小白馬屁顛兒屁顛兒地跑開了。
不一會兒,那蒙武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師傅~”
顧楠咬著牙,這兩字卻像是從嘴角里擠出來的一般,笑瞇了眼睛,轉過了頭看向白起。
誰知白起已經騎著他的馬兒溜開了,遙遙地拋下了一句:“過段時間我就通達全軍,楠兒,可不要丟臉啊。”
任憑顧楠恨得牙癢癢卻是也不敢拿白起怎么樣?
她自己心里也明白,白起三招就能制服她,處理個她還是跟玩一樣的。
哼,他這把老骨頭,真計較還怕把他給拆了,顧楠自我安慰了一下。
甩了一下自己的披風,一邊嘟囔著,罵罵咧咧地跟上了白起。